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神婆家时,神婆正晒渔网,见我摔进门槛急忙过来扶。
神婆手里的梭子啪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她嘴里嘟囔着,拉起我往我家赶去。
到了我奶房里,她朝炕上瞅了眼。
血刺呼啦的海蛇堆,还散发着阵阵腥臭。
她从怀里掏出补网针,二话不说拉起继祖的无名指,径直扎了进去。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屋里回荡。
神婆满头大汗,慢慢拔出钢针。
他指尖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不过继祖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神婆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两天后。
我奶死了。
被发现时嘴里塞满了草木灰。
婶娘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和继祖一块儿被她娘家人连夜接走了。
整个家只剩下我一个。
村长找了不少乡亲帮我,他们在堂屋搭了个简易灵堂。
破旧门板上放着我奶的尸体。
半夜,我蹲在堂屋门口,哆哆嗦嗦地往里撒纸钱。
不知道是谁闷头给我一棍。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我家后院莫名其妙出现一滩海水和高高隆起的湿泥沙。
这时泥沙里突然掉出一只干瘦的手。
我尖叫着跑出家门去祠堂找村长求救。
村长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开口:“来娣娃子,叔去找神婆一道回你家看看。”
我颤抖地点点头。
神婆来了后,大叫不好,我奶横死,且死状诡异。
大概率是海神发怒了。
村长说,可我们其他家都相安无事啊。
神婆果然有几分道行,一眼看出我们家不太对劲。
思索片刻后,她沉声开口:“你们看一下葛老太手里攥着的是什么吧。”
其余村民都不敢上去,我懵懂地凑过去,一把扯下我奶手里的东西。
是一条脏污不堪的粉色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