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旭日东升。被雨水冲洗过的大地,一切都显得更加生机勃勃,焕然一新。
李蓉蓉一大早便起来了,今天她要去李家。既然自己想通了,她便不会再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她刚走到李厚山屋边便听到一家子闹哄哄的。李厚山的吼声,牛翠花的哭声,李长榆的求饶声……
“你这逆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老子辛辛苦苦送你去读书,望你能出人头地。“
”你却去赌。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对不起李家列祖列宗。”
省吃俭用了一辈子的李厚山供着最小的儿子读书,就是指望着他哪一天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却想不到换来如今这田地。
想到这里,手中的藤条打的更起劲了。
“爹爹,儿子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一回。”
“我保证以后好好读书。爹,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长榆被打得抱头鼠窜,边喊边求饶道。
“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
”500两银子啊!把我们李家的人都卖了,也凑不出来。”
“整个家都被你毁了,你这个逆子。”
李厚山想到那五百两是气不打一处来,到墙边的锄头,手中的藤条扔了,抡起锄头就往李长榆身上砸去。
李家人见到如此阵仗,赶紧的跑过去,将李厚山拉住。年翠花奔过去抱住李厚山的腿。跪在地上哭求着:“当家的,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李家其他四人也帮忙说情,长子李长槐道:”爹,不要再打了,现在把三弟打死也无济于事。”
“对呀,对呀,那袁公子可是说了,明天便会来要回三弟欠的那五百两。”二嫂李苏氏道,她心中甚是焦急,好不容易现在家里过的去,那李长榆竟然惹出这等事情来。她可不想再回到当初。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对了,对了,爹,那袁家公子说了,只要李蓉蓉嫁到袁家给他做妾,他便不要这五百两了。”李长榆朝他爹叫着,这事又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何苦昨天自己一顿今天又打一顿,合着打死自己就能冒出五百两银子?
“住口,那袁子才就是一个流氓痞子,我李家的姑娘怎能给这种人做妾!”李长槐呵斥道,这李长榆是越发不像话了。
“你就是个畜生。”李厚山被李长榆气得是胸口一阵发疼。
看到静静站在院门口的李蓉蓉又道“蓉蓉,你放心,明天大不了就叫那袁子才砍了这畜生的手,只要叔父一口气在,绝不会让我李家的姑娘去给人做妾。”
年翠花听到这话,哭得越加大声了:“当家的,不能这样啊。长榆砍掉了手,他这辈子就完啦!实在没办法就让蓉蓉嫁过去吧!”
“爹,不能让他砍了我手啊!没了手我怎么念书啊?”李长榆跪在地上求着,不想被砍掉双手,想当废人。
李蓉蓉实在不想再看他们这样子闹下去,人性的丑陋在此刻展露无遗。拿出了布包着的紫灵芝,递给李厚山。
”叔父将这个拿过去卖了,那500两应该是差不多。如果还是不够,那便将我家那几口田地和房子卖了。想来一起凑够500两还是可以的。“
李厚山看着眼前的紫灵芝,这东西可是非常珍贵,自己在城里做工的时候听说过,这灵芝,稍微比铜钱大一丁点的,都要好几十两银子一棵。这个跟巴掌差不多大,那应该是极其贵重。
“叔父拿着吧,这是我前段时间在后山无意中发现的。今天便将它送给叔父。”李蓉蓉见李厚山没有接,又将手中的灵芝往他面前伸了伸。
其实自己刚刚听到李厚山和李长槐呵斥的话,心里好受多了。也许人性在穷途时会露出丑陋的一面,但是还是会有人坚守着自己心中的良善。就如李厚山李长槐父子。
李厚山想着自家如今的窘迫,没有过多推辞,接下了那颗灵芝。
“蓉蓉,你放心,往后的日子只要叔父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别人给你半点委屈受。”李厚山郑重的说道,“房子和田地,叔父是万万不会要你的。你哥哥走了,那些以后都是你的嫁妆。”
望了望所在地上哼哼唧唧叫疼的李长榆,李厚山又觉得有所理亏道:“叔父从未想过让你到别人家去做妾。”
”我知道叔父是真心疼爱蓉蓉,不会让蓉蓉受那种委屈。叔父不要心里觉得有什么。您先处理家中的事吧,蓉蓉便先回去了” 李荣荣不想再跟他们有过多牵扯。简单告辞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