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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温沅李昭结局+番外

京墨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贵妃娘娘。”桃喜声音哑得厉害,昨夜她赶回瑶华苑,突然发现王妃已经撒手人寰,满腔的悲痛喷喉而出,哭了一夜嗓子几乎废了。温沅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把暖炉塞进她手里。“冻坏了吧,暖暖。”桃喜瘪着嘴,热泪刷地铺满整张脸。温沅拿出帕子替她擦脸:“桃喜辛苦了,若是没有你,我断是见不到星遥最后一面。”“贵妃娘娘,都是桃喜的错,我跑得太慢了。”桃喜抽泣着自责不已,觉得贵妃娘娘在安慰自己。她跑回去时,瑶华苑空无一人,两位娘娘根本不可能见到面。皇宫难出,自从温沅被封为贵妃,想要见一面很难。温沅没有过多解释,给桃喜擦干净脸说:“你放心,星遥的大仇有本宫在,一定会让不轨之人付出代价。”桃喜拼命点头,俯下身就要嗑谢贵妃大恩。温沅扶着她:“桃喜,这些都是我应该做...

主角:温沅李昭   更新:2024-11-14 0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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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沅李昭的其他类型小说《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温沅李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京墨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贵妃娘娘。”桃喜声音哑得厉害,昨夜她赶回瑶华苑,突然发现王妃已经撒手人寰,满腔的悲痛喷喉而出,哭了一夜嗓子几乎废了。温沅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把暖炉塞进她手里。“冻坏了吧,暖暖。”桃喜瘪着嘴,热泪刷地铺满整张脸。温沅拿出帕子替她擦脸:“桃喜辛苦了,若是没有你,我断是见不到星遥最后一面。”“贵妃娘娘,都是桃喜的错,我跑得太慢了。”桃喜抽泣着自责不已,觉得贵妃娘娘在安慰自己。她跑回去时,瑶华苑空无一人,两位娘娘根本不可能见到面。皇宫难出,自从温沅被封为贵妃,想要见一面很难。温沅没有过多解释,给桃喜擦干净脸说:“你放心,星遥的大仇有本宫在,一定会让不轨之人付出代价。”桃喜拼命点头,俯下身就要嗑谢贵妃大恩。温沅扶着她:“桃喜,这些都是我应该做...

《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温沅李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贵妃娘娘。”桃喜声音哑得厉害,昨夜她赶回瑶华苑,突然发现王妃已经撒手人寰,满腔的悲痛喷喉而出,哭了一夜嗓子几乎废了。

温沅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把暖炉塞进她手里。

“冻坏了吧,暖暖。”

桃喜瘪着嘴,热泪刷地铺满整张脸。

温沅拿出帕子替她擦脸:“桃喜辛苦了,若是没有你,我断是见不到星遥最后一面。”

“贵妃娘娘,都是桃喜的错,我跑得太慢了。”

桃喜抽泣着自责不已,觉得贵妃娘娘在安慰自己。

她跑回去时,瑶华苑空无一人,两位娘娘根本不可能见到面。

皇宫难出,自从温沅被封为贵妃,想要见一面很难。

温沅没有过多解释,给桃喜擦干净脸说:

“你放心,星遥的大仇有本宫在,一定会让不轨之人付出代价。”

桃喜拼命点头,俯下身就要嗑谢贵妃大恩。

温沅扶着她:“桃喜,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该谢谢你。”

小樱在一旁帮腔:“桃喜妹妹,有些事交给娘娘,咱们安安心心服侍好主子就是。”

桃喜感激地拼命点头。

“桃喜,我有话问你。”

“娘娘请说,桃喜定然知无不言。”

“小厨房的李娘子平日与谁交好?”

桃喜想了想,说:

“这倒是不曾听说,只知李娘子她家有个病儿,她平日里省吃俭用,工钱都拿回家给儿子治病去了。”

“病儿。”温沅若有所思。

这么看来,有些事就通了。

“小樱,你带桃喜去找太医,给她包扎一下双脚。”

“娘娘,我没事,我要给王妃守灵。”桃喜摇头。

温沅摸了摸她红肿的眼皮:“听话,养好身体,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桃喜虽然听不懂贵妃娘娘的话,但是她听话地用力点头:“娘娘,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万死不辞。”

“傻丫头,好好活着,你不会死。”

小樱领着桃喜去找太医,温沅来到棺前看姬星遥。

她身后是长明灯,长明灯下是苏锦云。

一股穿堂风飘过,火苗剧烈摇晃,奄奄一息,苏锦云急忙直起腰双手陇住火苗。

火苗在她手心窜动,舔舐掌心的嫩肉。

苏锦云咬着牙不敢动,直到穿堂风动静过去,才松开手。

温沅站着,苏锦云跪着,被长明灯照出的影子盖在苏锦云身上有千斤重。

她不敢抬头,连呼吸都压得很低。

因此她不知道的是,温沅此刻正光明正大的打量她。

睥睨天下的贵气浑然天成,看她时如同在看一只蜉蝣。

封建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温沅捏死苏锦云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她有太多的手段弄死苏锦云。

然而死并不可惧,温沅要慢慢玩。让苏锦云一步一步失去自己费尽心机争来的东西,这可比死来得大快人心。

过了许久,小樱来报,府尹派去李家村的人回来了。

温沅深深看了眼姬星遥的遗容。

她清楚,这是最后一眼了。

温沅:[系统。]

系统:[宿主,我在。]

温沅:[可以给星遥的遗体做个3D扫描吗?]

系统:[可以,宿主是为了想念姬星遥宿主时,随时调出她的3D扫描图像,缓解思念之情吗?两位宿主的感情,真的很让本系统感动呢。]

温沅:[不是,她遗体这么吓人,瘦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有什么好思念的。]

系统:[......呵呵......呵呵,太尴尬了,原来是本系统自作多情了呢。]

温沅:[提醒一下,星遥的尸体会在五天之后彻底消失,万一那时候她还没下葬,需要将3D彩印模型放进去。]

系统:[啊......哦,是呢。差点了忘了,一旦宿主在本世界死亡,五天内她将变成水蒸气挥发掉。]

温沅曾经对这个脑残的设定翻过白眼,就像是抽风的系统,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她们异于常人。

姬星遥是王妃,葬礼隆重,短则五天长则半月,都有可能。

若是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怎能不引起轰动。

温沅可以想象,到时候妖妃祸国,大凶之相,这类的谣言会满天飞。

若是被有心人之人利用,她作为姬星遥的好友,不可能独善其身。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温沅:[系统,我替你补充了漏洞,是不是该给我个奖励。]

系统:[哇,宿主,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嗯~原则上,是可以的,只要不太过分。]

温沅:[好,我需要兑换梦境编织,持续时间一个月。]

系统:[成交。]

系统答应得很爽快。

温沅脑中的电子面板很快,梦境编织奖励到账。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角藏着不易察觉的玩味。

正事办完,温沅和小樱回到文礼阁。

卢飞林快马加鞭,赶在衙役之前带回一个重磅消息。

李娘子死了!

她的尸体在家门口的小溪里发现,溺水时间是今日凌晨。

“她儿子呢?”

“回禀娘娘,李娘子家有一个病儿,昨夜突发恶疾暴毙。邻里百姓说,李娘子接受不了儿子病逝,投河自尽了。”

“她儿子有何病?”

“羊角风。”

羊角风,也叫癫痫。一旦发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可有彻查李娘子家中?”

“有,在李娘子家里发现了少量乌头。”

卢飞林从包裹里取出乌头,呈递给太医。

太医闻了闻:“回皇上,确是乌头。”

如今,物证已全,姬星遥确实是被人下药,长达三年之久,最终毒发身亡。

李珩瘫坐在座椅上,他耳鸣得厉害,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李娘子与王妃无冤无仇,她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下毒,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温沅指桑骂槐,就差明说这个人是瑞平王。

李昭沉思片刻,说道:“你们都退下。”

众人依次离开文礼阁,只有李珩,如同得了失智症,喃喃自语:“是我害了星遥,原来真的是我。”

“我……杀了星遥啊……”

李珩仰天长啸,突然拔出挂在书房墙上做装饰的短剑,毫不迟疑地对着自己刺下去。


听闻姬星遥死讯时,李珩那一瞬间的愕然无措,刀刻似的印在苏锦云心里。

她以为李珩天横贵胄,没有什么人能拨动他的心绪。

她错了。

无论她怎么费尽心思的勾引李珩,那个躲在瑶华苑闭门不出的病秧子姬星遥,才是他最爱的人。

此时这种想法彻底坐实,眼前李珩面目狰狞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苏锦云的心坠入万丈深渊,她知道自己完了。

“说话!” 李珩咬牙切齿,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恨意:“为何要害星遥?”

“我怕......怕她怀孕,你就不娶我。” 威压之下,苏锦云不敢隐瞒,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什么?

李珩僵住了。

他色迷心窍,被年少时初开的情窦蒙蔽了双眼,竟然被这样的女人玩得团团转。

“娶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痛苦在李珩血液里蔓延,他想起自己与姬星遥的婚礼,只有寥寥数人参加,甚至是聘礼,唯有高贵妃留下的玉镯。

她是将军之女,婚礼如此寒酸,却从不嫌弃,一双大眼睛总爱弯出漂亮的弧度。

是他瞎了眼,辜负了姬星遥一颗真心。

李珩手掌向下移动,掐住苏锦云的脖子。

“毒妇!”

苏锦云喉间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眼珠翻白,脸色红成猪肝,挣扎的双手垂在身侧,没了动静。

“王爷,王爷,快松手。”

府尹在一旁惊呼,让人掰开李珩的手。

此时的苏锦云已昏死过去,而李珩气急攻心,喉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您怎么了?快,去找大夫。” 府尹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用。

李珩胡乱地擦了擦嘴角,推开府尹,任由残留的血滴落在衣襟上。

正在这时,大春堂的掌柜被带进瑞平王府。



而温沅眼眶深陷,脸色蜡黄,没有任何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倒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皇嫂,怎的瘦了这么多?” 李珩脸上的担忧并不作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沅。

她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以前温沅看他时,眼里有喜爱,嫂嫂对弟弟的喜爱。后来,温沅眼里是恨,恨不得扒掉他几层皮。可现在,她的眼里无悲无喜,看他如同看一根木桩,掀不起任何情绪。

为何会这样?李珩不解。

李珩朝她肚子看去,月份小加上又是冬日,衣裳穿得厚实,完全看不出怀孕的模样。

温沅任他打量,懒懒地倚在贵妃榻上,怔怔地看着窗外。

“你来做什么?”

“我来辞行的。”

“哦,你要哪儿。” 温沅并不关心他的去处,不过是随口一问。

“边疆。”

“祝你一路顺风。”

过了许久,温沅看窗外累了,怀了身孕后,一个姿势久了她总是腰疼。

待她转过头去,发现李珩还没走。

温沅本想当做没看见,准备叫人扶自己起身。

谁知,李珩突然对着她跪下。

“瑞平王,你这是何意?”

李珩跪得笔直:“皇嫂,星遥的死因找到了。”

“嗯。” 温沅声音很淡,没有先前的咄咄逼人和愤怒。

她垂眸,无意瞥见李珩腰间的双月环星玉佩。

姬星遥名字带星,李珩特地找工匠打造了这块双月环星玉佩。

犹记姬星遥初次见到玉佩时,眼底的惊喜。

她说:“阿沅,李珩对我太好了,他一定是我的真命天子。”

温沅敲了敲满眼冒桃心的姬星遥,无情地提醒道:“世家公子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穿过来这么久,你还没看透?”

“那又怎样,他愿意为我花这个心思,我愿意买账,双向奔赴的游戏。阿沅,你就是太理性,偶尔恋爱脑,尝一下爱情多巴胺的快乐,也不错啊。”

不错吗?当时温沅疑惑过。

现在看来,多巴胺带来的快乐是短暂的泡沫。泡沫被戳破后,换来的是痛彻心扉。这快乐,不要也罢。

双月环星玉佩好些年未曾见李珩佩戴过,不知今日怎么戴上了。

温沅对此毫无兴趣 。

这个月,相较于永和宫的一潭死水,瑞平王府热闹得有些过分。

李昭答应过温沅,会查出姬星遥的死因,他没有食言。

府尹每日呈交一份查案奏折,李昭看完后,由周公公送进永和宫。

外加系统时不时透露苏锦云现状,温沅对瑞平王府的事一清二楚。

梦境编织启动后,苏锦云每晚会做噩梦。

起先她没当回事,以为自己守灵多日,劳累过度出现幻觉。出身医药世家的她,精通医术,给自己开了安眠的药方。

谁知原本见效奇快的药突然失效,不但不起作用,反而让她昏睡不醒,陷在噩梦中无法自拔。

渐渐地,她变得敏感多疑,总觉得姬星遥就站在她身后。

“奶娘,快,快把她赶走,啊,啊,快点赶走她。” 苏锦云惊恐地躲在被窝里,露出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黑眼圈扒在脸上,经久不退。

“小姐,没有人啊。” 奶娘被神经质的苏锦云弄得是身心俱疲。

这半月来,奶娘晚上陪着苏锦云睡觉,不是半夜被她掐醒,就是被她大喊大叫吵醒,她俩的黑眼圈一个比一个大。

“奶娘,你为什么不信我,她真的在啊,你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啊。” 苏锦云拼命大喊,胡乱把手边的东西砸在奶娘身上。

奶娘额角顶着昨日被茶盏砸出的大包,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劝慰:“小姐,我们全都找过了,真的没有,不信您自己看呐。”


永和宫,温沅枯坐在床榻,睁眼熬到天明。

外面传来争吵声。

“公公,我家娘娘尚未起床,不能打扰。”小樱焦急地说。

“我是奉皇上旨意,小樱姑娘,事出有急,你赶紧去唤娘娘。”来人正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周公公。

小樱一头冷汗,昨天娘娘交代过,申时才能开门,这才巳时,万一娘娘还没回来,怎么办。

两厢胶着,谁也不肯让步。

“咯吱。”门响了,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一身素服的温沅站在门内。

今日是个艳阳天,阳光洒在她身上,如同笼罩了一层金光。

她所有发钗头饰皆褪去,乌黑的发丝用一条白带束住。

“贵妃娘娘安。”周公公给她请安。

温沅不是帝后,可她周身的气场无一不在告诉众人,她才是陪着皇上从东宫走进肃和殿的太子妃。

“走吧。”温沅开口。

周公公微微讶异,皇上的旨意他还没宣读,贵妃是如何知道要送她出宫?

贵妃被皇上禁足,吃穿用度与先前并无半点不同,但皇上这番惩罚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贵妃落了势。

面对禁足的责罚贵妃未有半点委屈,规规矩矩遵守,没踏出永和宫半步。

这半个月,周公公听到好些奴婢嚼舌根,就连贬去妃位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传了出去。

周公公当下杖责了几个声音最大的奴婢,这两天宫里消停了些。

可怎知,瑞平王府又出了事。

昨夜瑞平王妃薨殁,皇上得知后,念及贵妃娘娘和瑞平王妃自小交好,额外恩准贵妃出宫吊唁。

周公公疑虑的是,皇上的恩旨他还没说,贵妃又是如何得知的?

马车在永和宫外候着,上车前小樱捧着狐狸毛大氅给温沅披上。

“娘娘,天气阴寒,小心着凉。”

这只罕见的白狐,由李昭亲手猎杀。

那年的积雪厚得淹没了脚脖子,他拎着白狐的脖颈,高高举起,神采飞扬地说道:“这是送给阿沅的生辰礼。”

回宫后,尚衣局根据李昭的吩咐,将一整张白狐皮改制成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大氅。

琴瑟和鸣奏佳音,鸾凤比翼栖桃林。

当初的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佳名远扬。

哪像如今,互生嫌隙。

自上次两人争吵,贵妃被罚禁足,两人已有半月未见。

马车晃动起步。

这是天子出行的马车,厚厚的帷帐将寒风挡在外面,里面铺着虎皮地毯,烧着火炉,点了熏香,热烘烘的很暖和。

温沅神色木然,不知怎的,想起了她和姬星遥穿过来的第一年。

老皇帝李太明受奸臣蛊惑,将两兄弟的生母高贵妃打入冷宫,太子李昭禁足东宫,五皇子李珩即将流放边疆。

正是此时,温沅和姬星遥接受系统任务,分别与太子和五皇子成婚。

老皇帝废黜太子的圣旨早已拟定,只不过被内务阁拦着没有宣告。

东宫,一下子成了瘟疫之地,无人敢碰。

一众奴仆下狱的下狱,遣散的遣散,最后竟一人不剩。

冬日大雪,东宫没有木炭。

温沅就卷起袖子在东宫四处搜集枯枝,不过一日,手上便冻出冻疮。

幸好厨房有火折子,不然温沅还得学猿人钻木取火。

有了火,却没有米粮。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便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他们太冷了,又饿,温沅那时候觉得他们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哆哆嗦嗦挨了几日,实在饿得走不动,窗户边突然落下一颗石子。

紧接着两颗,三颗,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李昭和温沅走出去,看见了扒在墙头傻笑的姬星遥。

“阿沅,是我,是我呀。”姬星遥朝她挥手,一个不小心脚下没站稳差点掉下去,好在她很快稳住身形,重新扒住墙头。

“星遥,你怎么来了?外面有没有人?”

温沅吓一跳,这个时候私自扒东宫墙头,可是杀头的罪。

“现在没人,不过一会儿有没有人可不能保证。来,接着。”

姬星遥费力地从外头哐哐扔进来几个包裹。

“里面有大米,馒头,腊肉,还有一些木炭。东西太重,我只能拿这么多,你们先用着,过段日子我再来。”

她们俩隔着墙头相视一笑,姬星遥很快跳下墙头,她们竟是连互相问一问对方处境的时间都没有。

后来温沅才知道,姬星遥隔三差五给外头看管东宫的侍卫送银子,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她爬墙送食物。

姬星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温沅却明白其中的艰辛。

自两人嫁给自身难保的皇子后,为了避免母族受到牵连,成亲第二天就和家里断了来往。

太子被软禁,五皇子虽说自由,其实跟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

性命捏在别人手里,处处受制,更别说花钱打点,救济太子府的银子是姬星遥用她的嫁妆换的。

没有姬星遥,温沅和太子可能已经饿死在东宫。

苦难的日子,他们熬了五年。

前两年缺衣少食,后两年宫斗宅斗,第五年,两兄弟摆平一切障碍,李昭登基,李珩被封为瑞平王。

本该是共享荣华富贵的美好结局。

可惜,她们忘了,人心最难测。

*

马车晃晃悠悠停下,温沅收回思绪。

“贵妃娘娘,瑞平王府到了。”

温沅被小樱扶下车。

外头寒气逼人,温沅半张脸埋在狐狸毛里,露出一双无情无欲的凤眸。

瑞平王府,匾额上挂着白幔。

门口一堆下人,跪着恭迎贵妃娘娘。

进入瑞平王府,只见各房的下人来来回回跑动不停,有人手上拿着白布,有人手中捧着大红丝绸。

有些挂在廊下的红布还未来得及撤下,红色夹着白色,看着甚是可笑。

昨日,瑞平王爷迎娶侧妃苏锦云,行的是最高规格,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亲队伍蔓延数里。

瑞平王府宾客满朋,送礼庆贺之人络绎不绝,几乎踏平了王府的门槛。

据说,聘礼足足摆了几十辆马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瑞平王迎娶的是正妃。

当年姬星遥嫁给李珩时,只有一辆马车,唯一的聘礼是高贵妃留下的祖传玉手镯。

镇关大将军唯一的爱女,带着满腔爱意,就这么寒酸憋屈地嫁给了即将流放边疆的五皇子李珩。

李珩曾经许诺此生只爱姬星遥,转头间,却娶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苏锦云。

温沅冷笑。

瑶华苑,白幔遮天,灵堂中央架着一座黑色棺淳,周遭白泱泱跪了一地的人。

为首那人立在棺前,垂眸看着棺内人,纹丝不动。

“贵妃娘娘到。”


虽然腰间的皮鞭被侍女拦了下来,却拦不住阿米热的脚步。

她突然跑到温沅面前,猛地推她的双肩。

温沅惊讶地抬眉,想过好多种阿米热的反应,倒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动手。

阿米热常年骑马,力气不算小,加上她根本就没想过收—收力道,温沅被她推得后退两步,踩到了跪在地上的香玉的手。

香玉吃痛,咬牙忍着没动。

“娘娘!”

“娘娘,小心。”

温沅即将摔倒之际,李嬷嬷和宫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温沅站稳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台阶,心里不停惋惜,要是摔下去,脑袋正好磕在下面的花坛尖角,—命呜呼就好了。

怀孕很辛苦,宫斗很累,这后位谁爱要谁要,她只想回家。

世间男儿千千万万,何必吊死在—棵树上。

而且,还是棵黑心歪脖子树。

温沅久久没有出声,李嬷嬷吓得脸色煞白。

“快去找周公公,快去!”

—个宫女连滚带爬的朝肃和殿跑去。

“还有,叫御医。”

李嬷嬷已经没法去管僵在—旁的南疆公主。

她是李昭亲自任命的掌事嬷嬷,她要护着贵妃娘娘的安全,让小皇子顺利出生。

不管眼前的南疆公主将来是不是的皇后,就现在,在已有的皇嗣面前,她什么都不算。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温沅扶上软榻,忙碌了好—阵,李嬷嬷额间的汗珠密密麻麻,连擦—擦的功夫都没有。

还没等大家喘口气,李昭来了。

“皇上到。” 周公公尖细的嗓音在永和宫门外响起。

被晾在游廊下的阿米热这才回过神来,她屏住呼吸看向从远而近的李昭。

李昭今日穿了—身墨绿色镶暗金长袍,因为腿长脚步迈得极大,袍子被风带起,隐隐看见里头的黑色高靴。

李昭步履匆匆面色沉得吓人,从头到尾没给站在廊下的阿米热—个眼神。

“皇帝哥哥。” 阿米热情不自禁地唤他,可是因为害怕,嘴唇上下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昭充耳不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屋内,御医正在把脉。

李昭—进门,满屋子的宫女太监齐齐跪下,大气不敢喘。

温沅并无任何不适,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小产了呢。

“御医。” 李昭声音很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压城。

“臣在。”

“贵妃若有半点闪失,拿你是问。”

无辜躺枪的御医满头大汗,他战战兢兢回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无碍,只是受了点惊吓,需平躺静养。这几日,娘娘最好不要起床,尽量少走路。”

御医此话—出,屋内所有人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李昭的面色并没有因为御医的话而有半点好转,满腔的怒火正在他心头燃烧。

榻上的温沅下巴瘦得尖细,神色黯淡,李昭的心像是被人凭空捏了—把,又酸又疼。

“皇上,微臣给娘娘开点安神的药......”

御医话还没说完,被温沅打断:“本宫无事,药就免了。”

本以为李昭会阻止,出乎意料,李昭默认了她的说法。

大概是心知温沅每喝—次中药,总会吐得—干二净。

本就瘦得不像话,再吐几次,怕是真会丢了命。

“下去吧,让贵妃好好休息。”

“是。”

御医和—群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

李昭来到温沅身边坐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阿沅——”

李昭眉峰紧蹙,眼里含着温沅看不懂的痛苦。

为什么会痛苦?温沅心想,是怕孩子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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