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大是个皮糙的粗汉子,而那丫头年纪虽小却是生的白白净净,水灵灵的根本就不像王大,之后几年,虽然王婆子十分厌恶清葙,好歹身边还有个王大一直护着,不过好景不长,那王大在山底下遇难,那王婆子就一直说是清葙将人克死的,之后更加是肆无忌惮的对待清葙。”
荆扬将事情说出时,明显的感觉到旁边的人浑身散发出的危险警告。
段祁眼睛微眯,眼里的阴戾气和冷冽倾泻而出。
荆扬眨了眨眼,吞了口唾沫,继续。
“清葙来侯府,主要是因为那久病不愈的王福,被大夫说喝人参能好,那王婆子这才左右想法子将买参的钱挣出来,打听咱们府的月份多,所以才想出了这法子。”
“......”
“不过属下也打听到了当年那个卖人的人牙子,正巧那人因为喝酒赌博,出老千后被赌坊的赌客给揍了一顿,身上的钱不知被谁偷了,又被送去了衙府,又赏了几板子后才放回家的,我找到那人的时候,人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只同我说他只做过一次人牙子,当年正好是乞巧节,街上人来人往的能偷不少,正好见到一个小女孩自己站在桥边吃糖葫芦像是等人,衣着布料不像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锦绣绫罗,看周围没人,这才心生歹意。”
“之后带着孩子躲了好久,见风头过去,这才又回了家,收拾了一番把人给卖给了一个粗实汉子。”
“我原想着继续跟他打听是否知道清葙的身世,没想到他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段祁一时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眸盯着远处。
按照那人牙子所说,想必清葙的本家并非是一般的普通人家,若是家中颇有权重想必得将城中翻开的找人,想必清葙的爹娘是走南闯北的富商也未可知。
“既如此,那人牙子虽说死了,可到底也留下了些信息,你差人将这事儿慢慢打听着,左右也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段祁突然又问起白霜的事儿。
“那白霜和旺财的事儿可有了新的结果?”
那日荆扬按照段祁的吩咐,将白霜押到了一间不用了的庄子上,又找了个婆子去旺财那说白霜同她学习一些妇人生产的秘术,将白霜身上佩戴的玉镯交给旺财放心,旺财接了玉镯也没多问便答应了。
“那旺财确实对白霜所做的事儿完全不知,从白霜那儿得知到,两人自从成亲后,那旺财对白霜是非打即骂,白霜当初嫁给旺财不过是看中了他管账的身份,所以从旺财那儿得了银子,便拿出去挥霍了,正巧家中的一个堂弟从老家回来,两人很快就偷着在一起,怕旺财知道,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拿了财物后两人远走高飞。”
“呵——”段祁眼里也沾染了笑意,没想到这旺财竟是被自己媳妇儿戴了绿帽。
心中突然生出一计,招招手叫荆扬过来。
“你抽个空闲,将那白霜的堂弟也控制起来,把白霜带过来,我倒是有一个可以让她可以和她那堂弟在一块的法子,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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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二世子院儿。
清葙原本和段祁稍微和缓的关系,从那纸‘婚书’又带入了僵持状态,虽说两人还是同以往一样,可总觉得不自在。
天气逐渐渐凉,段嬷嬷把屋里生火的炉子也找了出来,此时正跟清葙一同坐在炉子跟前检查。
“我听说二世子知道了你的身世,也知道你家中的大哥病重,特意差了府上的小厮送去了几十两银子和一些名贵药材,其中还有一根寿宴时送礼的人参?”
清葙点点头,她也对此事十分不解,那日段祁对王家这般气愤,怎得转脸又是送钱送参还请大夫,王家一个清贫人家,着实叫人受用不起。
“那你大哥的病倒是有好转?”
虽说段祁做事十分令人不思其解,可到底是帮王家救治了王福,还是很感激的。
“我前几日听荆扬说,大哥得了参后就熬了汤服下了,二世子又给了这些银子,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专门治疗大哥的病,这几日功夫气色见好,都可以去帮着做事了。”
段嬷嬷听闻也着实欢喜:“既如此,那便是好了,这人能下了地出去,左右不过就是在养养身子,不多日就能正常干活了。”
清葙也对王福痊愈的事儿十分高兴,目光里也显出一分轻快的愉悦。
王婆子写来的‘婚书’被段祁烧掉之后就同王家说明,自己不同意与王福的婚事,这件事儿也就罢了,如今王福的病已经大好,想必自己的月例不用都全数交给王婆子了,待自己攒些银子,就离开京城,去外头做个小生意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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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王福自从身体见好后,王婆子可谓是高兴的不得了,手里又得了这么多银子,也不去给人浆洗做活了,原先一年吃不到的荤食,如今可谓是顿顿都有。
王福原本就读过书,如今大好,便又将书本拿了出来习读,王婆子见王福身子刚好就开始看书,十分不忍,可没法儿,那王福说自己已经好了,便是要去找一份体面的差事,才弥补了这些年只能躲在屋里的遗憾。
又见那王歆,如今更是涂脂抹粉,打扮的跟哪家的富小姐似的,以前家里没钱没那个条件让王歆这般挥霍,可如今王婆子到是真有了将王歆嫁去富户人家当太太的想法。
王歆原本就是心高的性子,自从那日家里来了好些衣着一样的小厮,和一个长相十分俊朗,且身着简华的男子来给家里送了好些银子、药材,听男子说是府上二世子念清葙家中不易,特意送来这些,只是那‘婚书’就此作罢。
王婆子眼中只盯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了,还哪里顾得上清葙的‘婚书’,回屋里将王福份的‘婚书’当着荆扬的面撕毁之后,就拿着银子咧着嘴乐。
王歆没有王婆子这般没心眼儿,看王婆子把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婚书’就这么两下成了废纸,只恨的自己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