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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前文+后续

二呆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门外,廊檐之下,许烈腰背挺直,负手而立,如一颗沉默的松树。叶凌波眸光如水,轻笑道:“将军为何不敢看我,莫非奴家如此不堪,不值得将军一顾。”许烈弯腰拱手:“多谢姑娘。”叶凌波嘟起红唇,“这已是将军第三次道谢了,难道除了道谢,你就不会说点别的?”许烈脸红,一时间双手连搓,顿显窘迫,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字来。讲真,你让他在战场上拿刀砍人,绝对眉头都不会皱,可要面对叶凌波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侃侃而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没办法,他十六岁从军,见到的都是粗鄙的大头兵,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此刻陡然间站在叶凌波的面前,别说开口说话,就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此时的他早就汗流浃背,越局促越紧张,越紧张越局促,尤其被叶凌波这么一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主角:许三才许诚   更新:2025-02-26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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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才许诚的现代都市小说《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二呆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廊檐之下,许烈腰背挺直,负手而立,如一颗沉默的松树。叶凌波眸光如水,轻笑道:“将军为何不敢看我,莫非奴家如此不堪,不值得将军一顾。”许烈弯腰拱手:“多谢姑娘。”叶凌波嘟起红唇,“这已是将军第三次道谢了,难道除了道谢,你就不会说点别的?”许烈脸红,一时间双手连搓,顿显窘迫,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字来。讲真,你让他在战场上拿刀砍人,绝对眉头都不会皱,可要面对叶凌波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侃侃而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没办法,他十六岁从军,见到的都是粗鄙的大头兵,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此刻陡然间站在叶凌波的面前,别说开口说话,就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此时的他早就汗流浃背,越局促越紧张,越紧张越局促,尤其被叶凌波这么一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门外,廊檐之下,许烈腰背挺直,负手而立,如一颗沉默的松树。
叶凌波眸光如水,轻笑道:“将军为何不敢看我,莫非奴家如此不堪,不值得将军一顾。”
许烈弯腰拱手:“多谢姑娘。”
叶凌波嘟起红唇,“这已是将军第三次道谢了,难道除了道谢,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许烈脸红,一时间双手连搓,顿显窘迫,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字来。
讲真,你让他在战场上拿刀砍人,绝对眉头都不会皱,可要面对叶凌波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侃侃而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没办法,他十六岁从军,见到的都是粗鄙的大头兵,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此刻陡然间站在叶凌波的面前,别说开口说话,就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此时的他早就汗流浃背,越局促越紧张,越紧张越局促,尤其被叶凌波这么一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叶凌波一时间也有些无语,她十六岁出道,什么人没见过,却唯独没见过许烈这样的,对方就像个闷葫芦,你说了半天,他却还是只会说“多谢姑娘”四个字。
好在她思维敏捷,立刻换了个话题,好奇般问道:
“将军杀过人吗?就是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种的?”
杀人?还不是小菜一碟......许烈心中好笑,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当然杀过,而且还不止一个。”
叶凌波啊了一声,恰到好处的捂住了嘴巴,美眸中写满了惊讶,心有余悸般再次问道:
“那将军就一点不怕吗?”
许烈笑了,顿时也不紧张了,只觉得面前这姑娘哪里是那些大头兵嘴里的花魁,分明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嘛。
“不怕。”
他摇头说道:“若是你也到了战场之上,就知道那一刻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怕字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天,似乎又想起了战场之上那动人心魄的厮杀,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刚毅果敢之色。
叶凌波脸上露出了一丝崇拜之色,这倒不是她刻意为之,而是打心眼里冒出来的那种崇拜。
她虽然名列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但说白了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加之身处青楼,每日里不是唱歌跳舞,便是与人饮酒作赋,相处之人都是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此刻许烈身姿挺拔,那股军人特有的彪悍桀骜之气扑面而来,顿时让她有了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一双妙目更是紧紧的盯着许烈。
于是她顿时注意到许烈身上的白袍沾满了灰尘,有的地方都已经撕开了口子,显然是一路风尘而来,不由得好奇问道:
“将军如此风尘仆仆,按理说该是有公务在身,可为何却马踏凌波,来到我这烟花之地?”
烈许一愣之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拱手说道:
“事急,迫不得已而为之,今日这楼里但凡有破损之处,皆有我许家负责赔偿,还望姑娘见谅!”
谁要你赔偿......叶凌波嗔了对方一眼,迟疑问道:
“将军口中的事急,莫非就是因为那位年长的老爷爷?”
许烈点头,叹气道:
“昨年北晋退兵,今年南魏又起兵犯境,若非爷爷命在旦夕,我怎可在这个时刻离开潼关。”
听到这句话,叶凌波细长的眉儿弯起,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命在旦夕?这从何说起?”
她刚才就巳命木生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仔细说了个遍,许烈口中的爷爷年龄是大了些,但又能喝又能闹,哪里有半分命在旦夕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冲着许烈说道:
“老人家意气风发,虽然失足落水,但也不至于命在旦夕,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句话顿时提醒了许烈。
“对啊,信上不是说爷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危在旦夕了吗?”
“怎么却跑到青楼里来了?”
此前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候被叶凌波一提醒,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低头皱眉,陷入回忆般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刚才大伯母好像说过,应该是爷爷出去寻死了。”
“可是这也不对呀,不是一直昏迷吗?”
“难道是被人抬到这里来的?”
他此时还并不知道许三才中举之后苏醒的事情,自然也只能这么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昏迷,一会儿寻死......叶凌波听着许烈的自言自语,眼睛越睁越大,脑子也越来越迷糊,别说是许烈,她自己都有些抓狂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丝的迷惑与不解。
俄顷,叶凌波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笑自己糊涂,她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房间,噗嗤一声笑道:
“瞧我俩这脑子,两位长辈正在房中沐浴,将军一会儿问问,不就清楚了。”
许烈哑然失笑,顿感轻松,他看着面前这位笑语盈盈而又略显俏皮的姑娘,不由在心里想道:
“如果能娶到这样一位美貌的姑娘,那可就好了。”
然后他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在大炎国,老许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了,而对方只是一名青楼女子,纵然是五大花魁之一,那又如何?
身份悬殊太大,许家是断然不会允许他娶这样一位姑娘进门的。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想到这里,许烈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无奈。
他今年已经快二十二岁了,早就过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与他同龄之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他仍然是孑然一身。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整个老许家的一个心病,可人家小许将军却是无所谓。
理由很充分,没时间,没精力,也没机会!
的确啊,十六岁从军,跟着他爹徐喜猛四处跑,刚过十八岁,大炎国和北晋开战,这一打就是两年多,这才刚刚消停了不到一年,北魏又出兵犯境,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考虑个人问题啊!
而且打仗又是个体力活,就算是年轻人精力充沛,一天下来也就只剩下呼呼大睡了,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男欢女爱之事。
最后一点,他这几年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女人,你让他怎么找?
所以老许家也只能看着着急,好在这次正好有机会回临县,许喜猛更是特意替许烈向朝廷请了假,而且修书一封,拜托自己几位兄长姐妹无论如何也要给儿子找一门亲事,否则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死不瞑目。
对于这一点,许烈当然是不知情,只是猛然间见到了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子,顿时就有些心动。
见到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叶凌波有些羞赧,精致的脸蛋上飞起两朵红晕,突然间也如刚才的许烈一般,有些手足无措了。
只见她嫀首微垂,一颗心扑通通乱跳,心中却是忍不住大叫道:
“叶凌波啊叶凌波,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风流俊朗的青年才俊也见过不少,都是应付自如,怎的今日面对着他,就如此不堪了?”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略显尴尬而陷入沉默的之时,许禄山带着许寿长风一般的跑了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廊檐之下的许烈。
“人呢?”
“你大伯和爷爷呢?”
许禄山喘着气问道,一脸的焦急。
许烈立刻躬身行礼,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房间说道:
“大伯和爷爷都在沐浴,叶姑娘命人熬了姜汤,一会儿服下,不至于感染风寒。”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身旁的叶凌波。
闻言,许禄山和许寿长这才注意到许烈身旁的这名姑娘。
只见对方长发及腰,身姿曼妙,肤如凝脂,容颜极为精致俏丽。
“这就是叶凌波?”
“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的叶凌波?”
两人各自在心中叫道,目光之中都有些惊奇。
他二人虽然久居京都,但也听过叶凌波的名字,知道这位姑娘出自临县,名列大燕国五大花魁之列,却没想到今日就这么见着了。
只是二人此刻满脑子都是许三才的安危,又自持身份,目光在叶凌波脸上一扫而过,便径直冲着许烈身后的一间屋子冲了进去。

许烈嘴里的二伯,三伯和四姑五姑自然就是许贵的二爷爷,三爷爷,五姑奶奶和六姑奶奶,也就是许三才的几个子女。
这几人都在京城,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临县了。
只是前阵子收到了大哥许福荣的来信,信中说到父亲许三才命在旦夕,将不久于人世。
虽然许禄山和许寿长都是朝廷命官,但为人子女,这种时候无路如何也要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所以立即上书皇帝,获允告假回乡。
许文秀和许小雅一个是刑部给事中朱明的妻子,另一个是宰相刘元的儿媳,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无动于衷,立刻便与两位兄长一起启程,赶往临县。
四个人一路跋山涉水,紧赶慢赶,就怕赶不上见许三才最后一面,谁知道刚到许府,却被告知大哥许福荣陪着父亲许三才出门了。
“这哈情况?”
许禄山一脸诧异,望着薛若华问道:“大哥的信中不是说父亲一直昏迷吗?”
薛若华点了点头,面带喜色的说道:
“父亲的确是一直昏迷,可是今日有官家来报,说他老人家中了举人,然后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闻言,许家几位子女面面相觑,心中均感疑惑,却听得薛若华继续说道:
“许诚说应该是冲喜所致,你大哥和我都觉得所言有理。”
听到这话,薛若华面前几人顿时是有些哭笑不得。
许三才的几个子女中,除了老大许福荣读书不多,其他几个可都是读书人,哪里会相信这冲喜一说。
几人对视一眼,似乎都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许小雅跺脚叫道:“大嫂,你们怎么如此糊涂,”
许寿长也是面露焦急之色,冲着薛若华说道:
“大嫂,你快命人将他二人找回来,若是晚了,你我怕是皆成罪人,沦为他人笑柄了”。
薛若华一时有些懵,不就是自己丈夫陪着老爹出去逛了逛,这咋就又成罪人,又成他人笑柄了?
见到薛若华还没明白,许文秀上前拉住了对方的手,语气急迫的解释道:
“大嫂,你难道没听过犬亡避主,象死独离吗?”
薛若华摇摇头,仍然是一副懵逼的样子。
见此情景,其余几人皆是有些无奈,许文秀叹了口气,放缓语速再次说道:
“狗在临死的时候就会离开主人,自己找一个地方等死,大象自觉时日无多时,也会离开族群,独自寻找象冢而亡......”
她这话还没说完,薛若华就直接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而又惊恐的表情,迟疑着问道:
“你们的意思是说爹去寻死了?”
“不是寻死,而是......”
许文秀跺了跺脚,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意思了。
于是薛若华更急了,她摇晃着许文秀的胳膊,大声叫道:
“你快说呀,而是什么啊?”
见状,一旁的许寿长开口了:
“咱爹穷极一生读书研文,虽未取功名,但品行高洁,性子极为孤傲。
记得小时候,他就曾给我讲过犬亡避主,象死独离的故事,我那时年幼,问他为何就会这样,他却只回答了我尊严二字。”
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唏嘘。似乎是明白了许三才当年的这个回答。
一旁的许家老二许禄山微微叹息,接过了话题:
“三弟说的没错,当年我进京入仕,爹就曾经教诲我,男儿立于世,当对得起天地,无愧于本心,纵然生如夏花,亦要对得起这一季的绽放,可见咱爹将尊严二字看得极重。”
薛若华听着两位弟弟文绉绉的话语,完全没弄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顿时嚷道: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是说咱爹去求死了吗?”
许文秀眼圈泛红,哽咽着答道:
“父亲此次身子突然好转,并非是什么冲喜所致,而是回光返照,自觉大限将至。
他为人孤傲,当年曾不止一次说过,人哭闹着来到这个世上,就该静悄悄的离去,若是苟延残喘而任人摆布,实在有损尊严。
他让大哥陪他四处逛逛,定然是想最后再看一眼这临县的一草一木,然后寻一处无人的地方,静静的离开。”
说完这话,她双肩抽动,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薛若华终于是明白了,在嘴里呢喃道:
“原来咱爹是要找一个地方等死啊!”
她呆立半晌,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
“爹怎么可以这样?他要是真的死在了外面,这不是致我们整个许家儿女于不义?我这个许家长媳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二十余骑快马直奔许府而来,为首之人,正是从潼关赶回来的许烈。
他大老远就看见许府门口站了一群人,心中顿感不妙,待到近时,才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从京城赶回来的二伯三伯,五姑和六姑,而那位正在嚎啕大哭的,赫然就是自己的大伯母。
“完了,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在心中叫道,还没等马儿停稳,便已飘然落在了薛若华的面前。
“大伯母,这是怎么了?”
“爷爷呢?他老人家在哪?”
许烈一把抱住薛若华,大声问道。
薛若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许烈,泪眼婆娑的说道:
“你爷爷他去寻死了!”
说完这话,她又连连摇头道:“不是寻死,而是寻一个地方去死!”
“寻死?”
“寻一个地方去死?”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许烈脑中闪出一连串的问号,条件反射般问道:
“他为啥要去寻死?”
薛若华抬起手,指了指面前几人,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几个字:
“狗亡避主,象死独离。”
什么乱七八糟的......许烈瞪大了眼睛,他读书不多,自然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感觉再多问几句,自己得疯,于是他看向了其余几人。
见此情景,许寿长面露苦笑,刚想开口解释,就见远处像是炸开了锅,一群人大叫着跑了过来。
“许家老太爷跳江了!”
“是从凌波轩阁楼上的窗户直接跳下去的!”
这些人都是临县的老街坊,此刻七嘴八舌的叫道,显然是来报信的。
听到这几句话,许家众人全呆了。
老二许禄山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神空洞的喃喃道:
“不是说去寻个地方等死吗?”
“这咋就成寻死了?”
一旁的老三许寿长也是摇摇欲坠,难以置信般自语道:
“跳江?”
“还是从阁楼上往下跳?”
“爹啊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回来见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仿佛浑身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力气。
许文秀和许小雅捂住了嘴巴,身子一动不动如泥塑木雕一般。
薛若华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这个时刻倒是只有许烈较为清醒,他转头冲着众人问道:
“凌波轩是哪里?”
“是临县最好的青楼,就在画眉街!”
闻言,许烈放下薛若华,翻身上马,冲着画眉街的方向疾驰而去,这才有了前文马踏青楼的那一出。

许贵从水中冒出头来,纵然他从小在凤凰江畔长大,水性极好,此刻却有些犯难。
“我靠,我到底先救谁呀?”
他看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两人,心中顿时有些抓狂。
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太爷爷,谁都该救!
可他只有一个人,若是救了爷爷,没救得了太爷爷,回去绝对会被打个半死。
可若是救了太爷爷,又没救得了爷爷,还是会被打个半死。
“我特么太难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许贵,你愣着做啥,救人啊!”
听到这话,许贵顿时大喜,他刚才心急,压根就没注意到两名同伴也跳进了江水,此刻便不再犹豫,直接冲着许福荣游了过去。
“先救爷爷吧,让他欠我,以后罚我的时候估计还能心软。”
许贵想着,三五两下就游到了许福荣的身后,伸出双手,将许福荣托了起来。
而另外两名少年也是水性了得,眨眼间,便一左一右将许三才托了起来,双脚踩着水,上在岸边缓缓移动。
岸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救人的小木船缓缓划来,船上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位老大爷拉上了船。
.
江寒脚快,赶到岸边的时候,正看见许贵三人跳入江中。
望着三名少年的矫健身姿,他悬起了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急忙冲着一名伙计吩咐道:
“快去拿几床棉被过来。”
片刻后,叶凌波也赶了过来,此刻的她香汗淋漓,双目中写满了焦急,冲着江寒连声问道:
“人呢?怎么样了?”
江寒冲着江中的小船努了努嘴,安慰道:
“姑娘放心,人无大碍。”
于是叶凌波长舒了一口气,冲着小船望了过去。
她目力极好,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能写出那种诗句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物?
可是渐渐的,她的表情变得变得复杂,先是惊愕,然后有些呆滞,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呢喃:
“老大爷?”
“怎么会是两个老大爷?”
江寒此刻也看清楚了船上两人,表情顿时和叶凌波如出一辙。
他一把扯过木生,指着小船问道:
“你说的那位客人就是船上之人?”
木生点了点头,抬手指着船上的许三才说道:
“没错,就是那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先生。”
这怎么可能?......江寒与叶凌波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木生看了两人一眼,再次说道:
“我亲眼所见,就是那位老先生。”
见到木生如此笃定,叶凌波与江寒便不再怀疑,前者冲着江寒问道:
“你可认识二人?”
江寒点了点头,指着许福荣说道:
“那位便是咱们临县福荣酒楼的大掌柜许福荣,平日里我也经常去那里喝酒,倒是认得这位大掌柜。”
然后他指了指许三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一位我便不认得了,不过曾听人提起过,许大掌柜的老爹三十岁中了秀才,然后一连考了几十年举人也没考上,这件事情都成了咱临县读书人的一个大笑话。”
说到这里,他猛然间捂住了嘴巴,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若是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上,又怎么可能写的出如此惊艳的诗句?“
叶凌波直接将他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目光投向船上的许三才,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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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靠岸,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许家父子拉上了岸,此刻两人皆是万分的狼狈,浑身湿透,嘴唇发紫,牙齿打着战,浑身哆嗦,似乎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寒急忙上前,将棉被披在了二人身上,这才仔细打量许三才。
只见对方满头的白发拧成了条,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上好的锦衣紧紧的贴着皮肤,勾勒出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容颜苍老,浑浊的双眼茫然而空洞,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生机,只剩下这副干瘪的皮囊在风中瑟瑟发抖。
“就这?”
江寒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首让自己写完之后便颓然脱力的旷世奇作会出自这样一位老大爷之手。
“一定是另有高人!”
他的心中笃定,那首词一定是面前这位老大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今日在这凌波轩里诵读装逼罢了。
“可那又会是谁呢?”
一念即此,江寒顿时有些着急,若是找不到真正的作者,他临波轩还真不敢擅自使用这首词,可若不用,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况且花魁大比在即,凌波轩志在必得,提前了大半年派人在各地收罗名作未果,今日偶然得之,却找不到作者本人,怎能不让他这个大管事焦急万分。
此刻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本待立刻开口询问,可看着许三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着实有些开不了口。
可若是此刻不问,万一这老爷子回去之后一病不起,乃至于命赴黄泉,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刚才站在岸边,耳中听到众人的议论,已将这位老大爷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这位临县最有名的老秀才在今年的乡试中接连晕倒,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昏迷,直到今日喜中举人才苏醒过来。
这副身子本来已经行将就木,再加上此刻落水受了惊吓,真有可能熬不过去。
于是他冲着不远处的叶凌波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叶凌波冰雪聪明,江寒刚才想到的她自然已经想到了,可却也是无可奈何。
“再等等吧。”
她冲着江寒说道:“若是实在找不到那位作者,便说明这首诗与我无缘。
况且此作气势飞扬,描述的是一名老人的雄心壮志,我等皆为女儿,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怕是难以演绎。”
听到这话,江寒点了点头,他刚才在抄录那首诗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使出了全力,那一刻只觉不如此便不足以抒发词句中的意气,乃至于脱力跌倒。
自己身为男儿尚且如此,如果是让凌波轩的这群女子来演绎这样一首词,就怕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落了个不阴不阳,反成了败笔。
想清楚了这些,他顿时不着急了,看着被众人搀扶着蹒跚而去的两位大爷,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岁数逛青楼,而且还是父子俩,还真是闻所未闻!”

临县比邻凤凰江畔,是大炎国的交通枢纽,天南海北的客商往来于此,所以青楼也特别多,而且很上档次。
大炎国很多有名的花魁都是于此地声名鹊起,由此画眉街在整个大炎国的青楼界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许三才之所以想来这里,完全是一副摆烂加好奇的心态。
七十岁对于古代来说,可就是高龄中的高龄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在这个年龄早就入土为安了,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像翻扑克牌,主打一个随机,有可能多活几年,也有可能明天就死翘翘。
所以他只能摆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这次的穿越如此奇葩,竟然穿越到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身上呢?
活一天算一天,但前提是得活得快活,否则那也太亏了,这就是许三才现在的心理。
至于去青楼,那就完全是出于好奇了。
上辈子的许三才是个网络文学爱好者,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看小说,尤其是那些穿越小说,常常让他看得是热血沸腾。
主角们凭着现代的记忆四处装逼,而青楼绝对是每一个穿越者必去的打卡圣地。
此刻的他虽然鬼使神差的七十岁了,但好歹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穿越者,当然也得去打个卡,可否就太对不起这次穿越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好奇啊!
青楼在他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早就绝迹了,即便是有,那也是非法的勾当,往往都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至于那些女子的素质,不提也罢。
而古代的青楼就完全不同了,里面的女子们讲究的是色艺双修,从春秋时代的管仲开创青楼,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青楼早就不再仅仅是皮肉生意,而是成为了一种文化。
甚至可以这么说,古代的文人骚客,乃至于当朝权贵,就没有不去青楼的,而个别的皇帝,即便是后宫佳丽如云,也忍不住要去青楼品味一番。
你就说这令不令人好奇吧?
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要想领略这种文化,简直就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
所以许三才来了,带着浓浓的好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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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驶入画眉街,空气里淡淡的脂粉香味让许三才使劲抽了抽鼻子,他瞪大了眼睛,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四处打量,嘴里还时不时的啧啧称奇。
没办法,作为大炎国青楼界的扛把子,画眉街的逼格直接拉满!
青石板的街道宽敞干净,两旁青砖红瓦的房屋造型各异,有的雕梁画栋,极有韵味,有的石材堆砌,高大雄伟,放眼望去,一排排的阁楼林立,绰约点缀于繁茂的树木之间,微风拂过,大红的灯笼轻轻晃动,摇曳如女子腰间的裙摆。
随着马车的驶入,许三才耳边隐隐传来悠扬的丝竹之乐,夹杂着女子偶尔咯咯的清脆笑声,让人仿佛置身于画境一般,他顿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直接被惊到了,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连串的呵呵干笑声。
看见自家老爹如此模样,许福荣的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不对呀,自家老爹这一生醉心读书,从自己懂事的时候起,就没见过他去青楼。
而且对于女色,老爹历来是没啥兴趣,四十五年前老娘去世之后,即便家里几兄妹再怎么张罗,他也没同意续弦,而是天天读书,每三年一考,乐此不彼。
怎么今天却嚷着要来画眉街,而且看样子似乎对于这里特别感兴趣,难道是大病一场之后,不仅口味变了,就连这性子也改变了?”
想到这里,许福荣偷偷打量许三才,只见自家老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呵呵干笑间,满脸的皱纹就像那风干的橘皮一般挤作一团,车帘外微风拂过,丝丝如雪的须发扬起,似乎在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已经整整七十岁了。
他的眼角止不住的有些湿润了,眼前似乎浮现起很多记忆里尘封的画面。
许福荣小时候,许家并不富裕,母亲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便因为一场大病撒手人寰,他和几个弟弟妹妹都是靠着父亲许三才在私塾教书的微薄收入一手带大。
那时候的许三才在他们兄妹的心中是那样的高大,腰背挺直,虽然穿着朴素,却永远是纤尘不染,怎么好像一眨眼,父亲就老成了这样?
“唉,我许福荣平时以孝自诩,如今想来,实在是惭愧至极啊!”
想到这些,许福荣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低下头来,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许三才转过头来,正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皱眉嘀咕道:
“不就是去个青楼吗,你这哭丧着脸,不会是心疼银子吧?”
许福荣抬起头来,一把抓住许三才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爹,咱家有的是银子,您今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子我陪您!”
许三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问道:
“这画眉街里哪家的生意最好?”
许福荣是生意人,自然听懂了自家老爹这句话的潜台词,那就是哪家的姑娘最漂亮,于是急忙答道:
“画眉街里生意最好的当属凌波轩,藏香阁和醉生楼,这其中尤以凌波轩的生意最好,其名字更是以当家花魁叶凌波命名。”
“叶凌波?
许三才在嘴里重复道,不由得连连点头:“这名字听起来就不错,估计那姑娘也该是国色天香吧。”
许福荣连连点头,赔笑道:“这姑娘十四岁出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于相貌,若不是国色天香,又哪里进得了大炎国花魁排行前五!”
我去,竟然还有花魁排行榜?......许三才顿时来了兴趣,连声问道:
“那你快给老爹我说说,大炎国花魁排行前五都有哪些人?”
见到许三才如此感兴趣,许福荣清了清嗓子,竖起了五根手指,这才答道:
“石小石,董含香,叶凌波,花凝和苏妙,排名不分先后。”
可以啊,还排名不分先后......许三才都被逗笑了,再次问道:“咱临县就只有叶凌波一人吗?”
许福荣点了点头:“石小石在京都,董含香在江陵,花凝和苏妙一个蜀地一个塞北,就只有叶凌波是咱临县的,不过听说不久之后,这姑娘也会赶去京都参加三年一次的花魁大比。”
“花魁大赛?”
许三才又被惊到了,张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进一个咸鸭蛋。
许福荣有些无语,这些众人皆知的事情,自家老爹却是一无所知,看来老爹这个临县第一书呆子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那咱们就去凌波轩吧。”
许福荣用征询的眼神看着许三才,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爹,不过先说好,咱们可不一定能见着叶凌波。”
许三才愣了愣,一脸的疑惑:“她不用做生意的吗?”
许福荣露出一丝苦笑道:“叶姑娘早就不缺银子了,她如今就是块金字招牌,要想见她,光有银子是不够的。”
听到这话,许三才顿时释然了,毕竟穿越小说看多了,早就知道古代的青楼女子但凡有名,大多都有自己的谱,放在上辈子他那个世界里,就叫做耍大牌。
见到许三才没说话,许福荣急忙接着解释道:
“要见叶凌波,有没有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入得了她的眼。”
说到这里,他咽了咽口水,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心中暗自嘀咕道:
“想我许福荣富甲一方,却从没入过那姑娘的眼,别说一亲芳泽了,就连坐下来喝杯酒,听那姑娘唱支曲的机会都没有,说出去实在有些丢脸!”
看见许福荣这副模样,许三才顿时哈哈大笑,他伸出手来拍了拍许福荣的脑袋,嫌弃般说道:
“你小子满脑子都是赚钱,自然是浑身充满了铜臭味,那姑娘看不上你也是情理之中。”
被许三才拍了拍脑袋,许福荣心中又是一热,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被老爹如此拍过脑袋了,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许三才的手里,再让老爹摸摸自己的头。
“行了,老爹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而巳。”
许三才笑呵呵的说道,摸了摸颌下花白的胡须,忍不住自嘲:“就我这身子,你就是让姑娘脱光了身子站在我面前,估计我也就只能看看。”
闻言,许福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老爹,感觉脑子有点乱。
在他的心里,许三才是临县最有名的读书人,虽然屡试不中,但也是读书人中的典范,乃是品德高尚的高洁之士。
此刻竟然说出了如此粗俗的一句话,他不懵逼才怪!

许家是临县的大户,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许三才。
别看他一连考了几十年的举人都没中,可他的几个子女却很有出息。
老大许福荣是个天生的商人,不仅有临县最大的酒楼,而且还经营着米庄和绸庄,可谓是富甲一方。
二儿子许禄山京中为官,任户部侍郎。
三儿子许寿长文采出众,也在京中为官,任翰林院编修。
四儿子许喜猛武力过人,乃大炎有名的武夫,如今任潼关总兵。
至于两个女儿也是花落大户人家,大女儿许文秀是刑部给事中朱明的妻子,二女儿许小雅乃是当朝宰相刘元的儿媳。
这样一个家族,别说在临县,即便是在大炎国,也能排的上号。
对于这些,穿越者许三才自然已经清楚,此刻他坐在饭桌旁,看着面前的一碗稀粥和几碟小菜,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爹,您老人家身体才刚刚好点,就只能吃点软和的垫垫肚子。”
许福荣是开酒楼的,自然知道大鱼大肉对于大病初愈之人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撑死了最好,那样老子说不定就回去了......许三才拍了拍桌子喝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酒好菜给我上来,我今天要好好吃上一顿。”
看见自家老爹发怒,许福荣缩了缩脖子,他本就是个大孝子,打小便不敢违拗父亲,此刻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命人重新上菜。
片刻后,一大桌子菜就摆在了许三才的面前。
他拿起筷子,夹几道菜放在嘴里,然后皱了皱眉。
紧接着,他又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眉头皱的更紧了。
“爹,这些可都是你最爱吃的。”
看见老爹皱眉,陈福荣也开始皱眉,心中暗自嘀咕:
“难道这一冲喜连口味都给冲变了?”
其实还真不能怪许三才,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他上辈子那些调料,菜的味道自然无法和他上辈子相比。
至于那酒,更是寡淡无味,估计也就十几二十度罢了。
算了,看来以后这些还得靠自己......他抹了抹嘴,放下了筷子。
见状,许福荣急忙说道:
“爹,老二,老三和老四还有大妹和二妹,这两天都会回来看您。”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心虚,可不敢说是自己让这些兄弟姐妹回来见自家老爹最后一面的。
许三才点了点头,他上辈子还没结婚,根本就没有子女,可是在这个世界却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子女,这种感觉怪怪的,还真有些让人期待。
“行了,待我沐浴更衣,一会儿陪我出去逛逛吧。”
他冲着许福荣说道,站了起来。
.
坐在浴桶里,许三才看着瘦骨嶙峋的自己,又摸了摸无比松弛的皮肤,不由得一阵苦笑:“这身体可真够可以的,估计一阵风吹过都得飘起来。”
许家是大户,老太爷沐浴自然是有人服侍的。
一个颇有些健壮的妇人不断冲浴桶里加着热水,另一个则是先前见过的那名小丫鬟。
小丫鬟脸红扑扑的,手拿着毛巾便要给许三才搓洗身子。
许三才连连摆手,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这些都很正常,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丫鬟噘了噘嘴,二话不说就开始给许三才搓洗了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道;
“老太爷,这两年可都是小蝶给您沐浴的。”
许三才有些无可奈何,在他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享受这样的服务可是要花大价钱的,而此刻.....
他不由得偷偷打量小蝶,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小蝶今年十六岁了,身体发育得极好,柳腰纤细,俊俏的小脸红扑扑的,弯下身来,胸口处更是呼之欲出。
许三才不敢再看,生怕自己此刻突然有了反应,那丢脸可就丢大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顿时是一激灵,急忙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一阵泄气,连连摇头,心中叹息道;
“自己此时就是个七十岁的老头,就是想做点什么,看样子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一刻钟后,许三才在小蝶的服侍下换了衣服,梳好了头,然后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爹,要不儿子这就陪您四处走走?”
许福荣问道,他知道老爹这两年身体不好,平时没怎么出门,此刻一定是憋坏了。
许三才点了点头,在许福荣的搀扶下走向了府门。
府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许福荣小心翼翼的将许三才扶上了马车,这才钻进马车,挨着许三才坐了下来。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许三才掀开车帘,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见状,许福荣顿感羞愧,心中自责道:
“都怪自己平时只顾着赚钱,都没怎么陪老爹出来走走。”
于是他冲着许三才说道:
“爹,您想到哪里去逛逛?要不儿子带您去看看您那些老朋友?”
许三才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说道:
“我想去热闹的地方看看。”
对此,许福荣很是理解,老年人都好热闹,尤其是自家老爹这情况,于是笑着说道;
“那就去大兴街,那里人多,有各种小商小贩,还有卖艺的,您老看着一定高兴。”
许三才撇了撇嘴:“老子又不是小孩子,不去。”
许福荣笑笑:“那咱们去凤凰街,咱们家的米店,绸庄都在那里。”
许三才再次摇头:“我又不买东西,去那地方做啥。”
这下子许福荣有些迷糊了,他挠着头问道:“爹,那您老人家想去哪里逛逛?”
“画眉街吧。”
许三才若无其事的答道,却直接把许福荣惊大了嘴巴,他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爹,画眉街热闹是热闹,可那满大街都是青楼啊!”
许三才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怒道:“青楼怎么了,难道老子不能去吗?”
“去......倒是能去。”
许福荣小声嘟囔道:“可您这岁数.....”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心中却是无比的抓狂。
好家伙,老爷子都七十了,身子一直不太好,此前还一直昏迷,就这身体,要是去青楼孟浪一回,估计命都得丢在那里。
这要是被人看见,那还不得笑掉大牙。
“爹,咱能不去吗?”
许福荣虽然是大孝子,不想违拗许三才,可这事实在是有些丢人,于是狠下心来,小声劝道。
可一听这话,许三才顿时拍着屁股下的坐凳嚷道:
“不行,就去青楼,除了那里,老子哪儿不去!”
说话间,他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孩子。
看来这人越老果然就越像孩子......许福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把心一横,冲着车夫吩咐道:“去画眉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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