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天真堂妹的眼神变得如此锐利。
“那个……夕夕……”
多无辜,多天真,白夕曾经以为她对自己真心实意,每年都会把别人过年送来的礼物挑一份给她。
以前她多相信,现在就有多恨!
白夕忽的站起来,把白楚楚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至于网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张晓舒审问的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张晓舒不是大哥的秘书吗?这……关她什么事呢?”白楚楚抓着手,难道计划都暴露了?不对,白夕不应该怀疑张晓舒的。
看着她忽然变了脸色,白夕心里划过一股快意,“我也不知道,我被小混混缠住,谁知那些混混竟然是毒贩,被警察抓走了,说都是舒姐姐指使的。”
她轻轻的皱起眉头,“堂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的回答漏洞百出,但白楚楚的关注点正在自己会不会被牵连的危险上,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白夕知道,她肯定想办法去和张晓舒撇清关系了。
这样正合她意,张晓舒此人,不过是个马前卒,不过是个开胃菜,她得慢慢陪这些人玩!
快到中午时,云青典就打来电话,说是张晓舒已经招供了,不过她没有交代背后主使。
但光是教唆骚扰,再加上和毒贩有牵扯,就足够她判上几年。
等到她哥出来,把诈骗案的真相查清楚,有她受的!
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云青典再次叮嘱,“丫头,乖乖的等你哥出来,知道没?”
白夕心虚地移了下眸子,乖巧地应了声,“哦。”
等电话一挂,她就拨了另一个号,“喂,你们下午什么时候来看房子?”
呵呵,在她哥回来之前,她要先把这些吸血鬼撵出去!
可想而知,上来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的白家人,当看见房产中介来估价的时候,其反应之激烈。
“白夕!”
白老爷子拄着拐杖,指着她痛骂,“你这个不孝子孙,是不是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白夕领着房产中介的两个工作人员走进来,扫了眼对她满是戒备的白家人,“在你们放弃我哥的时候,就不配享用我们兄妹的任何财产。”
白礼书还没说话,她那无所事事的大龄剩女姑姑坐在客厅涂指甲,冷嘲热讽起来,“老头子我就说这是个白眼儿狼吧?咱们把她兄妹养这么大,说赶我们走就赶我们走。”
两个中介都有点尴尬。
白夕却底气十足地告诉他们,“这所房子的房产手续都是我的名字,你们大可放心,不用理他们。”
中介是看过房产手续才来的,却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
三人都来到了玄关,白礼书一副自家被闯了的样子,立刻招来保安,“把这些人给我赶走!”
保安立在门口,看着白夕略有些迟疑。
白夕轻描淡写地一瞥,“别忘了,你们的工资是谁发的。”
保安立刻装起了透明来。
白礼书被气得快要喘不上来,被白楚楚扶着不断拍胸顺气,还不忘上眼药。
“夕夕,你怎么能这么气爷爷呢?”
白夕冷笑,“我明明提前说过了,谁叫他老人家不听呢。”
刘佩芳看着牙尖嘴利像是换了个人的女孩儿,皱起眉头,再也不装那端庄大方的样子,“好啊,我们这就搬,好让别家瞧瞧你是怎么虐待长辈的。”
她以为这样白夕就会怕了,但白夕却抚掌大笑,“果然还是老太太识趣。”
随后朝保安抬了抬下巴,“打电话给搬家公司,让他们马上过来把其他人的东西都给我搬走,省得别人说我要赶奶奶出门,也不帮着搬东西虐待长辈。”
白礼书蓦地拿上手边的果盘砸过来,“你这畜生!”
白夕唰地沉了脸,朝保安喝道:“给我马上联系搬家公司!”
家里的佣人都围在旁边不敢上来,就是两个不相干的房产中介都缩在旁边,怕被她的怒火给点着了。
“我白夕,今天就把话给撂这儿,就算我哥不在,也轮不到你们在我家做主!”
一听是给别墅搬家,搬家公司来了足足两辆大卡车,与此同时,白雄的轿车也停在了门口。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大步跨进来,对着白夕就是一通怒吼。
“白夕你要翻天了是不是?!你爷爷尚在,轮得到你胡闹?!”
白夕本就是被哥哥宠得无法无天的性子,又有上辈子十年的磨砺。事到如今,她根本不再掩饰自己的强势,不怒反笑。
“轮得到你教训我?”她上前一步,身高让她完全能和白雄平视,“你现在的地位,都是爷爷他豁了老脸从我爸那里要来的,一群吸血鬼,也配教训我!”
女孩儿的声音像是刀,把白礼书等人用来遮羞的皮狠狠刮了下来!
在那双锐利的眸子注视下,白雄不禁后退一步,曾经被兄长的光环笼罩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目及白夕尚且青涩的小脸,白雄忽的扬起巴掌来,“我是你叔叔,怎么不能教训你了?今天我就代表你爷爷,给你认认家法!”
白夕不退反进,扬起冷肃的小脸,“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这一巴掌,怎么也下不去。
“白雄你怂个屁!”白英扔掉指甲油刷,冲上来就狠狠推了把白夕。
白夕猝不及防朝玄关倒下去,眼看着额头要砸地上,忽然就扑进熟悉的胸口。
方才的强势尽去,哇地哭了出来,“哥——”
白晨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起来,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不管妹妹多大,在他眼里永远都是那个跟在屁股后边儿吃糖的小丫头。
“嗯,我回来了。”
白晨的目光从妹妹脸上移开的瞬间,阴沉下来,一米八九的身高,站在玄关边,仿佛是泰山压来,所有白家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你……白晨,你怎么出来了?!”
白晨瞟了眼不敢置信的二叔,俊脸结冰,“二叔刚才想给夕夕认家法?”沉稳的步子踏上了客厅的地板,“三姑推了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