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咽下了，我绝不能倒下！
21来年，我在翠云的搀扶下，带着香烛纸钱来祭拜元睿。
“陛下，你看臣妾的头发全白了。”
“你在地底下，过得怎么样？”
皇陵的风很大，纸钱刚点上，就被吹灭了。
我颤巍巍再续上火苗，又熄灭了。
“陛下真调皮，再这样闹，臣妾明年可不来了。”
第三次点燃纸钱，火焰温柔地舔舐纸钱。
“阿贤良善，臣妾还担心他优柔寡断，这一年他做得还不错。”
“如今他身边有淑儿这样的贤内助，臣妾很放心。”
“只是……臣妾累了，想早点去陪你。”
翠云连忙呸呸呸：“太后娘娘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呵，长命百岁？
这种祝福语我可不喜欢。
22夜里，我在镜前描眉梳妆，穿上年轻时最爱的一条烟罗裙。
元睿来到我身边，双手按在我肩头上。
“爱妃，美貌不减当年。”
我娇羞地低眉浅笑，将酒盏满上，跟他共饮。
藜毒发作时，并没有很痛苦。
我反倒觉得灵魂轻盈，飘到了黄泉路上。
元睿站在奈何桥前，见我来了，眼睛湿漉漉的。
“喂，死鬼，你怎么还没去投胎啊？”
“等你咯，没想到你下来得这么早。”
我笑着跟他手拉手去投胎，“咱们这回当布衣夫妻吧。”
他蹦蹦跳跳的，“好哇，都听娘子的。”
彼岸花摇曳，坠落一地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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