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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年身下的血很快就流了一地。
德海公公是个过来人,惊奇地喊:「这怎么死人还有这么多血,血还是热的?」
我解释道:「行年是金童之身,与寻常凡人不同,七天内,温行年的血都是热的,所以今日我为他净身,再挑取吉日取他的心脏,那颗心挖出来的,保管也是热乎的,让陛下放心。」
德海公公这才安心:「那就有劳神女了,哎哟!你满手是血,快去擦擦。」
他打趣着说:「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神女这刀啊,比净身房那群人还要快,还要狠啊!」
「公公谬赞了。」
「哦,对了,等温家人把温行年的身体收拾好了,烦请公公明日一早就把温行年抬进宫里,这取心是大事,要有一定的祈福仪式。」
「你什么意思!」温行柔挡在他大哥的身体前,「你要把我哥的身……尸体带回皇宫!」
要是进了宫,温行年可就再没有逃的机会了!
我看了一眼后面被烧毁的内院:「三妹,你也看到了,你温府刚起了一场大火,你哥的尸体放在温府,谁能放心?」
「不错!你们快给温行年换身衣服,再把伤口包一下,毕竟是要进宫的,别冲撞了陛下!」
德海公公发话,温行柔还是不肯让步。
我看了一眼温行舟,温行舟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主动上前拉走了温行柔,替温家众人应下此事。
深夜。
温行柔将一个丫鬟打扮、小腹微隆的女人接近了温府。
女人一路跟着疾步赶往温府暖阁,一进屋便是扑鼻的血腥味。
「熄命丸的解药已经服下了,为何我儿还不醒转!」
温秦氏急如无头苍蝇,张太医一边行针一边说:「他下身失血过多,虚弱昏迷,再扎几针就好。」
几针下去,温行年果然睁眼。
他一醒来,那女人就趴在温行年身上大哭:「温郎,你怎么被害成了这样!」
温行年猛地起身,抬手扇了女人一巴掌,女人被打蒙在原地:「温郎,我是云娘啊!阉你的是陆安宁,你为什么能打我!」
「要不是你勾引我,陆安宁怎么可能算出我下身脏了!我今日又怎么会被她当众阉割!」
温行年恼羞成怒:
「贺云娘,都是你!是你蛊惑我跟你假死私奔!才让我如今陷入这等绝境!
「活又不能活!死又不想死!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他癫狂地大喊,忽然抽出床头的剑要朝贺云娘砍去。
贺云娘抱着肚子大喊:「我怀孕了!我肚子里是你温行年这辈子唯一的血脉!你真要杀我,那你可真要断子绝孙了!」
温行年手中的剑怦然落地,他的下半身忽然又开始渗血,痛得他整个人都弯了下来,像一只被抽了虾线的虾,再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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