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坚定地点头:“要!”
“妈,你认真的?”这么多年,除了季雪初和谢淮希,季明烟还没有收过正式的徒弟。
一是嫌麻烦,二是她本就很忙,抽不出空去教人,三是没遇到合眼顺的,资质不好的她也不收。
“我觉得娇娇很和我的眼,而且她很聪明哦淮希,我看人不会错的。”
“而且我也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就有一种宿命感。”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远离就行,但有些人,就是越看越喜欢,哪怕只是一眼,你便知道要找的人就是他。
这是一种缘分,可遇不可求。
谢淮希现在能理解季明烟的心情,他当初一见傅娇娇便觉得很喜欢。
“学费的话,姨姨非常喜欢娇娇,想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那就……免”了。
谢淮希笑着在一旁插嘴:“我那个朋友会做玫瑰麻薯。”
“那就……免不得要交一点玫瑰麻薯了。”
傅娇娇笑靥如花,软乎乎地答应了下来:“好呀~”
用好吃的和姨姨换一项技能,不亏。
秦姨温柔地笑着:“小姐后继有人了。”
“是啊,之后我可得好好教这小姑娘,将这遒劲的风骨传下去,薪火相传。”
“他应当会很高兴。”
十二月,外面下着小雪,今年异与常年,南方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雪了,雪花匆匆忙忙从窗外飘过,仅有几片攀附上了玻璃,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水珠顺着窗下坠。
季明烟抬眸朝窗外望去,很快便收回视线,她眼眶中氤氲着雾气,应当是欣喜至极所致,可又不完全是欣喜。
谢淮希没有问季明烟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他只是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蔬菜粥端出来,各盛了两碗。
做完这些,他起身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季明烟看着他握上了门把手要出去,便叮嘱到:“眠眠,披一件外套,外边冷。”
“好。”
刚出病房门,就遇上了在走廊里静静等待的傅冕钊。
“傅先生怎么来医院了?”
“手术在这家医院进行,”末了,傅冕钊垂眸扫过看起来有些沉郁的谢淮希。
只一眼,他便知这位小公子有心事,还很重。
哪怕他强忍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但微蹙的眉出卖了他。
“小公子,可愿与我共进晚餐?”
“嗯?”谢淮希心中有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再将傅冕钊的话回味一遍后,才想起来他忙了半日,似乎滴水未进,空腹让他有些体虚,“自然愿意,我去叫娇娇。”
傅冕钊:“不用,等她玩累了,霍临会带她回去。
这一顿,就我们两个人。”
谢淮希呆望着比他高近一个头的男人,视线撞进那一双魅蓝幽深的瞳孔中,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那我做东,还了那日的承诺。”
那日,他去还衣服,因为季明烟的事匆匆离开,走之前说好要请傅冕钊吃饭。
谢淮希向来守诺。
*
傅冕钊定的餐厅,距离医院二十分钟的车程。
到门口,谢淮希做好防护措施,推开车门走出去,外面在下雪。
他忍不住抬头望了望,这是一家私人餐馆,四合院,院中有一座“人曾亭”。
“谢小公子应该不愿和我共用一把伞。”傅冕钊撑着伞绕过车头,将一把未使用过的伞递给谢淮希。
谢淮希拿着沉甸甸的伞,礼貌回答:“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四合院,里面开了热气,两人都将外套放在一旁的衣物架上,很快一身月牙白旗袍的温婉美人走上前来,她手握白玉扇,扇骨镶嵌了一颗瑰丽绿宝石,一抹绿便唤醒了整个白色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