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锦安沈全的其他类型小说《财迷小娘子:恶霸相公秀色可餐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岁岁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奶奶,你们每天都吃这样的饭?”“不是的,没有这么多,但是顿顿都有肉!”宁祥抢先一步答道,“大姐说了,要多吃饭,才能变强壮呢!”宁大柱观察了儿子一眼,脸上还真圆润了些,而且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了。“买菜和肉得不少钱呢……”宁福低声嘀咕,心里揣摩,看来自己最近没回家,竟然错过了好多消息。家里一定是有了挣钱的法子,要不然奶奶才不舍得这么奢侈。“奶奶,过几个月就要童生考核了。”“你上次回来说过了,奶奶记得,福儿最近一定要用功啊!”宁老太夹了块大肉,放在宁福碗里,“多吃点。”吴氏看着婆婆的举动,手里的筷子不自觉地攥紧,只要宁福回来,婆婆眼里就没别人了。“嗯,我需要买些书籍,同学们都买了。”宁福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考取功名又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
《财迷小娘子:恶霸相公秀色可餐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奶奶,你们每天都吃这样的饭?”
“不是的,没有这么多,但是顿顿都有肉!”
宁祥抢先一步答道,“大姐说了,要多吃饭,才能变强壮呢!”
宁大柱观察了儿子一眼,脸上还真圆润了些,而且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买菜和肉得不少钱呢……”宁福低声嘀咕,心里揣摩,看来自己最近没回家,竟然错过了好多消息。
家里一定是有了挣钱的法子,要不然奶奶才不舍得这么奢侈。
“奶奶,过几个月就要童生考核了。”
“你上次回来说过了,奶奶记得,福儿最近一定要用功啊!”宁老太夹了块大肉,放在宁福碗里,“多吃点。”
吴氏看着婆婆的举动,手里的筷子不自觉地攥紧,只要宁福回来,婆婆眼里就没别人了。
“嗯,我需要买些书籍,同学们都买了。”宁福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考取功名又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帮家里扬眉吐气?
有了这个心理,说话理直气壮。
“上次你回来给了……”
“上次早花完了!读书本来就费银子啊!”宁福打断了宁老太的话,“如果供不起我,为何让我去读书!”
“供得起,这次要多少?”
孙儿要生气了,宁老太赶紧压住他的火,“咱家就你一个读书人,不供你供谁?”
“给我十五两好了!”
宁福原本想要十两银子的,回来看到晚饭之后就变卦了,家里吃的这么好,还能差他这点钱?
“十五两!?”宁老太对孙子再大方,还是惊吓到了,“不是才要去了五两银子吗?”
“那五两都过了一个月了!奶奶不会认为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吧?”
不提五两还好,一提起来宁福就生气,跟朋友去吃两次饭就没了,后来兜里没钱,就不敢再出去玩,害他被好多人笑话!
桌子上众人表面静静听着,大房三房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家里一直省吃俭用,就最近因为宁俏才改变了伙食。
而宁福在镇上,一个月就花了五两银子,这次更是张嘴就要十五两,
杨氏和吴氏皆是大惊,一直以来都知道婆婆向着宁福,但当真的亲耳听见后,才知道有多偏向,竟然这么大方,十几两的往外给。
这些银子可不是二房挣来的,都是大房三房出力多,到头来却全都贡献给了宁福。
吃惊的同时,两人心凉透了一半,婆婆以前说钱都交给她掌管,将来三个小子成亲,把钱拿出来操办公事。
如今看来,等到自己儿子成亲的时候,家里的钱早就被宁福给造完了。
在镇上读书这么费钱吗?
杨氏与吴氏苦笑着对视了一眼。
“福儿,能不能再少点?十五两太多了,粮食还没卖呢!”
“不行!你们在家里吃香喝辣,我在书院累死了!我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考取功名,给你们争光!”
宁福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反正明天早上,我没看到银子,就不去读书了!”
“今晚出去凑凑。”
宁老汉垂着眼皮子,拿出了旱烟杆子,吧嗒抽了一口,“家里实在没有那么多,不过你放心,明天早上肯定给你。”
“谢谢爷爷!”宁福眼睛亮了,窃喜自己临时加了五两,他才不相信,家里还需要出去借钱呢,一定是爷爷为了骗他。
他还真错了,宁家这些年攒的钱,去,全都花在了他身上,一开始三四两的要,后来变成了七八两,越来越多。
可是乡下人能有多少收入?无非就是靠地吃地,他上次能轻松要了五两银子,是因为宁老太拿了苏婆子给的彩礼钱。
如果不是供了个读书人,家里的条件会比现在好很多。
宁俏全程默默听着,越来越觉得宁福是真不要脸。
其他人好骗,她才不上当呢,宁福在书院,绝对没有用功学习,而是拿了银子去胡作非为了。
可惜宁老太等人,还真以为读书特别费银子,恐怕村里有供俩读书的,日子都比宁家人过得舒坦。
此读书人非彼读书人呢!
等天彻底黑透了,宁老汉双手背在后面,往村里走去。
当从第二家出来后,宁老汉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和宁家关系近的基本都不宽裕,他直接去村里日子过得好的人家,一进门还好好的,等他说要借钱的时候,个个有理由。
尤其是第二家的老汉,当着他面就笑出了声,“我说老宁头,你孙子读书不行,你换个人呗,不是还有远小子和祥小子嘛?读书不行你砸进去再多银子也没用啊!”
他这话听在宁老汉耳朵里,如同针扎,难受的很,又不能当面表露出来,只能等出了门口狠狠骂上几句。
连走了四家都没筹到,终于第五家答应借给他十两。
十两足够了,家里老婆子说还有七八两呢。
宁老汉回家把借钱的过程说完,宁老太炸了毛,“什么!你要给她一袋粮食?!”
“不是我要给!”宁老汉纠正,“人家把话说在前头,可以借钱,必须拿一袋粮食当利息!”
“那你就应了!糊涂糊涂!”
“我不应有啥法子?”宁老汉急了,“我去了好几家,被人蹬鼻子的埋汰!这家如果不成,村里就没人借给咱们了!而且卖粮食的时候,就要把十两银子还给人家!”
“啥!卖粮食就要给?这么急!”
宁老太声音立马高了几分,“只盼着福儿最近别再要钱了,要不然,卖了粮食也不够换饥荒的!”
“十五两呢,怎么也够花好几个月了。”宁老汉闷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宁福拿着银子回镇上了,临走还叮嘱宁老太老两口注意身体。
目送他走远,宁老太才关上大门,“还是福儿孝顺,在外读书也挂念着家里。”
宁俏觉得她又可怜又可笑,等有天发现,自己最看重的孙子骗了她,不知道会有啥反应……
天呢!三两银子,在这个村子里,省着点花,一大家子吃得饱饱的,也能吃撑半年。
而沈锦安刚才说,月月付给家里三两银子!
“沈家媳妇儿,三两银子怎么回事?”里正审视着李氏。
“我……里正不知道,我给云飞和月儿,吃得都是最好的白米,每年都要置办几身衣服,再开几顿荤,三两银子勉强够花!”李氏眼珠子快速转动,想着如何回应。
“三两银子,想必是吃得好穿得好,而且沈大娘从来不让云飞和月儿干活,真是幸福。”
宁俏淡淡一笑,“云飞,月儿,过来一下。”
看到她招手,沈云飞和沈月,慢慢挪过去,沈月偷偷看了眼李氏,然后迅速低下头。
这是被打压坏了,竟然这么恐惧李氏,宁俏心里叹了口气。
“大娘婶子们都在,大爷爷也在这里,我有些事情不明白,想问问沈大娘。”宁俏回头朝沈锦安眨巴眨巴眼。
“大丫要问什么?”
李氏认为刚才宁俏说话是偏向自己的,可看到宁俏现在脸上的笑意,心里却隐隐感觉到不安。
“再等等,还有人没来。”宁俏安安静静地站着。
从人群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宁俏眼前一亮,来了!
“大姐!沈秀和沈俊之回来了!”
宁远和宁祥跑得气喘吁吁,两人手里分别拽了一个人,正是大房的沈秀和沈俊之。
沈秀和沈俊之,莫名其妙的被拉到沈云飞兄妹旁边,四个人排在一起。
围观的好多人,把两个孩子震住了,也不知道反抗,就呆呆地站着。
“沈大娘说亏待了自己的孩子,好吃好喝都给了二房,请大家看看四个孩子的对比。”
宁俏说完。
众人仔细一瞅,哎呀!平时四个孩子也不站到一起,今天看了才看出来多明显,沈云飞和沈月,比同龄人矮了好多,又瘦小,脸色蜡黄。
而再看看大房的沈秀和沈俊之,不说白白胖胖,但也是脸上有肉的。
“大丫,你可冤枉我了,云飞和月儿没少吃饭,但是不长肉啊!秀儿喝水都长胖,这是身子的问题。”
李氏辩解完,有一部分人信了,自家的孩子也是干吃不胖,也许二房的孩子就这样呢?
“哦,那衣服是今年新做的,怎么这么短啊?我娘说了,做衣服要往大了做,还没听过往小了做的。”
宁俏特意拽拽沈云飞兄妹的衣服,袖子和裤腿都短了一大截儿。
旁边的沈锦安,手紧攥成拳头,心里懊恼,为何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弟弟妹妹的异常。
死丫头!李氏眼底划过一抹恨意,“怨我!想着一年做好几身,大了不好看,明天我就去扯布回来做!”
“先不说这衣服新旧,大娘你去买布都是买的破布吗?”
“大丫,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又不傻,花钱买破布做什么!”
气的李氏大声质问。
宁俏不慌不忙的把沈云飞和沈月的外衣脱下来,反面朝外,“各位请看,这衣服可特别呢,从外面看好好的,补丁全部从里面打,一个摞一个,最起码穿了好几年了!”
好奇的众人,皆是探着头往前去瞧。
“呀!还真是!”张寡妇喊了一声,“这么密的阵脚,缝补之人的手艺真好!”
她这话说罢,村里妇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李氏。
李氏针线活做得好,是村里都知道的,她补得衣服从外面看,不仔细瞅都瞧不出来。
更何况,沈家兄妹的衣服还是从里面缝补的,除了穿衣服的人,谁能发现?
“沈家媳妇,你这有什么话说?”
里正脸色阴下来,“我看你家俩孩子的衣服布料挺新的,大小也合适,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补丁!”
李氏慌张地摇头,“我不知道啊!俩孩子调皮,衣服总坏,我才给缝补的。”
信她这话的没几个,大家也不是傻子,就看沈秀和沈俊之的衣服,面料又新又合身,分明是刚做不久。
而她说的沈云飞兄妹调皮,磨坏了衣服,更是可笑,袖子容易坏,后背怎么可能磨坏,难不成孩子天天躺地上蹭?
看到村里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李氏开始慌了,事情压根没有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宁俏嘴角的笑意盈盈越发明显,再赌一次!
“云飞,你转过身。”
“好。”沈云飞乖巧的转过去,后背朝着众人。
她这是?沈锦安疑惑不解。
“大家请看。”
宁俏慢慢把沈云飞的衣服往上卷,掀开后露出整个后背。
她自己先看了一眼,果然,被远儿说对了。
“天呢!这是?鞭子抽的还是棍子打的?”
“这么深的疤痕,打人的好狠心呢!”
“太可怜了,爹娘走了,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沈家看着挺好,没想到竟然有这种龌龊事!”
原本看热闹的人,被眼前一幕惊到了,开始辱骂背后的凶手。
沈锦安脑子嗡得炸开,全身的血液集中到头顶,血红一片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沈云飞背后,是纵横交错的疤痕,一道道,有结了疤的,有已经暗下的,甚至还有几根,被衣服磨蹭出了血珠。
渗出的一滴滴血珠,暴露在众人面前,让人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张家奶奶,你还觉得沈锦安做得不对吗?还觉得他们三个人在沈家白吃白喝吗?”
宁俏看着原先替李氏说话的那个年长老人说道。
“不,是我年纪大了,识人不清,我向几个孩子们道歉。”
张家老太太眼睛湿润,沈云飞的惨状让她心疼,她也有孙子,全家当个宝贝疙瘩,沈家二房的三孩子真可怜呢!
她被李氏蒙蔽了双眼,还有大部分人同样也是如此,选择相信李氏,把沈锦安视为白眼狼。
经过宁俏这番操作,之前对李氏相信的那帮人,脸上似乎被打了一巴掌,羞愧难当。
“唉!去几个人,把沈家人喊回来。”
里正点了几个妇人,吩咐道。
沈家现在只有李氏在,得把沈老汉沈老太几人叫回来。
沈锦安几次要失控,都被宁俏一个眼神给压制住了。
“云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锦安慢慢蹲下,拉着弟弟的手,又气又心疼。
气弟弟自己忍受,不找他做主。
又心疼弟弟受了这么大的罪,才几岁的孩子,得多疼啊!
“大哥,我没事!”
沈云飞笑笑,反而安慰起大哥,“不疼的。”
“傻子!”
沈锦安轻轻的帮他把衣服放下来。
怎么可能不疼?旧疤未痊愈,又添了新伤,弟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这么久,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沈锦安朝着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锦安!住手!”里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连着三个巴掌,一声比一声响。
宁俏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堵的慌。
她知道,沈锦安是在惩罚自己,在懊恼、后悔,没有护住弟弟妹妹。
沈云飞和沈月,是沈锦安在父母去世后,仅剩的亲人了。
刚拐过胡同,就看到一个小孩坐在门口,双手托着腮,往这边望去。
等宁俏走近点才看清,是原主的弟弟宁远。
“这哪里像六岁的小孩?分明是个四岁左右的萝卜头。”
宁俏随口感慨。
“大姐!你回来了!”
看到宁俏的身影,宁远高兴的迎上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给,娘说奶奶肯定不给你留饭,所以我偷偷留了块饼子。”
小孩脸上洋溢着笑容,手心的半块饼子被他像宝贝一样攥着。
……
宁俏的内心深处隐隐发酸。
“给我留半块,那你吃什么?”
按照记忆,每次吃饭,宁远只有半块饼子的量,这是全部都留给了自己?
“我今天喝了好多粥,吃得很饱!”
怕宁俏不相信,宁远挺着肚子拿手拍了拍,“我可撑了!”
“真傻。”宁俏撇嘴。
她才不信宁老太会让宁远多喝一碗粥,而且那根本不叫粥。
干的米粒都分到二房三房碗里,大房里也就宁大山能多吃半碗,剩下的一眼能望到碗底,没几粒米,肯定是宁远多喝了很多水把肚子撑起来的。
在现代,虽然有个继妹周婷,但宁俏从来没有把她当妹妹看,一直独来独往。
突然有人关心自己,还是个小萝卜头,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嘿嘿,大姐,你快点吃完再回家,
要不然被奶奶看到了,又该骂你了!”
被说傻,宁远也不在乎,笑呵呵的把饼子送到宁俏嘴边,“可香了。”
递过来的饼子,外表就很粗糙,用最差的米配上野菜蒸的,宁俏张嘴咬了一口,噎的难受,没嚼几下就想吐掉。
宁远的目光太过热情,使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咽下去。
“咕咚!”
嚼成一团的饼子顺着食道落入胃里,宁俏深深怀疑,自己的胃会不会被扎漏……
“剩下的这一口,你吃完。”
不等宁远拒绝,宁俏已经伸手将饼子塞到他嘴里。
“唔……”嘴里有饼,宁远想拒绝也来不及了,只能吞进肚子。
等他吃完才发现大姐的手里竟然还抱着一只兔子,瞬间瞪大了双眼,“大……大姐,兔子!你哪来的兔子啊?”
“哦,这是别人给的。”
提到兔子,宁俏想着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从她穿过来还没吃饭呢。
刚才差点噎死她的那口饼自然不算饭。
“别人给的?”
宁远懵懂地跟着宁俏进了家门。
脚才踏进去,迎面飞来一个竹篮,宁俏眼疾手快,自己躲的同时把宁远也推到了一侧。
望着落在地上翻了几个滚的破竹篮,宁俏脸色大变。
“短命鬼还好意思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一下午跑没影儿!活不干,好吃懒做的坏东西!”
宁老太站在院中间,手抓着棍子,分明就是特意等着宁俏回来,满眼厌恶的瞪着门口,紧紧抿着的嘴配上她那稀疏的头发,一脸的皱纹,相貌凶煞到了极点。
看宁俏不害怕,宁老太重重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继续开骂,“我们老宁家上辈子造了啥孽啊!生出你这么个小畜生!干点活就偷懒!也不知道谁教养出来的玩意儿!”
“娘,阿俏的活我回来干完了,她身子刚好,是我让她出去溜达散心的。”
杨氏在一旁缩着脑袋,小声的解释,企图让婆婆消气。
“她的活你干完了,还有别的活呢!衣服咋不洗?多去挖点野菜!狗东西!还狡辩,都是被你惯的!”
“今天衣服是阿茹洗……”
杨氏想张嘴替闺女辩解。
“你还敢顶嘴?我打死你!”
说罢伸手就是一巴掌,全部扇在杨氏的脸上,力气大到杨氏站不稳,身子晃荡了几下才停住,脸色已是煞白。
宁老太当然知道今天的衣服是三房洗。
但是宁茹陪着宁婉去村东借鞋样子,耽误了时间,本以为宁俏顺手就洗了,谁知等她俩回来,发现盆里的衣服还是原样。
宁茹害怕被宁老太骂,就拜托宁婉帮她求情。
除了宁福,宁老太最心疼的就是宁婉,自然是被她三言两语的说动了,把火全部撒在大房身上。
屋门开着,饭桌前坐着的众人一眼就能看到院里的情景。
杨氏被打,宁俏观察到宁大川欲言又止,站起来又坐下,最终还是没敢开口帮着求情。
真是有种!
宁俏皱起眉头,眼底浮起深深的嘲讽,“奶奶,我的活是我娘帮着干完的,既然四妹的衣服没有洗,让三婶帮忙洗洗不就行了?”
“阿俏,你说的容易,我天天累死了,哪有精力去洗衣服?”
看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吴氏立刻撇清自己。
“三婶太累,明天四妹洗衣服好了,反正现在天色已晚,也不能洗了。”
洗衣服?宁茹才不要洗衣服,她跟着宁婉屁股后面,可以去看绣花做鞋,哪一样都比洗衣服好,宁婉可说了,女人的手得从小保养,要不以后关节粗大,不招相公疼爱。
收到了宁茹投来求助的目光,宁婉起身开口了,“大姐,你最好了,你帮帮四妹吧,她每天陪我到处走,很累的,若是再让她洗衣服,恐怕会累坏了身子,你不能不顾四妹的死活啊。”
潘氏一直把宁婉当大家闺秀培养,舍得置办衣服,一身嫩粉色衣裙,而宁俏和宁茹衣着粗糙,越发衬托出宁婉与众不同。
此刻宁婉说起话来语气柔柔弱弱,让人听着心生怜爱,果然看到宁大川几人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想必是心里觉得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宁俏才不吃这一套,只听出了浓浓的绿茶婊的味道。
“她陪你每天逛来逛去的,很累?我就活该把她的活干了?而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意思在这里指责我?”
“我……”
宁婉眼里透出的狠毒一闪而过,其他人看不见,宁俏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哼,外表像个无公害的小白兔,实际上内心毒辣比谁都坏。
原主没少被她欺负,人前嘴上维护着宁俏,背地里不是拳打脚踢就是言语奚落,偏偏这幅面孔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杨氏都信以为真。
“你什么你?有屁快放!”
脑海里回放原主被欺负的片段,宁俏说话的口气十分不耐,“既然你心疼四妹,不如衣服你帮她洗好啦!”
“大姐说话真是粗鲁!我……我不和你说了!”
宁婉身子一扭,坐在凳子上抹眼泪,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
怎么回事?宁俏这个傻子今天怎么知道反抗了?而且态度这么强硬,搁以前的时候,早就乖乖的把衣服洗了,难不成真让娘说对了,她脑子撞傻了?
“里正,你找我。”
沈老汉从地里赶回来,沈老太和沈全跟在后面。
“老沈头,你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吧?大房是亲生的,咋的?二房是你捡来的?”
里正没给他好脸色,说起话来不留情面,“沈全的娃吃饱穿暖,还有个送去读书了,沈海的就活该被欺负!”
“里正说得啥话啊!锦安兄妹是我的亲孙子孙女,我对几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啊!”沈老汉被他说的尴尬,低头轻咳了一声。
沈老太立马领会了老头子的意思,笑着上前,“肯定是你误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哪一边都疼!”
“你还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呢?!”
不说还好,一说里正更生气了,直接动手把沈云飞的衣服撩起来,“你是不疼,疼的是云飞这个孩子!”
沈老太脸色一僵,笑意凝固住,“这是咋回事儿?”
心里却在骂李氏,没想到下手这么狠,打几下就算了,可是眼前从伤口看来,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你打就打了吧,还没本事瞒住,让村里人都看到了,这怎么圆回来?
“怎么回事?你的好儿媳妇!”
里正冷哼了一声。
他才不相信这件事沈老太不知情,光看沈老汉和沈全的表情就猜出来了,他们知情并隐瞒,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被宁俏发现并揭露出来。
“娘,我也不是故意的,教育孩子,一时没个准劲儿!”
公公婆婆和相公都回来了,李氏有了底气,和刚才抹眼泪的时候判若两人。“我和锦安吵起来了,也是因为心急,我娘家那边活太多,想借牛一用,结果锦安不让我借,没法子,才和他争论了几句。”
被她这么一说,果然沈老汉的眉头皱起来,“锦安,就是借牛一用,又不是不还了!”
“哼。”沈锦安摸摸弟弟的头,“大娘可不是单纯的借牛,她是要连牛带车卖了!”
“胡说!”
沈老汉呵斥道。
“是亲耳听到的,还能有错?她计划把牛拉走卖了,然后告诉我,牛跑丢了,找不回来了!”
沈锦安说完,李氏脸上开始发红,神情慌张。
这时的她,被众人看着,就如同是被架在火上烤。
“老大家的,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是误会了误会了,黄牛既然买了,就要好好喂着。”
沈老太出来打圆场。
正在里正想质问李氏的时候,胡同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姐!你怎么还不把牛送来?人家大哥等了好久!”
说话之人越来越近,众人自动闪开一条路。
那人还没分清情况,继续大声嚷嚷着,“门口咋围着这么多人呢?姐!牛呢?”
李氏更慌张了,手紧紧抓着衣服下摆。
“大娘,这不是你的娘家弟弟吗?”
沈锦安见她没有相认的意思,开口提醒。
来的人有两个,一个圆脸,正是李氏娘家弟弟,众人之中立马有认出来的,过年的时候,这人来过沈家好几次呢。
还有一个是他们没见过,但是沈锦安和宁俏见过的。
牛贩子仔细看了几眼黄牛,又瞅瞅沈锦安,“小哥,牛刚买回来就要卖掉啊?”
里正立马问道,“你认识锦安小子?”
“认识啊,这牛是从我手里买去的。”
牛贩子点头,他以为宁俏和沈锦安是一家的,谁付钱不要紧,主要是进来先看到了沈锦安,所以直接和他搭上了话。
这时围观的有人瞧出了不对劲儿,“你这话啥意思?沈家有人要卖牛啊!”
“对啊!”牛贩子点点头,指着李氏的弟弟,“他一大早就去镇上把我叫来,说是有头很好的黄牛,结果我们在大柳村等了好久没见人来,就找过来了。”
大柳村正是李氏的娘家,到底什么情况,一目了然。
李氏着急得看向自己的弟弟李强,李强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儿,眼里净往黄牛身上看,这么好的皮毛,值不少钱呢!
“姐,要不咱们不卖了!我拉回去喂着呗!有了牛,地里的活轻快不少呢!”
李强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里正和沈锦安几人听见。
“大房媳妇,怎么回事你来解释一下,不要说谎,如果让我查出来你撒谎了,祠堂走一趟吧,元宝岭不能留算计婆家的妇人!”
里正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直接扯上了沈家,他就不信,沈老汉和沈老太能真的允许李氏把黄牛卖了?
李氏打了个冷颤,悄悄看了眼婆婆,果然看到沈老太目光不善。
撒谎就要去祠堂一趟,到时候村里有威望的老人都会请去见证,不能去不能去……
李氏一狠心,把话往外吐露,“锦安买了牛回来,我想着家里也没需要牛的地方,锦安去镇上都是走路的,何必浪费一头大黄牛,就想着给我娘家送去。”
“你不是和我商量着借给他们几天,怎么你弟弟却说你要把牛卖了?”沈老太追问,昨天儿媳妇和自己说过借牛的事,但卖牛的事情她真的被瞒住了,牛是孙子买的,那就是老沈家的财产,怎么能去补贴李家?
“我弟说了门亲事,女方要的彩礼挺多,我就想把牛卖了,帮他一把。”
李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反正留在家里也没多大用处……”
里正气笑了,“卖锦安买回来的牛,去帮衬娘家,还真是好算计,你弟说留着用,你非要他卖,应该是因为留在你娘家,万一被锦安找去,还有可能被牵回来,而卖了,谁也没办法去要回来。”
“嗯……”李氏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真是想不到,沈全他媳妇做事考虑这么周全呢?”
村东头老赵媳妇说道。
“周全?你这是在夸她?分明是不要脸,又不是她花钱买的牛,就算在家里闲着,关她屁事?”立马有一道反驳的声音出来。
“对,是挺不要脸的,反正我做不出来,这要是让我婆婆发现了,非得扒我一层皮呢!”老赵媳妇缩缩脖子,她婆婆是村里出了名的厉害。
耳边听着议论纷纷的声音,李氏努力保持镇静,同时心里懊恼,应该让大哥来办这件事的,不应该太过于相信李强。
李强是她几个兄弟姐妹里脑子最不转弯的,没有眼力劲儿,若是换成其他几个,刚才早就发觉情况不对了!
之前跟周叔打听过,镇上有个很大的菜市,俩人直奔菜市。
原来以为,来得够早了,结果一到菜市口傻眼了。
好的位置全都被人占了,只剩下最里头的一个小角落。
“就剩那点地方了……”
沈锦安牵着牛,回头问宁俏的意见,她如果说行就把牛牵过去,如果不行,直接掉头。
毕竟菜市里很多人,牛车一旦进去了,不方便掉头出来。
宁俏个子矮,干脆站在车板上往里面看,剩的那个角落,足够她摆坛子了。
只不过,左边杀鸡的,挨着右边的鱼贩子正在宰鱼,满地的鱼鳞。
“不进去,我们去酒楼门口。”
宁俏坐回车板。
就这样的左邻右舍,她腌菜坛子打开盖,鸡爪子刨着满地的尘土,再配上鱼腥味,还能有卖出去的可能嘛……
“你把牛车横过来,我去和周叔打声招呼。”
到了酒楼门口,宁俏跳下车,叮嘱完沈锦安,自己进了酒楼。
虽然是在街上,但毕竟是占了酒楼门口的位置,还是和周叔说声比较妥当。
周叔正端着碗喝粥呢,听她说明来意,狡猾地笑了笑,“摆摊没问题,是不是得给我点租金?”
“租金?”宁俏没反应过来。
“哎呀你这丫头!你不是卖的腌菜吗?不给我拿点当租金?”
周叔把手里的粥往桌上一放,“这粥没啥味道,不下饭啊!”
“懂了懂了,周叔等着!”
宁俏嗖一下窜了出去。
“这丫头!”周叔眯着眼笑笑,身为酒楼的管事,吃过好多美食,可偏偏一听宁俏腌了咸菜,立马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厚着脸皮张嘴讨了。
“周叔,你尝尝!我没好意思给你拿来,不是啥好东西。”宁俏端了一盘子,两种腌菜各放了一半。
其实真不怪宁俏,她觉得腌菜拿不出手,在酒楼里,还能差点腌菜不成?
“你做的,还能差到哪里去?”
周叔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夹了一口白菜,辣、脆、酸、甜,几种口味在嘴里慢慢迸发。
“这白菜腌的,又好看又好吃,怎么能一次掺杂了好几种口味,却又不觉得违和?”周叔眼前一亮,刚评价完,开始把筷子伸向了盘子的另一边。
“这个比白菜偏咸一些,更脆,辣香味十足!妙啊妙啊!”
两款腌菜,把周叔吃到连连点头,手里的粥已经续了两碗。
“嗝~”
实在吃不下了,周叔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儿,尴尬得摸摸鼻子,“见笑了。”
“无妨的,周叔,我还要去卖腌菜,等临走时再给你放下些。”
宁俏打完招呼,想到沈锦安还在外面等着,赶紧小跑了出去。
等她走后,周叔摸着下巴,盯着盘里的腌菜许久,然后喊来了伙计,叮嘱了几句后,就看着伙计匆忙得往街西走去。
“我还以为你被押在里面了呢。”
看到宁俏出来,沈锦安坐在车板上冷哼一声,“是不是谢景玄来了?”
“啊?他来了?我没看到啊,只有周叔。”宁俏把坛子打开,又取了两个下小碗,把腌菜盛出来小半碗。
“做得真不错,沈锦安,你手挺巧啊!”宁俏把车板上的布打开,里面是几根她特意找沈锦安定制的大号牙签。
拿笔直的树枝,打磨抛光后前头削尖,方便客人品尝。
“哼。”沈锦安扭头,不去搭理宁俏。
宁俏奇怪的看他一眼,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没有让他去酒楼?至于吗?
开始有过路的好奇,过来询问,宁俏忙着招待客人,热情的邀请他们品尝。
沈锦安偷偷瞄了一眼,宁俏笑盈盈的对着客人,脆生生的说话声,不断的往沈锦安耳朵里钻。
犹豫了一会,沈锦安跳下车板,站过去帮忙打包,只不过脸色依旧冰冷。
正在介绍腌菜的宁俏,突然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抬眼看去,沈锦安一脸严肃的拿着荷包叶,给客人仔细包好系上草绳,然后语气生硬的叮嘱,“您拿好,这里面有汤汁,不要在半路撒了。”
“噗嗤~”宁俏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锦安叮嘱的这句话,分明是自己刚才一直跟客人重复的,没想到他竟然照搬了过去,而且说的这样生硬。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强行送给客人品尝呢。
沈锦安脸上露出恼怒之色,正准备出声质问宁俏,又来客人了,立马迎了上去,端起碗让客人品尝。
语气生硬,动作也很死板,但看在宁俏的眼里,却是格外顺眼。
女子一身青衫,虽旧但干净,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清秀可人,正在笑吟吟的对着客人说话。
她身旁站着的黑衣少年,修长高大的身躯又不显得粗旷,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斜飞的英挺剑眉,更衬托出一抹俊俏。
虽然少年脸色冰冷,但跟女子站在一起,却是意外的和谐,她介绍他打包,两人不停忙碌着。
站在不远处的男子,盯着眼前的这一幕,迟迟未动。
“少爷?我们进去吧。”
“嗯,也不知道周叔急匆匆为了何事?”男子将手中的扇子一拍,摊开后置于胸前,走到二人面前。
“宁姑娘,沈公子。”
刚送走客人,宁俏捶了捶腰,闻声抬头,“谢少爷。”
“这是在卖什么?”谢景玄见宁俏还记得他,嘴里勾起了笑意。
“腌菜。”沈锦安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酒楼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沈锦安的反应,令谢景玄眉头微皱,然后转瞬即逝,又挂上了一脸笑容,抱了下拳,领着谢五进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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