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雁沉李清清的其他类型小说《何处惹情哀杨雁沉李清清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有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句清清,是利刃划破柔绸,破碎了一地。我被迫从这份不属于我的温情里醒过来,颓然地推开了他,裹着衣服逃似的离开了,唤来侍女,“送王爷回去。”回房吹了灯,漆黑的夜色将我吞没,我蹲在床头,凌乱的头发和破碎的衣服让感觉自己很凄惨。他的温柔是我偷来的,骗来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奢求什么好报,但我知道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终将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手段我使了,坏人我做了。可是我不择手段,依然找不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申奕颂全身心的爱着别的女人,我无计可施。很累,我苦笑着暗暗自嘲,一个不可一世的刺客,竟然也有如此空乏无助的时候,原本我的人生就是简单的你死我活,现在却变得要死不活。我,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这夜,申奕颂被下人扶着回去,因为神...
《何处惹情哀杨雁沉李清清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一句清清,是利刃划破柔绸,破碎了一地。
我被迫从这份不属于我的温情里醒过来,颓然地推开了他,裹着衣服逃似的离开了,唤来侍女,“送王爷回去。”
回房吹了灯,漆黑的夜色将我吞没,我蹲在床头,凌乱的头发和破碎的衣服让感觉自己很凄惨。
他的温柔是我偷来的,骗来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奢求什么好报,但我知道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终将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手段我使了,坏人我做了。
可是我不择手段,依然找不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申奕颂全身心的爱着别的女人,我无计可施。
很累,我苦笑着暗暗自嘲,一个不可一世的刺客,竟然也有如此空乏无助的时候,原本我的人生就是简单的你死我活,现在却变得要死不活。
我,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这夜,申奕颂被下人扶着回去,因为神志不清,如厕时,就随意的在厕所里将就着睡了。
结果当夜,府中又遭了刺客。
听说那倒霉的刺客好不容易冲破重重阻碍溜进了申奕颂的寝室,一刀刺去,只有棉絮乱飞的厚被子。
刺客四处找寻申奕颂,好似没头苍蝇,最终被申奕颂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等申奕颂从厕所里好梦初醒,走出来还没审他,他就服毒自杀了。
又是一个死在誉王府的刺客,夜里的这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了结在夜里,阳光都没能见着,次日一早,申奕颂就叫我到书房。
我几乎已经可以猜到派他们来的人是谁,夜傀头目,我的老大,云桑。
两年前我加入夜傀,他待我极好,明明我是他豢养的刺客,他却不派我执行任务,唯独有一些完全没有难度的任务时,比如像没有武功的申奕颂,他才派我出来。
谁能猜到申奕颂心思缜密至此,防卫如此密不透风。
而我刺杀申奕颂失败,申奕颂为给我洗白身份,放出消息说我死了。
而云桑一次次派人来,不知是要探查我是否真的死了,还是要为我报仇。
一个个刺客有去无回,却不见幕后指使停手,云桑像个坐在水边丢石子的任性孩子。
如果此事没有一个了结,按照云桑的性子,总有一天会亲自来找申奕颂算账。
我踏进申奕颂书房,只见申奕颂脸上阴云密布,看都不看我便扔给我一个布兜,是昨夜刺客的随身之物。
我低头查看,布兜里,有几枚暗器,那上面刻着夜傀组织的标记。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夜傀派来的。
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心头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
冷冷的声音传来,“认得么?”
我皱着眉,“是我老家的,怎么?”
申奕颂抬眼看我,目光锋利,“他们为何一直找我?”
既然怀疑我,何必救我?
我把布袋给申奕颂丢回去,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
目光交锋,气势汹汹,互不退让。
誉王,当朝皇帝流落民间的孩子,多年来皇帝派人寻找无果,两年前,在一破落渔村发现了身份不明的外来者,经查实,正是皇子。
证据就是他大腿上的胎记。
一朝封王,身份显贵,可据我所知,申奕颂无心于权势,与世无争,甚至很少回都城,应该是所有皇子中最不招人恨的。
想必在他看来,这段时间刺客成灾,难免和我有些关系。
“你昨夜在哪?
听下人说我昨夜去找你,之后就喝醉了。”
申奕颂很警觉,很精明,“以我的酒量,从来没有醉到过那个程度。”
我走近他,“所以呢?”
我给他下药了,这一点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什么事都没有,还因此让昨夜的刺客扑了个空,可以说我算是救了他的。
申奕颂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他探究着我脸上的蛛丝马迹,企图发现些什么。
我讨厌他带着陌生的眼光探究我,只一瞬,我就和他遥隔千里!
我不耐烦的向他走过去,“申奕颂,我想杀你还用的着整那些虚的?
我告诉你,你之所以活着坐在这儿跟我耀武扬威,是因为我不想杀你。”
手掌在桌上一拍,震起毛笔一支,我正想一把抓起来抵在他脖子上,申奕颂竟然以更快的速度抢走了毛笔。
他左手快速敲击我的肘部,右手握着毛笔一下子就挥到我喉咙前,分毫不差。
我握着酸痛的手肘吃惊的看着他。
不甘!
我脚下猛地一踢,书案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趁着飞灰迷眼,我跳起来踹他,他反应迅猛,仰面躲过,我袭他守,打得畅快,我们时时像一对飞鸟,衣袂飞扬,翩然相对,一如在华山时,他教我习武的模样。
但他已不是记忆中的他,连过数招,我被他用毛笔逼到门口。
我背后抵着门,他手中可恶的毛笔又在我喉咙前逼着,如果那是刀剑,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逼问我,“夜傀的老巢在哪?”
我的眼却失了焦,脑中想的也并不是他所问的,申奕颂叹息道:“念九,你不需要怕他们,你的身份已经让我洗干净了,杨雁沉已死,你已经彻底自由了。
说吧。”
“你的武功,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我答非所问。
他连武功都想起来了,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我?
我不信!
申奕颂看着我,手上的动作没有变,“有段日子了。”
我抬眼看着他,声音竟有些哽咽:“那我呢?”
他瞳孔猛地一缩,但又很快掩去,平静后眼中却依然是无波无澜,是一望无际的无情海。
我不愿接受残忍的现实,接着追问,“一点也没有想起来?
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外头传来侍女的声音,“王爷不好啦!
王妃忽然胸痛难耐,快要晕过去了!”
申奕颂顿时焦急的冲了出去,我身后依靠的门被他猛地推开,我一个踉跄就仰了下去,身体下落的瞬间,长发纷扰,意识放空,周遭万物极速变形,极像那时跌下悬崖。
我却落在他臂弯里。
他焦灼,我含泪,目光撞了个满怀。
可他终究不是为了我而焦灼。
申奕颂扶我站定,没说什么便快步往李清清那里去了。
我立在门前,眼前一湿,忽然感觉被人盯着,我看过去,申奕颂站在不远处,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怜悯,也似乎是迷惑。
刺客哭了。
很奇怪么?
随着申奕颂手里药碗慢慢的倾斜,我一点一点喝下了药,全程紧盯着他。
而后,在他毫无防备的瞬间扑了过去,抱住了他。
伤口在流血,我也在流血,申奕颂一怔,拿着药碗的手似触非触地挨着我的身侧,“念九,我的底线是清清,不要再逼我了。”
我用尽全力拥住申奕颂,仿佛要把他嵌进我身体里……不知是爱是恨,反正都差不多。
那夜以后,我顺从了申奕颂的照顾,日日喝药涂药,梅开了又谢,我窝在房中养伤,不知不觉就过了半月有余。
这日一大清早,门口就叮呤咣啷的吵。
怎么?
又有刺客?
这段时间不知申奕颂得罪了多少人,刺客接二连三造访。
我走出来。
只见,一群人站在我别院的牌匾下忙活。
“干什么呢?”
我问。
工匠笑容可掬,恭敬地回答我,“回夫人的话,小的们给您的别院换个牌匾,这是殿下的意思。”
我哦了一声,走到前面去看,只见硕大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大字,“安宁院”。
呵,安宁院,安宁。
这是申奕颂对我那日的话耿耿于怀?
给我的下马威?
我的贴身侍女小鱼看着我冷笑的脸,小心翼翼的问,“夫……夫人怎么了?”
我看向她,莞尔一笑,“没什么,去给我准备鸡汤。”
我,杨雁沉,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比如我说过,我不会给申奕颂一日安宁。
听说那日我纵火以后,李清清在寒夜里受了风,得了咳疾,半月未愈。
我放回花瓶,带上鸡汤,前往李清清所住的东院。
在小鱼的带领下,我到了王妃的住处,大门一开,就见着一派宽敞奢华,上悬水晶百鸟灯盘,通天接地的金丝攒花帷帘下,数量惊人的侍女一个个恭敬的站成两排。
申奕颂为了防我,给她屋里的侍女都是会武艺的,她们进府就是为了等我来,使她们得以近距离监视我,用眼神和兵器威胁我,用她们毕生所学杀死我。
想必她们在无聊的王府里过每一天都在幻想着和我交战取胜的场景,以至于我一进门,一双双闪耀着光芒的眼睛齐刷刷的向我投过来。
绯色蚕丝纱帐里传来李清清虚弱又冷淡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我手里的鸡汤被侍女拿去验毒,我则笑着走向她,“你不认得我?
我们恐怕是旧相识。”
李清清坐起身,隐约可见纱帐后那张惨白的脸上透出一抹苦笑,手不自觉的抚上心口的疤,就是她不认得我,那道疤也认得我。
我满意的笑了,走到她面前坐在椅子上。
她见我得意,嘴上便不愿放过我,用极小的,只能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对我说,“要不是你知道点殿下的过往,他一定会杀了你。”
这女人知道申奕颂失忆的事情!
我暗惊,申奕颂,还告诉了她多少?
我和善的笑着,语重心长地小声安抚她,“你放心,奕颂他……不舍得杀我,我也不舍得杀他。”
李清清一边大喘气,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放肆,我则继续刺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
我本来就是刺客,你们也知道。
但是,我老大向来心疼我,从不给我难搞的活儿,知道奕颂没武功,最好杀,就派我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又不想杀他了?”
我的脸上漾起淫荡的笑容,“因为他昨晚表现不错,我现在都记得他大腿根的月牙胎记有多可爱……”李清清一把扯开纱帐,双手环在我脖子上,似乎是想掐死我,可惜没有力气,一口血喷了我半张脸,怒道,“荡妇!”
说完,便晕厥,倒了回去。
我信手捡起李清清的衣服,擦干净脸上的血,扬长而去。
想来李清清这病被我这么一气,就算死不了,也好不了了,幸灾乐祸之余我心里也明白,待申奕颂回来,必找我兴师问罪。
可我怕什么?
不等申奕颂来找我,我就提前摆上酒席,坐在院里候着他。
今日刮西北风,微冷,雪絮漫天,我执剑,蹲在高枝上等人。
等我要杀的人。
雪落在我手上消融,一匹黑骏马载着一男一女飞奔而来,我低眉凝视男子背影,泠泠寒光在剑身流转,雪花骤然纷乱,树枝上没了人影。
我一跃而起,疾行如飞,手中长剑笔直向男子背心刺去。
“殿下当心!”
马上的女子挺身一挡,我的剑瞬间刺穿了她。
锦衣瞬间殷红一片,她死盯住我,杏眼圆瞪,口中哈气扩散开来,白纱覆面一般模糊了我的视线。
朦胧中,我听到熟稔的嗓音,喊着,“清清!”
我愕然向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他紧紧抱着被我伤的女子,她的血大片大片染上他的黑袍,白雾散去,隐隐透出一张熟悉的脸。
“师兄……”我手中的剑跌坠在雪上。
师父说过,剑客到死也不能放下手中的剑,剑客离了剑,就不得翻身,成了人家俎上鱼肉。
而我此刻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北风呼啸,我孑然独立,承受着师兄刀一般的目光,他是要剜去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口,他在将我千刀万剐!
而他眼底攒动的仇恨火苗后面,是陌生。
“师兄!
你不认得我了?”
他坐在马上,走投无路却不丢傲骨,居高临下地,“放了她,我把性命给你就是。”
师兄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现在竟然为另一个女人?
甚至,命都可以不要?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寒风在我肺里战栗,只一瞬,我一把捡起地上的剑,一剑把马腿砍断了。
黑马悚然嘶鸣,鲜血迸射,断肢被远远击飞,红的血,白的雪,交融的触目惊心。
二人狼狈地从马上滚落,他跪在地上抱起那个女人,我一挥剑,指在那女子咽喉,居高临下,“我数十个数,你把我想起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他咬牙切齿,眼睛被怒火烧得发红,我视而不见,冷漠地开口道,“十。”
“九……八……”他眼里的恨意没有丝毫减弱,我败了下风,泪如火,在眼眶里灼烧,我拼尽全力不让它落下来。
他已不顾我口中还数着数,低头安抚着那个叫清清的女人。
二人生离死别,感天动地,制造这场爱情悲剧的始作俑者是我,我连演恶人资格也没有,被搁置在他们温情的空气以外,淋霜雪。
我还是坚持着继续数,仿佛已经不是在威胁眼前人,而是在挣扎,祈求。
“一……”我艰难的从嘴里说出最后一个字,胸口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冰冷利箭穿透,遍体生寒,浑身颤抖,血在心头翻涌沸腾,我愈发感到呼吸困难,木然的低头一看。
不是仿佛。
我的心口真的插着一支箭,是保护他的卫兵到了。
我的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在雪上,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逐渐失色,依稀看到师兄抱着那个女人快步离去,我倒下了。
两年了,我已经两年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
不知道睡了多久,眼前隐约浮现五彩斑斓的光晕……我十岁的时候。
师父给我们做了许多鲜艳的风筝,我不会放,傻乎乎的跟在师兄屁股后面跑。
喊着:“师兄!
师兄!”
他手上的风筝乘着风一下子就飞上天去了,师兄师弟们的风筝也都飞上去。
那天,明媚的阳光透过风筝照进我眼里,橙的,红的,青的,师兄转脸忽然对我笑,真像一场五彩斑斓的梦。
所有关于他的我都记得,每一件事,每一句话,每一个画面。
如果师兄真的死了,或者如果师兄真的不认得我了。
那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事与愿违。
伤口剧烈疼痛,我睁开眼,跌入一双深邃眼眸,眼睑弧度像飞鸟的双翅,流畅优美,我想唤一声师兄,干涩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喑哑的声音。
“师……”我艰难的拼凑出一个字。
“谁派你来的。”
他的脸一如既往的英俊,只是此刻在昏暗的密室里,他眸色暗淡,看着他,我只觉得透骨的冷。
“不说,现在就让你死。”
他走后。
我拧身追了上去,李清清如果要死,我岂能容许她背着我死?
那场面我绝不要错过。
到了门口,只见医者拱手对申奕颂道:“殿下,王妃并未患心痛病,咳疾也有好转,只要悉心调养,不日便可痊愈。”
是的,李清清骗了他,是装病争宠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被女人玩弄于鼓掌的滋味,申奕颂体会到了吧?
我心底升腾起报复的快感,看向申奕颂,他脸面上,仍不动声色。
医者离去,李清清款摆而来,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我,旋即腰肢一软靠在申奕颂怀里,掩面流泪,“待臣妾哪日真的走了,殿下要和妹妹好好厮守……”申奕颂轻轻拂去李清清的泪,“你既不是这样想的,就不要这样说。”
“殿下!”
李清清惊呼,泪都凝在脸上。
“殿下。”
我站在申奕颂身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脸上漾起笑容,近乎谄媚,“我想通了,我知无不言,跟我回去吧。”
他想知道的,在我这里,我自然胸有成竹。
申奕颂侧目,淡淡说道:“王妃今日身体有恙,改日再与你共商要事。”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明明知道李清清是装的!
他还……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么?
即使知道她的不好了,也忍让,宠溺,甚至维护她。
“疼……好疼……”李清清又惺惺作态了,捂着心口,蹙着眉。
申奕颂牵过她,“进屋吧。”
我叫住申奕颂,冷言道,“只此一回,过夜不候”。
言罢,转身离去。
没错,我就是锋利,而且死性不改!
今日他不来,明天我就是割掉自己的舌头也不会告诉他夜傀在哪!
入夜,我不肯熄灯,坐在窗边死等,手指蘸了凉茶,在桌上反复练一个“九”字。
灯花爆了三回,申奕颂终于来了。
这一刻我喜不自禁,心中雀跃不以言表,一时间,竟然都忘了他是为了绞杀夜傀而来,不是为了我。
“茶凉了,去烧新的来。”
我吩咐侍女,而后乖巧地对申奕颂说,“你派几个机灵的,我带他们去夜袭夜傀。”
申奕颂摇摇头,“我并不打算让你去夜傀涉险,你只需要画个地图就够了。”
“只有地图恐怕不行。”
我面露难色,“道路复杂,情况多变,我去的话,一来能保证你的人找到夜傀的老窝,不叫他们白跑一趟,打草惊蛇,二来……”我坚定的说,“我对你绝无二心,为了你的安危,哪怕要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你可信?”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感动,“我信。”
他默许了。
于是我提起酒壶,给我们俩的杯子倒酒。
我举杯,申奕颂却轻笑着拒绝,“你的酒,我可不会再喝了。”
于是我仰头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又拿起他的酒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挑衅,替他把酒喝的一滴不剩。
申奕颂不再看我,起身去拿外袍,准备离开。
“王爷和王妃真是情深似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嘲弄地笑着,举起酒壶,闭上眼仰头喝了个痛快。
“我回书房。”
申奕颂下意识的接了这话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向我解释,于是也正视自己的心思,看向我,不觉勾唇一笑,“你留我?”
这一笑,意味深长。
我眯着眼,发丝垂落鬓间,暧昧的烛火在我眼前摇曳,我用手指勾住空酒壶慢慢晃悠着,只手撑着烧红的脸对他笑。
申奕颂向我走过来,手在颈间一扯,黑色斗篷哗啦一声散落坠地,紧接着,我被他打横抱起,双脚凌空,他一旋身,我便一阵眩晕。
他抱着我走进卧房,将我轻轻放在榻上,吹了烛火,俯身压过来。
我感觉到申奕颂的温热气息辗转而下,便热切迎合。
冬夜里的一阵冰水瓢泼而来,从后背倾泻而下,我从昏厥中骤然惊醒,顿时仿佛有一万根针在浑身猛刺,伤口像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快要裂开。
板子再次落下。
势要将我击碎成屑,捏烂成泥。
申奕颂,你好狠的心!
我瘫软着,毫无招架之力,苟延残喘,让我死,快点死……“还不道歉?”
他问。
我强行抿住颤抖的唇,缄默不言。
申奕颂向我走过来,打手停下了。
我没有力气抬头,只能看到他黑绸金线绣云纹的靴子。
他冰冷的声音从我上方逼来。
“你就这么想死?”
我沉默。
他蹲下来看我,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本王偏不如你所愿。”
他天生长就邪气的脸,一双丹凤眼危险而冷冽。
“不许让她死了。”
这是申奕颂当晚下的最后一个命令。
于是名医良药蜂拥进入王府,伺候我的侍女一个个都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害怕稍有不慎就被申奕颂治罪。
而我拒绝喝药,拒绝处理伤口,拒绝进食,这是我唯一反抗他的方式。
待我被他折磨致死,他又恢复了记忆,他就用余生忏悔去吧!
我趴在床上不敢动,一动就牵动伤口,只有这样自我安慰,我心里才会得到一点血腥的快乐,于是嘴里喊着,“都滚!
不要碰我,让我自生自灭!”
侍女和名医跪了一地,泪悬于眶,瑟瑟发抖地求我。
他们怕的不是我,是死。
申奕颂来了,众人如释重负,悉数离开。
是暴怒,他快步走到我床边,一把把我提起来,捏着我的嘴把药倒进我口中,呛得我不停地挣扎。
屈辱和愤怒犹如惊涛骇浪涌动在我心头,苦涩的味道迅速扩散开,“申奕颂你这个忘八端!”
我把药喷在了他身上,整个人翻到在地,摔的生疼。
背后的伤口一条条裂开,又是一阵鲜血直流,我抬起被苦药呛红了的眼睛,恨恨的盯着他。
他立在我床边,目光似乎落在我满是伤痕的背上,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语气软了些,“我知道,你我曾经认识,所以我许你住在王府,给你名分。
但是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我握紧了拳头,今日,我火烧他们的卧房,是先高声叫过他的,我若真想动手,府里现在已经挂上白幔了。
我唇角浮上冷笑,言语也冷,“为了不叫我声张你的过去,让我做你的小妾,还美其名曰给我名分?”
申奕颂沉默了。
半晌,皱眉道,“你竟是这样想的。”
他这副神情,好似我错怪了他似的!
我愠怒不以言表,移开视线不看他,自己爬上了床趴着,能感觉到身上的血不断流下来,他一直看着我伤口,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遍体鳞伤,难道不是拜他所赐?
“念九,你太过锋利,不仅会伤到别人,也会伤到你自己。”
“我是刺客,怎能不锋利?”
身后的伤口忽然被敷上了凉凉的草药,透过纱布,感受的他手掌的温热,正在我惊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你已不再是。”
我哑然,感觉到他用纱布一点点沾去我的血,从肩胛,到背心,再到腰际……心中涌动的怒气也似乎被他一点点拭去,也许,我应该给他一点时间,等他把我想起来,我冷哼一声,趴在榻上。
良久,他缓缓道,“看你妒火中烧,不惜以死相逼,本王倒是不后悔大费周章用假死药留下你了。”
语气中,竟有一丝欣慰。
我心头一颤。
他要的竟是这个?
一个缥缈的过往,一个爱他如命的女人,我越在意他,他就越快乐,那么见我伤成这样,他可会有一点心痛?
我强忍着伤痛爬起来看他,这双邪气深邃的眼眸向来表里不一,难以捉摸,稍有不慎就会沉沦其中。
可这张倾倒众生的脸,我早就看了千万遍,他若为了别的女人跟我逢场作戏,我定不会放过他。
我云淡风轻的弯起了带血的嘴角,下了战书:“你留了我,我不会给你一天安宁。”
他端起药碗,半碗药汤不安的晃荡着,他把碗边凑到我唇前,一半戏谑一半认真,“我申奕颂,奉陪到底。”
目光交锋,分明是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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