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裴舒在世时，总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
我抬头看了看天，刀尖划过玄水的手腕，一滴滴血水落到了碗中。
它看见了吗？
我在杀人，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与其用这种说法，规劝旁人不为恶，不如你先握住刀。
你握住了刀，才能选择这鱼，是杀还是护。
我告诉老皇帝。
玄水常年为老皇帝炼药，身上也沾染了龙气。
他的血，他的命。
比那些普通人，要有效果很多。
老皇帝想也没想，就大手一挥，将事情交给了我。
只是临退下时，他突然问，玄水是大祭司你的亲儿子，难道你就舍得让你儿子为朕献出生命吗？
我笑了笑，拿出了玄水的八字，陛下，您看，这是早夭的命数，若不是遇见您，被您龙气相护的原因，玄水他早就死了。
他能多活这些年，已经是仰仗陛下的仁德了，既然此刻，有了能更好报答陛下的方法，臣，只会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这天下万民，都是他的子民。
子为父死，他早就习惯了，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怪不得，从前裴舒每次回到家就会很累。
原来外面那些人，是那么恶心。
我又变回了原型，跑到裴舒的府上。
但这里除了一片萧条，什么也没有了。
我熟络穿过蜿蜒的小路，走到了裴舒的房间。
裴舒喜欢龙涎香，所以他的被窝里，也满是龙涎香的味道。
我钻到被子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心想着，会不会一觉醒来。
裴舒就会跟从前一样，踏着月色进屋。
把我揽到怀里然后呼呼大睡。
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猛然翻身跑下了地，却在靠近门口时刹住了脚步。
来人不是裴舒。
一只鼠，是你，你怎么回来的？
老管家惊喜地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说着他还顺势坐到了我身边，慢悠悠道，回来了就好，家主已经不在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老管家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絮絮叨叨说了好久。
天边渐白的时候，我要走了。
老管家端着食物，愣在了门口，……你也要走了啊。
老管家愣愣看着手里的食物，叹了口气，满是无力。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该有多好。
可恨，那些人，一次又一次毁掉了我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