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音吓得脸都白了。
但她还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没…没遇到谁,当时那女厕所里就我一个人。”
那男人仍然不死心,直觉告诉他哪里不对。
于是他继续给圆音挖坑:
“哦,那你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或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圆音哭声一顿,略迟疑了一下才道:
“那倒也不是。我蹲在厕所里的时候,听到外面巷子里很吵,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但我当时肚子疼得厉害,哪儿还顾得上去瞧热闹?
“而且那些人好像打得很激烈,我也怕出去了会被误伤。
“所以就一直躲在厕所里,等外头没声音了才敢出去。
“结果等我出去的时候,真的看到胡同里好多血!
“但是打架的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人了,吓得我赶紧就跑了。”
圆音眼眶里的眼泪要掉不掉的。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时,脸上表情也满是惊恐。
看上去果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两个红袖章没能从圆音的回答和反应里面找出什么破绽,只好从别的方面入手。
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我们得进去检查一下,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宋燕淮点了点头,两人让开了位置:
“您请便。”
然后这两人就进了院子。
先是在圆音的那间屋子转了几圈,把屋里那为数不多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给翻了个遍。
之后又去了隔壁工具间。
甚至连后门连着的那个荒废的小后院都没放过。
两人用手电筒仔仔细细地照了好几遍。
确认荒草中间没有任何挖动过的痕迹后,这才从里面走出来。
见曹站长的那间屋子上了锁,那年轻男人忍不住看了宋燕淮一眼。
宋燕淮忙解释道:
“这是站长的办公室,只有他自己有钥匙。
“如果你们要进去检查,只能等明天白天他来开了门才行。”
那边钱大妈附和:
“老曹这屋不用看,他今天上午来了一趟就走了。
“他老丈人生了病,他在疗养院那边抽不开身,寻常都要隔个三五天才会来一回。”
说到这儿,那钱大妈凑到那两人身边,小声补充了一句:
“这个曹裕的老丈人,是区里那位已经退下来的吴老。”
那两人一听这话表情微变。
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后,没敢再盯着这间办公室,而是径直转到了院子里,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废品堆里四下查看。
等那两人随意走到那摞书籍报刊跟前时,甚至还顺手拿起最上层的报纸翻了翻。
说实话,圆音的心还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都快要冒汗了。
虽然说那些东西他们能推诿说自己不知情。
但这些革委会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人家要真是就非揪着不放,他们俩就算不被定罪,恐怕也要脱层皮。
但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这两人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面前这堆废品上。
那年轻男人倒是桀骜不驯,甚至还想要将面前这一堆堆的废品都掀开来仔细检查一番。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对年轻夫妻有鬼。
可自从得知了曹裕的老丈人是谁后,另外那个中年男人的眼神就没之前那么放肆了,搜查动作也变得敷衍起来。
他到底年长许多,不像身边这个刚入行的愣头青同事,干啥事都冒失莽撞不顾后果。
这家废品站看着不起眼,但站长身后可站着个来头不小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