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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看来我可以搏一搏了

发表时间: 2024-11-26
§§§第二章
看这个帖子的发的时间,就是说她同事在上周五大晚上的搬的家?
就在我继续浏览的时候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许小姐那天在你家玻璃上提取的颜料,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它属于国外一家颜料公司叫Blue,业内统称他蓝瓶子,因为他颜料特别,一些喜欢涂鸦恶搞的人群非常青睐它。
谢谢警官,我跟物业了解过了,前任的确是个涂鸦爱好者,应该是恶作剧了。
挂了警官的电话,我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blue。
这个颜料还真是特别,隐形后在高温下会显现,它的销售方式也怪异,颜料居然和去除剂捆绑购买,尽管别的清洁液也能去除,但是买了它家的颜料,就必须买搭配的去除剂,去除剂还不单卖。
看到这个颜料脑袋里就自动浮现出那个红色的大叉,顿时遍体生寒,手臂上泛起了朵朵鸡皮疙瘩。
6、
周五早上我出门前我还关注了一下天气预报上面显示的是晴天,结果在我刚走出小区不久后,天色便暗了下来,不一会儿雨点就倾斜着落下。
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钻找地方避雨,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特别的香味。
一把雨伞盖到了我的头上。
你好,我是周青,我跟你就住在同一楼层,我们见过的。
原来是上次在电梯口遇到的邻居。
是周青啊,谢谢你的伞,那你怎么办!
没事,我还有一顶呢。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来另外把伞。
女孩热情爽朗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
那我晚上回来还你啊!
没关系,周末也行,我都在。
说完她就撑起伞挤入了人海中。
雨下了整整一天,直到我加班回家才停。
我拿着伞走到小区门口踌躇着要不要去还周青。
突然看到物业经理林勇和保安两人推着一辆小推车从黑暗中走来,把我吓了一跳。
两人看到我面上也是一阵惊愕。
许小姐,这么晚才下班啊!
你们这是?
噢,巡查一下。
也许是上了一天班太累了,我站在原地机械的点了点头。
初夏的天,白天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雨,沉闷的空气滞半空中把人包裹的无法呼吸。
现在雨虽停了,闷雷声依旧滚滚。
小推车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一点点消失在雷声中。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23:43。
这么晚了还巡查?
推着小车巡查?这多少看起来有点违和感。
我拖着疲惫回到家门口,把手里的湿伞晾在了门口。
还是等明天再去还吧。
开门时我抬头看了一眼我的门牌号。
这不对劲啊!
我明明是909,第二个9不知何时掉了下来变成了6。
我伸手将那个6扶正成9.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那天物业经理三个人在我的门口是在研究这个吗?
7、
等我洗漱完躺到床上,外面的雨开始卷土重来。
雨点不断地拍击着玻璃窗,像是急迫的子弹,轰然的雷声震的玻璃颤抖。
屋内寂静,雷雨的声音每一下都拍在了我的神经上。
兴许是上班太累了,我就在雷雨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是被走廊上窸窣的脚步声吵醒的。
我拿起手表原来才过了半个小时。
脚步声经过了几分钟还在继续。
我忍不住的走到门口,想通过猫眼一探究竟。
我从里向外看去,外面灯光昏暗,什么都没有,好像脚步声是来自另外一端。
过了几分钟,脚步声停了,外面的雷雨也停了。
正当我打算离开猫眼时,我的对面的门突然就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头戴黑色棒球帽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和那天看到的流浪汉形象大相径庭,他把头发都藏在了鸭舌帽里面,帽檐压得很低,他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看清他的脸。
他左顾右盼后的走出了门口。
我藏在门后不敢出声,也不敢挪步,生怕被他发现。
他在门口扫视了一遍走廊,扫到我的猫眼时,他渐渐向我走近。
这是发现我了?
脚步声来到我的门口。
他扬起那张藏在鸭舌帽下的那张脸,然后用食指在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深黑的眼眸和锐利的眼神穿透猫眼,直击我的眼底。
在他走后我站在门边久久未动,心里隐隐发怵,后背析出了密密的细汗。
他知道我在偷看他?
8、
醒来时,雨停了,从窗帘缝溜到地板上的阳光驱散了我对昨晚的恐惧。
我起床洗漱完出门拿起来已经晾干的伞准备去906找周青还给她。
阳光穿过玻璃照的楼道明朗亮堂。
我走到周青门口,按响了门铃。
一下、两下、三下!
没人?
我看了一下时间这会应该起来了吧。
我继续敲了一会门,依旧没人答应。
楼道寂静,静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她这是不在家?
没有得到回应,我兴致缺缺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收拾完房间后,我拿起地上的垃圾下楼。
七月的天是两个极端,除了雷雨就是烈阳。
外面的太阳毒辣,灼的我睁不开眼。
为了不被晒伤,我无意间绕进了一条绿荫小道。
我顺着小道往里走。
这路怎么越走越觉得诡异。
阴风流转,寒意四起,里面七弯八绕好像没有尽头。
我一直往前,越往里就觉得越不对劲。
这前面是条死路,而且并不通往大厦!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一个岔口,这个岔口右边的尽头是一道卷帘门,应该是出口,左边依旧是一条幽深的长廊。
靠近卷帘门的墙边放了一个巨大的黑魆魆的东西。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近看去。
是一个箱子,一个巨大的纸箱!
箱子从外面被胶带整个封住,我上前想仔细端详,一股荔枝夹杂着薄荷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不是周青身上的味道吗?
我把头凑上前去,用力的嗅着箱子上的味道。
我敢肯定这就是周青的味道!
为什么这个箱子会有沾上她的味道。
我抬手想推动一下箱子,箱子很重,很难在地上滑动。
等我准备第二次尝试的时候,一阵说话的声音从岔口的另一侧传来。
我赶紧起身离开。
不对,我为什么要落荒而逃?
走到出口我才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不留在那看看是谁。
我内心忐忑的想回头,背后一双手拍上了我的肩,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是许小姐啊!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物业的经理,他看我站在绿荫廊边有点惊讶。
外面太阳太大了,我在这避会署。我有点心虚。
那许小姐早点回去,这里蚊虫太多了。说完他还特意给我留了一个微笑。
他的笑让我头皮有点发麻。
眼见他走后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怎么会站在这个廊口。
巧合吗?
头顶烈阳,我的背后却淅出了一身冷汗。
9、
之后的一周我都没有遇到周青,几次我拿着雨伞去她家敲门也是无人应答,就连她家的门口也像是没人打开过的痕迹。
她去哪了?一周都没有回来?
为了解开心里的疑惑,我决定去问一下物业。
就在我走到楼下时,正好遇上了大楼的保安。
你最近见过909的周青吗?
保安的脸上透着一丝紧张。
他没想到我会打听周青?
噢,你说909吗周青吗?她搬家了。
搬家了!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的事?
我的问题就像连珠炮,对面的保安有点招架不住。
尴尬的回应上周五。
这不可能!我的情绪有点失控。
周青搬家了?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周五她跟我说一直都在啊。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帖子,难道她也欠了别人钱需要连夜搬家吗?
可是不管是那个帖子还是周青,他们的突然搬家都很不合理啊。
我带着疑问走回房间,晃神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到东西乒呤乓啷掉了一地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罐子,易拉罐。
原来是那天的清洁工,我撞掉了他的工具包。
我赶忙蹲下身去帮他把掉落的工具捡起来。
捡到那个蓝色罐子的时候,他脸色突然一沉,将罐子从我手上飞夺而过。
扔下一句谢谢就逃离了现场。
我回到房间仔细回想刚刚的那一幕。
那个蓝色罐子!
那个特殊的颜料blue!
我迅速拿起手机搜索blue这个颜料,果然结果和那天一样,除了它特殊的显色方式,还有就是它特别的销售方法。
能够拥有去除剂的人一定拥有颜料喷雾!
我转头看向洗手间的大门,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心跳的频率越来越不受控制。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涂鸦爱好者,这一切都是大楼里的人搞得鬼。
他们在我的洗手间玻璃上的涂鸦到底是为什么?
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在我的周围。
10、
我又重新去了那个长廊,走道里的灯半明半昧,廊间阴风嗖嗖。
那个箱子果然还在,箱子依旧散发着荔枝的甜和薄荷的清新。
我走上前,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工具,一点点划破缠在箱子上的胶带。
双手颤抖着掀开纸箱。
是周青!
周青奄奄一息的躺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被压制依旧的恐惧感重新涌上身体,我不由的向后倾倒。
突然我的眼前一黑,我的整个身体被一个巨大的纸箱罩住。
我蜷缩着手脚被束缚着无法伸展,尝试将身体用力往外推,但是纸箱外壳坚硬如铁,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我只能在纸箱里大声喊叫,可惜喊到撕心裂肺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一会我就失去了呼喊的力气,喉咙也喊的嘶哑。
纸箱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我觉得呼吸困难,但我仍想挣扎着离开,但是我越挣扎这个纸箱就困我越紧。
我浑身无力的蜷缩在里面,左手仍握紧拳头锤打着纸箱壁。
一下、两下…终于纸箱被我锤出了一个洞,我挣脱开来。
我摸了摸被冷汗浸湿的床单,长叹一身声,原来是场梦。
噩梦初醒,我还处于惊魂未定,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站在外面的是物业的经理带着两名维修工。
许小姐,大楼的排风系统坏了,管道刚好经过你家的阳台,我们想进来检查一下。
经历上次的事情,我对进入我家的人也格外的有警惕,但这一番说辞似乎也不好拒绝。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在阳台上检查维修了一会功夫就结束了。
我开门送他们离开,正好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流浪汉’邻居。
又是一身凌乱的打扮。
他打量着我们四人,眼神尖锐充满了戾气。
我被他盯的后背发毛,突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猫眼中看到的他。
心里又是一阵恐惧。
他到底是什么人?
11、
今年的夏季酷暑异常,城市的各个大楼因为超限用电,被勒令停止加班。
可以提早下班本来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公寓大楼接二连三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导致我在下班后也并不想回家。
那个恐怖的红色大叉,那些突然搬家的住户,还有那条神秘的走廊和那个散发着周青身上香味的纸箱,一切都是那个诡异和不合理。
也许是因为心里作用,现在一走进小区的大门,诡谲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前台的保安看到我表情既惊讶又紧张。
许小姐,今天这么早回来?
说着他便迅速走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似乎有很多话要和我讲。
是啊,今天不加班。
我只是感觉有些诧异。
前台的保安从来不与我打招呼,今天似乎热情的有点过头。
他拦在我身前,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我反感的用一只手将他推开,径直走到了电梯口。
公寓的真实入住率并不太高,就算在正常的时间下班,大楼里也遇不到什么人,楼道里冷清的让人心悸。
我走到家门口,伸出手指准备按密码锁。
一张卡在门把手上的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本以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广告,我无意间将它翻转过来。
上面写着“别进去,危险!”
我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最后一点残存的清醒克制我自己,让我还不至于向后倾倒。
是谁?
我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楼道空无一人,只有在里面流转的凉风从地面袭来。
又是恶作剧?
还是真的?
在这里发生的一系列细思极恐的事不断地挑拨着我的神经。
我是该相信还是当它只是一场恶作剧?
思忖片刻,我选择了转身离开。
就在我重新走进电梯时,身后突然跟上了一个人,是我斜对门的邻居,那个流浪汉,不知何时他不动声色的站在我身后。
站在他旁边,我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他在猫眼里对我所作的那个‘嘘声’的动作。
那个纸条会是他写的吗?
我在电梯里不停的偷瞄他,查看他的反应,可惜他什么表现都没有。
那看来不是他。
但是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身上怎么也会有那股清甜味?
我走出大厦时天已渐黑,手里攥着那张卡片。
我抬头仰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中暗潮,我离开家几千公里,到这个城市来,到头来连落脚的地方的都没有了。
路过一个绿化带的时候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不是我上一次无意间拐进的走廊,但是这里什么时候被移植大片的绿化,如果不是我曾经误入,没人会注意到这肩比人高的灌木丛后面有一条隐秘的小道。
我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看着四下无人便从旁边的缝里悄悄溜了进去。
和梦里一样,昏暗的灯光,阴冷的长廊,鼻尖不时有发霉的气味传来。
走到之前的那个卷帘门处,角落里的箱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面墙和一扇卷帘门。
我走到卷帘门处,用耳朵轻轻贴上去,大门紧闭,并没有什么声音。
门后面是什么?
我举起手电向四周扫过去。
看到墙壁上的图案,我浑身颤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已经发了霉的墙壁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和指甲抠出的坑洼的痕迹。
地上的拖痕和墙上的手印这无不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挣扎!
那天还没有,就发生在我走后。
这是谁留下的?
我慢慢向后退,退出这个空间,走向岔口的另一边。
岔口的另一边居然是一条死路,可我上次明明听到有声音从这边传来。
当我正欲转身离开时,一股冷风缠上了我的脚踝。
这里两面都是墙,怎么会有风从旁边吹过来?
我纳闷着低头发现密封的墙边竟然透着一丝光亮。
我伸手摸了一摸。
果然是一道缝隙,这是一扇暗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往里推开,就听到了从那头传来一个挂钟报时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没错,就是物业办公室,就在我第一次去地下物业办公室时听到的挂钟报时声,所以这个暗门通往的一定是物业办公室。
我后退几步,离开了这条长廊。
从绿化丛里钻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正思考着要不要回到家里去看看,不行就报警。
一个黑影从我眼前掠过,这不是刚刚和我一起坐电梯的‘流浪汉’
我看到他一头扎进了地下停车场,就也跟了上去。
12、
他走的通往物业办公室的路。
难道一切都是物业搞得鬼吗?
我鬼迷心窍的跟上了他。
走廊的灯半明半昧,晃的人心悸。
我紧跟了他一段路以后,他居然不见了,是发现我了吗?
带着疑问,我在原地环顾了一遍没发现他的踪影,只能靠自己另寻出路。
这条路的尾端是物业办公室,我只能选择往那边走。
我沿着长廊走到物业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人,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吊在墙壁上的挂钟,刚刚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刚刚那道暗门对应的是办公室哪个位置?
我刚走近一片凌乱的办公桌,脚下刚好踢到了从桌上掉下来的文件夹,看来有人匆忙的来过又匆忙的走了?
正当我捡起文件夹时,里面掉出来的纸几乎将我的理智震碎。
6月24日602李小贝买方马来西亚A先生运送时间6月25日9时
7月3日906周青买方泰国S先生运送时间7月4日
周青,李小贝,这不就是贩卖人口!
那个李小贝就是欠钱帖子的女主。
今天是7月9日他们就是从上上周和上周突然搬家的。
所以说他们根本不是突然搬家的!
后面附着的是他们的详细信息是我们搬入公寓时统一填写的,上面记录了工作单位,还有家里的位置,以及来这座城市的时间。
他们两位一样都是新入职了某公司,家里远,来城市时间的短。
这样的人如果短时间内突然搬家或者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毕竟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固定的社交关系,等家人联系不上人,从老家赶来时,已经于事无补了。
比如周青!
而我也是这样!
因为我就在下一张纸上。
906许晓买方泰国P先生预计时间7月10日
不就是明天!
13、
我用手机将这些拍下后,立刻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刚走出大厦就被一个黑影拦住。
你是谁?我用力的挣脱被他掐着的手腕。
这个住在我斜对面的‘流浪汉’,平时无声无息,这会突然就冒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什么流浪汉,不管你今天看到了什么,现在马上离开这栋大厦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那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别管我是谁,总之你快离开这里。
他把帽檐压得很低,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偷偷抬眼窥视他,他的眼睛藏在帽檐下让人捉摸不清。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我是一名国际刑警,我叫钟轨,我一直在东南亚追踪人口贩卖案,纸条是我写的,在你回来之前,他们在你的房间放置陷阱,就等你半夜下班,如果你不想出事,就现在走的越远越好。
他逐渐放开我的手腕。
脱离了桎梏的我,一个箭步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才发现左手黏乎乎的,低头才发现,我的左手什么时候沾上了鲜血。
我将自己的双手检查了一遍,我没受伤,这不是我的。
钟轨受伤了?
他说自己是国际刑警,在追踪人口贩卖案。
我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了,搬来这里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修罗场。
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报警寻求警察的帮助,
正当我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才发现刚刚手电筒开的时间太长电量已经被耗尽。
我漫无目的地穿行在人潮中,目光涣散,身体跌跌撞撞,像是个游鬼。
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不对,按照他们上面的动手日期不应该是明天吗,今天才9号啊。
还有钟轨受伤了,他怎么受的伤,和他们正面交锋了吗?
他们是谁?物业经理林勇和那几个保安还有那个经常跟着他的清洁工?
那他们在我玻璃上画叉的目的是什么呢?,直接打晕不是更好,何必大费周章。
有太多谜团没有解开。
不行,我要回去。
我转身逆穿在人群中往回走。
14、
回到大楼门口,我混在其在楼层的几人中走了进去。
住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人居住的。
那他们知道自己随时可能失踪吗?
住户不多但也并不只是三两个,为什么就偏偏选中我们三个人呢?
我带着疑问走进了电梯,正准备按亮我的楼层时,一把被人拉了出来。
拉我的人是钟轨。
我不是跟你说让你不要回来了吗?他表情严肃带着责备的口吻。
我准备报警的,手机没电了,也没办法付钱,实在没地方去了,还有你是不是受伤了?
钟轨听完倒吸了一口气。
那你跟着我,去我家?
我点了点头,跟他进了电梯。
15、
刚进钟轨家门,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周青!
难怪我之前在钟轨身上闻到了属于周青的味道。
她头上缠着绷带虚弱的坐在客厅里。
她好像受伤了。
周青你……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被钟轨在暗道里救了。
可能是因为受了伤,她说话有些颤抖。
周青是我搭档,我们都是来调查跨国人口贩卖案的,周青本来是诱饵,但是那天半夜出了点意外。
钟轨和周青是搭档?
林勇呢?周青问钟轨。
钟轨无奈的说被他跑了。
周青叹了一口气。
据钟轨他们描述,林勇他们是以廉价的公寓租金作为诱饵,然后吸引一些刚来城市谋生的单身女性获取他们的资料,再将他们卖给来自世界各地的买家。
像我们公寓这样的据点遍布了世界的各个城市,林勇只是这个人口贩卖集团的小人物,他这样的人物也是不计其数。
但是东南亚那边的大本营已经被他们攻破,其他城市的据点也已经挨个解决。正当他们觉得这个案子已经了结的时候,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钟轨根据他们在网络交流的信息跟踪ip和搭档周青来到这里。
他们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周就发现人口贩卖的踪迹,那个受害人就是李小贝。
但是他们在掳走李小贝的过程中出了意外,他们给她喝的迷药过了药效,导致李小贝在暗道里逃了出来,只可惜钟轨他们赶去救的时候太晚了,林勇已经把李小贝重新迷晕送走了。
也就是我去物业办公室的那个周六早上,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风吹垃圾的声音,是李小贝在暗门那边敲墙求救的声音,可惜当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被林勇蒙骗过去了。
周青能被救下来,还要多亏了你。
我?
他们掳走周青的那个晚上,周青假装喝药晕倒,但是他们为了避免李小贝事件的发生,就在周青身上又注射了一支迷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早上应该是你从暗道里把周青推醒的。
那天在箱子里的果然是周青!,那墙上的手印和周青受伤是怎么回事?
周青从箱子里醒来以为会和我们之前预想的一样,会把将这些人送往一个集中点,在统一运到东南亚,我之前就想依靠这一点来引出其他据点,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买家竟然自己上门了,而且被他们发现周青清醒了。
钟轨清了清了喉他们想把清醒的周青强行带上车,周青是受过训练,就和他们扭打在一起,奈何不敌他们,那些血印就是当时留下的,后来我根据周青身上的跟踪器,将她在半路救了下来。
我眼前浮现出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痕再转头看向身受重伤的周青,他们竟然这么残忍!
你还有什么疑问?
他们为什么要在我的玻璃上喷上那个大叉!
那是他们供给买家挑选猎物的一种方式。
什么!
那个大叉其实你做了周青的替死鬼,本来那个图案应该是在周青家的玻璃上,但是那天你的门牌号坏了。
那什么叫挑选猎物的方式?我急切地问道。
钟轨和周青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片刻后,随即眼眸闪躲的低下了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吗?我的心脏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在你的房间装了24小时监控,拍下所有你的生活记录,然后上传到了他们的买卖网络,买家会根据这些生活视频来挑选自己想要的猎物,有甚者会让他们做出一些恶作剧来欣赏猎物的反应,比如惊恐、崩溃亦或是喜悦。
那我吃饭,洗澡,睡觉岂不是都?
钟轨隐晦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之前把你摄像头破译并且关闭了,可能就是那次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难怪那天物业突然上门维修。
听他说完,我的心脏激烈的狂跳,从胃到大脑都泛起一阵恶心。
这好像我曾经在市场上看到的猫贩,他们把猫关在笼子里供买客观赏,再用一些工具制造猫的反应,只是为了让客人买下它。
自己在这几周里就像是猫贩笼里的猫一样,在供他人不怀好意窥探,甚至玩赏。
恶心感就像身体里涌起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袭来。
挑选你的人是泰国的P先生,是泰国帮派的龙头,我想他付了钱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你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我其他的同伴明天就会到达,也会联合当地的警方一起出动。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依旧无法接受这一切。
就在我们准备各自休养等待明天的时候,火警的铃声大作。
我的警惕一下子提高了。
钟轨和周青也紧张起来。
我们先打算按兵不动,看其他住户的动向再判断是不是火警情况。
但是人员骚动,声音嘈杂,似乎其他住户都在一一撤退。
钟轨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周青,她身受重伤根本无法行走。
尽管她向钟轨表示自己不想拖累他,但是钟轨依旧背起她往外走,钟轨让我走在他们前面。
发生火灾电梯不能用,只能在楼梯间下楼,好在只是9楼,楼道间里的人也并不是很多,我们很顺利的下了楼。
当我们到达时大楼外面已经挤满了人,消防的车子也已经到了正在准备灭火。
原来火灾是真的,是6楼的一个住户家电器老化引起的,我们三人也松了一口气。
消防的灭火工作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通知大家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请大家回家。
一时间人潮涌动,大家都往楼里挤。
为了照顾周青,我们三人决定等人少点在行动。
一波人潮过去,我们准备往回走时,有一个人撞到了我的东西。
我弯下身捡起地上的被撞散的东西。
再没有起身。
16、
等我睁开眼来时一片黑暗,只能感觉自己被束手束脚蜷缩着,周围都是阻碍。
我被掳走了!
等一下!这和我那个梦里一样,是纸箱!
我被塞在了一个纸箱里!
我只能保持理智先检查一下自己的情况。
身上没有受伤,但是手脚被绳子绑住了,眼睛和嘴被贴了胶带。
不行现在一定要保持冷静,我用蜷着的膝盖一点点磨掉脸上的胶带。
我不知道纸箱外面的情况,只能轻轻的一点点的磨,未免他们再纸箱外面看到情况。
胶带边受到摩擦再加上我一个晚上没洗脸了,又油又汗的,贴在我脸上的胶带很快脱落。
借着纸箱缝透进来的光,我看到了自己被绳子绑着的双手,双腿蜷曲着。
我低头接着光,用牙齿啃噬绳子来解开手上的结。
这绳子只是一般的礼品丝带,虽然撕扯起来有点麻烦,但好在有成效,看来这个掳走我的人并没有做好准备,可能只是临时起意。
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现在在哪?
不知道钟轨他们有没有在找我?
我继续啃噬着绳子,眼见快成功了,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伴随着脚步声的是海浪!
我在海边!
这个城市有靠海的地方就是景区、海滨别墅还有一个码头。
一个人抱着个箱子去景区太招摇,那我应该不在景区,那就是海滨别墅和码头。
如果是别墅,那这里难道就是钟轨说的聚集地?
如果是码头那他是想带我走吗?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加速了牙齿的动作。
啪嗒一声我手上的绳子被咬断了。
为了不被人从外面察觉,我轻轻用手去解了脚上的绳子。
我拔下凉鞋上的一个装饰,这个装饰的一端是尖锐的金属。我用它将纸箱捅了一个洞,来观察纸箱外面的情况。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外面的人接起了电话。
林勇那个胆小鬼跑了,你们放心我一个人也能把人给P老板带去!
这个声音?
不就是那个清洁工!
他说他只有一个,那看来我可以搏一搏了。
我用那个饰品慢慢将箱子划破。
就当我在箱子里努力工作时,外面沉重的脚步在慢慢逼近。
我屏住呼吸,调整好动作,将那个饰品捏在手里尖锐的一端对着外面。
我能感受到一双手似乎正在抚摸箱子的外壁,他想要打开它。
箱子被打开了。
一阵光亮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假装昏迷,就在他正向我靠近用食指探试我鼻息时。
我将手抬高又狠狠的扎了下去,又将它拔出。
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原来我意外刺中了他的颈动脉。
许晓!许晓!
远处好像是钟轨的声音。
身边萦绕的血腥味和越来越近的警笛,昭示着这场刺激的旅程即将结束。
我摊在箱子里,转头看向远方,真的在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