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臻秦红霜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冷王不自重秦臻秦红霜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十一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妹,是我。”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一把握住了秦臻挥过来的手。秦臻眨眨眼,还轻喘着粗气,目光恍惚了一瞬,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外面天幕漆黑,雨水淅淅沥沥,恍如回到那一夜。秦臻缓了缓神来,眼神才对上焦距,转头看向床榻边上的男子,穿着绣着飞鹰图案的御林军军服,眉宇锋利如剑,脸庞轮廓棱角分明,五官俊朗,唇瓣紧抿,眼神深幽带着一丝担忧。这是君绯色的大哥君玄烨。“小妹,你做噩梦了?”君玄烨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担忧。他已来了多时,却瞧见自家小妹好似陷入噩梦中,一直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即使是在睡梦中,都能感受到她的惊恐。君玄烨心里有些难受,知道小妹这次是遭了大罪,被吓到了。秦臻轻轻呼了口气,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君父有三子,大哥君雷霆...
《偏执冷王不自重秦臻秦红霜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小妹,是我。”
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一把握住了秦臻挥过来的手。
秦臻眨眨眼,还轻喘着粗气,目光恍惚了一瞬,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外面天幕漆黑,雨水淅淅沥沥,恍如回到那一夜。
秦臻缓了缓神来,眼神才对上焦距,转头看向床榻边上的男子,穿着绣着飞鹰图案的御林军军服,眉宇锋利如剑,脸庞轮廓棱角分明,五官俊朗,唇瓣紧抿,眼神深幽带着一丝担忧。
这是君绯色的大哥君玄烨。
“小妹,你做噩梦了?”
君玄烨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担忧。
他已来了多时,却瞧见自家小妹好似陷入噩梦中,一直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即使是在睡梦中,都能感受到她的惊恐。
君玄烨心里有些难受,知道小妹这次是遭了大罪,被吓到了。
秦臻轻轻呼了口气,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君父有三子,大哥君雷霆为御林军首领,护皇上安危,守皇城最后一道防线,二哥君淮宁,自小从军,从小兵做起,一直升到副将,在屡次立下战功之后提升主将,接了君父的衣钵,被封骠骑大将军,手握三十万兵权,镇守西北边境。
三哥,君向宇从商,据绿竹说,三少爷早在七天前就因为‘她’昏迷不醒的事情去寻神医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归家。
“大哥。”
秦臻缓了缓心神,冲着君玄烨喊了一声。
她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喊不出来,没想到很轻易的便叫出口。
因为眼前男子深邃的目光满是疼宠,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极其爱着自己妹妹的大哥。
前世,她是秦臻,可是没有哥哥的。
“还认得大哥,不错。”
君玄烨听到秦臻喊他,有些严肃的脸似乎放晴了一般,看来也是知道了自家小妹选择性失忆的事情,觉得能被记住,那说明感情是真的深。
秦臻睫毛轻颤,感受到放在头顶上的大掌,心里温暖了下。
“大哥在宫中当值,听到消息说你醒过来了,便找人替了一会儿班,大哥还要赶回去,就是回来瞧瞧你。”
君玄烨声音压的挺低的开口。
秦臻之前见过君玄烨,给人的印象便是不苟言笑,做事情一板一眼,很严肃冷硬的一个人,没想到私下里这么宠妹妹。
“大哥,我醒过来就没事了,今天还出去逛了一圈,不用担心我,当值要紧,快回去吧。”
秦臻开口。
君玄烨愣了一下,接着又抬起手揉了揉秦臻的发顶,“这么懂事,大哥都有些不习惯,吃了亏就长了记性,日后可记住了,惹了谁都不能惹玄王爷,知道吗?”
“知道。”
秦臻点点头,远离萧凤栖。
这个被称为京城第一尊贵的人身上有秘密,远离是对的。
“乖。”
君玄烨看自家小妹这么听话,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涩,但宫中那边着实有事儿,君玄烨见到自家小妹醒过来了,心里这口气总算是松了,又说了不少嘱咐的话,坐了一会儿这才出了房间。
外面还在下雨,屋檐下君雷霆站在那儿,背着手,“看到你小妹了?”
“嗯。”
“认得你吗?”
君雷霆问。
“自然是认得的,喊我大哥,怕我担忧,还安慰了我,又嘱咐我赶紧回宫当值,很是贴心。”
君玄烨如实道。
君雷霆哼一声,心里酸了。
丫头醒来半天没喊过他一声爹爹,在会英楼看到他的时候也没多激动,嗐,是他这个爹爹当的不称职。
“你妹妹大病初醒,身体虚着呢,回头你多买几样礼物送给她。”
君雷霆又道。
君玄烨面无表情点点头,“知道。”
“父亲,小妹这次伤的不轻,睡着了都在做噩梦,醒来以后双目呆滞,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怕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回来,总之我的意思是,日后有玄王在的场合莫要让小妹出现,玄王爷可能在小妹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听到大儿子的话,君雷霆又心疼上了,睡着了都做噩梦,可见心理阴影多大了。
“嗯。”
君雷霆点点头,听到丫头做噩梦醒来,这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也将大儿的话紧急,日后绕道玄王。
“那我回去当值了。”
“走吧,别忘了买礼物。”
君雷霆摆摆手,看着君玄烨进了雨幕中,他也抬脚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想去跟瑾儿说说话,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儿,是他不好,让他们的女儿受伤了。
......
君玄烨离开之后,秦臻起身收拾了一下,睡了一觉,疼痛返上来,手掌心和脖颈都有些闷疼。
想到之前她在手心里看到的诡异红光,秦臻抬起手,瞧着被纱布缠了好几圈的手掌心,别说红光了,连个纹路都看不着,认命的放下。
再看看自己的脖子,也是缠着纱布,看到自己这般凄惨的模样,不免就想到了萧凤栖,那个人确实如传闻中一般冷心冷情,当时自己为了活命,说出了他命不久矣的话,不知他是否会入了心。
但总之,她不想跟萧凤栖过多接触。
萧凤栖,是杀死君绯色的元凶,而她占据了君绯色的身体,成为君家人,即便君家人不知女儿已死在他的手中,但她本人却是知道。
无法报仇,那也该远离。
秦臻如实想。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君灵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姐姐,姐姐,你醒了吗?”
“进来吧。”
秦臻道。
门外君灵儿收了花伞,抖了抖鞋上的雨水,进了屋。
“这六月的天就是雨水多,白日里还好好的呢。”
君灵儿抱怨道。
秦臻没说话,从那以后,她也讨厌下雨天。
她的尸水跟雨水融合在一起,流在了北山山顶之上。
“绿竹,你在外面守门,到了用膳的时候喊我们啊。”
君灵儿将绿竹关在门外。
她做这一系列动作,秦臻都静静的看着,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床,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
君灵儿一进屋,边用手擦着半湿的肩膀,边走到秦臻的对面,直接坐下。
“姐......”
她喊一声,抬起头,便是这一眼,她就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仔细一看,定睛一瞧,只见她的姐姐背脊挺直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叠放,姿态优美恬静,气质也是温和婉约......在看她自己,往椅子上一摊,还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大大咧咧,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坐姿,简直豪放的不得了。
君灵儿突然就觉得,额......她坐的挺难看。
不由得调整了一下,坐直了,然后抓抓头道,“姐姐,你怎么坐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痛。
全身都好似散架了一般。
秦臻睁开眼,入目便是紫色的纱帐,古色古香的房间,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记忆回笼,山顶上惨烈一幕回到脑海,她蹭的一下坐起来,眼中一片惊悸。
她是被人给救了吗?
不,不可能的。
秦如霜在将化尸水倒在她的胸口上,她整个人都开始腐烂,直到最后化成一摊血水。
好恨,好痛。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秦臻蓦的转头,便瞧见一个挽着花、苞头的小姑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第一眼她似乎没注意到她,一转头看向坐起来的秦臻,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接着手中的托盘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眼中闪过狂喜,“小姐醒了,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她哇哇大叫,激动上前,眼睛红了。
秦臻抬眼看向她,很陌生的小丫鬟,有点儿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秦臻下意识的出声。
话音一落,便见那小丫鬟一僵,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大小姐,奴婢是绿竹啊,你不认识奴婢了吗?呜呜呜......”
说着眼泪又大串大串的落下来。
“绿竹?”
秦臻疑惑,呢喃出声,心中不解,但面上不显,从床榻上起身,双脚刚刚落地,就一个晕眩,差点摔回到床榻上,她的身体很虚弱。
“小姐,你想干什么?你才刚刚醒过来,身体虚着呢,现在可不能下地啊。”
那叫绿竹的小丫鬟忙的上前扶住她。
“你喊我小姐,这里是哪里?”
秦臻又问。
心中的不解一层一层加深。
绿竹脸上的惊悸也越来越大,“小姐,你记不得了吗?这里是将军府啊,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呀。”
小丫鬟忙道。
秦臻秀眉几不可控的跳了一下,将军府,大小姐?
她呼吸重了几分,咬着牙坐起来,“把铜镜拿过来。”
秦臻道。
她心中此时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一派清冷,什么都不显。
她环视一周,屋内没有铜镜。
“小姐你要铜镜做什么呢?小姐您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奴婢现在去叫人通知大将军......”
叫绿竹的小丫鬟显的有些焦急,秦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想我照镜子?”
她一眼便看穿小丫鬟的意图。
“不是......”
“去拿。”
秦臻道。
叫绿竹的小丫鬟拗不过秦臻,抬起脚磨磨蹭蹭的走向外间,很快手上便拿着一个铜镜回来。
“小姐,那个......”
“给我。”
秦臻道。
绿竹磨磨蹭蹭将手上的铜镜递过去,心里却揪成一团,她感觉到自家大小姐这次醒来变了好多。
秦臻抬起手,映出她的容貌,镜中的少女五官精致,眉眼一片清冷之色,肤如凝脂,然而细嫩凝白的额头上一块不规则的疤痕横在那里,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
秦臻怔怔的看着,心跳如雷,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摸向镜子,镜中的少女便跟着她做出同样的动作。
这是......
秦臻看着镜中的少女,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君家绯色。
大夏国,武派之首,大将军王君雷霆的女儿。
一个仗着父亲军功赫赫,性格嚣张,做事无法无天的少女。
常年一身红衣,手握马鞭,性格张扬的踏马奔走在京都街头,一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纨绔少女。
秦臻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面。
她不会认错这张脸,尽管这张脸的额头上多了一道难看的疤痕。
是的,印象中的君绯色是美艳无双的,她性格虽然嚣张,但容貌却是有着一种锋利惊人的美。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惨死北山山顶,醒来却重生成为了君家绯色?那么原本的君绯色又出了何事,去了哪里?
秦臻心中惊涛骇浪,对着镜子久久不语。
“小,小姐,你,你别难过,奴婢觉得这道疤痕也很好看,像个月牙儿似的,它......。”
“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小丫鬟说完,秦臻突然出声。
绿竹听到秦臻问她,眼圈凝了一层泪,“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秦臻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
绿竹呜呜的哭起来,然后才开口道,“十天前,小姐打听到玄王要去皇家玉泉的事情,所以也偷偷跑去了,然后被玄王发现,打成重伤,给送回了将军府,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已经整整十天了。”
绿竹一边哭,一边叙述。
玄王萧凤栖?
玄王此人,传言甚多,当今圣上最小的儿子,母亲雪贵妃深受皇上喜爱,荣宠后宫二十年,而萧凤栖更是皇上最看中的儿子,但玄王萧凤栖自出生起,便身体羸弱,双腿有疾,只能坐轮椅出行,是以不能册封其为太子,是当今圣上最大的遗憾,故萧凤栖三岁封王,名中赐‘凤’,赠府邸,赏封地。
也因此,在整个皇家之中,萧凤栖是所有皇子都讨好的对象。
因为他最得盛宠,却又不争皇位。
但据传言,萧凤栖此人,性格冷漠,阴晴不定且不近女色。
所以,君绯色是因为偷看了玄王萧凤栖洗澡,而被打成重伤,伤了脑袋,昏迷十天,直到她的重生?
那么君绯色是死了吗?
那她呢?
秦臻忍住心口翻涌的痛意,出声道,“现在是何年何月?”
绿竹抽抽噎噎,想到自家大小姐昏迷十天什么都忘记了,心里难受的很,但仍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小姐,现在是平历三十六年。”
秦臻刷的一下抬起头,平历三十六年?而她死的时候却是平历三十三年,一睁眼,却是已经过去了三年?
三年啊。
可是明明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
秦臻闭上眼,想到那惨烈的一幕,想到血肉生生被化成尸水的感觉,她颤抖出声,“秦家嫡女,秦臻,现今如何?”
“啊?”
绿竹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呆大一眨眼,下一刻却见自家小姐目光清冷的看向她,那眼神很冷凉,看的绿竹一愣,只觉得小姐眼神可怕,嘴一瘪又要哭,她曾经可是小姐最喜欢的奴婢啊,现在小姐瞪她,还不认识她了。
呜呜呜。
“秦家嫡女,秦臻你可识得?”
秦臻又问了一遍。
绿竹回神点点头,“识得啊,小姐你问她做什么呢?那秦家大小姐都跟人私奔三年了,您不提她,奴婢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私奔,什么私奔?”
秦臻蹭的一下抬起头,甚至因为激动抓住了绿竹的手,一双眼睛充满震惊,“到底怎么回事呢?你仔细说,秦家嫡女怎么就跟人私奔了?跟谁私奔了?”
秦臻一怔,愣了一下,是的,她现在是君绯色。
缓了缓心神,秦臻道,“王二,我要见秦相。”
“唉?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叫王二的抓抓脑袋,似还挺疑惑的样子。
“不过您是哪位啊?”
他又问。
秦臻抿了下唇,摘下脸上的面纱,“我是君家大小姐。”
是的,如今她只能是君家大小姐,君绯色。
秦臻这一自报家门,就见那叫王二的门卫脸色一震,脸上似是闪过一道诧异,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秦臻,似是终于看出面前的人确实是君家大小姐了,当即脸色一阵古怪,随即开口道,“君大小姐请等一下,小的去通报一下。”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快禀告,君家大小姐上门了,说是来找相爷的。”
“谁?君家大小姐?她怎么来咱们秦家了?是不是看上咱们家少爷了?”
“快快快,通知老爷,还有让少爷别出来......”
隔着大门,秦臻都能听到那王二跟人的叫喊声,也好像是为了故意羞辱她的一般,音量丝毫没有压低。
秦臻知道如今她的身体是君绯色,面对这样的怀疑与厌恶实乃正常之事。
秦家上下,对君绯色这号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她只是在想,一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将真相告诉他,她的痛苦,不甘和恨怒。
虽然秦臻之事已过三年之久,但爹爹绝不会忘记。
正在秦臻沉思之际,秦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为首的正是秦相,身后跟着管家刘叔。
看到秦相的那一瞬间,秦臻的眼睛蓦的酸涩了,痛苦压抑的心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安慰,她眼睛不错开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这是她的父亲,秦奎,今年四十多岁,乃是文官之首,通身气质斯文,为人刻板,在培养她的过程中,父亲是严厉的,但秦臻知道,父亲是为了她好。
大梦三年,父亲似瘦了一些,不是昨日记忆中的模样。
这一刻,秦臻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现实中,三年已过,物是人非。
秦臻只觉得胸口酸涨,一声‘父亲’就卡在喉咙里,还未出声,泪先落,秦臻忙的别过头,不让人看到她流泪的这一幕,否则便太奇怪了。
秦臻还未想好如何开口,秦奎倒是先说话了,“听下人禀告,君小女来访,可是有什么事吗?”
语气听起来有些生冷疏离,口气淡淡,看起来挺平和刻板的语气,但秦臻知道,父亲的口气中透着不喜。
秦臻却并未自家父亲的口气而生气,因为她现在是君绯色啊,父亲最看不上的那种姑娘家,她眨了眨泪意,然后开口道,“秦相爷,我今日是特意来找您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尽管极力压抑,但声音仍有些颤。
听到秦臻的话,秦奎扬了扬眉,找他的?不是说找他的儿子的吗?
但转念一想,这君家大小姐做事情本来就不顾脸面,不懂廉耻,这是看到他出来,所以才临时改了口风吧?一个闺阁女子,没有庚帖,竟然上门来寻男子,实在是丢脸至极。
心里厌恶至极,但秦奎面上却是不显,只道,“找本相?”
秦臻并未开口,只是看了一眼王管家。
“相爷,老奴到那边站会儿。”
王管家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当即便开口道。
“嗯。”
秦相沉着脸点点头,心里是极其的不满,他位居丞相之位,在朝堂上跟君雷霆常常意见相驳,他们秦家书香门第,是半点儿瞧不上这武将世家的。
“说吧,君小女来访我秦家,到底所谓何事?”
秦相问。
秦臻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试探开口,“秦相爷,我有秦家大小姐秦臻的消息,您......?”想不想知道......
没想,秦臻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面前的秦奎瞬间阴沉了脸色,很是难看,只听他厉声道,“君家小女,你说话请注意措辞,什么秦家大小姐?她早已经被逐出秦家家谱,这个人的任何消息都跟秦家没有关系。”
一句话,让秦臻瞬间呆愣,通身都凉了。
但她转念又想,她是被秦如霜陷害与私奔,但是父亲不知道实情,所以才对她失望了。
于是调整了下情绪,再次开口道,“秦相爷,如果我跟你说,我得到一个线索,是关于秦家嫡女秦臻的,她根本就不是跟人私奔了,她是......”
“呵......君家小女,本相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会站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今日是谁让你来的,本相不知道,但我们秦家人的事情与你们君家没有任何关系,本相奉劝你,休要多管闲事,若没事,君家小女就请回吧。”
秦奎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然后转身就走,显然不想在多说一句话。
“秦相。”
秦臻却忽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秦奎的胳膊。
“君家小女,你这是要干什么?”
秦奎没想到面前的秦臻竟然敢触碰他,当即就是勃然大怒,甩了几下自己的胳膊,却发现握住他胳膊的君绯色力气极大,竟是怎么都甩不开。
莽女,粗鄙,不顾廉耻。
“放开,成何体统,君大将军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吗?”
秦奎怒斥。
秦臻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她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眼睛发涩的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勉力开口道,“秦相,你的大女儿曾是您的骄傲,如今有关于她的线索,你竟然这般不在乎吗?你就不想知道她遭遇过什么?或者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意外吗?”
秦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脸厌恶之色,刻板严厉的脸沉如水,“君家小女,关于秦臻,本相着实不想再提,不管她现在是活着也好,死了也罢,都跟秦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说她的离家是遭人陷害也好,是自甘堕落也罢,总归是她自己的命。
若她是遭人陷害,只能说明她不够聪明,不够警惕,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若她是不守妇道,与人私奔,那是本相家门不幸,养出了这么一个丢人的东西。”
秦奎的话像一把刀子血淋淋的插在秦臻的心上。
秦臻因为震惊,手上卸了力道,秦奎用力甩开,脸色难看的不成样子,“君家小女,本相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线索的,但若秦臻当真活着,也请代为转告,既然已失踪三年,那最好永远失踪下去,莫要再出现丢人现眼。”
秦臻一双眼睛清清冷冷,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眸子如雪落在地上凝成了冰色,只剔透的冰色,再无别的,没有恼怒,没有愤懑,不见任何情绪。
谢之昂一愣,突然就被这个模样的君绯色给镇住了。
秦臻见谢之昂盯着她看,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她唇瓣轻轻一抿,冷声道。
“君绯色,你算老几,就凭你敢命令小爷?”
谢之昂怒声吼道,声音老大,一双桃花眼中也满是火气,好像他声音越大,怒火越旺,就能掩饰住他刚才的失态。
秦臻不想跟他纠缠,什么话没说,只是抬脚想要绕过他进入楼内。
谢之昂被秦臻这态度气的头顶冒烟,“君绯色,你竟敢无视小爷。”
他道,然后伸出就去抓秦臻。
秦臻目光一凝,下意识的抬手一挥,突然下一刻,众人只觉得一股劲气而过,然后谢之昂整个人飞了出去,轰的一声砸在了饭桌上......
众人,“......!”
秦臻,“......!”
秦臻也很是莫名,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的一挥手就将谢之昂给打飞了,此时她只觉得手掌心灼热,下意识的抬起手,只瞧见掌心内一抹红光一闪而过,依稀是一枚凤凰的图案。
嗯?
这凤凰图案怎的这般眼熟?
秦臻一怔,脑海中有什么闪过。
这是......她生前佩戴的那枚凤凰玉佩,娘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死之前死死握住的东西,怎么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她的手掌心里?
秦臻心口砰的一跳,这玉佩是有什么秘密吗?是这枚玉佩让她死而复生,灵魂重生了吗?
正当秦臻满心疑惑之时,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炸响。
“啊啊啊啊......我的腰,我的腿,我的胳膊......嗷嗷嗷......”
正是谢之昂。
他是真的被摔蒙了,甚至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被浇了一头一脸的汤汤水水。
刚一动,浑身就跟散了架的似的,疼的他眼前发黑。
“世子爷,你怎么样?小的扶您起来。”
“世子爷......”
谢之昂的两个随从也终于回过神来,忙的上前去扶谢之昂,结果才刚碰上自家小主子,谢之昂就嗷嗷叫唤起来。
“别碰,别碰......疼疼疼......”
谢之昂躺在地上,那是碰哪儿哪儿疼。
此时会英楼内众人鸦雀无声,默默咽下口水,俱是一一脸惊惧的看着秦臻,心道这君家大小姐的武力值竟然这么高,刚才他们小声议论,嘲弄她的时候,有没有被听到?
“君绯色,你给我等着,你竟敢暗算我,这笔账我跟你没完,你等着,小爷非将你扒皮抽筋不可,啊啊,气死我了!”
谢之昂此时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他心中那个愤怒啊,火苗都冲上了头顶,他竟然被君绯色这个好色成性,粗鲁不堪的女人给一巴掌拍飞了?
这成何体统?
他的面子里子都掉没了。
今个这事儿传出去,他在京城世家圈还怎么混?
谢之昂气的都想哭了,动还不能动,只剩下一张嘴能骂。
于是整个会英楼内回荡的都是谢之昂的叫骂声。
而秦臻,原本一掌将谢之昂拍飞,听到他的惨叫声,正想着上前去帮他查看一下伤势,却猛地听到他的咒骂。
扒皮抽筋。
她的身躯猛地一僵,这四个字像是魔咒一般进入她的脑海,将她压抑的愤恨和痛苦全部打开,因为她受过比扒皮抽筋更残酷的对待,尸骨无存!
她抬起脚,一步一步的走向谢之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扒皮抽筋?谢世子,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要将我扒皮抽筋?拦住我的是你,不让我走的也是你,找茬辱骂我的仍然是你,我有主动挑衅过你一句吗?没有......那你凭什么要将我扒皮抽筋?凭什么?”
秦臻一双眼淬了冰一般,眼中的恨怒几乎要溢出来。
她做错什么了?所有人都这么对她?
谢之昂被秦臻此时这模样惊住了,面前的君绯色一身绯衣,双眼猩红的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恨怒,似乎下一刻那恨怒就要溢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
谢之昂心里咯噔一下,被秦臻这模样吓住了,说话都结巴了。
秦臻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谢之昂,只觉得全身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力量从手掌心的开始散开,顺着四肢百骸游走,冲向丹田,一股冰冷暗黑的感觉冲上她的大脑,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眼中冷意渐深,透出冰冷的杀气。
秦臻蹲下身,揪起沐之昂。
谢之昂被秦臻这副狠绝和冰冷的模样吓的肝胆俱裂,嗷嗷叫唤出声,“救命啊,堂哥......救命啊!君绯色疯了,她要杀了我啊......”
吼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就在此时,秦臻只觉得一股劲气自身后爆射而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蓦的回身,便对上一双清冷如寒月一般的眼睛。
这是......
玄王萧凤栖。
金色轮椅之上,他一袭青衣,清寒孤傲,因为戴了面具,所以瞧不见容貌,只有薄薄的唇瓣露在外面,抿出无情的痕迹,他的眼睛扫过,目光深邃而幽静,宛如寒潭,整个人气质疏冷,带着深沉和不可高攀的尊贵。
“是玄王。”
“玄王爷在竟然在这里用膳。”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于是一楼二楼当即跪倒一片,“草民见过玄王爷。”
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
秦臻没动,她站在原地,身躯笔直,手上还提着谢之昂。
萧凤栖眸光冷如月,落在秦臻的身上,然后他开口,“起。”
声线清冽,如昆山玉碎,冷冽一片。
呼啦啦,行礼的众人都站起来,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他们都不知道玄王竟然在二楼包厢内吃饭,天颜不敢亵渎啊。
“堂哥,呜呜呜......救命啊,君绯色她疯了,打伤我,还要杀了我,堂哥救我!”
秦臻整个人如坠冰窖。
原来痛到极致竟是麻木。
她站在烈日之下,耳边嗡嗡的响,内心鲜血淋漓。
她一直知道父亲刻板严肃,对她要求甚高,但她知道父亲是爱她的,虽然她也曾在小时候羡慕过,父亲抱着秦如霜笑着转圈的场景。
但她知道自己是嫡女,是表率,哪里能如庶妹一般自在?她很努力的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在寒冬腊月也从不停歇的学习贵女礼仪,她一步一步成为贵女圈的标杆领袖,她的父亲便会拍拍她的肩膀,夸奖一句,‘很不错。’
家里的资源,圈子里的聚会,更多的都是她去参加,她是秦家嫡女,代表着秦家门面,她是父亲的骄傲。
可这一刻,秦臻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她的父亲,似乎从未爱过她。
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抛弃了她?
这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她的父亲爱的是不是其实只是她为秦家争得的那份脸面?
眼看着秦奎就要进入大门,秦臻突然咬牙问道,“秦相,您爱过秦臻这个女儿吗?”
这句话是她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希望,是她遭遇人生不公,陷害惨死之后重新活过来的最后温暖。
而此时,便见秦奎脚步一顿,头都未回,只有声音传来,“本相只有一个女儿,如今的六皇子侧妃,秦如霜。”
话落,抬脚进府。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炎炎烈日,秦臻站在那里,看着闭合的大门,耳边是秦相冰冷无情的话音,‘只有一个女儿,秦如霜。”
那她呢?
她呢?
她又是谁?
秦臻眼泪流出来,她死死咬着唇瓣,生怕那呜咽声溢出来。
天很热,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就那么怔怔的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呵......”
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可笑可怜又可悲,于是她便真的笑出来,边笑边流泪,状若癫狂。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全部人抛弃,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啊。
痛。
好痛啊。
一颗心鲜血淋漓。
良久,秦臻抬起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阳光很热,可是她的心却寸寸成冰。
秦家嫡女,才貌双馨,不过一场笑话,笑话而已!
......
街上行人匆匆,正是用午膳之际,秦臻麻木的抬脚走着,京城之大,竟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该去哪儿,能去哪儿?
秦家已无她的容身之处,而君家呢?那里又何尝是她的归宿?她不是君绯色,若身份被怀疑,她又会被怎样对待?
“六皇子,这边请。”
秦臻麻木的走在路上,却在恍惚之间,忽然听到一道恭敬的男声。
耳边本是嘈杂,可是那声六皇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冲入脑海中。
六皇子,萧泓宇,她的前未婚夫。
秦臻刷的一下抬眼,只见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进了对面的会英楼。
秦臻的眼中瞬间爆发冲天怨恨,撕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活活被化尸的痛苦就在昨日,几乎是下意识的,秦臻抬脚就追了上去。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深爱的。
他们于年少相识,相互成长,视彼此为生命中的唯一,她一直坚信,她会嫁给他,可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我可以被全部人抛弃,可我要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连你也害我!
秦臻脚步有些急促,眼睛发红,小跑追上,越过两三个人直接伸手推开酒楼的门,却在此时,门从里面被人推开,秦臻猝不及防的与来人撞到一起。
“哎哟哟,谁呀,没长眼吗?”
伴随着一声不满的呵斥声,秦臻赶紧站直身体,往旁边退了一步,“抱歉。”
“嗯?”
此时便见那人抬起头,俊朗张扬的年轻面孔,穿着一身骚包的暗红色锦袍,手上拿着一把镶金边折扇,一双桃花眼风流多情。
这人秦臻识得,谢侯府上的小世子谢之昂,父亲乃皇上的亲生兄弟康亲王,母亲是荣华郡主,谢之昂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从小金尊玉贵,娇生惯养,在皇城中都是横着走,是纨绔子弟中的顶梁柱。
秦臻原本并不想跟他冲突,往旁边一让想着让谢之昂先走,却只听他发出一道疑惑的声音,忽然站定在原地,眯着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她的脸。
然后下一刻,只听他‘哈’的一声,猛的伸出手,竟是一把扯下了秦臻脸上的面纱。
“哈!君、绯、色,果然是你!”
谢之昂大声喊道。
一声吼吸引了会英楼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
秦臻抿了唇,轻拧了眉头。
还没等出声,就听谢之昂道,“君绯色,不是说你被我堂哥打了个重伤昏迷不醒吗?你怎么醒过来了?”
谢之昂皱眉,一副不解样。
但随即他就横眉竖目,桃花眼瞪起,“我说你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这是刚醒过来就又来堵我堂哥了是吧,还学会伪装了,戴个面纱就以为没人能认出你来了?”
谢之昂冲着秦臻嗷嗷喊道。
那眼中的挑衅和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因为两人站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里,眼中带着兴奋和八卦的光芒,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这君家大小姐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前些天刚差点被玄王爷打死,这又出来了,看看额头上那道疤了没有,听说就是被玄王给一掌拍飞,撞在石头上给磕的。”
“兄台,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详细说说?”
另一人忙问道。
这人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对这些天京都城内的热门新闻不太了解,此时忙出声问道。
边上那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当即就开口道,“兄弟,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听我给你好好说说,门口那额头上有疤的那姑娘是咱们大将军王的女儿,她们君家乃将门世家,为咱们大夏国立下汗马功劳,其父雷霆将军深受皇上器重,三个儿子也是个个出类拔萃,可就这位君家大小姐长歪了......
啧啧啧,你是不知道,这君家大小姐性格啊,那叫一个狂,爱好那是一个色,咱们京都不知道多少男子都被她调戏过呢,那真是让人敢怒不敢言。”
这人说的特别详细,周围不少人那是一边瞧着门口的热闹,一边听着知情人的科普。
“可这君大小姐前些天可是踢到了铁板,竟是藏身在皇家浴泉处,躲在了石头后面偷看玄王洗澡,结果被一掌打飞撞上了大石头,据说当时就吐血不省人事,被人给抬着丢回将军府了。”
“啊,这君家大小姐可真是胆大包天。”
那人感叹了一句。
秦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那些嘲弄的、看戏的眼神通通落在她的身上,可她的心却只有一片麻木。
她活着,却又好像死了。
眼睛转了转,没有瞧见萧泓宇的身影,是进了包厢吗?
她抬起眼,看向挡在她面前的谢之昂,开口道,“谢世子,请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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