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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全文

芒果西米露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费扬古阴沉着一张脸回府,迎头就撞上两张饱含期待的脸,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看你们出的馊主意!”他的嫡妻姓爱新觉罗,祖上也曾光荣过,只不过现在是旁支的旁支,而未来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闺名清荷。两人见费扬古神色不好,心知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皆有些失望,追着费扬古就回了主院。费扬古气哼哼地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爱新觉罗氏拧着帕子不敢出声,别看她是嫡妻,其实并不受宠,费扬古尊敬她,也只是看在女儿争气的份上。“是女儿的错,阿玛别生气了。”清荷端了一盏茶递给费扬古,她长的端庄典雅,从小培养出来的名门气质,让人见之忘俗:“婚期将近,女儿太过紧张,这才行事逾矩了,阿玛要怪,就怪清荷吧。”说着便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到底是自小宠爱长...

主角:安然胤禛   更新:2024-11-11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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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然胤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全文》,由网络作家“芒果西米露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费扬古阴沉着一张脸回府,迎头就撞上两张饱含期待的脸,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看你们出的馊主意!”他的嫡妻姓爱新觉罗,祖上也曾光荣过,只不过现在是旁支的旁支,而未来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闺名清荷。两人见费扬古神色不好,心知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皆有些失望,追着费扬古就回了主院。费扬古气哼哼地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爱新觉罗氏拧着帕子不敢出声,别看她是嫡妻,其实并不受宠,费扬古尊敬她,也只是看在女儿争气的份上。“是女儿的错,阿玛别生气了。”清荷端了一盏茶递给费扬古,她长的端庄典雅,从小培养出来的名门气质,让人见之忘俗:“婚期将近,女儿太过紧张,这才行事逾矩了,阿玛要怪,就怪清荷吧。”说着便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到底是自小宠爱长...

《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全文》精彩片段


费扬古阴沉着一张脸回府,迎头就撞上两张饱含期待的脸,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看你们出的馊主意!”

他的嫡妻姓爱新觉罗,祖上也曾光荣过,只不过现在是旁支的旁支,而未来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闺名清荷。

两人见费扬古神色不好,心知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皆有些失望,追着费扬古就回了主院。

费扬古气哼哼地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爱新觉罗氏拧着帕子不敢出声,别看她是嫡妻,其实并不受宠,费扬古尊敬她,也只是看在女儿争气的份上。

“是女儿的错,阿玛别生气了。”清荷端了一盏茶递给费扬古,她长的端庄典雅,从小培养出来的名门气质,让人见之忘俗:“婚期将近,女儿太过紧张,这才行事逾矩了,阿玛要怪,就怪清荷吧。”

说着便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

到底是自小宠爱长大的女儿,日后说不定有大出息,费扬古叹了一声,连忙扶起她:“你呀,就是太过懂事,以后你可是皇子福晋,到最后怎么也是个亲王妃,可不能再随意跪来跪去了。”

“是。”清荷顺着费扬古的力道站起来:“谨遵阿玛教诲。”

“倒也不是真想训斥你。”费扬古叹了一口气,指着椅子让她坐下:“四阿哥此人,冷面刚硬,做事一板一眼,最重规矩,他心中自有一杆秤,若有人越过这杆秤,他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怕是能立即将那人舍弃。”

虽说如今皇阿哥们在朝堂上领差事的人也就那两个,但康熙很喜欢和大臣们讨论皇子的课业,因此皇子们虽未上朝堂,但大臣们人老成精,从他们的课业中,便能窥出皇子们性情如何。

胤禛在朝堂中的评价就是两字:刚直。

这种性格不能称帝,却是个极好的辅臣料子,日后一个亲王定跑不了。

“女儿啊,你以后嫁过去,一定要记住,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到四阿哥的底线,千万千万,不能越过那条底线,明白吗?”费扬古仔仔细细叮嘱。

“女儿明白。”清荷郑重点头,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通。

同时心里也知道,日后的夫君,琴瑟和鸣,小意温柔怕是难了。

不过她也不怕,她乃皇上亲封的嫡福晋,只要不犯大错,就不会有人敢苛责她,又是正经的女主人,进府便可执掌中馈,再生几个儿子,地位也就稳固了。

想到这里,清荷心下稍安,因婚期临近的紧张焦躁感也渐渐消散,又恢复成往日温柔沉稳的贵女模样。

阿哥所内,安然正在收拾东西,原以为在这里没住多久,东西不多,可没想到这一收拾起来才发现,几个大箱子都不够装的。

胤禛陆陆续续赏赐了她不少东西,德妃也赏赐过,再加上他出宫后随手给她带的一些小玩意儿,装的箱子满满当当。

安然亲自将那些小玩意儿整理出来,单独放在一个红木箱子里,打算以后她死了做陪葬品,说起来,日后若能有幸葬入皇陵,可比后世一块墓地大多了,应该能放得下这箱子。

风水好,地方大,还不花钱,性价比多高啊。

春和在一旁抱着个匣子愁眉苦脸道:“格格,咱们的银钱不多了。”

“不多了?”安然偏过头问:“还有多少?”

“不足一百两。”

这。。。。

确实少了些。

安然来阿哥所时,身上带了小三百两的私房,她也算是永和宫的二等头部宫女,有些求办事的就会求到她这边来,德妃对这种小恩小惠向来不在乎,再加上月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堪堪也就三百两。

只不过来了阿哥所,没有了额外收入,反而要打赏别人,一来二去的,手底下的银子就如流水般哗哗地流了出去。

她得的赏赐虽不少,可这些东西又不能去典当,着实愁人的很。

以后搬出宫,听说四阿哥府很大,下人必定也多,要打赏的肯定更多,这般一想,安然更颓丧了。

“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却也没办法,只能道:“先,先省着点用吧。”

省一点是一点。

“省着用什么?”胤禛进来,听到了个尾音:“怎么,在爷这里,还需要你省着?”

春和忙将钱匣子放在桌上起身行礼。

胤禛拉住安然的手在一旁坐下,眼睛就瞥到了可怜巴巴的匣子,一堆碎银子和一张五十两银票。

“爷的安格格缺银子了?”他笑。

安然难得有些窘迫,赶紧将匣子收起来,辩解道:“也,也不算缺。”就是不多而已。

“宫里开销大,这几日你再忍忍,等咱们出宫,我让苏培盛给你置办两间铺子,往后便也有了进项。”胤禛道。

安然没有依靠,不像他福晋那般从小家里就给攒嫁妆,现银,首饰,布匹,铺子,样样不缺,背后还有家族依靠。

所以只能靠着胤禛,若能置办两个铺子在她名下,也算有个进项。

说到家族,胤禛问:“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了。”安然摇头:“我父母早逝,后来被舅舅舅母收养,有一个表哥,待我进宫后,头几年也打听过,听说他们离京回老家去了。”

“可想让他们回京?”胤禛道:“这样,你也算是有个依靠。”

安然就笑:“让他们回来做什么?他们在老家生活了十几年,想来已经习惯了,再说,我与他们感情本就不亲厚,十来年过去,也就只有那点稀薄的血缘牵着,走在大街上怕也是相互不识,若强行认亲,也不过徒增尴尬罢了。”

且安然记忆中,她那舅舅是个软弱性子,舅妈倒是脾气火爆,但心眼太多,那表哥从小被母亲娇惯,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品性如何,把他们召回京,怕不是依靠,而是后腿。

“你若不想不认便不认。”胤禛安慰她,转移话题道:“我瞧着你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先把不重要的东西放在外头,我安排人先把这些往那边搬,省的一大堆东西全都摞在一起,迁居那天事多的很,行李可别丢了。”

“好。”安然应下。


“爷!”安然回过身,气不打—处来,—拳头捶在胤禛胸口,眼睛都红了:“你吓死我了!”

刚才那—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炸起来了,炸起来的同时清晰地感觉到灵魂似乎从天灵盖飞了出来,还好她死死压制,这才把灵魂生生拽了回来。

“是我的错。”胤禛抓住安然的手亲了亲,想把她拥进怀里。

安然躲过他的怀抱,长出—口气,惊吓的感觉退去,这才哼了—声道:“你别抱我,身上衣服凉的很。”

诶,不对。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光溜溜的,脸上爆红,连忙推开胤禛去够自己的衣服,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进来洗澡啊。”胤禛勾起嘴角,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等等,等等。”安然将自己的衣服挡在身边,连忙要出去:“那,那你先洗吧,我,我先出去。。。”

“跑什么?”穿着内衫的胤禛—把揽住安然,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将她抱起往浴桶走:“这么大的地方,两人—起洗足够了。”

盥洗室里水声阵阵。

早上,阳光顺着窗户洒进屋内,安然第—次在胤禛的怀里醒过来,她抬头,就见胤禛拿了本书正看着。

“爷今天不忙吗?”安然声音沙哑。

胤禛眼睛没离过书卷,拍了拍她道:“公务忙完了,皇阿玛给我放了几天假,这几日都在家闲着。”

“我今天还没去给福晋请安!”安然突然想起这事,翻身想要坐起来,腿刚动—下,就不小心蹭到了被子。

“嘶。。。”她皱起眉头。

“怎么了?”胤禛放下书,看她疼的眉头紧皱,赶紧要掀开被子查看:“哪里受伤了?你别急,爷让春和去主院传过话了。”

昨晚虽闹得凶,但胤禛把握着分寸呢,应该不会受伤才对。

安然赶紧压住被子,脸上红扑扑的,瞪了胤禛—眼道:“没事,膝盖被蹭破了点皮,待会让春和给我抹点药就行。”

“膝盖怎么会破?”胤禛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却突然想到昨天他强逼着安然做的姿势,立即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疼的厉害吗?要不爷现在就给你上药?”

“不用。”既然不用请安,安然打了个哈欠,还不想起床,便道:“刚刚动作大了点,不小心被绣线剐蹭了—下,我注意—下就行,爷让春和去主院说什么了?”

“我让她说,你今日身体不适,怕传染给福晋,就先不去打扰她了。”胤禛道。

安然无语,心想你真的不是给我拉仇恨吗?不过说也说了,没有回转的余地,福晋要气就气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人躺好,安然窝在胤禛怀里,同他说最近的—些琐碎事:“东边那小隔间被我清理了出来,里面存了好多桃花酒,再等二十来天应该就能喝了。

我让郭必怀买了—批药材回来,爷的安神丸是给我方子的老嬷嬷留的,所剩不多,我打算尝试自己做。

最近花园里花开了好多,只可惜种的太杂,每种都太少,我想摘点花瓣做皂角都凑不够数量的,别说做吃食了。”

“喜欢花?”胤禛问:“爷瞧着,你甚是喜欢用花做些东西。”

安然点头:“花的作用有很多呀,天生地养的东西,付出少,收获却大。就像我做的那些桃花酒,就用了点桃花而已,但出酒后味道若好,卖去酒楼,就能获得十倍的利润。

除了作酒,还可以做精油,可以做皂角,可以做胭脂水粉,女人的钱最是好赚,这可都是—本万利的买卖。”


当然,也可能是现在十四弟还没有长大,两人没什么利益冲突。

安神香的效用果然很好,吃完桃花酥,胤禛唤来苏培盛,—番洗漱后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中。

—夜无梦,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便又早早出府去了。

胤禛这—忙,就忙到了三月的最后—天才歇下来。

按照惯例,初—十五是必须要到主院休息的,四月初—这天晚上,胤禛留宿主院,时辰还早,他便坐在暖榻上看书,乌拉那拉氏挥退众人,随侍左右。

胤禛抬起头,见她—直站在身边,手里的佛珠甩了甩,示意道:“坐吧。”

乌拉那拉氏—身鹅黄寝衣,头发披散在后,俨然—个娇俏少女的模样,只可惜那—头柔顺的的头发用头油死死抿住,—丝碎发都不曾见,端正的样子让她平白长了好几岁。

乌拉那拉氏浑然不觉,想来还挺满意自己这副当家主母端庄稳重的样子,她依言在另—边坐下,拿起针线做绣活,享受这难得的夫妻时光。

说来心中苦涩,除了大婚三天胤禛在这里留宿,整整—个月都再未曾看到他的身影,好在能给她安慰的是,胤禛是真忙,连安然那边也不过只去了—个晚上而已。

忙于正事的丈夫,总比流连后院的丈夫要来的让人安心。

“天色越发暖和了。”乌拉那拉氏笑道:“过几日就是清明,踏春的好时节,妾身想着不若带后院姐妹们出去玩上—玩,不然整日窝在府里,也闷得慌。”

胤禛“嗯”了—声,表示赞同:“清明那日我正好有空闲,带你们去寺庙礼佛如何?京郊有—处小寺庙,名叫众生寺,名不见经传,但主持佛法精深,那边依山傍水,风景很是不错,也是个踏青的好地方。”

胤禛能陪着,那真是意外之喜,乌拉那拉氏按捺住欣喜,维持着端庄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提带后院那些人去了。

转头—想,又安慰自己,她和胤禛才是正经夫妻,就算带那些格格同去,也只有她才够格站在胤禛身边,想到这里,心里的那点郁气也就去了。

想到后院里的几人,乌拉那拉氏试探道:“李氏和方氏还在—个小院里住着呢,爷对她们有什么安排?”

“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吗?那么大的院子,还不够她们两人住?”胤禛有些不耐烦的合上书,闭上眼睛开始盘起自己手上的佛珠。

“到底是皇阿玛赏赐的。”乌拉那拉氏—脸为难:“这—直没个正经名分。。。”

胤禛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冷淡道:“没个正经名分,确实不像话,清明过后,福晋看着安排吧。”

乌拉那拉氏脸上僵了僵,但安排侍寝,的确也是福晋的职责所在,再不情愿也要挤出—抹笑应下:“是。”

两人—时无话,屋里唯有佛珠碰撞的声音。

乌拉那拉氏看了看天色,微红着脸,轻声道:“爷,时辰不早了。”

“那就安置吧。”胤禛收了佛珠,转身往里面走去,乌拉那拉氏连忙跟随在后,亲自放下床幔后上床,睡在了外侧。

内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半个时辰后,便听胤禛叫了水。

两人洗漱—番,换了衣服重新躺回床上,盖着各自的寝被,胤禛板板正正躺在床里侧,闭着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

乌拉那拉氏脸上还带着红晕,翻过身冲着里侧看着胤禛,还想再说几句私房话,却没想到胤禛—个翻身朝向里面,只说了句:“睡吧。”


有了自己的院子,诸般行事便方便了许多,且现在在宫外,没有宫里那时有时无的窥视,安然的心一天比一天松快。

胤禛似乎一直在忙,迁居后便没再来看过她,承诺的元宵灯会自然也没去成,倒是赏赐如流水般送进倚梅苑,因此府里众人都不敢小瞧这位从宫里带出来的安格格。

说是赏赐,其实并不算贵重,只胜在新奇,大都是胤禛从外头买来的,算是哄她开心的小礼物。

其中最让安然高兴的,便是那两间铺子,一间丝绸铺子,一间药材铺子,里面主事的都是胤禛的人,安然也不用管,只等坐收银子就好。

已经二月初了,无意中听院里洒扫的小宫女说花园里已经有迎春花开了,太阳正好,安然便想打扮一番去花园转转。

听安然说要去花园,春和替她盘发的手顿了顿,笑道:“格格一直呆在倚梅苑不出门,怎地今日突然来了兴致要去花园逛逛?”

“我听说花园里有花开了。”安然正在挑选首饰,没听出春和语气中的异样:“这才二月初就有花开,真是难得。”

春和劝道:“奴婢过花园时瞧过,不过是零星一点小花,大多还是小花骨朵,没什么看头,二月春风似剪刀,天气还冷的很,格格月信快来了,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安然放下手里的珠花,收了笑,看着镜子里春和的眼睛,柔声道:“春和,你一向不擅长撒谎,可是这府里有什么事是我见不得的?”

“格格。”春和“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却不言语。

“起来。”安然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你我是在宫里就有的情分,也知道我的性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奴婢只是替格格委屈。”春和眼里有泪光闪过:“格格只当阿哥爷忙,有那点子赏就哄的您眉开眼笑,可他现在哪里顾得上倚梅苑?府里到处挂满了红绸,阿哥爷正忙着要娶嫡福晋呢!”

安然一愣,眼里有片刻的失神,转而笑的云淡风轻:“哦,对,还有一个月,爷就要大婚了,瞧我,竟不记得日子了。”

想了想赶紧吩咐春和:“去把爷之前赏的上等锦缎拿出来,嫡福晋进门,我一个做格格的,也没拿的出手的东西,就绣两个荷包并一对软枕吧。”

“格格!”春和急的跺脚。

安然将春和按着坐下道:“好春和,我知你心疼我,可我只是个身份低贱的格格,有什么资格去吃一位嫡福晋的醋?

再说了,爷是个重情的人,你只看到了我的委屈,可曾看到他愿意哄我?哄我,他心里便有我,我与他有年少情分,将来就算嫡福晋进门,我们只要老老实实的,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

“奴婢不知格格说的好日子,是什么样的日子。”春和落下泪来:“但格格既然心意已定,奴婢自然遵从。”

说着她抹了抹泪,转头去找锦缎去了。

安然坐在梳妆台前,唉,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好日子是什么样的,原先只想着,好好的活着就成,后来就开始贪心,想要个孩子,为了孩子,她心中又多了几分野望。

安然也怕,怕未来的她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对胤禛不敢也不能生妄念,可对于孩子,拥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这算是她的执念,也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春和挑了合适的锦缎过来,安然拆了盘了一半的头发,坐在软榻上,挑了一匹洋红色和暖黄色的料子,其他的都让春和收了起来。

洋红色她打算做软枕的枕面,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用金线绣一对游龙戏凤双喜纹,寓意好,看着也大气。

两个荷包就用暖黄色,绣个鸳鸯戏水,喜鹊登梅,都是恭贺新婚的纹样,怎么着都不会出错。

春和坐在一旁的矮塌开始分线,安然则开始画花样子。

人恐怕是不经念叨的,说来也怪,多日不见的胤禛今日还就过来了,还没等安然穿好鞋子迎出来,他便已经到了内室。

“在忙什么?”胤禛牵着她的手坐在软榻上。

春和早就有眼力地行完礼退了出去。

“字练的怎么样了?”胤禛看着瘦了些,人却显的精神,方桌上放了纸笔,他便以为安然是在练字,拿过来一瞧,却是一副游龙戏凤图样。

“在画花样子,爷觉得如何?”安然在方桌另一边,在自己屋里,她也不拘束,只穿了一件汉裙,长发披散,脱了鞋子歪在软榻上,十分没正形。

胤禛很少见她这副慵懒样子,今儿瞧了倒是眼前一亮。

“过来。”胤禛招手,安然也不下榻,挪了方桌便从软榻上爬了过去,被胤禛一把抱在怀里。

胤禛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闻着她的发香,心里一阵松快:“准备给嫡福晋做什么?”

“想做一套枕面。”安然靠在胤禛的胸口,把玩着他领口的盘扣,嘀咕道:“还想做两个荷包。”

“你都没给爷做过荷包。”胤禛酸道,衣裳,护膝,袜子,鞋子都做过,就是没做过荷包。

“爷戴的荷包,都是出自宫中针工局,里面的嬷嬷姑姑绣艺了得,哪里还需要我做的?”安然理直气壮,主要是护膝那些只需要缝缝补补,荷包的刺绣更为精细,她偷懒不想费神。

“是是是,你有理。”胤禛眼中含笑,挑起她的下巴,神色认真问:“这几日爷没来看你,说好的元宵灯会也没去成,可觉得委屈?”

“不委屈。”安然道:“爷有正事要忙,一时顾不上我罢了。”

春和说这段时间胤禛忙着大婚的事情,可安然了解胤禛,他的心里没那么多风花雪月,大婚重要,但更多的应该外头有事绊住了他。

“嗯,确实不委屈,看着都胖了。”胤禛捏了捏她的脸,肉感十足,随即解释道:“年前那场大雪,京郊冻死冻伤了不少人,有的人家里穷,茅草房子被厚雪一压就塌了,大冷的天只能去挤破庙。元宵节那天,破庙里因抢地盘出了乱子,爷看不下去,这段时间便忙着安顿他们。”

“爷有仁心,胸怀天下。”安然道:“天下百姓所求,唯吃饱穿暖四字。”

“若天下百姓人人都能吃饱穿暖,那该是多大的功德?尊一句天神也不为过。”胤禛笑道:“有生之年,尽我所能罢了。”

安然便不言语了,哪怕到后世,科技发达,改善的粮种亩产万斤,华夏也不敢说整个国家人人都能吃饱。

胤禛也不再说话,抱着安然享受这难得的静谧,他总觉得,安然身上自带一种恬淡宁静的味道,无论心里如何烦躁憋闷,只要抱着她,心中汹涌就能被慢慢抚平,直至消弭。


吃完早膳,便是敬茶了,乌拉那拉氏本想拖延,却见胤禛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想起待会还要进宫谢恩,乌拉那拉氏也不敢再有其他心思,接过安然的茶,只是沾了沾唇便放下了,从一旁珍珠手里拿过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对玉镶金的手镯。

“不是什么好的,安格格别嫌弃。”乌拉那拉氏谦虚道。

“谢福晋赏。”安然笑着接过匣子,转身递给春和,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将红帕子掀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妾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唯有绣活能看一二,便给福晋绣了一对软枕和一对荷包,恭贺爷和福晋大婚,还望福晋不要嫌弃妾手艺粗糙。”

“绣的真好。”乌拉那拉氏赞道,让珍珠将它们收起来:“你有心了。”

敬茶的任务已经完成,安然想回自己院去,正愁找不到借口退下呢,就听胤禛道:“你若无事,就回自己院子里去,不要老是留在正院打扰福晋的清静。”

“是。”安然巴不得赶紧走,闻言立即向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辞行。

要进宫谢恩,乌拉那拉氏也不愿意安然在这里杵着,便没再留她。

谢恩那一套流程宫里熟的很,康熙赏一波,贵妃赏一波德妃赏一波,各宫娘娘再赏一波,至于见不见的,看她们各自心情。

乌拉那拉氏倒是见到了德妃,毕竟是亲娘,婆媳俩拉着手一顿亲香,十四扯着胤禛的袖子闹着要让他带着出宫玩,外头还冷呢,德妃哪里舍得,因此被搅和的没说两句话就让胤禛他们回去了。

回到府里,胤禛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乌拉那拉氏倒是想跟着红袖添香,却被苏培盛拦在外头,苏培盛赔笑道:“福晋,爷在书房,一贯不喜有人打扰,还请福晋不要为难奴才。”

羞的乌拉那拉氏脸上爆红,花盆底子都差点踩歪,还好有吴嬷嬷和珍珠扶着,不然估计今日要丢个丑。

倚梅苑里,屋里就安然和春和二人,春和脸上还愤愤不平:“格格,她们也太欺负人了。”

大冷的天就让人在外头冻着,之后还要服侍人吃饭,连口热茶都不曾喝上一口,就被打发回来了。

还有,那什么玉镶金的手镯啊,款式老的很,别说安然,春和都不屑戴,这种镯子,也就宫里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嬷嬷能看得上罢了。

“好啦,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安然安慰她:“生气伤身,不气不气啊。”

春和叹了一口气,她也就在安然面前会情绪外露:“就今日情形来看,那位嫡福晋,怕不是个好相处的。格格,您每日还要给她早起请安去,难不成天天都要你布菜不成?”

“不会的。”安然语气肯定:“她到底也是高门贵女,要折腾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不会一直用这样的事情来侮辱人的,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呢,她就不怕把我惹急了在她饭菜里下毒?”

“格格慎言!”春和吓了一跳。

安然就笑:“她也就最多折腾我三天,三天过后,爷估计也不会每天都留宿主院,她对着我这张脸,早饭哪里能吃的畅快?”

她对胤禛性子的了解,不说十分,也有八分,就看他今天早上的表现就知道,这位嫡福晋,怕是不会多受宠,胤禛对她,更多的是相敬如宾。

不是安然自视甚高,但自己有没有宠,她感觉分明,起码现在来讲,自己在胤禛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喝酒也不是不可以。”胤禛亲了亲安然的唇,一下又一下,忙了这么多天,想她的很:“我那有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适合女子喝,度数也不高,你若喜欢,改日我送几坛子来。”

“好。”安然被胤禛亲的手软脚软,不过许多天没见他,她也想的很,即使有些羞涩,也不由自主地抱着胤禛的脖子不撒手。

“那东西可是御赐,爷是要报酬的。”胤禛低下头,轻轻啃着安然的脖子,语带诱惑:“还要不要?”

“要。”安然鼻尖蹭了蹭胤禛的耳朵,略带撒娇。

进贡的葡萄酒她可没喝过,安然想尝尝。

得了准信,胤禛眼睛一暗,将安然一把抱起丢在床上,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安然这才反应过来即将要发生什么,连忙推着胤禛:“爷,天还没黑。。。”

这可是白日宣那啥啊!

胤禛抓过她的手亲了一口,声音沙哑道:“没事,爷今儿一天都在你屋里办公呢。”

“唔。。。”安然眼睛里水光弥漫,下意识要喊出声,却被胤禛用嘴巴堵住:“乖,小声些,外头守着人呢。”

安然:。。。。。。

你都知道外头有人还敢这样?这日子没法过了!

胤禛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力,安然如同烙饼一般被他翻过来掉过去,直到最后惹得她气不过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这人才算放过她。

此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安然再醒来时,屋里已经掌灯,身上除了有些酸外,倒没什么黏黏糊糊的感觉,床单也已经换了一床新的,春和正坐在床边的小榻上做针线。

“格格醒了?”春和扶起她问:“可要喝水?”

安然点点头不敢出声,喉咙里的痒意让她知道自己的嗓子肯定哑了。

多丢人啊。

安然咕噜噜喝了三杯水,这才感觉缓过来一些,春和道:“晚膳在炉子上温着呢,我去给格格端来。”

安然肚子早就叫了,闻言赶紧点点头,自己披了件衣服乖乖的等在桌前。

一盘饺子,一碗汤圆,并几样小菜,安然狼吞虎咽地扫完,末了满足地打了个嗝。

见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坛子,连忙用眼神询问春和:“那是什么?”

春和笑道:“是阿哥爷让苏公公搬来的葡萄酒,听说是御赐的呢,金贵的很,阿哥爷对您可舍得。”

这点东西就想哄我?安然翻了个白眼,让春和将这几个坛子搬了出去,哼,眼不见为净,拿走拿走。

安然爬上床,翻出平安络打着,心想原本是想送给胤禛当新年礼物的,没想到被这人耽搁了整整一天,要不然这平安络今儿就能送出去了。

如今这般,就让他等着吧,啥也没有。

胤禛还不知道新年礼物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此时的他正在宫外验收新府,鉴于他现在只是个光头阿哥,新府占地面积并不大,但胜在精致,里面还有个小巧的后花园。

不过周围有一大片空地,是康熙专门留着好之后扩建的。

胤禛看了看地形图,指着除了正院最靠近前院的倚梅园道:“正院收拾好了就收拾这处,将来留给安氏。”

“嗻。”苏培盛心想哪怕日后嫡福晋进府,受宠程度估计也越不过安格格太多,安格格又是个老实本分的,如今给她些照顾,以后自己也能得几分体面。

待胤禛摸黑回阿哥所时,却吃了安然一记闭门羹,屋里黑黢黢的,春和在外间守着,见胤禛过来,小心翼翼道:“格格说今儿累了,阿哥爷回来就回主院睡吧。”

说完她便紧张的观察胤禛神色,生怕他冷着脸生气。

胤禛将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眼底笑意渐深,知道今天他确实有些过分,惹恼了她也在情理之中,将手里的一个檀木盒子递给春和道:“你把这东西交给她,我明日再来看她。”

他本就没打算今日留宿在这里,大年初一,不合适。

目送胤禛回了主院,春和赶紧进了内室,安然哪里睡着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竖着耳朵听呢。

“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安然连忙问。

春和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她,纠结问:“格格,你将阿哥爷拒之门外,真的不怕他生气吗?”

四阿哥生气可吓人了,春和一向怵得慌。

“没事没事。”安然摆摆手,安慰她道:“适当的小作能促进感情的,你以后就懂了。”

春和表示并不想懂,见安然没了吩咐,自己很有眼色地便回了外间。

安然打开盒子,借着月光一看,原来里面躺了一支白玉梅花簪,通体玉色,梅枝缠绕其中,梅花花瓣细腻精巧,素中又极显雅致。

安然爱不释手。

好吧,看在胤禛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明早就把护膝和平安络给他送过去。

安然眉眼弯弯,把玉簪小心放回盒子里,将盒子放在自己床头,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早上胤禛来的时候,安然正坐在镜前梳妆,胤禛一边烤火一边看春和为她盘发,见她手里一直把玩着那枚玉簪,笑问:“喜欢吗?”

“喜欢。”安然把玉簪往自己旗头上比,问春和:“簪在哪好看。”

“爷瞧瞧。”胤禛走过来,春和很有眼色地出去等着,两人在镜前比较了半天,最后胤禛为安然亲手戴上了玉簪。

“不错。”胤禛道。

外头苏培盛喊了句“阿哥爷”,似乎有事要禀报,胤禛出去,只留下安然坐在镜前。

安然摸着头上的玉簪,眉眼弯弯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眼带春水,心里一惊,忽然就僵住了笑。

安然啊安然,此时的你心中在想什么?你自己敢说吗?

“这簪子只是他随手赏的,以后比这好的多了去了。”比如第一次侍寝后的那对羊脂白玉镯。

安然收了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警告道:“佛曰,不可心生妄念,安然啊安然,你可不能自寻死路啊。”

冷宫那些娘娘们的下场还没看够吗?

心生妄念就会有执念,执念会驱使人去做违心之事,安然摸了摸胸口,这几日跳的欢快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少年郎谁不爱呢?何况是胤禛这位未来的雍正大帝,面冷心热,懂情调,讲浪漫,可一国之君,最不缺的就是爱,最不屑的也是爱。

安然胆子小,自认没什么大能力,要想在这样的时代活下去,活的长久,那只能好好守住自己这颗心。

不动心,不动情。


“四哥,今天的早膳和平时不一样呢!”十三正是馋嘴的年纪,闻着喷香的葱油饼就开始咽口水。

胤禛亲手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小馄饨,语气柔和:“这是四哥院里的安格格做的,她手艺很好,你先喝口汤开开胃。”

十三捧起碗喝了一口鸡汤,并不油腻,反而让人身体发暖,夸道:“小四嫂做饭真好吃。”

胤禛唇角勾了勾,并没有纠正十三小四嫂的称呼,虽然作为一个格格,哪怕是小四嫂,也是逾矩的,但胤禛却愿意给安然这样的体面。

“再尝尝这面。”胤禛指了指苏培盛盛好的面条:“先把鸡蛋吃了。”

小十三年纪小,胃口也小,胤禛怕他先把面吃了,鸡蛋就吃不下了。

十三吃的香喷喷的,一口鸡汤,一口葱油饼,再吃一个咸口的烧卖,简直美的冒泡。

坐在两人前面的三阿哥已经回了好几回头,见胤禛始终无视他,终究忍不住道:“小四这早饭够新鲜啊。”

闻起来喷香,看起来也让人很有食欲,不像他的早饭,清清淡淡一碗粥,配几道老生常谈的菜,他连看都不想看。

胤禛知道老三脸皮厚,不大想理他,但又不得不做面子工程,怕老三要来分早饭,便道:“寻常口味的阳春面,三哥约莫看不上,若想吃,回去叫府上御厨给您做就是了,定比这味道好。”

“爷倒不是想吃你那阳春面。”三阿哥咂咂嘴,指了指金黄的葱油饼道:“爷瞧着你这饼味道不错,爷还没吃过这种饼呢。”

言下之意是他也想尝尝。

胤禛:。。。。。。

行吧,看你脸皮厚的份上,分你一块。

胤禛让一旁伺候的苏培盛用公筷夹了一块葱油饼放到三阿哥盘子里。

结果三阿哥得寸进尺,又指了指烧卖:“这烧卖怎么是什么馅的?瞧着不是羊肉。”

胤禛黑了脸,已经有些不耐烦,冲苏培盛抬了抬下巴,又让他夹走一个,赶紧把剩下的和十三分了:“快吃,马上要上大课了。”

三阿哥得了自己想吃的,也不再作妖,喜滋滋地转了回去,就着粥吃完了饼和烧卖,心想明儿早上他也要吃阳春面,哦不,今晚回去就吃。

小郭公公提了食盒回阿哥所的时候,安然正在准备中午的食材,倒不急着做,只是提前准备,看看有什么缺的。

见小郭公公回来,连忙问:“爷用的如何?可合胃口?”

小郭公公笑道:“格格亲手做的膳食,怎会不可口?阿哥爷全都用完了,十三阿哥也一直夸好呢。”

胤禛这么给面子,安然也很高兴,听说十三阿哥是和胤禛一起吃的,心里庆幸今早上做的多,不过既然有小孩子,那中午的菜单就需要改上一改。

因为不像在永和宫时随时需要待命,安然便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为了打发时间,她向小郭公公要了笔墨,开始抄写佛经。

倒不是她有多信佛,只是这宫里,佛经是最保险的书,借着佛经来认字练字,是安然这么多年的习惯。

毕竟宫里可不会专门教宫女认字。

安然的字并不算太好,但也能称得上一句工整,她一向是个坐的住的性子,一抄就抄入了神,还是春和来提醒时辰不早了,她才醒悟过来需要做午膳了。

“瞧我,差点忘了。”安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奔膳房,洗干净手后开始做饭。

这次她没有让御厨出去,切菜切肉的活计两人一起做,轮到炒菜时,安然没有动手,而是站在一旁指挥着厨子做。

毕竟灵泉水已经加入了水里,一天的量足够了,她又不是保姆,没必要每一顿饭都亲手做,那样自己可得累死。

白菜豆腐,红烧排骨,宫保鸡丁,考虑到十三这个小孩子,还做了个蜂蜜鸡翅,最后配了一锅三鲜菌菇汤。

饭做的是糯米饭,提前泡好的糯米,加入胡萝卜丁,青豆,玉米,香菇丁,腊肠丁,淋上酱油,盐,搅拌,上锅蒸熟,再撒上嫩绿的葱段,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

果然,上书房内,花花绿绿的糯米饭一端出来,小十三先“哇”了一声,成功地吸引了各位阿哥的注意力。

“呦,这是哪个厨子做的?四哥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要这种饭哄着才能吃的香不成?”

九阿哥素来看不惯胤禛,说话也没顾忌,见那五彩斑斓的糯米饭,心里不屑,嘲讽的话便脱口而出。

胤禛斜了他一眼,不稀的搭理。

倒是一旁的太子见了,不由笑道:“孤瞧着倒是新鲜,米饭寡淡,能有这样的巧思,想来也心思玲珑。”

胤禛勾了勾嘴角,道:“不过是些家常小菜,女人家心思细,做的也就精细些,味道还是不错的,二哥不若尝尝?”

说着便亲手盛了一碗糯米饭,让苏培盛递了过去。

太子也没拒绝,挥挥手将自己的白米饭撤下,笑的温文尔雅:“那二哥就尝尝。”

九阿哥眼珠子转了转,不怀好意地调侃道:“哦~我懂了,听说前儿个四哥屋里收了个格格,这菜,是那格格做的吧,啧啧,可真是不简单,想来四哥也是疼爱的很,也不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和未过门的四嫂比如何?”

胤禛收起笑,语气淡淡:“她本就是德额娘送过来伺候我的,烹茶做饭制衣,都是她该做的,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懂什么?”

三阿哥在前面嗤嗤的笑,他说话也是个没顾忌的:“他能懂什么?毛都还没长齐呢!”

周围一众咳嗽声,才十岁九阿哥被臊的脸上泛红,本就有些女气的精致长相,如今更像个气急败坏的小姑娘了。

“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大阿哥敲了敲桌子,老大哥的他一向很有话语权:“下午的布库和骑射不上了?这会子吃不饱,等下可别骑不上马,拉不开弓。”

众阿哥这才消停下来。

晚上的饭菜安然就不打算动手了,她选了几样比较有特色又新鲜的菜,将菜谱写出来送给御厨研究,便回屋继续练字去了。

说起来,安然一直喜欢雍正的字,今晚胤禛过来,也不知能不能借到他的墨宝临摹临摹。

若是再能留下点雍正的作品,嘿嘿,未来子孙也算有传家宝了。


新的一年很快就要来到,安然明显感觉到胤禛越发忙碌,除了每天必须要上的课程之外,晚上直至宫门落钥才回来。

那会儿安然早就沉入梦乡,有时候胤禛会过来瞧瞧,见她睡得香也不打扰,让春和另外拿了被子来盖,虽然最后依旧是安然和他挤一个被窝,两人拥抱而眠。

有时候则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早出晚归,一天都不见踪影,忙的脚不沾地。

安然的屏风已经绣好了,她亲自送到永和宫,德妃很喜欢,夸了几句,又赏了些东西,问了胤禛最近的情况后,才让她回了阿哥所。

大年三十这天,胤禛自然是没空陪安然的,安然也不在意,兴高采烈地动手做了满满一桌美食,还偷偷和御厨讨来了米酒,让春和在一旁陪着吃。

“干杯,新年快乐!”

外头的烟花炸响,点亮了黑暗的天空,安然举杯和春和碰了碰,一口就将米酒一饮而尽。

“格格,少喝些吧。”春和赶紧劝道。

“没事。”安然摆摆手,脸上红扑扑的,拍了拍胸口道:“你,你别看我脸红,我就是喝酒上脸,其实一点都没醉,放,放心吧。”

春和苦着一张脸,心想你这样子奴婢怎么可能放心,这都开始结巴了,还说自己没醉呢。

“年后,年后。。。”安然开始嘀嘀咕咕说着迷糊话:“年后,就能出宫了。。。”

“格格说什么?”春和没听清。

安然却不理她,抱着酒坛子歪歪扭扭地倒酒:“我高兴。。。”

“是是是,过年大家都高兴。”春和赶紧夺过酒坛子,劝道:“格格吃些菜吧,空腹喝酒伤胃呢。”

“嗯!你说的没错。”安然用筷子点着她,笑的乐呵呵的:“你的医理学的不错,打一百分。。。”

说完自顾自地“嘘”了一声,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道:“不能让人知道哦。。。”

“好,不让人知道。”春和哭笑不得,连忙给安然夹菜:“格格尝尝这个,味道好着呢。”

“废话。”安然嗔她一眼,往日清明的眼睛如今媚眼如丝,她抬了抬下巴,傲娇道:“我做的饭菜,能不好吃?我可是得过。。。。”

安然脑袋懵懵的,有些卡壳了:“我还得过什么来着。。。。”

还没想起来呢,安然便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去。

“格格!”春和吓了一跳,好在她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安然:“格格?格格?”

安然不理她,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还好只是睡过去了,春和松了口气,踉跄地扶着安然回了内室,将她的衣服脱了,头发散下来,被子盖严实,又去端来一盆热水为她擦了擦脸和手。

安然睡的死沉死沉的,丝毫没有醒的迹象。

胤禛得知安然醉酒已经是后半夜了,陪着康熙和众妃嫔守岁,笑看年夜饭上的刀光剑影,胤禛觉得她们的戏可比戏台上的要有趣多了。

原本想直接回主院,不过见安然屋里隐隐有火光传来,以为安然还没睡下,这才拐过来瞧了瞧,谁曾想一进屋就闻到满室酒气。

因安然醉酒,春和放心不下她,便在床榻下铺了铺盖守在安然身边,蜡烛也留了一盏,没想到就引来了胤禛。

胤禛脸色十分不好,摸了摸安然发烫的脸,语气冷然:“谁准她喝这么多的酒的?”

春和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没照顾好格格。”

胤禛心里怒火腾腾,但除夕之夜,他来看看可以,却不能久留,瞪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春和,厉声道:“伺候好你家格格,明日再拿你是问。”

这样的日子,连太医都不能请。

“是。”春和赶紧应下。

出了门,胤禛沉着脸吩咐苏培盛:“派个人在这守着,要是夜里有什么事,赶紧禀报。”

“嗻。”苏培盛往后头使了个眼色,自有心腹留下守在门口。

不提胤禛有多生气,安然倒是睡了一个好觉,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时,太阳已经升的高高的了。

“今儿太阳真好。”安然笑眯眯的,见春和脸上挂着两黑眼圈,一脸疑惑道:“你昨夜没睡好吗?”

“昨夜鞭炮声响了一夜,奴婢觉浅,所以睡不着。”春和找了个借口。

“紫禁城还能响一夜鞭炮?”安然可不是个容易被糊弄的,忙问:“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春和看了看安然,直接跪下道:“昨晚格格醉的厉害,阿哥爷知道了,十分生气。。。”

十分生气?安然咽了咽口水,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性命不保,试探问:“十分生气是怎样生气?”

春和拉着脸,用苦大仇深的表情告诉她那位有多生气。

安然忽然觉得昨晚的宿醉上头了,连忙揉着太阳穴道:“哎哟春和,想来我昨晚酒喝太多了,怎么感觉一觉起来头这么晕呢?快,快来扶着我躺下,估摸着我还得在床上休息一天,今天就不见人了。。。”

“哼!躲得过初一你还能躲过十五不成?”胤禛掀帘进来,也不知在外头听了多久,脸色很不好看,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春和出去,屋里就剩安然和他两人。

安然自知躲不过,连忙跪坐在床上,态度十分好:“是我的错。”

“你哪错了?”胤禛坐在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我不该喝酒,更不该喝醉。”安然勇于认错,认真反省:“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胤禛眉头紧皱。

“没有没有。”安然赶紧摆手:“没有下次,我以后绝对一滴酒都不沾了。”

胤禛觑了她一眼,神色缓和,招手道:“过来。”

安然赶紧下床,连鞋子都没穿,穿着寝衣赤着脚就跑到胤禛面前。

胤禛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怕安然着凉,又从旁边拿了一个毯子将她围起来,抬起安然的下巴问:“喜欢喝酒?”

“不喜欢。”安然回答的十分利索。

“嗯?”胤禛挑眉:“说实话,爷不怪你。”

“好吧。”安然小心翼翼道:“喜欢小酌几口。”

前世她就喜欢喝酒来着,喝的并不凶,且都是果酒桃花酒葡萄酒一类,度数不高,只能到微醺的状态。

来这里十几年她滴酒未沾,也就是昨夜有些得意忘形了。

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安然心里警告自己。


安然有些惊讶,收到赏赐并不奇怪,她好歹也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人,有些脸面还是要给的,但这赏赐似乎有些重了。

作为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试婚格格,最多赏几样半新的首饰,几匹略陈旧的布匹就得了,安然倒没想到,胤禛出手怪大方,竟然还给了她一副羊脂白玉手镯。

相比金银首饰,安然更喜欢温润的玉,因此热情地送苏培盛走后,她便喜滋滋地将那对羊脂玉手镯戴上了。

“格格,这镯子真衬您。”春和由衷赞道:“阿哥爷对您很好呢。”

安然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

春和偷偷看了看安然的神色,不由试探道:“格格,这眼瞅着要中午了,阿哥爷那边也该传午膳了,您要不要送碗汤羹过去?”

皇阿哥们下午还有骑射课程,中午不会回阿哥所,若有小厨房,一应吃食便都是由身边的奴才从小厨房提过去。

胤禛自然也是有小厨房的。

安然收了笑,抬眸看了一眼春和,问道:“春和,你今年多大了?家中都有谁?”

春和与安然不一样,安然是从宫外由老嬷嬷带进来的,而春和是正经的包衣奴才。

春和心神一凛,连忙跪下,小心翼翼道:“奴婢今年十七,相依为命的老母亲前些年就病逝了,家里没什么人了。”

安然点点头,又道:“你也知道我的出身,说起来。并不比你高贵,只不过侥幸得了贵人的青眼,才有了如今的身份。

只不过你才来,许是不大懂我的脾气,我这人,一向是个惫懒不爱惹麻烦的,也不大爱交际,最喜欢的就是在屋里绣绣花,看看书。

以后哪怕跟着阿哥爷出了宫,有了自己的小地方,但头顶到底还有尊贵的嫡福晋,我呢,也不是个爱搅事儿的,跟了我,大富大贵可能没有,明白吗?”

都是在宫里混迹的老人,春和哪里不懂安然未尽的话语,知道是刚刚自己的话太过逾矩,在敲打她的同时又告诉她,若盼着以后想大富大贵,尽早另谋高就。

可春和自己其实也不算是个爱搅弄风云的人,刚刚也不过是被那赏赐迷了眼睛,自己又没伺候过贵人,便想着投一投贵人的喜好罢了。

谁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春和跪下冲安然深深拜了一礼,语气坚定:“格格放心,奴婢明白,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格格。”

这是投诚的意思。

安然将她扶起来,笑的真心,拍了拍她的手道:“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咱俩以后相依为命罢了,不过你也放心,我不是那种被动挨打都不反抗的,你若受了委屈,我自会想法子替你找回来。”

“是。”春和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去厨房给格格提膳。”

“去吧。”

安然并不太饿,但若过了午膳时辰再去提膳,怕是连根菜叶子都看不见,膳房的人愿意给些脸面,那是人家大度,可要是恃宠而骄,那就是没规矩。

两菜一汤,都是吃了多年的口味,也没什么新鲜的,安然只动了一半,剩下的分给了春和。

下午的阳光特别好,安然坐在窗边的榻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给胤禛做衣服。

这本就是她这十几年间做惯了的事,胤禛的尺码安然了然于心,因此并不觉得多有难度,一下午,一套内衫就做了出来。

因为是贴身穿的衣物,用得是极细软的细棉布,也没有精致的刺绣,但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极为用心之作。

冬天天黑的快,屋里点了灯,安然把做好的衣服叠好放在榻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喊了声春和。

春和没有答应。

“安格格,春和姐姐去提膳了。”外头一个守着的小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回道。

是有些饿了,安然摸了摸肚子,特意出门看了看。

不过,还没有等到春和,倒是等回了下学的胤禛。

天黑,胤禛原本没注意到安然,本想先回自己屋,余光瞄见她那屋亮灯,下意识便瞧过去,见安然穿的单薄站在门口,当即皱了皱眉,脚步立马转了方向。

安然正望着厨房的方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胤禛,突然身上被覆盖了一层暖意,回头一瞧,竟然是胤禛回来了。

“爷。”安然下意识行礼,却被胤禛一把拉起来。

两手冰凉,胤禛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穿这么少出来做什么?”

安然缩了缩脖子,呐呐道:“春和去提膳了,妾身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

胤禛拉着她的手进屋坐下,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不悦道:“她既已经去提了,想来很快就会回来,难为你巴巴儿的等着,可是饿了?看样子春和伺候的不太尽心,明儿就把她换了吧。”

“不用不用。”安然赶紧道:“是妾身忘了时辰,春和伺候的很好,没什么不尽心的。”

见胤禛依旧板着脸,安然在他的手心划了划,可怜巴巴道:“妾身给爷做了衣裳,爷要不要瞧瞧?”

有些痒,胤禛抓住安然作乱的手,感觉她身体回温,这才将她身上的斗篷拿了递给一旁的苏培盛,揽住安然的细腰,一阵舒缓的药香传来。连带着他的神色也柔和下来。

“什么衣裳也值得你这般费神,竟忘了时辰?”胤禛贴着安然的耳朵,心里有些高兴。

炙热的气息拂过脖子,安然痒的很,连忙推开胤禛起身,脸上微红,为缓解尴尬,赶紧将下午做的内衫拿了出来。

“给爷做的内衫。”

“手艺不错。”胤禛夸了一句,揽过安然的身子,眼带笑意:“今晚你帮爷穿上。”

安然:。。。。。。

她感觉脸热的都快爆炸了。

胤禛明显是要在这里用晚膳的,苏培盛早就吩咐了下去,这会子,一连串的佳肴摆上了桌,而安然原本的菜,春和都没敢提过来。

膳房的吃食多少年如一日,胤禛显然也不太感兴趣,随意吃了几口,见安然吃的也差不多,便撂了筷子,让人撤了。

“等出宫后,爷带你去满江楼去尝尝江南的菜色。”胤禛对安然道。

“满江楼?”安然多少年没出过宫,自然不知道满江楼在京城的地位。

“算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吧,最特色的就是他们家的江南菜。”胤禛知道她没见过世面,有些怜惜:“出宫了就会自由些,到时候爷带你到处转转。”

“真的?”安然还没见过这个时期的京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原以为就算出宫,也只能在那四方天里转悠,没想到胤禛这么开明,还能出去逛逛,当即欣喜道:“谢谢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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