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那一刻，憋在心口的气也散了。
眼中不自觉泛着点泪意，这是我从少女怀春时就想说的话。只等着感情水到渠成时，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没想到实际却如此荒唐仓促。
沈尧没说话，我只能透过电话听到另一头的呼吸声。
一时间竟沉默下来。
“……晚了，这几年我和婉莹已经有了感情。原本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是吗？
我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发紧。
三年前我二十一岁，不大不小的年纪，但也分辨得清对方眼中闪动的爱意。
虽然我们不曾明说，但我知道沈尧是喜欢我的。
“我没开玩笑，沈婉莹真的死了。”
“我杀的。”
沈尧难以置信，又惊又怒：“什么！”
我却反应淡淡。
他们，该死。
用我这残躯败体一命换两命，值得。
16
我静静地等待着沈尧。
思绪在黑暗中徒然拉远，想到了过去。
沈尧父母双亡，爸爸不忍心朋友的孩子在福利院长大，便做主收养他。
他十二岁来我家时，我就很喜欢这个小哥哥。
他不仅长得好看，声音还好听，喜欢陪着我玩幼稚又无聊的小游戏。
甚至有次我调皮爬到树上，不小心摔下来，还是沈尧主动垫在身下护住我。
他的右腿被砸骨折，痛得整个人冷汗涔涔，却依旧笑着哄我没事。
后来，他整整养了三个月才好。
长大后，爸妈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甚至有次在饭桌上打趣，说要是我们两个以后结婚，把家业全都叫到沈尧手上，他们十分放心。
我当时气鼓鼓地翻了两个白眼，极力忽视自己通红的耳朵。
从那时起，我不愿意叫沈尧哥哥，心里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突然，远处疾驰的车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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