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渴求、祈求甚至是哀求的目光中。
司幼乔毫无意外地败下阵来。
不就涂个药吗?!至于吗?!
咬牙切齿地拧开盖子,司幼乔挤出些许膏体在指腹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拽过御泽元的手,力气之大,一下子就把他的手腕拽红了。
他也不恼,还笑嘻嘻地又把手往她跟前凑了凑,“姐姐对我真好。”
好吗?
司幼乔低下头,将药膏涂抹在他手背上的几个伤处。
她动作很轻,注意力集中,神情也专注。
那样子就好像......待他如珍宝一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御泽元就觉得手上那几团冰凉的药膏变得滚烫。
不,是她的手指的温度变得滚烫。
每一次触碰,都好像能灼伤他。
这种隐隐约约的错觉叫御泽元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掌也微微瑟缩了一下。
司幼乔动作停下,抬头问,“疼?”
她哪里会知道他千思百转的心思。
御泽元看到她的眼中只映着自己就觉得满足,低头,扁嘴,轻车熟路装起了可怜,“疼......姐姐轻点给我揉揉,可能会好一点。”
司幼乔现在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就头疼。
你要说真不知道他是装的吧,那也就太好骗了点。
可偏偏就是明知道,还狠不下心戳穿他,拒绝他,更不敢凶他骂他。
就怕这人当场表演一个美人落泪。
算了......吃亏是福!
司幼乔认栽一般低下头继续给他抹药,抹完了果真照他说的那样,轻轻地揉了揉。
御泽元视线随着她的手指左移右移,眼底暗色翻涌。
更烫了。
烫得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那些龌龊的念头......
司幼乔涂完药收回手的时候,手腕猝不及防的被攥住了。
疑惑地抬头看向男人,他的眼神好似有些阴郁,也就刹那光景,又恢复了天真和清明。
司幼乔心里生出一个问号,刚刚那是......错觉?
那样的眼神——如同昨晚一般。
御泽元扯了两张纸过来,娇娇气气地说道,“我帮姐姐擦干净。”
就为这个?
司幼乔挣不脱也懒得动了,“反正一会儿要洗手的,浪费纸。”
“那我一会儿再帮姐姐洗手。”
司幼乔无语,“你手上沾遍水我刚才不就白忙活了?”
御泽元点了点头,一副有道理的样子,随后笑开,“那姐姐就能再帮我涂一遍了。”
司幼乔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说完,也不等他慢慢磨蹭着给她把手擦干净,趁手腕上力道松了,起身抽手往厨房走。
御泽元坐在沙发上,那阴郁的眼神又表露了出来。
舍不得......
舍不得肌肤相触时体内涌上的那种快要了他命的感觉......
哪怕灼伤,哪怕烧成灰,他也甘愿。
司幼乔洗漱完换好睡衣,正要回房间睡觉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三十九分。
这么晚了谁会来?
御泽元从沙发上站起身,回头看她。
司幼乔看到他同样疑惑的表情,咦了一声,“不是你叫的外卖?”
御泽元摇了摇头,“姐姐,我要保持身材,不吃宵夜的。”
那就奇怪了。
司幼乔刚迈出步子准备去开门,御泽元已经抢先她一步走到门口,“我来。”
门打开。
一个穿着西装,神情憔悴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司幼乔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储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