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如约而至,倪行本想独自下山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但他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这样,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商无信不兴,诚实守信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但有些事情必须得给白师兄提前说明,经济实力有限,救济一些小娘子时一定要量力而行。倪行初步打算全程陪同,主要是前些日子师兄失恋,怕睹物思人,情绪崩溃,毕竟谁也不想拿钱买罪受。
这样一来也方便现场监督,毕竟不是公费吃喝,要有所节制,老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在此也希望白师兄能够响应“光盘行动”的号召,吃干抹净。
但不要随便留宿,熬夜太伤身体。
几经思量之后,倪行依依不舍的披上了虎皮,夏天的尾巴已经不见了,御剑飞行速度太快,万一冻感冒了还得花钱,机智如我。
他望着墙上的虎皮,沉思之后难过的收进葫芦里。
然后转身起步来到香案前,小小的长桌上有两个精致的碟子,左边的盘子放了三个馒头,右边的盘子里放了三个大梨子,其中一个梨子还被咬了一口。
倪行拿起三根长香,深思之后将另外两根放回原位,点燃一个长香,插进香炉。三根香,三心二意,不行,一根香,一心一意,nice。
“祝你早日升天,祝你早日升天,祝你早日升天!”最真诚的祝愿献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倪行的身旁,她歪着头仰望他,一双牛眼闪着银河般的光芒,小小的耳朵上一枚金色的小花溢出春光,乌黑的长发直直垂下闪着动人的光泽,天真烂漫的模样将他心儿悄悄融化。
今日份的少女比往日的更加清丽,更加的动人心弦。
倪行本能的退后,小脸绯红,“师姐,你今天真美。”
“哈哈,那是,我哪天不美。”少女爽朗的笑意在他眼角回荡,“你在给谁上香?”
“一个朋友。”
“故友黑山土地之灵,你应该很想念他吧,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会保佑你的。”
“不,他还活着!”倪行淡淡的说道,“主要是没有人给他烧香,没有香火,升不了天,我这都是举手之劳。”
“你可真是个好人!”柳师姐一脸无语的样子甚是可爱。
当初要不是贵,就给他刻个木像了,最近太忙了,上香的事忘了。倪行暗暗的说道。
“对了,师姐今日前来是想我了,还是有事?”倪行从盘子中拿出一个梨子递给师姐,她挥手拒绝,倪行毫不客气的啃上一口。
“今日下山,给我带点胭脂回来。”柳结衣开心的递给倪行一张纸条,抓住他的手将一锭金子放入掌心,金子散着热气,之前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倪行拿着金子,爱的感觉席卷全身,打开纸条,愣了。“师姐,这也忒多了吧,而且我也不下山,我要好好学习。”
果然,购物是女人的天性,都是一家人,为啥师姐这么有钱?
合着师父的薪水直接打到母女俩账上啊!
妻管严从古代就有了吗?
“别装了,爹爹的酒早就喝完了,要不是我们要去蜀山议会,我就亲自下山了。”柳结衣神色中流露出强烈的不屑。
“蜀山议会?包吃住吗?”倪行一下来了兴趣,在以往电视剧中蜀山剑派都是牛逼克拉斯的存在。
“重大议会,不是去玩的,有名望长老都要去,最近山下可不太平,听说妖族的人又要卷土重来了,你下山可要小心点,见到那些漂亮的姑娘可千万要躲开,当心它们吃了你。”
“这么说你也是跟着师父师娘凑热闹的,不还是去玩的吗?”
“你……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去玩的,怎么了,不行吗?”柳结衣气嘟嘟的跺脚。
“师姐你不要这么激动,出去玩多香。既然你去的是蜀山,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听闻蜀山剑派有一个叫做李逍遥的男人,贼厉害,我从小就很喜欢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号人,是不是和胡歌长的一样帅,如果有定要和他结为兄弟。
“成交,我上面的东西一样可不能少了,少了回来我拿你试问。”李逍遥是谁,能比大师兄厉害吗?她的心中疑问重重。
倪行比出一个“ok”的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教你。”倪行的鬼点子在脑中荡漾。
……
御剑飞行太酷炫了,就像开飞机一样。自由飞翔一直是他所期待的,风儿吹动他的秀发,倪行笔直的站在剑上,衣袂飘飘,不停的摆着各种pose,时而沉稳,时而沙雕,时而君临天下,时而嘻嘻哈哈。
这时候能发个朋友圈,拍个抖音,搞个直播,必定能上热搜。
反观一旁的白同学则沉稳了许多,没有了当初的桀骜不驯,他像个受了伤的乖孩子目视前方,一排排的横风呼啸而过,拨动着他的心弦,在强风的掩饰下,他可以放肆的哀怨,哀怨又彷徨。
忽然,远处的天空中电光闪闪,厚厚的云层霎时似雪花散落,又消失不见。
白芝兰祭出一张金色的符纸,符纸接触到空气之后直接燃烧化为灰烬,只剩下墨色的文字在眼前悬浮,那文字在咒语的感召下一式三份光速的向前方飞去。
“小七小心,有妖气!”白芝兰眉头一皱,向低空飞去。
“啊,哪呢,我怎么闻不到。”倪行掏出16倍镜疯狂的寻找着蛛丝马迹,远方的远方的一片蔚蓝,终究是看了个寂寞。
“我们要换个方向,不然会遇到危险。”白芝兰担忧的神色十分沉重。
“你知道路吗?我在天上找不到北啊,我没有高得地图!”倪行瞬间失去了方向,决定跟在白师兄后面擦皮鞋。
白芝兰空中急刹,伸出左手收回倪行的铁剑,倪行失去支撑迅速下坠,口中发出“你大爷”的呐喊,白芝兰一个优雅的公主抱接住倪行,尽显男人本色。
今日份的白芝兰像迪迦一样发着光,倪行扑通的心渐渐平复,一道疾影,两人共乘一剑消失在天迹。
街上人来人往,街边各种各样的摊位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满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两人走到一处街角,倪行打开纸条决定按图索骥,为了节约时间, 两人决定分头行动。白师兄去采购师娘交代的物资,倪行则根据师父的指示去打酒,两人各为其主,各司其职,待会还要共同探索生命的奥秘。
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
柳师姐所需的物资的极其的繁杂,倪行从东街走到西街,又从西街走到南街,才把她的需要完成。为了避免误会,也为了留下好印象,倪行的花费一一明细的记录在案,买完最后一盒胭脂,一锭小金子正好用完,不得不说,女人的东西是真的贵。
倪行不得已的走进一家店铺,深思熟虑之后,倪行掏出了最后的家底。
“老板,这东西值多少钱?”倪行紧紧的攥着它。
“客官,十两银子,一口价。”一位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笑吟吟的说道。
“怎么这么便宜?坑我呢?”倪行装腔作势。
卧槽,这么贵,拿少了。果然是保护动物,要是在我们天朝,这一张皮可是要牢底坐穿的,张三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十两一万文,相当于天朝一部肾13的价格,不对,这样算裤衩都没了。
倪行内心笑嘻嘻表面妈卖批。
“客官有所不知,这虎皮分为多种,根据年份皮色不同,又可分为高低贵贱。最上等的虎皮毛色鲜艳自然,是天然的御寒之物,一般年份在20年左右的话,就要黄金五两。”老板走了过来贴近倪行,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
“如若是妖皮那就另当别论了,若这猛虎能修炼成妖,少数也要数百年,取其皮炼药不仅可以延年益寿,也可使修为大增,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若是千年万年的虎皮,则有价无市,莫说小店不能够承担,整个湖州也无力承担,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客官您这皮子,产自黑山,黑山猛虎时常出没,方圆十里荒无人烟,射杀猛虎之人箭法超群,定是有为的修士。且虎皮完好无损,箭镞从虎皮原肛而出,不偏不倚,箭镞的大小应该不会超过拇指,保留了原汁原味,倘若损坏一角便不是这个价格。”
卧槽,这么专业!少了,拿少了。
“此乃我好友生前遗物,要不是其夫人重病,我也不会急着变卖,店家您看能不能再加一点好让我回去给夫人个交代。”遭遇不幸,倪行带着哭腔。
“小小年纪竟如此重情重义,实属难得,但行有行规,不容破坏,还请客官见谅。”老板无奈道。
“既然如此,我只好到别处碰碰运气了。”倪行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客官十一两。”
倪行继续走着。
“十二两不能再多了。”
倪行还是没有回头,笔直的踏出店外,老板见状,也不再挽留。
倪行拐过街角,来到书摊,老板一眼便看出了他的需求,精挑细选之后,默默的塞给了他。
他捧着书,像当年在书店买教材全解一样认真,他仔细的端详着,认真的翻阅着,书香之气四溢,知识的厚重感立在掌心。
剧情紧凑,富有节奏,动作描写突出,但语言描写过于简单,用词比较单一,这是这类书的通病,不过配图相当到位。
这种书四师兄一定会很喜欢,也算是信守承诺了。
倪行在买书的时候并没有还价,他知道书都是作者的心血,尊重知识版权从我做起。Skr!
他继续原路返回,又走进了一家店铺。
“老板,你说的十二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倪行前脚走出店门,老板吩咐伙计把虎皮挂在货架最显眼处,上等黑山虎皮,标价20两。
他屁颠屁颠的在街口晃动着,哼着曲儿来到一家酒肆。高大的木门前摆放着些许酒坛,像拍毕业照一样从高到矮依次排列,酒坛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名字,花里胡哨的。
酒香不怕箱子深,倪行虽然不懂酒,但这芳香四溢的酒气准没错,按照师父喝酒的尿性,既要量大管饱,又要猎奇酒好,所以买贵的,装满。
“老板,你这里有茅台吗?”倪行边往里走边问。
“不好意思客官,没茅台。”小二低着头礼貌的回答。
“五粮液有吗?”
“没有。”
“那你们这都有什么酒?”
小二带倪行来到酒牌前,上面的酒牌阶梯似的排列着,倪行装作很有钱的样子看了最上面一眼,小二一激动开始介绍酒的味道、品性。倪行最终还是把头看向了下面,估摸了一会后,挑了一个价格适中的酒。
片刻之后,小二开心的走了过来示意倪行加钱,倪某人当场石化。
颤抖的手依依不舍的掏出了2两银子,实在是把酒倒回去不合适。
浓香型的年份原浆去取材天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剂,师父有口福了,这不比奶有营养吗?
路费没有,还倒贴,钱就是命啊,瞧吧,地主家的傻儿子。
孝敬师父,理所应当,嗯?嗯!
解决完问题之后,两人在动东大街不期而遇,男人之间的默契总是这么自然。
下面开始办正事,两人蜜汁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向着目标奔赴。
路过悦来客栈的时候,倪行忽然想起还有什么事没办,但必须抓紧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包夜,贵。
道明来历之后,店小二将男子和少年引入茅草房,在草房的南边的马厩里一头笨驴刚刚完成工作,刚下班他就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日日夜夜重复的生活。
见到爸爸来了,笨驴跃然而起,“芜湖”的叫了几声,少年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一脸宠溺,庆幸它没有变成驴肉火烧。
笨驴咧开了嘴,开心的笑了起来。倪行仔细瞧了瞧驴子,今日的它没有往日那么壮硕了,他内疚的捏了捏它的身子,爸爸不在的日子,你受苦了。
倪行冲着店小二怒目而视,“你们怎么能够虐待他,虽然它是畜生,但也是条生命。”
小二没有生气,反而继续微笑道:“客官您冤枉小的了,掌柜的嘱咐了要特别照顾它,您看它吃的都是新鲜的草料,住的也是最干净的,我一天要喂它四次,每天都要打扫三次,生病了请的也是最好的兽医,根本不可能虐待它,它可是我们的宝啊!”
“宝儿?此话怎讲?”倪行的怒火并没有收敛,忽悠?接着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