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真是谋杀?!”
姜暮时瞪大了眸子,涌现出些许的惊恐。
可还是抱紧了身旁的美人,佯装镇定安慰道,“映雪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这话说出口,身旁似乎传来一声冷哼。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个黑衣男子发出来的。但是形势紧急,他也顾不上姜暮时在身旁,而是一心处理突然出现的危机。
“少爷!”
门口的桃桃抽出随身的软剑,一边对付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一边朝着姜暮时的方向过去。
冷不丁窗口处猛然出现了十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刺客,看到屋内居然有五个人的情景,为首的刺客似乎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目露凶光。
“杀!房间里的一个也不要留下!”
“这什么破情况?!”
姜暮时忍不住惊呼出声,扭头看向身后的灰衣男子,“哥们,这你仇家?”
回应她的果然只有一记冷哼。
那些刺客明显不是等闲之辈,加之姜暮时怀中还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映雪,单有桃桃一个人,应付起来也足够吃力。
姜暮时躲在桃桃的身后,目光却时不时往旁边灰衣男子他们那边望去。两人极为配合,一套剑法可以说是行云流水,将好几个刺客打得节节败退。
不得不说,那两人的武功单拎出来,也绝非等闲之辈。
姜暮时的目光沉了沉,桃桃的武艺她是很清楚的,这可是楚颜亲自为她选的侍女,是那一批上楚山的人中天赋绝佳的孩子,自小由楚颜身旁的亲信护卫训练,楚山上能够与她匹敌的人也不过三四。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自己武功只是泛泛之辈,但带桃桃一人下山,足矣。
而面前这两人的功夫,哪怕是同桃桃对上,也必然占了上风。
看来自己的消息当真没错,也就京城来的人能有这番能耐了!
有了三个高手在,这一波刺客还是勉强被收拾完了。
本以为这场刺杀到现在就该落下帷幕,可是谁知道,这一批刺客被解决之后,窗口处居然又出现了更多的黑衣刺客。
“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一道低沉却不失磁性的男声在姜暮时的耳旁响起,让她忍不住转眸看向身后的灰衣男子。
也许是激战的原因,他原本整洁的一身有稍许凌乱,细小的汗滴顺着脸庞流下,手中提的剑也染上了鲜红的血,映照着那双微微上挑的眸,显得格外妖魅。
只一眼,姜暮时就收回了目光。
该死的,这人可真是又迷人又危险啊!其实现在跑是完全来得及的,但姜暮时一下就不想跑了。
趁着第二批刺客刚动手,姜暮时一把将怀中的映雪推到了桃桃的身后,“桃桃,照顾好我的小美人儿!”
“少爷……?!”
桃桃也是一惊,压根没有想到姜暮时居然来这么一出。
要知道,自家小姐可是有疾在身!这次下山更是背着国师下来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这可怎么办啊!
至于姜暮时并没有在意桃桃的担忧,一溜烟跑到了那灰衣男子的身后,“兄弟,我看你骨骼精奇,必定是个高手,保护一下我不成问题吧?”
“你……!”
灰衣男子面上的神色愈发冰冷,要不是因为有刺客相继过来,姜暮时相信他一定会先一剑砍了自己。
“你什么你,就这么愉快决定了,你保护好本少爷,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姜暮时在他身后左躲右躲,摆明了就是将他当成一堵免费人墙。
刺客的攻势愈发激烈,灰衣男子也顾不上姜暮时,与身旁黑衣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打算兵分两路。
黑衣男子开出一条路,而他紧跟其后,两个人离了琉璃阁,却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跃。
“追!”
那些刺客哪里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亦是分为两波人追了上去。
“哥们,你究竟干了些啥啊,怎么那么多人追着你不放?”
姜暮时紧紧地跟在灰衣男子的身后,抽空看了一眼刺客,好家伙,还真是穷追不舍!
乍一听到姜暮时的声音,灰衣男子也是面露诧色,“你会武功?”
“只是轻功,轻功好点而已。”
打架打不赢,跑路第一名。
姜暮时可是非常惜命的。
见状,灰衣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往前打算找个时机将那些刺客给甩了。
越往前就发现越不对劲。兴城本是依山而起,之所以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也是作为一道天然屏障之用,若不是熟悉之人,必然是不清楚这边地形的。
两人跑着跑着就到了一片小树林,本来这种地方最适合跑路,可是谁曾想,出现在姜暮时面前的,赫然是一条绝路——
不远处是断崖,在夜色的烘托下显得愈发骇人,毫无疑问,从这里跳下去,那是必死无疑。
“你……你这选的是条什么破路啊!”
要早知道是这么一条路,姜暮时是绝对不会跟着过来的!
那灰衣男子也面露凝重,他是第一次过来兴城,对这边并不熟悉,加之临危受命,还未曾好好查看一下地形,谁知道就出了今天这档子事。
“喂,我看你功夫不错,你能一打十吗?”
姜暮时看着不远处逼近的一行人,忍不住心存幻想。
“你说呢?”
灰衣男子看她一眼,仿佛在看白痴。不说刚刚已经消耗了不少体能,现在过来的刺客,每一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可见是背后之人下了血本的,哪里有那么容易?
“那就没办法了……”
姜暮时自顾自摇了摇头,“只有最后一招了——”
话音未落,只听到刺客一声,“杀!”
姜暮时伸出手一把揽住灰衣男子的肩膀,一个用力便是朝着断崖的方向一跃而下。
“你疯了!”
隐约听到男人满是怒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姜暮时勾了勾唇,任由着自己往下落。
一想到自己本就是要死的人,黄泉路上有人陪伴,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姜暮时闭上眼,任由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