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柠贺宴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没有,我只对你。”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我不会再留你。”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倒霉也不过如此了。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她是什么...
《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
“没有,我只对你。”
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
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
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
“我不会再留你。”
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
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
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
倒霉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
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
她是什么身份?贺宴川和贺宴行两兄弟又是什么身份?
云泥之别。
“我想要摆脱困境,我不想嫁给老头,也不想成天挨顾新玉和宋萌的巴掌,不想被卓昂背叛之后还无力反击。就像你所说,我在权衡考量,因为我需要一个靠山,帮我跳出僵局。”
阮柠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继续说道:“可是贺少,你会娶我吗?”
阮柠的眼尾被眼泪染红,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受惊了。
贺宴川脸上尽是戾气:“我不娶你,你就打算转头嫁给贺宴行?”
“人总得有一条出路。我不想自寻死路。”阮柠打算赌一把,“嫁给贺宴行,总比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子好吧?”
贺宴川瞬间气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男人,你都能攀着往上爬。”
阮柠咬了咬唇:“你娶我,我就不会找别的男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是否是对的。
但是她好像也只有破釜沉舟了。
如果贺宴川再不娶她,以她今天激怒了顾新玉这件事来看,顾新玉绝对不会放过她。
顾新玉那种行动派,一定会立刻想尽办法,让阮柠嫁给严总。
顾新玉有的是本事。
否则当初也不会带着一个女儿嫁给未婚的宋华平,还过上了夫妻恩爱的阔太太生活。
贺宴川挑眉,不怒反笑。
他忽然伸手拍了拍阮柠的脸颊,很轻,像是在挑.逗一只玩偶,一个宠物。
“威胁我?”这三个字,很沉,很低,落入阮柠的耳中,让她害怕地都快站不住了。
“我哪有资本威胁你?贺少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阮柠破釜沉舟,“但是离开我,你就再也找不到那么听话,放得开的替身了。”
贺宴川像是反复咀嚼了一遍这句话,转而脸色稍微变得平和了一些。
“听话?我没看出来。”
“贺宴行想要对付你,让你连一个替身都留不住。贺少难道真的打算如他所愿吗?”
阮柠反问。
她知道,贺宴川的情绪里面没有半点占有欲。
只是因为贺宴行是贺家长子,是他争夺家产的时候,强劲的对手。
就如同贺宴行所说的那样,贺宴川只是不想自己玩过的玩具,被他占去。
因此阮柠拿捏住了贺宴川的这个心理,想要为自己谋一条路闯出去。
“少耍一点心机,阮柠,你还没那么聪明。”
贺宴川忽然放开了她。
阮柠顿时有一种,坠落入海底,抓不住任何浮木的慌乱感。
“我不会选他,我和他说了,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有些惧怕他,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还没那么虚弱。”
贺宴川这张嘴,倒是从头到尾都不会饶人。
*
检查很痛苦,阮柠觉得比胃镜要痛苦很多。
好不容易结束了,护士递给了阮柠一个袋子,阮柠忍不住咳嗽,咳着咳着就开始吐,吐出来还都是血。
护士安慰说是管子有些硬,擦破了黏膜问题不大。
但是阮柠还是觉得很难受,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才出去。
等到打开检查室的门,阮柠却没有如愿看到贺宴川的身影。
只有滚滚,还有滚滚身边一身休闲打扮的男人。
是贺宴行。
他阔步走过来:“抱歉,飞机晚点了一小时。”
阮柠都快忘记了贺宴行说过要来陪她做检查这件事了。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听见滚滚说道:“我小叔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走了。”
阮柠的心瞬间有些失落。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一些。
贺宴川能够来都已经是不错了。毕竟他们之间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和贺宴川,一直都是她在主动朝他走。
哪怕她走九十九步,他原地踏步都是应该的。
她在奢求什么?
阮柠甩掉了这个自怨自艾的想法,抬头看向贺宴行:“贺先生,谢谢你。”
“嗯。”
贺宴行的眼底有青云,看上去很疲惫。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没有提前申请私人飞机航线,只能够坐民航回来,舟车劳顿也没休息好。
贺宴行的行动力让阮柠很震惊。
“但是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阮柠做完检查之后嗓子很疼,也有些喑哑。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贺宴行周身都是成熟男人的味道,话语沉稳,很有魅力。
但是阮柠还是冷静得说道:“贺先生,刚才滚滚没和你说吗?贺宴川来了。”
“说了,但是他走了。”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但是很快冷静:“贺先生,我靠近贺宴川,是我图谋不轨,我居心叵测,我知道自己有多么得蓄意为之。所以当你接近我想要娶我的时候,我也能够猜测到你的居心。你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我不选你。抱歉。”
阮柠相信自己的直觉。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阮柠转身要去回病房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贺宴行开口。
阮柠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贺宴行。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贺先生,你要给滚滚另外去找后妈了,我难以胜任。”、
说完阮柠离开。
贺宴行盯着她消瘦的背影,嘴角扯了扯。
滚滚抬起头看向自己爸爸:“爸爸,你喜欢漂亮阿姨吗?”
“你喜欢她吗?”贺宴行看着儿子的眼神温和。
“喜欢。但是漂亮阿姨好像喜欢我小叔。哎,爸爸你没机会了。”
贺宴行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目光重新回到了阮柠那个娇小的背影上。
他沉声说道:“不见得。”
*
阮柠回到病房就开始呕吐。
这个检查真的太难受了,她原本就是一个胃口很浅的人,之前做胃镜就难受地要命,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她觉得这个检查的管子比胃镜的管子更加粗。
她趴在洗手间的台子上,吐了好久才算缓过神来。
阮柠拿过漱口水漱了口,又刷了牙,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之后回到了房间。
打开手机,没有收到贺宴川的任何消息。
贺宴川无缘无故得离开,没有给她任何解释。
她其实挺想生气的,但是好像没有生气的资格。
算了,别投入太多感情,她只是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感情里的配角,做配角,做替身,就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卓昂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自己在杭城站稳脚跟在谋划。
现在刚好有了贺宴川这步登云梯,卓昂自然不会放弃。
“不听我的话,到时候,你就失去谋生的手段,流落街头。看到你那些照片,贺宴川也不会继续要你。”
他忽然松开了她,阮柠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她捂住了脖子,大口大口得喘气。
“下周五,贺宴川会决定投哪个游戏公司,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说完,卓昂转身摔门离开。
阮柠大口得喘气,撑在地上,停止了哭泣。
她必须想到办法,阻止卓昂。
卓昂的手段,远比沈建强要厉害。
他一个做科技的,自然是能够真的做到让她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些照片。
但是......贺宴川.......
她在贺宴川那边,已经彻底出局了。
阮柠的大脑一片混乱。
卓昂,顾新玉,严总,养父,全部都在推着她往前走。
可是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阮柠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抽噎。
哭了很久,缓过神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原本她去找贺宴川,就是破釜沉舟。
有点磋磨算什么?
阮柠定了定神,她必须找个办法,让贺宴川重新留下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阮柠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干净了眼泪。
“请进。”
进来的是贺院还有一群学生。
“阮柠是吧?”贺院看了一眼病历。
“对。”
“这几天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胸闷发烧,还没好。”
“行,等退烧了,需要做一个经食道心脏彩超。有家属吧?到时候需要一个家属陪同。”
阮柠一怔,家属?
唯一可以陪她的林荟,出差了。
经食道心脏超声,阮柠十几岁的时候做过一次,非常难受。
因为她本身就有过开胸手术的经历,再加上心脏情况现在也不是很稳定,所以院方要求她要有家属陪同做这个检查。
阮柠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活到二十六岁的年纪,除了林荟这个朋友,竟然找不出半个能够在医院陪她的人。
但是她还是应下了,点点头:“好。”
*
晚上阮柠做了噩梦,梦里她的照片在网上,学校里,被铺天盖地得宣传。
她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指指点点。
就连路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嘲笑嘲讽的。
阮柠醒来,从病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她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原本阮柠是打算养几天病再去找贺宴川的,但是经过这一场噩梦,她忽然意识到了,像贺宴川这样的男人,想要找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想要补货,会愁没女人?
不行,在贺宴川身边出现新的女人之前,她得确保贺宴川没有忘记她。
反正厚脸皮的事情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阮柠现在俨然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
第二天烧退了,阮柠整个人也松快了不少。
她跟护士“请了假”,回宿舍匆匆换了一身衣服,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又顺便去理发店做了一个卷发,然后,打车去了贺氏。
贺宴川说过,不准去贺氏找他。
但是除了贺氏,她连御府壹号的大门都进不去。
她别无他法。
但是去之前,阮柠还是先联系了陆知衡。
陆知衡得知了阮柠的来意之后劝她:“今天先别来,董事会那边吵得不可开交,阿川手里刚接手的南城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阮柠整个人跌落入了贺宴川的怀抱。
他像是依赖眷恋着她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低声呢喃:“别乱动。”
阮柠有些发愣。
她和贺宴川的确是睡过好几次了,但是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接吻,做,都没有这个拥抱让阮柠觉得那么亲密。
贺宴川紧紧抱着她,仿佛彼此之间关系是平等的,她也是被珍惜的。
阮柠下意识得伸手去回抱他,然而下一秒,贺宴川似乎是醒了。
他睁开眼,看向她。
漆黑眼眸中那一瞬间的黯淡,被阮柠捕捉到。
她读懂了。
贺宴川是认错人了。
她的心略微往下坠落。但是很快她便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贺少,你身上有香水味。昨晚宿醉那么厉害,还跑去找别的女人了?”阮柠怕他觉得她有占有欲,于是连忙添了一句,“你不会要换掉我吧?”
其实她当然知道,他急匆匆去找的是那位孟小姐。
她可不敢说破。
“暂时还没玩腻。”贺宴川的话相当恶劣,眼神也是仿佛在看玩物。
“那我就放心了。”阮柠笑。
“毕竟离开了你,谁会大清早爬我床,讨好我?”
贺宴川隔着裤子用力地拍了她一下。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的同时,又容易激发人的欲.念。
阮柠下床,先将裤子扔在了一旁,转而上来,掀开他的被子,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贺宴川静静地看着女人卖弄着,这张脸原本应该是清冷的,但是阮柠却做着浪.荡的事,强烈的对比和刺激,让贺宴川有些上头。
“你不会死在我床上吧?”贺宴川调笑着。
阮柠也怕,她不能再剧烈运动了。
她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它,可以吗?”
贺宴川显然很满意,薄唇扯了扯。
*
欢愉结束,一片狼藉。
趁贺宴川去洗漱的时候,阮柠将三明治和牛奶热了一下。
贺宴川换了一身蓝色西装,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正在系领带。
“我在冰箱里随便找了点食材,做了三明治。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发着高烧又是做这,又是这那儿。你是不是过分殷勤了?”
阮柠喝了一口牛奶,看到对面坐下的男人,舔了舔嘴唇说道:“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只占前者。你放心。”
“钱为什么不收?”
“我说了我只要六百万帮我应急。另外,我想嫁给你,我不贪的。”
“你正直得让我害怕。”贺宴川嘲讽她。
贺宴川吃了一口三明治就放下了,拿起玻璃杯开始喝牛奶。
阮柠问:“不喜欢吗?”
“我一般只吃中式早餐。”
“我以为你在国外读书那么多年,习惯了西式的。”
“这也不是传统的西式早餐。”贺宴川喝掉了牛奶。
阮柠挑眉,凑近了一些贺宴川:“我没出过国,贺少懂得多,以后多教教我呗。”
看到她时时刻刻都在试探,靠近,贺宴川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还是挺可爱。
起码,不像第一晚敲开他房门的时候,那么虚伪,贪婪,急功近利。
想至此,贺宴川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
“前天晚上,被我扔下,你不生气?”
阮柠一只手拿着三明治吃,一只手撑着下巴,摇头:“不生气。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我妈扔下了,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又被扔下了一回,再后来我姑姑去世,也就是我的养母,我又被扔下了第三回。那些抛弃都熬过来了,这算什么?”
贺宴川看着眼前女人的清秀脸庞,忽得和另一张脸重叠。
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阮柠像是一棵倔强的小草,在绝处也能逢生,用尽力气往上爬。
而她不同,她是温室里的娇花,一点点挫折便能让她万劫不复,离开他......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在可怜我了。”
贺宴川没有回答她,而是喝光了牛奶,拿过西装和大衣外套穿上,走到了玄关处。
见状,阮柠立刻跟了上去。
“能顺路带我一程吗?”
“不顺路。”
“我都没说去哪儿。”
“去哪儿都不顺路。”
阮柠无话可说,她最终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
贺宴川摆明了不想送她,她也没打算纠缠。
这个男人真的,床上一套,床下又是一套。
两副面孔真是自由切换。
*
阮柠回到医院之后被护士长严厉斥责了一顿,警告她之后千万不能随意出院。
挨完骂,阮柠看到门口有一颗胖乎乎的小脑袋正探过来,在笑她。
“滚滚,你再笑我。”
贺一航连忙跑了。
阮柠低头回代课老师的间隙,门又被推开了。
阮柠下意识得以为是滚滚,说道:“小胖子你再笑我,我趁你爸不在偷偷打你屁股哦。”
然而一抬头,下一秒。,对视上了贺宴行的眼睛。
阮柠的脸瞬间涨红了。
完了真的好丢人。
她还当着人家的面说要背地里揍人家的孩子。
“贺先生,对不起......”
“没事。昨晚你跑出去了?”贺宴行是来送粥的。
阮柠觉得很难为情:“贺先生,真的不用给我送粥了。我本来就承了你很大的人情。”
“如果举手之劳都不接受的话,我的确会觉得我帮错了人。”
贺宴行将粥盛了出来放凉。
阮柠不好再说什么了。
忽然,他听见贺宴行开口:“你昨晚跑出去,是去找阿川?”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抬头,看到对方的眼睛清明如许。
没有半分试探。
阮柠都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城府深沉演技好,还是本来就问心无愧。
“对。”阮柠承认。
她本来就想要嫁给贺宴川,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男女关系。”阮柠说道。
“他不缺女人。”
“我知道。”
“如果,你想找个依仗,同样嫁进贺家, 你可以选择我。”
阮柠原本要喝粥了,听见这句话,手都僵住了。
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贺宴行。
贺宴川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应该至少有三十三了。
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是沉稳有味道。
看出她的震惊,贺宴行解释:“贺宴川不会娶你,我可以。”
“当然记得。”
“其实我对你印象很深刻的阮老师,我第一次在英语组大会上见到你就觉得你长得特别漂亮。”
“谢谢。”
阮柠尴尬得笑了一下,心底想的却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般来说,像她这样的人,无权无势,也没有人会来奉承她。
“你问过你们办公室的田老师了,她说你刚分手,单身。”
“啊?”阮柠心想,她只是在跟卓昂分手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办公室的人就听进去了。
“我年纪也比你大,应该也可以算你长辈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怎么样?”
阮柠倒吸一口气。
职场上,领导介绍对象这种事情,她终究还是没逃掉。
这种事最不好拒绝。
拒绝了,就是不给介绍的人面子。
于是她讪笑:“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她只是随口说,不好直接拒绝,
“是我儿子。”
阮柠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儿子刚刚从杭城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在在大厂工作,工资不低的。这是他的照片,你看看?”
阮柠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人很周正。
但是阮柠可没有心情关心他长什么样。
“我儿子上次来学校接我,看到你了,觉得你很漂亮,想认识你。”
原来如此.......
阮柠很想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但是她明明才刚跟办公室的老师说过分手,现在说又有男朋友了,未免显得她无缝衔接了。
而且,刚才在这位陈老师面前,她也承认了她单身。
“你们先加个微信吧,怎么样?给我个面子。”
阮柠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很乱。
如果不加,不接受这场相亲,就是不给陈老师面子。
不给陈老师面子,就是不给校董面子。
现在又是在这样裁员的节骨眼上......
阮柠最终还是屈服了。
加个微信吧,然后敷衍两句就好。
“真好真好,要是你成了我儿媳妇,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阮柠哭笑不得。
她心想,你要是知道我的身世,我家里的情况,估计不知道得多伤心多后悔呢。
*
翌日是周末,刚好轮到学校十四天休一次的休息日。
阮柠刚醒来,一大早就收到了那位相亲对象发来的消息。
“阮老师,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看电影。”
阮柠实在是不想去。
这样大好的,难得的周末,她大病初愈,就应该躺在宿舍床上休息。
或者是去跟贺宴川勾三搭四,男欢女爱。
谁想去相亲啊。
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因为拒绝了这次相亲被裁员。
阮柠最终妥协了。
相亲见面的时候敷衍一点,表现差一点,对方看不上自己,总没有下文了。
于是她同意了。
约了晚上六点半,在万象城吃饭。
对方说来接她,阮柠坚持自己打车过去,接送这种事情太暧昧了。
她在车上给林荟发消息吐槽。
“真不敢相信,我有一天会为了怕被裁员而委屈自己去相亲。”
“去哪儿吃?”
“万象城。”
“万象城人多眼杂,你小心被贺宴川看见。”
“他这个人,平时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逛街的,应该不会吧。”
“你小心点就是了。虽然说你也不是他女朋友,但是听你的描述,我感觉这个人占有欲还挺强的。”
阮柠笑着发了一个鬼脸表情:“哈哈哈我今天素颜,就算贺宴川远远看我,估计都认不出我。”
车子按时到了万象城,阮柠坐直达电梯到了餐厅,相亲对象已经在那边等她了。
“你好,林先生。”
阮柠客套得打了招呼。
贺有鸣用领养的方式将这个私生子带回家,想要堵住外人之口。
但是贺宴川和他长得越来越像,不管怎么看,都是亲生的。
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将外人当傻子,更是将他这个家中的儿子当成了傻子。
原本应该属于贺宴川的一切,在贺宴川被领到贺家的那一刻起,就变了。
天崩地裂。
贺宴行唇角嘲讽:“时隔多年,她都结婚怀孕了,你还放不下她?但是她把你当成什么了?备胎?还是,我的替身?”
下一秒,贺宴川上前,一把拽住了贺宴行的衣领。
贺宴川额上的青筋暴起,满目仇恨得死死盯着贺宴行。
“你再说一遍。”
“阿川,孟阮把你当作替身,你就找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像的女人当替身。你在报复她吗?只可惜,你的对戒珍藏了这么久,日日戴着,孟阮的呢?早就扔了。”
贺宴行是知道怎么戳贺宴川的肺管子的。
他被激怒了,拽着贺宴行衣领的手极其用力,手臂上是遍布的青筋,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夺眶而出。
贺宴川厉声道:“贺宴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初伤害她一次不够,还要再出现。”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孟阮,何来伤害?就算伤害了她,不是给了你趁虚而入的机会?像个小偷一样,跟她在一起了三个月。然后,就被甩了。”
贺宴行知道怎么样的话最伤人:“还有,我要娶的是阮柠。她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你应该不介意吧?”
“你连一个替身都不放过?”贺宴川咬紧牙关,面部的肌肉都紧绷着。
“我娶她,和你的孟阮毫无关系,你想多了。”
贺宴川的眸中仿佛染了血:“你要对她做什么?”
“不是说无关紧要?你紧张什么?”贺宴行一眼看穿了他,“还是说,纠缠久了,都快爱上替身了?不应该吧,时间也不长。”
贺宴川冷哼了一声:“她跟我睡了那么多次,你是真不挑。”
“无所谓。”贺宴行的脸色平静又挑衅,“等我娶了她,我会让她身上,只有我的痕迹。”
话音落地,一个拳头挥在了贺宴行的脸上。
下一秒,身后传来孟阮焦急的声音:“贺宴川住手!”
孟阮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上前一把抱住了贺宴行,怒视着贺宴川:“你疯了吗?这里是医院。宴行哥,你没事吧?”
贺宴行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痕,笑着看向了贺宴川,像是在看戏。
贺宴川看着孟阮紧张的样子,眉心紧皱:“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你就护着他。”
“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应该打他!贺宴川,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十岁才从外面被带回贺家,是不是这十年都没有教养,让你只知道挥拳对着自己大哥?!”
孟阮的话语极其尖锐刺骨。
落入贺宴川的耳中,让他出了神。
他略微眯眼,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孟阮口中说出来的。
那一瞬间,孟阮在贺宴川的眼中看到了破碎。
他眼尾泛红得盯着她,俊逸的薄唇紧抿着,不发一言,停顿几秒,转身离开。
*
阮柠坐在病床上,打开电脑在备课。
如果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会诊之后,心脏没什么太大问题的话,她就可以暂时出院了,之后密切观察就行。
所以她得先备课,免得回到学校,忽然开始上课跟不上进度。
人也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能够忘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她才刚进到状态里没几分钟,门忽然被推开了。
“你跟我很熟?”
“熟。”她点头,任由冷风灌到大衣里面,“我知道吻你哪里最有感觉,知道你最喜欢哪个姿.势,知道你喜欢用哪个牌子的T,这还不熟,怎么算熟?”
贺宴川的手不知不觉搭在了她的蕾丝裙上。
阮柠虽然觉得很冷,但是呼吸都有些烫了起来。
“你错了。”
“嗯?”
“我不喜欢戴。”
阮柠的脸瞬间通红。
“那今晚不.戴?我安全期。”阮柠的口中有期待,也有跃跃欲试。
贺宴川眼神里的玩味越来越浓。
阮柠心想,男人永远无法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哪怕是不喜欢的。
贺宴川忽然附身下来,在她耳边哑着声音开口:“这次存了什么心思?打算母凭子贵?”
“你为什么把我想这么坏?”阮柠想都没想过。
她心想,你不要孩子,我还要命呢。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按照道理是不应该要孩子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存这份心思。
但是这些事是她不打算告诉贺宴川的。
她有私心。
怕他厌弃她。
虽然......现在跟厌弃两个字也没什么差别。
“你还不坏?”贺宴川作祟似得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阮柠吃痛得皱眉,她发现他像狗一样,特别喜欢咬她耳朵。
“不过也是,都无痛当妈了,也不需要母凭子贵了。”贺宴川冷哼了一声,嘲讽着阮柠。、
阮柠立刻就想到了滚滚说的后妈......
阮柠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败给童言无忌。
“我没有兴趣当妈,更没有兴趣当人后妈。”阮柠自证清白。
贺宴川似乎是打算带她走了。
他松开了她:“上车。”
车子已经被开到了酒店门口停下,工作人员将钥匙递到了贺宴川手中。
今天他自己开车,没有司机。
阮柠最终被带上了贺宴川的副驾驶。
只是关门的时候,阮柠透过车窗,看到了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的那道倩影。
风情摇曳,白貂妩.媚。
阮柠不是傻子,她忽然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
贺宴川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带她走。
他只是为了,做给那位孟小姐看。
阮柠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有了不合时宜得一阵抽痛。
清醒如她,不应该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
不管是替身也好,利刃也罢,她都认。
只要贺宴川能帮她.......
恢复神智,阮柠看到贺宴川没上车,而是走向了酒店大堂。
阮柠透过玻璃车窗,看到贺宴川和Eirlys两道身影。
不得不说,很配。
两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气质,都是一眼的相配。
阮柠隔着窗户看着他们,像是个小丑。
她苦笑,但是小丑也有自己的人生,也要为自己拼出一条路。
阮柠安静得看着,车子的隔音很好,大概也是因为离地比较远,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看样子,这位孟小姐的情绪很激动,下一秒,一个巴掌重重得落在贺宴川的脸上。
阮柠还是头一次见到,贺宴川这副样子。
她坐在副驾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贺宴川在她面前有着绝对的压制权,让她惶恐,让她害怕。
但是在白月光面前,恨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大概几分钟后,那位孟小姐的跑车来了,她扬长而去。贺宴川也绕过车头,回到了车内。
阮柠别过脸去看他,他的脸上有清晰的红痕,都肿了。
一路上,贺宴川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冷着脸。
在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阮柠让他停下。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
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
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
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
因此,她不会认错。
是那位孟小姐。
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
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
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危险。
“留在他身边,你百般靠近,自以为离他越来越近,其实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他。”
贺宴行的声音,让阮柠觉得胆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阮柠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贺先生好像很了解孟小姐。”
阮柠从他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闪烁。
城府深沉如贺宴行,平日里一定不会表现出局促,然而现在却被阮柠捕捉到了一丝局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和那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阮柠直白的反问。
“你放心,我和贺宴川不一样,我不喜欢她。”
“你好像在答非所问。”阮柠咄咄逼人。
贺宴行的手放在了阮柠的肩膀上,让阮柠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他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醇厚 :“不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在我这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贺宴川心中不同,是最重要的人。一个女人,想要取代另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最难的。阮柠,你非要迎难而上?”
阮柠望着这两道身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
她极力想要压抑下自己的不快。
毕竟她自己心甘情愿,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都没跟你交代就走了,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贺宴行松开了阮柠,低头凝视她。
阮柠的心跳地特别快,因为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种情况下,逃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避开他们,避免矛盾的发生。
然而下一秒,贺宴行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腕。
力道很重。
阮柠还没来得及挣脱,贺宴川已经看到了她。
一道寒冷的目光从不远处投射了过来,让阮柠浑身紧绷了。
“又是你?”女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但是阮柠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虚弱,没了前天晚上的精神气。
如果阮柠没有听错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眼前这位怀孕了。
那她丈夫呢?
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孟小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是在医院。”
阮柠抬头看向贺宴川,眼神里面带了一点幽怨。
她觉得,自己此时表现出落寞和幽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是贺宴川主动抛下她先走的。
哪怕是普通朋友,应该都受不了吧?
阮柠心想,好累哦,生个气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配不配。
阮柠也没纠缠,毕竟纠着杨助也没用。
其实在沪上牧云的时候,阮柠就觉得不舒服了,现在坐在车里更是觉得头疼,心脏窒闷。
她应该是发烧了。
“杨助,麻烦能送我去最近的省人民吗?”
“好。”杨旭本来是不想多嘴,但是想到阮柠和贺宴川的关系,还是问道:“您病了吗?”
阮柠原本觉得是私事,而且透露给贺宴川自己身体不好的状况,可能会让他更不想娶她。
毕竟,别说像贺宴川这样的豪门了,普通人家也不会想娶一个病秧子。
但是阮柠转念又一想,他又不知道她身体有多差。
适当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或者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毕竟她现在的目标是嫁给贺宴川。
于是她在一番内心戏之后,对杨旭说道:“可能刚才吓到了,出了一身汗,感觉有点发烧。”
杨旭也没多问,加快车速送她去了省人民急诊。
杨旭还有事先离开了。
阮柠心想,他一定会在转达的时候,捎带上她生病了这一笔。
也不知道贺宴川对她这个睡过几次的女人,会不会关心一下?到了急诊测了体温,果然发烧了,38.6度。
阮柠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习以为常,一年到头不知道要发烧多少次,肺炎也会偶尔冒出来。
早产儿心肺功能不全留下的后遗症,至今在折磨她。
而当初被全力抢救的宋萌,却是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
毕竟……刚出生,顾新玉就放弃了双胞胎中更孱弱的她,是奶奶把她抱回家,放在被子里养了几个月,偷偷拿着米汤喂她,才喂活的。
谁还会管什么后遗症。
等她成了贺太太,没人敢欺负她,有足够的精力了,她一定要好好治病。
*
贺家老宅。
贺宴川亲自打开车门,贺有鸣的皮鞋从里面踏了出来,咳嗽了两声之后没有着急进家门,而是转过头看向贺宴川。
“男人最忌讳在女人的事上跌跟头,小孟的事情过去三年了,你该走出来了。”
“儿子明白。”贺宴川毕恭毕敬。
贺有鸣叹气:“你在外面的名声太差,董事会大半的人不同意你加入。收敛一点,在我死之前,我还能给你铺路,等我死了,你大哥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
“给你半个月时间,我不想再听见那个女人的消息。明年安分和宋萌结婚。”
那个女人,指的自然是阮柠。
看着贺有鸣离开的背影,贺宴川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
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贺有鸣的掌心。
他和阮柠不过寥寥数次,贺有鸣就将她查了个底朝天。
那只小狐狸,根本想不到,自己才是猎物。
小狐狸……
贺宴川看了一眼身旁的杨旭,杨旭过来帮拿出烟盒和火机,用手挡风帮贺宴川燃了一根烟。
“她怎么样了?”
“阮小姐差点被欺负,我到了之后严正那个老头立刻走了。原本我是想送阮小姐回家,但是她说吓发烧了,让我送去了省人民。”
贺宴川稍微挑眉,掸了掸手指上的烟灰。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她挖个坑做给你看,你还跳下去了。”
“什……什么?”杨旭不懂。
贺宴川眼神略微眯了一下。
这个看似乖顺的良家妇女,实际上,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掐灭烟,贺宴川回到车上。
果不其然,他接到了阮柠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阮柠娇娇.软软的声音。
“贺少,谢谢你今天帮我。”
“嗯。”贺宴川态度敷衍。
阮柠此时已经在教师宿舍,躺在床上和贺宴川打电话。
她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和贺宴川搭上话的机会的。
但是他怎么这么冷淡?难道是杨旭没有跟他说,她生病了?
刚想开口主动说自己发烧了,下一秒,那边传来略微有些调侃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等我问你,吃药了吗?”
清冽低醇的声音,却说着无情的话,好像在嘲笑她。
阮柠的脸瞬间羞耻得红了。
但是她故作镇定:“没有,我只是想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杨助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下次记得广撒网,遇到困难可以找别的男人。”贺宴川的嘴巴毒的很,“我比较忙。”
阮柠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还是有些不悦。
“贺少口中的我,好像是个男人就要往上凑。”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有些恼,但表现出来的只是嗔怪。
“也是,你只找有钱,又帅的。”又是在回敬她在酒吧说的话。
阮柠深吸了一口气:“你好记仇。”
那边似乎传来一声低笑,带着玩味的口气:“只是我不喜欢和女人做长期的钱,色交易。”他的意思是只会短择她。
阮柠心头一滞。
“为什么?难道换一个,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像的?”阮柠不信。
虽然世界之大,长得像的人很多,但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像的,全世界也就她和那位孟小姐了。
比双胞胎姐妹都要像,是何等的机缘巧合。
“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了嫁给我去整容。”贺宴川开着混球的玩笑。
“那是整出来的,我是纯天然的。感觉不一样。”
“关了灯,都一样。”
阮柠有被气到。
她皱眉:“所以贺少只打算短择我?”
“为了你好。”贺宴川心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贺家是什么鬼地方,你就敢往里冲?”
贺有鸣的手段,这只小狐狸可没见识过。
“再怎么难,也没有我现在的处境难了。”阮柠低声说道,“我不怕的。”
“勇气可嘉,到时候别哭着求我让你走。”
“我只会在床上哭着求你。”阮柠笑着说道,她也学到贺宴川说话的混不吝了。
这一招应该是让贺宴川很受用,他轻笑了一下。
阮柠暗自松了一口气。
果然,男人就是用那方面思考的生物。
“明晚七点半,杨旭会去接你。明天见。我会带上你喜欢的东西。”阮柠娇嗔说道。
所谓的贺宴川喜欢的东西,自然是床上穿的。
她说过,会让他每次都看到她穿不一样的。
既然她只能够在床上讨好他,那就拼命讨好。
阮柠如获大赦,连忙拿起手机找到了账号。
贺宴川只是拍了个牌:“一小时内会有人打钱到你的账户。”
“谢谢。”虽然这两个字出现在这个时候很不合适,但好像也只能说这两个字。
贺宴川放下手机:“娶你的事情免谈,但是和你做,倒是不错。”
阮柠脑袋里嗡的一声,她攥紧了衣角。
原本他不娶她,她只是没办法让顾新玉生恨,报复卓昂和宋家。
但是现在不同,顾新玉要让她嫁给那个六十多的严总,顾新玉做事雷厉风行,肯定就是近期的事情。
能够帮她逃离困境的,只有贺宴川。
谁都救不了她。
“如果我嫁给了六十多的老头,我还怎么跟你做?”她的话简单直白。
眼神更是单纯地像是一只小白兔。
但是就是这样一只小白兔,一直在装自己是一只勾人的狐狸。
“人.妻?应该会更刺激。”
“我求你.......”她放低了姿态,话语恳求。
“宋柠,六百多已经是超过你的价值。我可以留你在身边,别的,就是妄想了。”
阮柠心口一窒。
这句话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一样疼。
贺宴川就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也是,就靠着这张脸,还有睡了几次,怎么可能成为贺太太?
是她想地太简单了。
她有些灰心,但还是说道:“我叫阮柠,不姓宋。”
“不重要。”贺宴川毫不在意地扣上衬衫纽扣,形容慵懒,他顺便瞥了她被他弄乱的头发一眼,“卷发不错。”
*
阮柠回宿舍之前约了沈建强见面。
先当场给他打了三百万,要求他当面删除照片。
沈建强收到钱之后很爽快答应了,并且将手机里面的“最近删除”相册也删除了。
阮柠这才放心将剩下两百九十五万也打了过去。
临走前,沈建强笑眯眯得看着阮柠:“这钱是你那个男朋友给的吧?他看着就有钱,你是哪儿攀上的有钱人?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阮柠有些不快,催促他赶紧离开,以后再也不要找她了。
但是她知道,沈建强这样的无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哪怕现在消停一段时间,指不定之后会不会又找上她。
她必须,攀上贺宴川。
有了贺宴川和贺家作靠山,她就不用怕沈建强的威胁了。
回到宿舍,阮柠还要备课。
她连续两年考教师编制都没考上,所以当初一毕业只能来了这家私立高中。
私立高中工资高,但是压力却也是真的大。
每个月的月考直接跟工资挂钩,每个月月底都好像在打仗。
卓昂嫌弃她,就是从她没考上编制开始的。
*
翌日,傍晚。
市中心一家西餐厅内。
阮柠看着桌上一个简单得不能够再简单得四寸蛋糕,目光寡淡得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今天是她和卓昂在一起五年的纪念日。
她其实不想过,她自然看得出来卓昂也是。
卓昂不断的在看手表上的时间,神情烦躁。
“你待会儿有什么急事吗?”阮柠平静得问。
“要回公司加班。”卓昂有些不耐烦。
“你们公司这么忙,也没见你赚多少钱啊。”阮柠挖苦。
卓昂不悦的皱眉:“你这是在怪我没给你买礼物?蛋糕还不够吗?”
阮柠忍不住笑:“这五年你给我买过礼物吗?前几天我在你车里看见一个HW的蓝色盒子,我还以为那会是我的五周年纪念日礼物呢。”
她当然知道那不是送给她的。
卓昂眼神有点闪烁:“那是买给客户的。”
阮柠的叉子搅拌了一下眼前的意大利面,了无胃口。
这两份面,还是卓昂团购的。
要多敷衍的纪念日,就有多敷衍。
“最开始的时候,虽然穷,但是起码你是真诚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骗你?”卓昂颇有一种反咬一口的架势。
阮柠起身,拿起包:“我今天来不是来和你过什么纪念日,我是来提分手的。卓昂,我们好聚好散吧。”
“你说什么?”卓昂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臂。
阮柠回头,莞尔:“非要我戳破窗户纸吗?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
卓昂抓着她的手颤抖了一下:“柠柠,你听我说,是她勾.引我.......”
“是啊,宋萌的确是这种人。毕竟从小到大她都看不惯我。哪怕她日子比我好过那么多,我有的东西,她都要抢走。就连你这个人渣她也要抢。”
“柠柠,别分手,给我一点时间,我和她断了。”
“断了?你舍得她的身体,舍得她的家境吗?卓昂,别装了。”
她抽出手,刚要离开,听见身后的男人气急败坏:“阮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离开我,有谁要你这种不解风情的女人?!”
阮柠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当初那个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红着脸跟她告白的男生,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伤害她。
幸好,她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
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
“你怎么知道没人要我?”阮柠挑眉。
她对卓昂其实原本就没那么喜欢,只是当初读大学的时候,他追求得热烈轰动,全校皆知。
女人是架不住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的猛烈攻势的,所以阮柠接受了。
这五年她也付出了真心,想要用真心回报他。
但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跟他做到真正的亲近。
原来对方也是。
“你出轨了?”
“是。”阮柠笑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什么时候?是谁!”
“三天前,比你晚。至于是谁?比你有钱比你帅比你好。”
“阮柠,为了不在我这边丢人,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卓昂笑着擦了擦鼻尖,“我和你在一起五年,你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你会出轨?”
“那你真是小瞧我了,在你出轨的那天,我就单方面默认分手了,所以我不叫出轨,我叫报复你。”
阮柠本想走,想了想还是转过身,站定在卓昂面前。
她抬头仰视他,眼神冷漠:“其实大二你第一次见到我,我也看见你了。当时是我妈开了一辆红色宾利来接我,你以为我是富家女,所以才开始疯狂追我的吧?”
卓昂的眼皮剧烈一跳,脸上有一种被说中了的难堪。
“只可惜你打错算盘了。所以当你得知真正能够继承到宋家钱的人是宋萌之后,你立刻就勾搭上了她。但是一边觉得还没跟我睡过浪费了五年感情,所以也不想跟我分手。你还真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啊。”
阮柠半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他,俯身,从桌上拿起那个寒酸的四寸蛋糕,一下子扣在了卓昂的头上。
“这蛋糕,留着跟宋萌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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