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劝和，纷纷规劝我爸：“你说你也真是的，为了一个街头骗子，怎么和老婆孩子闹成这样？快道个歉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啊。”
接着扭头怒视蹲在门口的流浪汉：“还不快滚！你这杀千刀的，还要骗到什么时候！”
流浪汉本就做贼心虚，抬头看了我爸一眼，灰溜溜地就要溜走。
我爸却不乐意了，伸手猛地拉住男人胳膊，愤恨地看着我妈：“你居然威胁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冷冷哼了一声，拽着流浪汉转身就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不信这天下全是狼心狗肺不近人情之辈！我们走！”
我妈闭了闭眼：“滚！”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勾引得你抛妻弃女！”我望着我爸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大喊。
直到两个人身影消失，邻居们面色尴尬地劝解我和我妈，说他想明白就回来了。
锁上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5.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我妈。
她站在客厅里，刚刚还挺直的脊背有些无力地垮了，像是终于扛不住肩上的重担。
她盯着一片空白，从前那双坚定温柔的眼睛第一次出现迷茫和疲惫。
“云飞，你说我这些年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心疼地上前抱住她。
上辈子我不善表达。
我不知道我妈临死前，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会不会痛恨这些年丈夫的不作为和孩子的沉默。
让她一个人，在疲惫中孤独地走了这么久。
这次不会了。
我拍拍妈妈的后背。
她比我想象得更矮小，更单薄，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可我知道其实她是一棵参天大树，庇护我这么久。
“妈，你很坚强。这么些年，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个家早就垮了。可是妈，一个家庭，不能只有一个人付出，而其他人无度索取。是我爸他好逸恶劳，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