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病重,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一眼我的女朋友。
我含泪答应,急忙给女友打过去。
可无论怎么打,知珩都不接。
看着母亲疲惫的样子,我只能祈求她能接。
终于打通电话,我压抑住悲伤急切的情绪:知珩,到哪啦?
女朋友那头传来炸耳的音乐声:不过去了,开会,晚点还要给泽楷送别。
可我妈……话还没说完,她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行了,你一天天的事真多,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别把你的孝心外包,我不看伯母会少一块肉吗?
最后母亲临走前,都没能看见我和女朋友携手的画面,她带着遗憾过世。
我麻木地点开女朋友的聊天框,点进了她的头像,才发现她今晚更新了朋友圈并且置顶。
文案:一声姐妹大过天。
她亲密地靠在所谓的男闺蜜肩膀上,露出我许久未见过的灿烂笑容。
母亲喜静,丧事从简。
尽了所有人事,母亲已经比医生预估的时间多陪伴了我和父亲半年,我该知足了。
只是回到家,我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全是母亲一次又一次希望走进病房是女朋友的期待眼神。
当我借口女朋友有个重要会议要开,过不来了。
母亲也丝毫没有愠色,只是轻轻地跟我说:没关系儿子,知珩一定很忙,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
妈撑不住了,你一定要照顾好知珩,两个人好好的。
我紧握母亲的手,强撑着笑容答应她。
对不起了,妈,要让您失望了,我和她好不下去了。
门口传来响动,知珩脸颊泛红浑身酒气被方泽楷搀扶着进来。
看见我在家,方泽楷熟络地朝我点头。
哥,你在家啊,珩珩说她打你电话不接,所以我带她回来。
她出去玩,无论去哪,都是我车接车送。
在她这个男闺蜜回国前,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么爱喝酒,爱玩。
毕竟我们的纪念日,我提议小酌一杯,她说酒很臭。
我说跟朋友一起出去露营爬山,她说怕蚊子咬。
可方泽楷回来后,她像变了一个人。
从未更新的朋友圈,都为了他的归来,连发三条。
向来不喜外出的她,三天两头唤我接送她出去聚会。
我生气过,她说我不懂他俩的纯友谊,方泽楷只是她最好的男闺蜜。
她说方泽楷只是回来三个月,让我别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而今半年都过去了,欢送会前后举行了无数个最后一次,方泽楷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
我曾傻傻地期盼着方泽楷离开后,我和她能回到从前,其实她的心从未在我身上吧。
从头到尾,我只是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