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疏萧琦的其他类型小说《疏枝玉瘦萧白露番外》,由网络作家“宋玉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竹屋的屋顶新添了许多茅草用来挡雨,长长的茅草耸拉着半遮住简陋的小厨房。廊下摆了一套半旧的茶具和一盘未下完的围棋。点滴细节显示出主人在此居住已有些时日,并且,打算继续住下去。两人目不斜视一直跟到屋子门口欲要进屋,玉疏再也忍不住转身伸臂拦住,清了清嗓子为难道:“两位大人在门口等便是了,有些内物要整理,总是不便。”那两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便背着手站在门口,活像寺庙门口立着的天王像。她暗自心惊,心想这番子和锦衣卫果真霸道,一声不吭就来了,到了便立马要带她进京面圣,这做派哪里像是请,倒像是押犯人.......不满归不满,皇宫还是得进,玉疏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手脚麻利的加快动作。因是打算小住几个月,她这次带的东西不多,除了两包衣物便是满满一箱子画...
《疏枝玉瘦萧白露番外》精彩片段
竹屋的屋顶新添了许多茅草用来挡雨,长长的茅草耸拉着半遮住简陋的小厨房。
廊下摆了一套半旧的茶具和一盘未下完的围棋。
点滴细节显示出主人在此居住已有些时日,并且,打算继续住下去。
两人目不斜视一直跟到屋子门口欲要进屋,玉疏再也忍不住转身伸臂拦住,清了清嗓子为难道:“两位大人在门口等便是了,有些内物要整理,总是不便。”
那两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便背着手站在门口,活像寺庙门口立着的天王像。
她暗自心惊,心想这番子和锦衣卫果真霸道,一声不吭就来了,到了便立马要带她进京面圣,这做派哪里像是请,倒像是押犯人.......不满归不满,皇宫还是得进,玉疏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手脚麻利的加快动作。
因是打算小住几个月,她这次带的东西不多,除了两包衣物便是满满一箱子画具,其余就是一些贴身的银子和几个肚兜藏在了床底下。
既是去上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肯定是要带上些钱财防身,幸好那两人没有进来,否则就露了馅。
玉疏擦了擦被吓出的冷汗,将画具往外搬,那两个锦衣卫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走搬上寺门口停着的马车里。
玉疏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总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错觉。
玉疏匆匆拜别灵隐寺的主持,手上拿着住持送的手串从大门走出,守在门口的宋立明眼尖,连忙领着她走到那辆马车前,边掀帘子边解释道:“此次进京走水路。
这儿离渡口还有一段路呢,先生上车休息一会儿,到了地方咱家叫你。”
玉疏也不矫情,二话不说踩着凳子钻进了马车。
灵隐寺就在运河边上的一处山顶上,看着近,去渡口却无直行的道路。
七拐八拐好不容易下了山,等到了渡口天色却已经全黑。
玉疏在马车里左摇右晃昏昏欲睡,刚要睡着却又被叫醒。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掀开马车帘子朝外面看去,冷风迎面吹来冻的她一个激灵,脑袋瓜子瞬间便清醒了。
定睛细看,渡口果真停着一辆船,因是晚上大船都挂上了大灯笼,船舱里也透着昏黄的烛火。
船落两层,不算大,却透着一股子华贵之气。
玉疏使劲敲了敲麻掉的左腿,直到不适感彻底没了,才推开马车的门。
宋立明早已站在马车旁等着她,还是一副谄媚的笑脸,还是一副讨好的样子。
瞧他这副哈巴狗样子,玉疏好像顿悟到了什么,眼珠一转,连忙从袖口摸出几锭银子。
“宋大人辛苦了,往后的路程还得请您多关照。”
见着了沉甸甸的银子,宋立明脸上笑的越发灿烂。
玉疏看的真切,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宋立明熟门熟路的接过银子再塞进到胸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客气,行李已经给您搬进去了。
咱家的舱房在一层,您的在二层,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有劳大人。”
说罢,皇帝从笔架上取了最小的狼毫毛笔,又左右蘸了蘸墨,慢条斯理的在画上写了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此刻正是嘉和二年春天,国泰民安,人才辈出。
先太祖皇帝严峻法,斥文学,时不时有文人雅士被下了诏狱,有的还被砍了头,以至民间人心惶惶纷纷弃笔从戎。
剩下的一些诗词作品保守拘谨,画师创作揣测上意,画风单调,一味讨好。
文化艺术远不如两宋那样百家齐放,甚至更落后,百姓思想被束缚,欲望被压抑。
直到先帝仿前人设翰林书画院,才算有所建树。
嘉和帝从小被各种诗词歌赋、名人画作耳濡目染,还是王爷的时候便游历四方,处处拜访名师巨擎,后来如愿拜入吴门画派大家楼莳楼老先生的门下谦虚苦修,自然重文墨书画;登基称帝以后,以恢复两宋画院之兴盛为目标,集天下有名大家进宫,并授予文官官职。
楼莳在皇帝登基那年顺利入宫官封翰林大学士,平日里教习皇子公主作画,作风严谨,为人正直,自成一股清流深得皇帝敬重和信任。
前几年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回了老家苏州,已退隐四年有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谢绝一切访客,并宣称封笔关门,再不授人作画。
年初,煜临先生一副苍松图傲然于市,有楼老先生飘逸之风骨,一打听才知道他正是师出吴门。
皇帝敬重老师,得知老师又收了新徒弟,自然感兴趣的很。
他写完一阙诗之后落笔,卷了卷袖口。
顺手接过福安递来的龙井,掀开茶盏吹了吹,却并不喝,啪嗒一声又盖上盖子,沉着嗓子道:“朕已向老师打听了这位煜临先生,听说如今人在杭州。
传旨西厂,朕要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煜临先生。”
福安忙不迭上前接了茶盏道:“领旨,奴才这就去安排。”
皇帝挥了挥示意他速去,抬头看边上的人,只见那玄衣男子思想飘忽眉头紧皱,盯着画卷愣神,不免疑惑道:“不如,朕将这画赠与你?
朕看你似乎喜欢的紧。”
男子一愣,轻笑道:“皇兄若是赠予臣弟那是极好的,这画让臣想起了一位故人,不免抒怀。”
皇帝了然,提起画卷噘嘴对着那两行诗吹了吹,待手指抚过不见墨痕,这才起身把画交给旁边的太监,那太监立马知会,过来恭顺一接又卷了起来交给男子道:“九王爷,您收好。”
没错,此人正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战功赫赫的康平王萧琦,人称九王爷。
萧琦从善如流接过画轴,一手捧着往上提了几分道:“那臣弟就却之不恭了,谢皇兄赏赐。”
皇帝摆了摆手,两手捏着龙袍的角边一丝不苟的又坐回桌前,“不必谢朕。
这画可不是朕画的,朕只是往上印了章,提了字。”
他摆好砚台,又问:“等这位煜临先生来了,你可要一起同朕会一会?”
皇帝早早便接到锦衣卫的飞鸽密信,知道人已经寻着了,而且一路顺利的到了上京,心里有些欢喜。
自上次一时冲动将巴山图送给老九之后,他时常想起那幅画。
宫里任何一副画都比不上巴山图让他动心,苍劲笔触令人念念不忘。
之后也有派人去民间搜罗煜临的画作,可是他那师弟作画的速度实在太慢,从巴山图之后一直未有新作流出,他的心像是有把钩子在钩,钩着他去找老九,但是又碍于皇帝的脸面不好要回。
皇帝好作画且造诣不素,但画风多是精细最是缺少这雄浑之力。
这位煜临先生与他画风截然相反,又同出一门,这次他便如得一知己,期待师弟到来之后好好切磋一番。
“老九,煜临先生这两日就要入京了,朕左思右想,觉得把人安置到你府里最好。
一来你府里没个女眷,清净;二来,你又时常宿在兵营;最是方便不过。
等到先生入了武英殿当宫廷画士了,再给他安置个宅子搬进去,你怎么说?”
底下的萧琦坐在红木椅子上不动如松,手抓着杯盖轻轻拨去浮着的茶沫,正准备品品这千金难求的“寒山银针”,听了皇帝的话脸色有些难看。
“皇兄为何不直接给他买个宅子?
臣弟也是极怕麻烦的。”
他说话没个客气,这是在拒绝了。
皇帝听了也不恼,从折子堆里抬起来头来左右松了一圈酸痛的脖颈。
“朕,只是请他入宫一趟,还没有封他官职。
先给人置个宅子,再强行架进宫里圈着,未免太过昏庸。
不如先把他放在你府里,眼皮子底下即使不想进宫为官,想见他随时可以。
不像你,年年到了选秀的日子便溜了,连朕的锦衣卫都寻不着你..........”萧琦最烦这些帝王谋略。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还喝了皇兄最宝贝的茶.......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萧琦一下子兴致缺缺,顿时觉得嘴里的名茶索然无味,不过如此。
他默默放下茶盅,翘起了二郎腿盯着书案后的皇帝道:“皇兄今日约我品茶,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把人硬往我府里塞?”
“就这样定了,你府上空房多,随便找个院子安置他就行了。”
皇帝闲适地端起“寒山银针”抿了一口茶,整个人也极罕见的换了副浪子状,学他的样子手脚放开摊在龙椅上,一副“老子是皇帝”的贱样。
萧琦懒得再辩,偏头往外看。
好巧不巧殿门口正进来一个中年男子,面相阴柔,全无男子阳刚之气。
虽不是男子,却没有穿太监的衣服,走路的姿态也颇为傲慢,身上的华服昭示着此人正是西厂厂公万玉楼。
他一进来就做全了一套礼:“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加九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道了句“平身”,万玉楼便起身旁若无人走到皇帝面前,低头背手耳语,全程毫不避忌底下坐着的萧琦。
萧琦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玉疏,心道这寻芳阁当真是没人了吗?
叫这么一个小孩来送水。
他瞧着玉疏红透的耳垂,不仅好奇了起来,踱到玉疏面前道:“抬起头来。”
玉疏的心快要跳到嗓子里眼了,她不敢抬头目光躲闪着望向角落一处。
萧琦有些不悦,声音比刚才的高了些:“给爷瞧瞧!抬头!”眼见着九王要生气,玉疏只得将头飞快的抬起扫了他一眼,复又快速的低下,脸变的更红了。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她却看清楚九王比她高了整整两个头,一身紫色云锦绣着云纹很是华贵,胸口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结束的胸膛,玉疏不敢细看他的脸,只看到一双俊眼上挑,眯着打量她。
她也不知怎么了,心跳跳的好快。
自十二岁起,她整日和母亲在家做针线活贴补家用,她从未和父亲弟弟以外的男子说过话,后来卖到寻芳阁,王主事为了将她卖个高价从不准她跟任何男人接触,就是连寻芳阁老板史家主她也只是远远见了两次,而且他是那样的肥腻,完全不能和眼前的气宇轩昂的九王爷相提并论。
玉疏越想越害羞,整个人将头埋在胸前像受惊的小鸟一样弓缩着,耳朵脖子全连着红成一大片。
九王爷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只跟人见面,脸便红成这样,不由得轻轻笑了.有些好奇,双手抱在胸前,弯腰去看玉疏,玉疏就跟着朝相反的方向撇过头。
他抓起桌上胡姬的帕子,就着帕子去捏玉疏的下巴把她的脸扭正。
玉疏当时以为肯定是九王嫌弃自己的汗渍怕脏了手,不由的有些自卑,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去看他的脸,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
如果她知道萧琦只是怕自己的手捏伤了她才用了帕子,大概会当场晕过去吧?
萧琦看着玉疏一双怯生生的大眼飘忽不定,额前鬓角还留着汗渍,小脸被热的通红,倒是生的好看。
只是——“你几岁?”
萧琦沉着嗓子问。
“回王爷,奴……奴婢…….今年十五了……..”萧琦手大,一手就可以覆住她的脸,她脸还被他捏着嘴巴鼓起来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因为紧张不敢看他,不停地眨着眼。
这一幕落在旁边的胡姬眼里,却变成了玉疏不怀好意的狐媚勾搭。
一下子急了,再也坐不住了,扭动着丰满的身子凑上前来,将那两坨肉挨着王爷的手臂嗔到:“王爷沐浴吧,水快凉啦。”
萧琦直起身子,眯着眼看下玉疏,朝门口扬了扬下巴道:“行了,走吧。”
玉疏宛如绷紧的弦生怕九王反悔,连忙上前麻溜的放水,提桶,关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阖上门落荒而逃的样子落在萧琦的眼里,惹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有趣,可爱……这一幕自然被对面窗户边的史家主看到,他神色诡异地打量着玉疏,最后朝玉疏招了招手:“玉疏,到我这来。”
玉疏噔噔的下到二楼,整个人还是惊魂未定,提着水桶傻站在楼梯口大口喘气,听到史家主的招呼,连忙放下水桶后又擦了擦手,这才上楼跟着史家主进了他的房间。
家主那时说了什么玉疏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家主起身,笑着去拉她的手,“玉疏,再给你十五日好好学学规矩,别怕。”
玉疏一惊,条件反射般躲开他的手。
旋即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瞧着家主的脸色道:“家主,我还小…什么也不懂的。”
“不懂可以学!
怎么着?
这是要造反?”
史家主恼怒玉疏的不识抬举,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玉疏瑟缩了一下再不敢说话,福了福身子告退,哭丧着脸回了房。
她本来就是被卖进来的,寻芳阁花了那么多钱训着,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人家是做买卖的这笔钱自然是要赚回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家主起了心思要推她出去,她又能如何?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就是个庄子里的乡下丫头,既没有胡姬的美貌,也没有花魁陆玉萍的文采,为何家主独独盯上她呢?
要知道,家主从来不管她们这些琐事,平日里也很少上三楼来,玉疏自打进来也就远远见了那么一回,谁知,今天就是送个水就被家主盯上了…….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就是打死她她也不出门。
当时的玉疏特别懊恼,整夜翻来覆去睡不好,可命运,岂是她这等凡夫俗子能参透的?
第二天,王主事让红姐亲自教她,红姐大了玉疏三岁,严格的很。
整整一上午就拿个小藤鞭教她规矩,动一下她就抽一下。
下午就坐在一旁,捧个戒尺听玉疏背诗,一背错,她就用戒尺打一下。
一整天下来玉疏身上多了好多红印子,疼的很,却又使了巧力不破皮不不留疤,只是淡淡的一道红痕。
玉疏很怕疼,红姐这一来二去地教了几天,她就特别怕她,努力去背书努力学规矩,她不算笨,真认真起来学的也快。
那顿时间,玉疏觉得自己不是被卖进了青楼,倒像被送进了书院,红姐就是那严格的老夫子。
熬到了第十四日,玉疏学了一堆的规矩,也能能背出很多诗词歌赋,还会出对子。
红姐看她学的差不多了相当满意,晚上拿着本画册进了玉疏远的房间,啪嗒放在桌上也不翻开,而是用示意的眼神看着玉疏。
玉疏放下手里的刺绣,疑惑地起身来到桌旁,拿起那本画册。
才只翻开第一页红姐便如愿听到玉疏惊叫一声,然后惊慌失措的扔到一旁转过身再不敢看。
这画册分明是春宫图。
红姐见玉疏捂着双眼不敢再看,将手里的戒尺不耐烦的在桌上重重敲了几下,那警告不言而喻。
玉疏听到戒尺的声音有些怕,终于是恐惧战胜了羞耻,她转过身子,眯着眼透过指缝去瞄那本画册。
画册里男女的姿势奇奇怪怪的交织在一起,惟妙惟肖,哪怕只是画册也能感觉到画里的人儿正难分难解。
玉疏看不懂,可是她天生对画画有兴趣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所以大着胆子去翻开继续往下看,这画册上的姿势当真是多。
可唯一相同的都是男女皆裸着身子。
她看得入神,史家主却在这时进来了。
“玉疏看懂了吗?”
当着男人的面看春宫图,玉疏自然是又害羞又心虚,红着一张脸答道:“我…我…..不太懂……”史家主又用眼神示意她手中的册子:“让红姐教教你?
不必害怕,男女欢好乃天经地义的事。”
说完又交代了一下红姐便走了,红姐阖上门,一脸坦然的开始给玉疏讲解春宫图,玉疏年纪那么小哪听得来这些,脸一直埋在胸口都快成鸵鸟了。
她又偷偷去看红姐,发现红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端正了态度认真地去听讲。
红姐是过来人,加上家主的吩咐便讲的非常细致。
玉疏听得迷迷糊糊,不一会小脑袋便开始左右摇晃,眼睛也跟着迷离了。
她脑子一片混沌慢慢走神,心中奇道:这男女情事竟也是门学问,翻出这样多的花样??
结果过了一晚,她就全给忘了………十五日一眨眼便过去了,晚上王主事领着玉疏上了三楼的风月阁,临走时嘱咐玉疏道:“别忘了我教你的那些规矩,得罪了贵客,你我都开罪不起。”
玉疏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一个人忐忑无边的坐在床上,她一会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会儿数着自己手心的纹路,实际上已经紧张地出了汗完全数不清。
萧琦倚着窗边,抱着臂看着她的幼稚举动,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玉疏听到动静慌张的抬头,只见原本关着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窗边依靠着一位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男子,他眼角上挑,嘴角也带着笑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此人不是比别人,正是那日调戏自己的九王——萧琦。
玉疏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怎么回事?
今天的贵客居然是九王爷??
为什么会是我?
她的不知所措又带了不可置信,一时间傻坐着忘了说话。
萧琦看了她一会儿,先开了口:“怎么,不欢迎爷来?”
玉疏一听,立马跑去门边将门打开,又走到桌边拉开圆凳请他入座,姿势标准,一丝不苟地像是王府里的小丫鬟。
“王爷您坐。”
萧琦这才拨开袍子踏进门槛,玉疏赶紧合上门,又把窗户关的牢牢的这才回到桌边。
等到萧琦坐下又奉上茶水之后,便站在萧琦身后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了。
萧琦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一抬头,人却不见了,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小小的人儿站在黑暗里,不注意都没发现那里有个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问道:“你站在哪里做什么?”
“爷…….没让奴坐……”玉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嗫嚅着答道。
她没什么文化,字都不认识几个,说的话还是何秀才事先拟好的,“史夫人,这是小女何玉疏。
何家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家,她爹何丙成是个秀才。
年芳十三,能吟诗一二,作画也略有天赋.........不知,能否入夫人的眼?”
史夫人从进门便一直打量着她们,玉疏的姿色第一眼便让她为之震惊,虽然只有十三岁,却隐隐可窥倾国之资,只是长得虽好却有些痴痴的,不似寻常孩子那般活泼灵动,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怎会浪费寻芳阁的财力物力去培养一个没有价值的女孩?
是以,再满意这丫头的长相,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带着笑。
能进她寻芳阁的不是从小培养的好苗子便是落魄的千金大小姐,怎能是穷秀才家的痴儿小女?
史夫人刚要回绝,不巧对上了玉疏的眼。
玉疏一双杏眼水灵灵的,懵懂无知中又带了无限的魅惑,匆匆对上眼,先是好奇的打量,再是羞赦的怯弱。
不光是眼,玉疏这一张脸生的也是极好。
史夫人刚才只是远远的看着,现在走近了看的更加仔细:肤若凝脂,眉眼精致,鼻子也是小巧高挺,小嘴天生殷红,完全没有其他女子为了进寻芳阁,刻意的浓妆艳抹。
倒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玉疏容貌已是十分出色,十三岁的孩子也隐约可见身姿窈窕,虽然手脚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瘦弱倒也不成问题,假以时日专心培养,定能胜过如今寻芳阁头号美人陆玉萍。
史夫人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答应留下玉疏,给了何夫人一大笔钱财,为的就是让何夫人从此弃了这个女儿,入了寻芳阁之后与她再无瓜葛。
看着母亲绝决离去的背影,起初玉疏什么也不懂,只是听母亲的话留在这里乖乖玩耍几日,久而久之,过了半个月也不见母亲来接她回去,自然是想家了,哭着闹着要回家。
寻芳阁的手段同一般青楼不同,不打不骂,而是坐下细细讲此事挑明了说,也不管玉疏明白与否,反复强调她寻芳阁妓子的身份。
相不相信不要紧,人留在寻芳阁就成。
如此过了一个月,玉疏始终等不到父亲母亲的身影,时间久了,心就冷了,她知道,父母真的不要她了,她被卖进了青楼……..王主事工于心计,她早就打听清楚玉疏从小到大的处境,将她父母冷落她的种种迹象假装无意中表露出来,让玉疏慢慢的死心。
其实从知道残忍的真相那一刻开始,玉疏就当自己的父母死了,左右还得留着这条贱命赖活着,心甘情愿的留在寻芳阁学习各种技艺。
因着年纪小,又乖巧懂事,王主事将她当好苗子细致养着,不用去抛头露面、迎来送往。
整日里除了琴棋书画,便是诗词歌赋,日子平淡,生活里接触的除了女人便是女人,保护的极好。
安静的生活,终于在她进来寻芳阁的第二个年头,因为九王爷萧琦的到来,起了不一样的波澜。
康平王,当朝九皇子萧琦,人称九王爷。
他此次回京,是因边疆七月大捷,击退了羌族的呼和单于,共擒获部落人畜一万有余,皇上龙颜大悦召回九王回京受封领赏。
九王年纪轻轻便挂帅出征,又凯旋而归,自然不失为一桩美谈,民间百姓纷纷传播九王的功绩,威望地位一下子便在百姓心目中水涨船高。
当时还不是皇帝的太子----萧墨恒一听自己胞弟回朝,大喜过望,直奔城门接了萧琦进宫面圣。
在宫里喝了庆功宴之后,晚上悄悄设私宴于寻芳阁给弟弟接风。
史家主提前两天得知东宫太子的安排,早早着手准备美酒佳肴款待,还命新进的美人排了一支舞蹈于酒席上助兴。
这是当今天下除了皇帝之后,身份最尊贵的两位贵客,这又是胜仗之后太子安排的洗尘宴,寻芳阁自然不敢怠慢,选的都是姿色最好的美人送到贵客面前展露风情。
玉疏虽然容貌倾城却没资格去洗尘宴跳舞,从昨天晚上开始寻芳阁九就闭门谢客,王主事和调教的姑姑们忙的不可开交一整天都没空管她,她也得了闲,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看着红姐她们紧锣密鼓的排舞,她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大阵仗的舞呢!
一群漂亮的姐儿在底下跳着,倒真像是九天上的仙女般了。
她看得笑眯眯地,露出小酒窝,大眼睛眯着,带着崇拜地看那些美人姐姐跳舞。
玉疏就这样看她们跳舞跳了一个下午,萧琦终于在晚上姗姗来迟。
太子何等尊贵的身份,自然是微服私访闲杂人等见不着的,下午时,玉疏就被要求待在房里不准出来。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美人也难逃英雄的手掌心啊,玉疏也不例外,她心里十分好奇这位深受百姓拥戴的九王,总想偷偷看一眼。
话说萧琦跟着太子一前一后来到寻芳阁。
从上次出征之后,他就一年多没碰过女人,边疆苦寒也没空想这些,现在一进到这温柔乡里处处美人,到真有些想。
九王容貌生的好看,从前善风雅行走间一副谦谦君子,后来钟爱骑射身子板练的比寻常富家公子哥要高大结实,此次大捷归来,在边疆的历练更是让他平添了冷峻硬朗,风采更加迷人。
可他性子太过桀骜,又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人人又得让他三分,连自己的亲哥哥太子殿下也不例外。
这性子在男人眼里是不可一世,在女人眼里则是英雄气概。
他仗着一副好皮相和贵重的身份,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来去自如。
他昂首挺胸一脚跨进宴会的大厅,所有女人都被定了身一样,痴痴的看着他,一时间宴会厅里安静不少,没人敢说话,倒是萧墨恒先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起身迎他。
“阿琦来了!
快过来坐!皇兄倒是来得早。”
萧琦正眼都不看那些女人,气定神闲地挤兑自己的亲哥。
萧墨恒和萧琦既是亲兄弟,又打小感情深厚,自然是习惯他这个样子。
他也不恼,示意小厮拉开身旁的椅子伺候他入席。
萧琦慢悠悠地坐在萧墨恒的下首,懒洋洋地视线环了一周。
“一年多未来,寻芳阁又添了不少美人。”
这么重要的场所,史家主自然是要陪侍的,他臃肿如猪的身子挤在一张大小不相配的梨花木椅子里,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草民听闻九王爷凯旋,特地设宴寻芳阁为您接风洗尘,粗茶淡饭爷不知和不和王爷的胃口,先让美人给王爷跳个舞,您看……”萧琦眼角扫了一眼面前的熊掌、鲍翅、鹿茸,心里嗤了一声:还真是够粗茶淡饭。
也不看史家主,面无表情的端起一杯美酒一仰而尽,咚的一声放下酒杯大手一挥:“跳吧。”
史家主瞧着王爷的脸色是对今日的上的酒还有些兴趣,趁热打铁连忙击了击掌。
不一会儿,乐声起,美人舞。
一时间环肥燕瘦的美人鱼贯而入,个个穿着薄如蝉翼的舞衣在九王面前逐个展示,使出浑身解数搔首弄姿的卖弄姿色,殷切的渴望九王的目光能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片刻,顺利入了他的法眼再顺理成章的将九王收入麾下,不求九王跪倒再自己的石榴裙下,但求春宵一夜成了天下最英勇战王的女人,此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可惜,今日不知怎么的,一向风流成性的九王却对她们没什么兴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眼神从进来到现在始终都是淡淡的,面对着美人的轮番挑逗眼皮子都不抬,只顾着闷头喝酒,连那些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也一口不尝。
旁边坐着的史家主心里那只鼓捣鼓个不停,他不知道自己的安排哪个地方不如九王的心意,揣揣不安间只能太子求助。
萧墨恒看懂史鸿志的心思,也有些疑惑,正要开口,萧琦放下酒杯起身先开了口道:“不早了,皇兄该回宫了。
东宫太子,未来储君,半夜三更来这风尘之地寻欢作乐,要是让御史台那帮子老头知道了,恐怕又要上父皇那儿参你几本闹得个鸡犬不宁。
皇兄还是早点回宫吧。”
萧墨恒本就不爱上这些秦楼楚馆,今日设宴于此,全是为了给萧琦接风。
萧墨恒以亲王身份游历归来被皇帝册封为太子,二十岁迎娶青梅竹马的定国公孙女慕容锦婷为太子妃,成亲三年与太子妃恩爱至今,太子妃肚皮争气诞下世子和公主,两夫妻琴瑟和鸣,儿女双全成就一段佳世良缘。
而康平王萧琦则完全是个反面教材,生性风流,到处招蜂引蝶,如今也二十了,别提王妃,王府连个侍妾夫人都没有。
王府里清清白白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洁身自好,可京城那些纨绔都知道,九王爷最爱逛花街柳巷的荒唐人物,只是掩藏的深寻常人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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