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玄兮杨宝珍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了王妃还要攒功德,不嘻嘻杨玄兮杨宝珍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时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秀云也不知为何,她跟往常一样起来给杨玄兮准备早膳,却见她昨夜抱回来的狐狸一个劲儿地绕着她走,时不时用脑袋蹭她的小腿,眼中的谄媚之意十分明显。她突然觉得有些意思,莫非这狐狸成精了不是?竟然还会讨好人。“你想吃?”她晃了晃手中的碗,莫娘连连点头。还真听得懂人话啊。秀云觉得有些稀奇,但也没有声张。她家小姐身边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头听得懂人话的畜生而已,秀云觉得已经不算什么了。许是看她可怜,秀云将自己食盒里的几块肉放到了地上,让莫娘吃。“吃完可得仔细点将嘴舔干净,别让小姐知道我喂你了,听见没。”莫娘识趣地舔了一圈嘴巴,秀云更是满意。看着秀云离开的背影,莫娘坐下来晃着尾巴。跟杨玄兮说的一样,讨好这个丫鬟真的有肉吃。杨玄兮醒来的时候,就看...
《成了王妃还要攒功德,不嘻嘻杨玄兮杨宝珍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秀云也不知为何,她跟往常一样起来给杨玄兮准备早膳,却见她昨夜抱回来的狐狸一个劲儿地绕着她走,时不时用脑袋蹭她的小腿,眼中的谄媚之意十分明显。
她突然觉得有些意思,莫非这狐狸成精了不是?竟然还会讨好人。
“你想吃?”
她晃了晃手中的碗,莫娘连连点头。
还真听得懂人话啊。
秀云觉得有些稀奇,但也没有声张。
她家小姐身边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头听得懂人话的畜生而已,秀云觉得已经不算什么了。
许是看她可怜,秀云将自己食盒里的几块肉放到了地上,让莫娘吃。
“吃完可得仔细点将嘴舔干净,别让小姐知道我喂你了,听见没。”
莫娘识趣地舔了一圈嘴巴,秀云更是满意。
看着秀云离开的背影,莫娘坐下来晃着尾巴。
跟杨玄兮说的一样,讨好这个丫鬟真的有肉吃。
杨玄兮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莫娘正坐在外头晒太阳,一边梳理自己的毛发。
见杨玄兮醒了,莫娘连忙走过去,坐在她脚边,吱吱地叫唤。
只可惜杨玄兮听不懂狐狸说话,莫娘又不能讲人话,否则明儿这件事就得直接传出去。
杨玄兮只得猜着:“你想吃东西?”
莫娘摇头。
她今儿已经吃过了。
杨玄兮思索一番:“想出去玩?”
莫娘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狐狸,野性都被激发出来了,她现在在院子里闲不了一点,想撒泼打野,可是又怕杨玄兮的丫鬟说自己脏,届时要抓着她洗澡就不好了。
虽说她能给自己使个法术便干净,可在旁人看来也太过匪夷所思。
除非是杨玄兮借口帮她洗。
可那些丫鬟又怎么可能同意?
杨玄兮看了眼外头的天气:“今日天气确实不错,不过我今日有事,不能带你出去。”
莫娘霎时就蔫了下来,尾巴都不晃了。
杨玄兮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她出了个主意:“不过我大哥也许有空。”
莫娘的一双眼睛瞪圆了,连忙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才敢悄悄说话:“可是我靠近你大哥的话,不是会吸食他身上的阳气吗?”
“所以我昨日顺便将大哥的人火给封住了,你没法从他身上吸食阳气。”
杨玄兮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理念,顺便帮了个小忙。
毕竟她又不可能总是带着莫娘,府里还得有第二个能带莫娘的。
她大哥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毕竟杨川行可是知道莫娘真身的。
莫娘一喜,用自己的身子蹭了蹭杨玄兮,说了几句好话,然后便撒丫子往杨川行的院子跑去了。
彼时杨宝珍正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若是换成以前的话,她早就进去了。
可是昨日杨川行的态度实在有些怪异,她不敢去触霉头。
莫娘一眼就瞧见了杨宝珍,昨日找杨川行的人便是她,莫娘记得她的味道。
只是......她不太喜欢这个人。
这个人身上有黑气,而且是她不喜欢的那种气息。
但到底也是国公府的人,所以莫娘没做什么,只是大喇喇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杨宝珍身边的红缨瞧见,诶了一声:“小姐,狐狸!”
杨宝珍也顺着红缨指的方向看过去,确见一头漂亮的赤狐往里头走。
“这狐狸也不认生,莫非是大哥何时养的?”
杨宝珍喃喃自语。
只是她从未听说杨川行喜欢养什么宠物,怎么突然性情大变,养起了狐狸?
“小姐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这狐狸还真是漂亮,比公主殿下养的那只都漂亮。”
当今公主最是喜欢一些奇珍异兽,她宫中就有一头雪狐,听说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到的。
只是那雪狐终日郁郁寡欢,连带着皮毛都变得有些暗黄,与这头赤狐全然没得比较。
若是她能得到这头赤狐,从而进献给公主......
杨宝珍登时起了别的主意。
“走吧,进去看看。”
莫娘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杨川行的书房,彼时杨川行正在读书,瞧见莫娘来了,也没给什么眼色,只是淡淡问道:“来做什么?”
莫娘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外头一阵声响。
“大哥。”
杨川行抬头看去,只见杨宝珍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瞧见自己的妹妹,杨川行当即便放下书,笑着看她:“珍儿,进来吧,平白站在门口吹风做什么?可别一会儿受了风寒。”
杨川行言语温柔,全然没有昨日的模样。
杨宝珍这才放下心来,想着自己昨日应当是赶上了杨川行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不,今日就正常了。
杨宝珍扬起笑容,将端来的羹汤放下,而后目光看向莫娘:“大哥,这狐狸是你养的吧?”
杨川行看了眼,莫娘便冲他晃了晃毛绒绒的大尾巴。
想到以往莫娘做的事,杨川行的脸色就有些冷:“不是。”
“那便是无主的?”
杨宝珍欢喜地说着,未等杨川行说话,她便自顾自道:“我想养它!”
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杨川行可以说是对这个妹妹有求必应。
但是现在当真是不行。
这头狐狸已经跟了杨玄兮,如何能给别人?
杨川行拧着眉头,正想如何拒绝杨宝珍。
后者也瞧出了异样,若是杨川行愿意的话,早就答应了,不会犹豫至今。
杨宝珍说话的声音当即便小了,还有些可怜:“大哥若是不方便帮我,那我叫人来。”
“不是。”杨川行皱了皱眉,而后解释道,“这狐狸有主了。”
“谁呀?我怎么没在府中见到过?”
杨宝珍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可是这狐狸也不知是何时进的府,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杨川行没注意到杨宝珍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只叹息道:“这是昨日夜里跑来我屋内,正巧小妹碰见了,她喜欢,我便送她了。”
一旁的莫娘就听着他们二人说话,时不时耷着脑袋点头。
小妹?
杨宝珍心中有些不安:“大哥说的,是玄兮吗?”
老太太冷哼一声:“我杨家历代簪缨,族谱上俱是名流,你瞧她这副样子,怎么配?”
话音落,国公夫人的脸立刻沉下去。
外头的野种能上族谱,她嫡亲的骨血倒不能?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婆母,偏心莫要太过。”
老太太愣了一下,没想到向来恭顺的儿媳竟然顶撞她,一把挥落身前的茶盏。
“沈氏你放肆!”
“你瞧她这副样子,哪里配得上杨家嫡女的名头?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尽快找个庄户人家把她嫁出去,省的污了家里的门楣!”
说完不等国公夫人回话,冷冷瞟了杨玄兮一眼:“你自己的意思呢?嫁个殷实庄户,总比在道观里强些。”
杨玄兮突然被点名,压根没听清她们说的是什么。
指着案几上的玉镯直抒胸臆。
“祖母,孙女的意思是,我想要那个......”
话音落,室内静了片刻,立侍在老夫人身侧的红云嗤笑出声。
果真是乡下来的土丫头,不知深浅,竟然敢当面向长辈讨要首饰。
国公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玄兮,咱们现在说的是你上族谱的事,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首饰妆奁,等回去就给你。”
杨玄兮抿了抿唇。
她是道法传人,名字早就入了三清山,并不在意俗世的族谱。
但那玉镯阴气过重,她要尽快带回去处理,否则这位便宜祖母活不过月余。
老夫人乐得见她这副眼皮子浅的没出息样,大度地摆了摆手。
“罢了,一个玉镯而已,值当什么的。”
说罢,摘下递给红云,叫她把拿给杨玄兮。
红云记恨杨玄兮之前给她没脸,递镯子时故意使坏,提前松手。
好在杨玄兮反应够快,牢牢将镯子捞住。
红云没得逞,轻蔑撇了撇嘴。
一个玉镯而已,不过几两银子,也值得宝贝成这样,果然是眼皮子浅的乡下丫头。
殊不知,杨玄兮也暗暗撇嘴。
红云险些摔了玉镯,惊动里头的邪祟,这几天怕是别想好过。
老太太借口乏了,将人赶走。
开祠堂上族谱的事一时没法说定,居所的事国公夫人不想再让。
刚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就张罗着让杨宝珍让出院子。
此前,她是家中唯一嫡女,身份尊贵,住的是最好的院子,里头一草一木,家具摆件都是精心搜罗来的。
如今杨玄兮回来,这院子合该交还。
杨宝珍眼眶泛红,让红云招呼下人把自己的体己收拾出来。
红云一脸愤愤,替自家小姐不值,杨宝珍看不出喜怒,只强撑着贵女风范,不让眼泪落下来。
这院子她住了十六年,杨玄兮一来她便要让出去。
杨玄兮在道观住惯了,不懂京城中的弯弯绕绕。
不就是个住处,也值得这么争抢。
直到进鎏金院那一刻,她才见识到京城高门的奢华。
里头随便一株草木就够普通百姓家一年的口粮,更不用说室内成套的金丝楠木桌椅,水晶珠帘......
杨玄兮天生穷命,享不了富贵。
这院子她要是住进去,今晚就得暴毙!
杨玄兮怕折寿,收回踏进院子里的半只脚。
“娘,我不想住在这里。”
国公夫人揽过女儿,一叠声让身边的嬷嬷打开私库,把自己这些年的珍藏全都摆进去。
她的女儿,断不能用冒牌货剩下的旧物件。
“玄兮,你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就该住最好的,用最好的!”
杨玄兮受宠若惊,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死最早的......”
她命格诡异,临下山前师父曾叮嘱她,多行善事,多做功德。
如今国公府的一切都超出她的认知。
德不配位,必有灾祸。
她把功德箱抡冒烟也抵不过住进这院子的损耗。
“娘,女儿刚刚归家,不如就先跟着你住,分别多年,我想跟娘多亲近亲近。”
国公夫人刚要拒绝,就被杨玄兮扯住袖子撒娇。
看着女儿的娇憨模样,国公夫人只能应下。
又是宠溺又是无奈:“你啊,性子这么软,娘要是不帮你看着,就连阿猫阿狗都要欺负到你头上!”
国公夫人话里有话,杨宝珍白着脸色,指甲深深刻进掌心。
“你妹妹大度,这院子你便先住着吧。”
国公夫人声音冷冷,握着杨玄兮的手回到自己院子。
剩下杨宝珍立在原地,仍旧让丫头们往外搬东西。
本就是她占了旁人的富贵,何苦赖着不走,徒惹白眼。
红云气得跺脚:“小姐,咱找老太太做主去!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住你的院子”
杨宝珍抹了抹眼睛,刚要呵住红云,就听角落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人家是嫡出的骨血,自然金尊玉贵。”
“她刚来就逼得姐姐让出院子,往后还不得踩在你我姐妹头上!”
身穿绯色长裙的三小姐杨宝珠摇着团扇走出来,掰开杨宝珍已经流血的掌心。
“你是京中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不过一个乡下养大的野丫头,要我说,你该给她颜色瞧瞧何苦为难自己?”
杨宝珍思绪混乱,抽回自己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意。
“我有些头疼,就不陪三妹妹了。”
说罢,扶着红云的手朝老太太院子走去。
杨宝珠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背影挑起唇角。
所谓京城第一才女,不过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嫡女虽是亲生,却在道观养大,没有丝毫贵女气度。
二皇子的婚事,注定该是她的!
......
主母院子。
国公夫人见女儿一直把玩玉镯,爱不释手,又是好气又是心疼,吩咐嬷嬷。
“打开我的库房,让小姐尽情选。”
她的亲生女儿合该用最好的!
杨玄兮连忙推拒。
她家娘亲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给她银钱,殊不知她天生穷命,花的越多死得越快。
“往后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跟娘说。娘跟你爹一定把这些年亏欠的都补偿给你。”
“锦绣阁的蜀锦,玲珑斋的头面,水晶楼的席面......”
杨玄兮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越听心里越凉。
一轮番的享受下来,她早死了八百回。
只能假意打了个呵欠,想快点回到自己屋子处理邪祟,积攒功德。
国公夫人心疼地将她鬓角碎发捋到耳后,吩咐丫头们将侧院收拾出来,带杨玄兮过去休息。
嬷嬷将杨玄兮领到主屋,里头装点一新。
碧色细纱窗,红木博古架,汝窑玉镯,锦被,檀香......
虽不如芳华院金贵,但也算寸土寸金。
杨玄兮在心里估量,在这儿住上一晚要耗费多少功德。
嬷嬷却只怕慢待了小主人。
“小姐,您瞧着哪里不妥,我这就让丫头们去换。”
“不用不用,这样已经很好了。”
杨玄兮在案几旁坐下,小心翼翼放好包袱跟玉镯。
嬷嬷让丫头们小心伺候着,自己去主母处回话。
秀云是国公夫人特意为女儿选的贴身侍女,她乖巧地立侍在侧。
“姑娘,依我说您就是性子太好了。干嘛把鎏金院让出去,委屈自己住侧院。”
杨玄兮摆弄着法器,漫不经心。
“那本来就是大小姐的,若是普通院子给我便给我了,芳华院过奢了,我不能住。”
秀云气不过道:“这些本来就是大小姐占了您的,合该归还。若不是她,您也不会在外流落,吃苦。”
杨玄兮笑了笑,没多言语。
当年抱错婴孩儿纯属意外。杨宝珍在国公府金尊玉贵,养母待她同样是倾其所有。
再者,以她的命格,若在国公府养着,恐怕活不过三岁。
师父说这次下山或许会有转机,只是这转机到底在哪儿?
杨玄兮急于处理邪祟,开口把秀云支出去。
“你家小姐我累了,要好好睡一觉,你去外间候着,别让人进来。”
秀云听吩咐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杨玄兮双手掐诀,立刻在室内设了结界。
她轻轻弹了玉镯一下,玉色隐隐透出一股不祥的黑气。
“还不出来?非要逼我出手?”
话音落,玉镯腾起一团黑气,黑气中隐约可见一妙龄女子。
女子约摸二十上下,一身锦缎残破不堪,两行血泪顺着腮边缓缓落下。
“你是谁?为何要在我家中作恶,吸食人的精气?”
女子脸上阴气越盛,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气,却忌惮着杨玄兮手上的桃木剑,不敢轻举妄动。
杨玄兮盘坐在榻上,口中念诀,屡屡金光清气将女子裹住。
黑气缓缓褪去,女子容貌渐渐清晰。
好在她还没害过人命,不然杨玄兮必然要灭了她。
“还不赶紧把这些日子吸食的精气吐出来!”
女鬼乖巧听话,吐出一枚精气凝结而成的金珠。
杨玄兮把金珠收进袖口,就要继续念诀,超度她。
不料女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道长,求您为我全家伸冤。”
“我本是江南富商之女,父亲乐善好施,供养好友遗孤科考,我们两情相悦便成亲了。”
“我们日子过得和美,他要上京赶考,我难耐离别之苦,便同他一起。”
“顾郎他有大才,写得一笔好文章,却被奸人哄骗,按照漏出来的试题替人写了文章。”
“那人怕事情败落,就把顾郎灭口,我去他府上寻人,他看中我的美貌,强行将我玷污,我不堪受辱,穿着红衣自缢,钻进玉镯苟延残喘。”
“可怜我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几次来京都没能寻回我们。我吸人精气修炼,只是为了报仇。”
女子声音悲戚,杨玄兮义愤填膺,将她扶起来。
“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
女子闻言放心,调动全身阴气,准备随杨玄兮一起杀到礼部侍郎家里,杀他个尸山血海。
杨玄兮吓了一跳,立马将人按住。
“你别冲动,天大仇咱也得按照大梁律法来。”
“你且陈情,我替你写封状纸递上去,待上官查明真相,我告知你的亲人,替你收敛尸骨,回葬故地。”
写好状纸,杨玄兮将玉镯戴在手腕上,领着女子一同出门。
两人穿行在巷子胡同,杨玄兮正打算找个人问问京兆府在哪儿,前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马车失控闯进人群,马蹄奔驰眼瞅着就要踏在幼儿身上。
杨玄兮定睛一看,是横死鬼作祟,驱策马匹替他找替身。
她从怀里摸出一枚桃木珠子,精准弹到亡魂身上。
他作孽太多,当即魂飞魄散。
杨玄兮飞身上马,勒紧缰绳,及时免除一场人间惨剧。
幼儿的母亲哭着跑过来,将已经吓傻的孩子抱进怀里,磕头道谢。
一缕常人看不见的金光缓缓汇聚在杨玄兮身侧,刚好补上她今日的损耗。
杨玄兮下马,将妇人扶起。
刚要走,车帘突然掀起,露出一张冷肃的脸。
杨玄兮当即愣住,好重的龙气!
杨玄兮侧头看着车内人。
男子身穿玄色长衫,头戴玉冠,五官凌厉带着沙场里淬炼出的冷厉,只是眼睛看起来雾蒙蒙的,好似有疾。
“多谢姑娘。”
男子声音略微沙哑。
“王爷,您没事吧?”
为首的护卫小心翼翼扶住男子,不让他撞到案几滚烫的茶炉上。
杨玄兮了然,心里可惜,挺俊个男子竟然眼盲。
不过,她怎么看着这双眼睛上有黑气?
不等她细看,护卫已经拿着荷包过来谢她。
杨玄兮刚要推辞,就见荷包里的金元宝无一例外透着浅浅的金光。
与她往常经手的银钱不同,即使花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消耗功德。
什么情况?
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转机?
愣怔间护卫将荷包塞进她手里,坐上马车重新驱驰,等杨玄兮回过神,就只瞧见马蹄留下的一溜烟尘。
她忙拽住近旁一位老伯。
“您可知晓方才马车上的是哪位王爷?”
老伯咂了口旱烟:“那是咱大梁的战神,刚从北境打了胜仗归来的残王。”
残王?
杨玄兮继续追问:“我去哪儿能找到他?”
她得在残王爷离开之前,多找他做几笔生意。
他给的银钱能花,那她就不必时刻挣扎在死亡线上了。
杨玄兮是天生穷命,命中能享受的银钱有限,多花一分就多损一分寿数。
就算是亲生父母给的也是同理,只有残王例外。
“小姑娘,人家是王爷,皇亲国戚,咱平头百姓还没进门就被打出去了!”
“老汉劝你歇了攀龙附凤的心吧!”
说完,摇着头离开。
精气离开她的养护,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
“祖母,您趁热喝。”
老夫人有意冷着杨玄兮,未置可否。
见女儿热脸贴冷屁股,国公夫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婆母真是老糊涂了,把嫡亲的孙女贬为二小姐也就算了,还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没脸。
这让杨玄兮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国公夫人刚要替女儿出头,杨宝珍就把汤碗接了过去。
“祖母,凉了就不好喝了。”
老夫人心疼地看着杨宝珍,总算喝了两口。
精气顺着汤水重新归于老夫人体内,她灰败的脸色立刻多了几分红润,咳喘明显也少了。
杨玄兮缓缓松了口气,看着身上厚重了一层的金光,这才放心吃喝。
见两方没打起来,杨宝珠没好气地戳着碗里的饭粒。
她巴不得主母为杨玄兮出头,跟祖母冲撞起来,最好落得不孝的罪名,被剥夺管家权,这样她跟姨娘就有出头之日了。
一顿饭吃完,杨玄兮跟着母亲回院子,杨宝珍留下陪着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心疼地拉着她坐到身边。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心善,我刚给那丫头没脸,就是怕她仗着身份欺负你,你倒好,上赶着给人家递台阶。”
杨宝珍又红了眼眶。
“我知道祖母疼我,但我不想您跟母亲因为我生嫌隙。”
本就是她鸠占鹊巢,又怎好再搅得家宅不宁。
“您病还未愈,孙女以后就住在您院子里侍疾。”
老夫人抚着杨宝珍的发顶:“你放心,有祖母在,该是你的谁也夺不去。”
说来也怪,吃过晚膳,她觉得精神头好多了,胸口也不再沉闷。
向来是太医院开的药方见效了。
她一定得好好撑着,亲眼看着杨宝珍嫁给二皇子才能安心。
至于杨玄兮,一个连行礼都不会的乡下丫头,拿什么跟她精心调教出的孙女相比。
月影初露。
国公夫人铁青着脸走在前头,一连声吩咐嬷嬷。
“明个儿把京城最好的教养嬷嬷给我请来!一个月后,我的玄兮不会比京中任何贵女差!”
嬷嬷点头应下。
杨玄兮踩着小碎步跟在后头,她自小在道观修行,困于命数,一直挣扎在死亡与温饱线上。对于内宅诸多弯弯绕绕根本不在意。
“杨玄兮,娘一定会让你顺利嫁给二皇子。”
如今朝中二皇子一家独大,将来他或许就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杨玄兮一听到二皇子就皱起了眉头。
以她的命格嫁入皇家,根本承受不起那泼天的富贵。
刚要推拒,就听国公夫人吩咐嬷嬷去锦绣阁打新首饰。
“王公重臣们都会去,正是你露脸的好时机。”
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不过,你要先把规矩学好,不然,你祖母怕是不允你去。”
杨玄兮点头,行吧,只要能见到残王爷,她愿意好好学。
国公夫人拉着她说了会儿体己话,才把人放回去。
“你可算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杨玄兮一进屋,手腕上的玉镯就跳了两跳。
默娘如今不吸人的精气,全靠杨玄兮上香填饱肚子。
杨玄兮急吼吼从包袱里掏出线香,又摸出个香炉摆在案上。
白烟袅袅,默娘氤氲其中,她褪去戾气,露出本来的温婉面目。
“默娘,你懂京中贵女的规矩吗?”
默娘吃饱喝足,与杨玄兮并排坐在圆凳上。
“我曾学过一些。”
杨玄兮单手托腮:“好学吗?依你看,我要多久才能学会?”
默娘摇头:“怕是要一年半载才行。”
杨玄兮幽幽叹了口气,没法子,为了接触到残王爷,她必须得学。
她连三清道法都能学会,还能学不会区区规矩礼仪?
翌日一早,嬷嬷领着从宫里请来的教养姑姑过来。
杨玄兮慌忙收好经文蒲团。
“小姐,这位是许姑姑,夫人吩咐了,您这段日子就跟着姑姑学规矩。”
秀云立侍在旁给姑姑倒茶,她听过这位的名号,京中有模有样的贵女都跟她学过规矩。
夫人这次是下了大心血,势必要让小姐上族谱,入宮宴。
许姑姑不苟言笑,先是上下打量了杨玄兮一眼,眸光中露出几分惊艳。
国公夫人虽未明说,但国公府内真假千金之事早就在京中传开。
杨玄兮不愧是国公府的血脉,的确是个佳人。
大小姐杨宝珍眉目清丽,珠圆玉润,打眼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贵女。
二小姐虽养在外头,但肤色白皙,一双水眸澄澈不染尘埃,别有一番明艳脱俗之姿。
“二小姐,为了不在宮宴上出丑,我先纠正你的仪态。”
许姑姑一面讲解一面示范,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后停住。
“二小姐,听懂了吗?”
杨玄兮点头,抿了抿唇,终究是没忍住。
许姑姑额头圆润,是宽厚相,可惜印堂微露红光,子孙处恐有劫难。
“姑姑,近日莫让孙子辈临水,不然恐寿数难长。”
许姑姑脸上的笑颜霎时冷了下来,目光紧盯着杨玄兮,语气冷了几分:“二小姐,我此番前来教导你,乃是你母亲亲自登门来访,我才应了这差事,如今你张嘴便咒我子孙寿数难长,是何居心?!”
她厉声质问,扬玄兮不解,自己明明是好心提醒,怎成咒她的?
秀云怎么也没想到杨玄兮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明明夫人都已经提醒过了她不可再说这些!
眼下周围无其他人,秀云只能先跪下来求情:“姑姑,二小姐她刚回来,许多规矩还不甚了解,求您莫要责怪于小姐。”
许姑姑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凌厉地看着杨玄兮。
杨玄兮拧着眉不说话,思索自己是说错了什么。
为何许姑姑要责怪她,秀云又要替她跪下求情。
还不等杨玄兮想个所以然,就听许姑姑冷哼一声:“罢了,仅此一次,你且记住,你乃京中名门贵女,这些江湖上坑蒙拐骗的东西,是绝不可沾染半分的!”
“不是坑蒙拐骗!”
杨玄兮皱了皱眉,她不喜别人说她算得不准:“我从不会说错面相。”
什么面相不面相的......
许姑姑也没再听她胡诌下去,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我方才教你的那几步,你且走给我看看。”
秀云听着这话,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起身退至一旁。
杨玄兮虽自幼没学过什么礼仪,但那几步路于她而言也不难,轻轻松松便走出了方才许姑姑的影子来。
许姑姑眯着眸子,似是想从她身上抓到什么漏洞,但无奈杨玄兮的身段的确好,她总不能胡言乱语,砸了自己的招牌。
一直到日光渐渐昏黄,许姑姑脸上也挂了疲色,才提道:“今日先到这,我明日再来。”
杨玄兮应了一声好,没有其余客套的话。
许姑姑瞧了一眼,暗忖着这丫头还有得教,连句恭维的话都不会讲,日后见了顶上的贵人还了得?
国公夫人算准了时候过来的。
刚进院子就瞧见许姑姑往外走,脸上挂着得体大方的笑容迎了上去:“许姑姑,玄兮今日......”
她有意打探,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总是比旁人要上心的。
许姑姑与国公夫人也有些缘分,脸色不似方才在屋内那般严厉,缓和了几分:“夫人,小姐她天赋极佳,只是偶尔一根筋,还得好好说说才是。”
国公夫人笑着应下,命自己身边的妈妈去送她。
一进屋,就听见秀云告状:“夫人,方才小姐又说什么面相不面相的,还让许姑姑的家里人得离水远点,否则要人命......您说,这话怎么能乱讲呢?”
秀云都觉得杨玄兮说的这话有些太过了,这要是换了哪位贵人过来,岂不是要遭殃了?
闻言,国公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变,目带厉色看着杨玄兮:“你当真说了那样的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杨玄兮语气淡淡,没有半分起伏,“她额前萦绕黑气,面相又与水位有关,我掐指算了算,她家中儿孙会有人要在水边出事,故而提醒了一番。”
“你还真当自己是好心了!”国公夫人气极,“今日这话若她传出去,你可知外人会说你什么?”
杨玄兮不解地看着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捶胸顿足:“倘若这事没发生,他们会说你胡言乱语!若发生了,他们只会当你是妖女,你明不明白?!”
杨玄兮歪了歪脑袋:“我与山上的精怪不同,我是人身肉体,而非精怪所化。”
“你!”
事已至此,国公夫人也明白自己跟杨玄兮是讲不清楚了,索性对着秀云吩咐道:“好生看着小姐,在她明白之前,不许让她出去!”
这是要禁她足了。
秀云缩了缩脑袋,连声应下。
杨玄兮倒是无所谓,她自小待在道观中也是一个人长大的,在屋内闭关,多日不出门也是常有的事。
国公夫人离开后,秀云又忍不住絮絮叨叨了几句,话虽然不中听,可到底也是为了杨玄兮好。
当今帝王可不相信什么神仙术法,杨玄兮要是崭露头角,大事不妙。
......
翌日。
许姑姑没有如约上门,反倒是提前了几个时辰,一脸的惊魂未定。
国公夫人知晓她来了,也连忙跟着去杨玄兮院子,生怕她的好女儿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只是这次,众人大跌眼镜地看着拉扯杨玄兮手臂的许姑姑。
“杨小姐!你、你神通广大,既然能算到我儿子溺水,那你可否救他?!”
国公夫人一听,立刻屏退了下人,连心腹都没留下。
杨玄兮看了眼国公夫人,又对许姑姑摇头道:“母亲说了,我不能再说这些,否则你们会将我当成妖女。”
“不会!先前是我不知,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说出来诓骗我的,谁知今早我儿就掉进了水里......”
许姑姑失魂落魄地回忆着:“他明明水性极佳,可今早却怎么都游不上来 一直在水里扑腾着,向人求救。”
“好不容易把人给救上来了,却昏迷至今,大夫来了也只是说他受惊,过会儿便醒,可这都一上午过去了,他不仅没醒,还烧得说起了胡话!”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您!”
许姑姑年轻时与她的丈夫相遇,两人恩爱至今,可她身子不好,一直调理也没能怀上孩子。
直到七年前才生了这么一个,平时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可到底还是出了意外。
杨玄兮听着,思索一番:“那条河在何处?”
“平陵山前的那条!”
国公夫人似是听到了,脸色一变:“玄兮,你不能去。”
“那山是有什么说法吗?”
国公夫人没说,倒是许姑姑觉得这事不讲清楚,对杨玄兮不公平,主动道:“平陵山上有一处乱葬岗,先前有人说闹鬼,可朝廷查来查去也没什么异常,就用夜半有人闹事糊弄过去,但渐渐的也就没人去了。”
原本她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见一面杨玄兮,这想法倒是改变了不少。
“姑姑方便的话,带路让我去看看公子?”
“可以吗?”许姑姑双眼一亮,又瞥见国公夫人的脸色不好,安抚道,“夫人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贵族中最忌讳这些乱神鬼力,杨玄兮是她女儿,她当然害怕。
国公夫人拧着眉没说话。
“母亲,您放心,不会有事的。”杨玄兮象征性安抚一句。
国公夫人犹豫地看着她:“你必须去不可吗?”
“这是功德,我既然知道了,却不伸以援手,会折寿。”杨玄兮睁眼说瞎话。
这件事就算她不处理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她现在寿元岌岌可危,难保哪天国公夫人不会又送点什么华丽的衣裳首饰,到那时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还是在此之前想办法让自己多几天活路才是。
听到会折寿,国公夫人也不敢再拦了,眼睁睁看着她和许姑姑离开。
秀云也被禁止跟随。
出了国公府,消息很快就传到杨宝珍耳朵里了。
“许姑姑带她出了府?”杨宝珍困惑地皱眉道,“可昨日......许姑姑不是对她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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