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泽陆康的其他类型小说《不灭元神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百世经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陆弃一行数百人,满载而归时,西图和慧娘带着村户留守的泽奴纷纷出来迎接,就如同迎接凯旋的军队一般。对于这种村户的泽奴来说,每次远行狩猎的队伍,在他们心中,无疑都是英雄,因为他们带回来了食物,带回来了生活的希望。“你们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慧娘抹着泪光,以往狩猎都是十五天左右就回来了,这一次,足足过了一月,直到第一场雪扑下来了,众人才踏雪而归。在陆康安慰着慧娘的时候,西图则是看向了陆弃,表情很精彩:“虎头,你似乎又有惊人之举啊,我这眼看去,这收获,都是以往的三倍了!”“老户头,领队发现了在密林取水的方法,以后大家伙狩猎都只需配少量的水和盛水的水囊就可以,省事多了!”大风脸上挂着浓郁的崇拜,自从找到了归属感后,想到陆弃的强大能力,...
《不灭元神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当陆弃一行数百人,满载而归时,西图和慧娘带着村户留守的泽奴纷纷出来迎接,就如同迎接凯旋的军队一般。
对于这种村户的泽奴来说,每次远行狩猎的队伍,在他们心中,无疑都是英雄,因为他们带回来了食物,带回来了生活的希望。
“你们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慧娘抹着泪光,以往狩猎都是十五天左右就回来了,这一次,足足过了一月,直到第一场雪扑下来了,众人才踏雪而归。
在陆康安慰着慧娘的时候,西图则是看向了陆弃,表情很精彩:“虎头,你似乎又有惊人之举啊,我这眼看去,这收获,都是以往的三倍了!”
“老户头,领队发现了在密林取水的方法,以后大家伙狩猎都只需配少量的水和盛水的水囊就可以,省事多了!”大风脸上挂着浓郁的崇拜,自从找到了归属感后,想到陆弃的强大能力,也时常想起陆弃救了他一命,这大风对陆弃无疑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陆弃这一次冬猎,虏获的忠心也不仅仅是大风一人,包括大顺、小强等诸多泽奴,对于陆弃也是敬畏加崇拜。纷纷七嘴八舌地向西图说着陆弃的好,仿佛陆弃的功劳需要他们帮邀一般。
西图目光熠熠:“虎头,原本我还有些担心,你这次冬猎多少会遇到一些不顺利,毕竟历来新老领队交接都不是很愉快的,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陆弃轻捏了下鼻尖:“老户头,你的担心不多余,你看到的这些只是结果,你没发现,四个小队长就剩下大顺一人了么?”
西图猛然心中明悟:“那看来你得跟我好好说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些都是小事,老户头,你看看这个……”陆弃从腰间取出一块腥红色的晶块,这不规则的晶块形状比掌心略小,有些像水生果实菱角,又有点像抽象的牛头,有尖角,给人一种强悍的生命感。
西图的目光一触及这个晶块,瞳孔剧烈收缩,倒吸冷气的声音数丈开外都能听到:“天啊,这……虎头,你们杀了什么东西?”
陆弃知道,恐怕是碰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地球上恐怕是没有这玩意,耸了耸肩:“一头两千三百斤重的大熊,这是分尸的时候,从它的心脏里取出来的!”
“我的老天,熊呢!”西图脸色大变,四下张望。
陆弃应道:“身体太大,谁能拖得动?都分尸了,不过我觉得那该死的大家伙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所以就是肠子都带回来了,不过里面的污秽倒是都清理了!”
“皮呢?”西图依然有些紧张:“你没有把皮也切割了吧?”
陆弃翻了翻白眼:“老户头,我像是这么无知的人么?自然是整张皮剥了下来,这么大的一张熊皮,恐怕价值不低吧?”
“那就好,那就好!”西图骤然大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在这一刻仿佛全都舒展开来了:“虎头,我们西北户发达了,你们杀的这头大家伙,可不是普通的果槛棕熊,而是暴力熊!”
“是挺暴力的,撵了我小半个密林!”陆弃轻捏了下鼻尖:“老户头,你说话就不要大喘气了,这暴力熊又如何,我手中这一块东西到底算是什么玩意,内脏?”
“暴力熊是特指变异了的熊,这可是精兽,也就是说几乎成精的野兽。你手里拿的这东西不算是内脏,而是精兽才有的心核,它能给精兽提供异于普通野兽的一些特殊能力,像暴力熊传说是拥有狂暴之力,这种能力让它的破坏力甚至直追一些热血境的武者。”
陆弃诧异:“有这么夸张么?虽然它的力量是有些吓人,最强攻击恐怕是能超过万斤,不过上回听你说,热血境的武者那可是神人般的存在。”
西图肃然道:“当然,一般的精兽要对上热血境的武者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可是这些精兽在某一方面确实比得上热血境武者,我就听说,果槛密林有一个村户遭受到了精兽的攻击,一整户人只活下两个人来,太恐怖了。没有骨鸣八重以上实力的武者,见到精兽基本上就是跑……”
“精兽可浑身都是宝啊!”顿了顿,西图看向陆弃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天啊,虎头,你们到底是怎么把它杀死的,要知道迷药对它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陆弃现在想了想,也是一阵后怕:“它是摔死的,我运气好点,要不然就跟它一起摔死了!”
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头如此生猛的精兽手下逃生,大风脊梁骨都挺得笔直的,更是兴奋十足地给西图解说着经过,绘声绘色的让人也有强烈的参与感,个中危险让人胆颤心惊。
“那这心核到底有什么用?”陆弃已经逐渐承认,这个世界跟地球确实有不少的地方不一样了,他必须保持良好的心态,随时准备接受各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新鲜事物。
西图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主家在收这东西,当初我坐上大户头这个位置的时候,主家就多次强调过,肯定有大用处。要知道这个东西交出去,一块就可免去西北户三年的物资份额。”
这下连陆弃也被震到了,虽然西北户生产力比较低下,可是一千多号人,猎兽、采药、捉虫子等等,总产值也不少吧?其中大部分要上缴,泽奴只是混个勉强吃饱,一年的物资也不少了,用人民币来衡量的话,怎么也有近千万吧?三年的物资,那大约相当于三千万的价值,就被这么一块心核给替代了?
在这个世界,陆弃还没接触过货币,毕竟泽奴哪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他也只能用前世的价值观来勉强衡量一下了。
“等主家管事过来,我们把这暴力熊的心核和皮料内脏交出去,主家管事肯定会很高兴的!”西图憧憬着:“虎头,到时候你大户头的位置,力诀什么肯定不在话下,说不定这一次真的很有可能直接赐姓,将你带出去,那样……”
说到这,西图突然看了眼旁边的大风他们,很显然,在他心中有些想法是不能被其他人听到的。
陆弃点了点头:“那等主家管事过来了,老户头你好好跟他谈,尽可能让利益最大化吧,西北户也该过点好日子了!”
陆康也是眼中大为希冀:“三年不用上交物资,那么兽皮、肉干、药材什么都可以存储下来,你娘她也总算可以穿件像样的皮甲了。”
看了眼慧娘那身上勉强遮羞的破布补丁衣服,陆弃这个大老爷们心中也是一酸,原本他在获得大户头的衣物时,想送给陆康和慧娘,可是却被告知这是不能的,主家的规定非常死,只有相应的地位才可以享受相应的权力,逾越者全部抹杀。
“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陆弃轻捏了下鼻尖,喃喃道:“老户头,今天晚上庆祝一下吧,且从今天开始,每一个人的口粮都提升一级,管饱!”
西图眼睛大亮:“好,我这就去安排下去,晚上弄烧烤大会,不过,大康、大风,你们回来了,也别忘了加固防护带,这大冬天的有些野猪和熊瞎子可也会出来乱逛的!”
“是,老户头!”大康和大风应声间,兴奋地下去护持安排工作了。
只留下慧娘一脸温情地走了过来,轻抚了下陆弃的头发,并拉起他的手,心疼的泪水滑落:“伤得厉害么……”
当所有的人都关心你的成就时,只有她,一直在关心着你的身体,这就是母亲。心中一暖,陆弃轻声应道:“娘,不妨事!”
慧娘抽泣了一声,将陆弃揽入怀中:“你还那么小,就要这么拼命……你可不要怪你爹,你爹也是没办法!”
“娘,我明白的!”陆弃点了点头,在母亲的怀抱中摩挲了下,这个时候,他会突然想起,原来他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不过马上要十三岁了,他清楚地记得,他出生的那年,西北户下着大雪,就像现在这个时候。
王礼寿离开了,作为一个武者,虽然因为年龄的原因,马上要步入人体机能衰退期,可是只要没到最后一刻,都是不能放弃的。所以,王礼寿他依然每天坚持着最基本的武学修炼。
陆不弃自然不会就听话休息,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试验一下这力诀了,要知道他现在浑身的经络几乎都要到了牵一而发全身的地步,他相信,只要念力一至,所有的络脉都会热烈响应的。
念力,不是一种力量,而是一种状态,无人无我,只此一念的状态。是修炼力诀的最关键的一点,力诀的修炼方式不同,根本的原因就取决于念力的表现形式不同。
像熊王大力诀,就是需要人的念力,在寻找络脉并控制之前,完全要进入一种类似于熊王的沉厚和霸气的感觉之中。这有些像自我精神的假想催眠,这样,整个人的肌体,在某种程度上,将会渐渐变得沉稳且有力。
实际上对于念力,陆不弃可丝毫不陌生,无论是五禽仿生拳,还是形意拳,或者太极和八段锦。真正入门了的内家拳高手,在修炼的时候,都有这种念力通达的状态。
而要进入“熊王”的念力状态,陆不弃无疑更是驾轻就熟,他就那么一站熊势桩,整个人不仅仅是念力上,就是身体上也完全变成了一头熊。
然后陆不弃就循着手三阴经和手三阳经去感觉依附这六条正经的六条络脉!如果王礼寿知道陆不弃此时的状态,一定会错愕不已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教陆不弃这与手臂有关的六条络脉,他只教四条。
是的,手太阴络脉、手少阴络脉、手太阳络脉、手少阳络脉这四条络脉,这是王礼寿教给陆不弃的,另外还有全身其他五条络脉:足太阴络脉、足少阴络脉、足太阳络脉手、足少阳络脉加上脾之大络。
总计九条络脉,这也是所有的力诀修行方式大同小异的地方,而且勇力境修炼层次的差别就在于武者能同时运用几条络脉的能力。像所谓的勇力九重,就是九条络脉能同时发力,实则跟内家拳的整劲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全身发力。
陆不弃为什么寻找六条络脉?因为在他前世,华夏国医学文明发达,找出的人体络脉可不是九条,而是十五条!
除了王礼寿所教的那九条之外,还有手厥阴络脉、手阳明络脉、足厥阴络脉、足阳明络脉外加任脉之络和督脉之络,总计十五条。
如果不是陆不弃暂时只是为了测试一下力诀的妙用,他恐怕会同时去感受全身十五条络脉。这绝非什么好高骛远,而是一个武者对于自身肌体认知程度的一种自信。
不过就在陆不弃感应络脉的时候,西图钻进了他的屋子里:“不弃,我刚看到王师傅离开,他说明天就要给你测试力感了,我想我也算个过来人,看能不能帮上你点什么。”
“也好,老户头可以跟我说一下你的感悟。”被打扰总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是陆不弃却没有表露什么,毕竟西图这也是一番好意。
西图咧嘴一笑:“我天资不够好,哪有什么感悟不感悟的,也就一点皮毛的感觉,要是对你有用就好。”
陆不弃轻笑:“老户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必须的,六少爷在你面前都骄傲不起来,我一个小老头又哪敢在你面前摆谱!”西图煞有介事地应道,然后开始跟陆不弃谈一下他对于力诀的一些感悟。
不得不说,西图对于力诀的感悟实在不怎么样,最起码跟王礼寿相比,差了不少,而且他的措词什么的也有些苍白匮乏,说出来的感觉跟他自己的感觉又有不小的差距,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有很多经验,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道理。
不过陆不弃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从西图的表现来看,他确实越发地将陆不弃当成是自己人了。陆不弃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在前世暗部组织里所享受不到的。
在西图离开后,陆不弃又重新进入了念力感悟状态……
次日,天刚蒙蒙亮,陆不弃和王礼寿在西图的陪同下,来到了东口。由于这种传授力诀的时候,是不能让其他泽奴太近距离看到的,以免发生偷学的情况,所以西北户的泽奴们,包括陆康和慧娘等人,也只能远远地眺望着。
王礼寿也不知从哪,找了好几块不规则的木板和木棒,从中挑选了一块厚半寸左右,长尺许的木板:“不弃,你做好准备了么?”
陆不弃轻捏了下鼻尖:“要是一晚上都没做好准备,你手中的木板估计就朝我脑门招呼来了。”
哈哈一笑,王礼寿点头道:“也是,以你的战斗素质来说,这点测试只不过是毛毛雨。来吧,你尝试着以念力驱动手太阳络脉的力量,攻击这块木板!”
点了点头,在王礼寿刚将木板竖起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找状态的过程,骤然一个冲直拳就朝木板轰了过去。
拳风如雷动,拳劲如云涌,在王礼寿目光大亮间,陆不弃那握紧的拳头带着标准的半旋劲轰在了木板上。
“啪嚓!”一声,木板非常干脆的裂成了四段,有两段依然被王礼寿捏在手中,另外两段却是飞射了出去,足足掉落在三丈开外。
“你……”王礼寿眼中的亮芒变成了难以置信:“不弃,你确定你今天是第一次运用力诀?”
陆不弃再捏了下鼻尖:“呃……很抱歉,昨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练了半夜。”
王礼寿错愕,随即哈哈一笑道:“不弃,你绝对是我见过的修炼力诀最有天赋的人物。不过一晚上,你不但不需要蓄念,出拳干脆利落,而且刚才你出拳的状态……啧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少将与手部有关的四条络脉的力量给调动了!”
西图在旁边目光闪闪:“王师傅,你是说不弃他现在就达到了勇力四重的阶段?”
“恐怕还不止啊!”王礼寿表情很是精彩,从旁边拾起一根粗一寸多的木棍:“不弃,你再来,刚才我都没有注意你的腰腿的运力……”
陆不弃嘴角微翘,也不做作,这次身子一个微微的前冲,左拳一个基本的摆拳,如轮起的大锤一般,悍然轰在了木棍上。
木棍再次应声而断,王礼寿猛然将手中的两截断木一扔:“不弃,你告诉我,你到底能同时运用几条络脉的力量?在刚才,我发现你的手、腿和腰部,整个肌体都有完整的勇力涌现……可是你,你总不可能一天时间,就达到了勇力九重的地步吧?”
“如果按你们这个世界的标准,我这不能说是九重,而应该是十三重!”这句话,陆不弃并没有说将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如果是王师傅说的那种标准的话,我现在确实能同时运用九条络脉的力量。”
“这……”王礼寿脸部肌肉抽搐着,感叹道:“也太他妈的疯狂了!”
西图更是,表情极度精彩,想到昨日他竟然跟陆不弃说了他那么蹩脚的感觉,他顿感汗流浃背。同时,震惊、不敢相信等等惊诧的情绪充斥着西图的小心肝,要知道当初他可是花了二十多年的功夫才修炼到勇力八重,怎么也无法达到络脉最后运转贯通的一步。
可是,陆不弃却是一天的时间,就彻底掌握了勇力的运用,达到了勇力境的最高阶段。即便是自我安慰般地把陆不弃养伤的一个半月时间算进去,陆不弃也等于是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内,就从零开始,修炼到了勇力九重,这也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创举。
烧烤大会,放到前世地球上,也是非常不起眼的活动,可是在这果槛密林的泽奴村户中,这无疑就是最盛大的庆祝活动了。
空气中满是扑鼻的香味,新鲜的狼肉和黑麂肉在火光中闪着诱人的油光,众泽奴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好一派和谐祥和的景致。而陆弃一家子和西图、大风等人更是享受了暴力熊那肥美的肉质。
绝大部分的泽奴人,心思还是很简单的,即便是被陆弃击杀的大林等人,也很单纯,他们想的只是尽可能不受欺负,过得好一些而已,这种想法无可厚非。
陆弃啃着熊掌,想着前世和今生,渐渐的,凝视着火光的陆弃发现,前世留给他的印象越发的模糊了,模糊到逐渐只剩下两张脸,一张闷骚的老脸和一张美丽的脸庞。
这一天,陆弃其实蛮高兴的,这次冬猎,让他越发感觉,他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中,前世那如同野兽一般的敏感,且坚韧冷酷的心,也被带到了这个世界,不过很显然,因为境遇的不一样,多少有些变化。
陆弃没有去分析这种变化的好坏,他只知道,遵循自己的本心,顺着感觉走,不要像上辈子一样,留下那么多的遗憾就好。
只可惜没有酒,要不然陆弃还真想跟前世的自己干上一杯,倒不存在告别不告别,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咬了一口熊掌,满口是油的陆弃对自己说:“兄弟,那就留待下一次吧!”
在这次烧烤大会上,陆弃跟西图又聊了不少,有一点点对于未来隐晦的憧憬,而陆弃将在柳榕树下的地下秘境里得到的玉石也拿给了西图看,可是后者也顶多表示了下这玉质不错,说如果有机会出去的话,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那破铜炉,陆弃早就将其搬回了家,放在陆康夫妇的木床旁。等下睡觉前,就可以弄些炭火,让陆康夫妇睡个温暖的觉。
余下的日子,不仅仅陆康夫妇过得很好,西北户泽奴们也过上了这辈子以来最幸福的日子,穿着鹿皮靴,黑麂皮裤,狼皮小袄,醒了随便做点琐碎事,饿了就有饱饭吃,绝对属于“半小康”。
不过这一日,众泽奴都脱下了新衣服,重新穿上了破布衣,来到了东口土坡上。不是又有人要挑战什么,而是因为这一天,主家管事要来了!
在主家面前,千万不要表现出过得很好,要不然主家会觉得他们给的任务不重,那就等着哭吧!这可是血泪教训……
陆弃懂得这个道理,西图给他讲了个故事后,他就更是明白。以前一个村户,出了个很厉害的大户头,实力达到了勇力九重,而且为人也不错,让整个村户的泽奴过得比一般的村户要好不少,他也以此为傲,在主家管事来的时候,全村户的泽奴都是好一派龙马精神,羡煞旁人。
不过第二年,这个大户头就死在了狩猎的途中,听人说是为了完成物资份额而去冒险,而惹到了精兽。
不过西图老户头和陆弃还是得穿好点,要不然又是对主家不敬,那也是杀头的罪。陆弃不得不感叹,没有人权就是活得憋屈……
“来了……”西图眯着眼看向空中,那里陡然出现一架……飞机!
是的,飞机!陆弃是这么称呼这玩意的,其实在西图等人的口中,这种像鸟一样的飞行器被称作神鸢机,是高阶机关术的产物,据说云泽国的邻国故宋国,就有一个门派专门生产这种飞行器。
说实在话,陆弃第一次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着实吓了一大跳。前世地球上,华夏国的古文化中,也有提到过这种机关飞行器,不过一直到后科技时代,都没有真正研究出个所以然。
却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陆弃看到了真实的机关飞行器,也可谓是大饱眼福。这种神鸢机不是很大,除去储物仓,估计就只能乘坐十个人左右吧。而且飞得不快,时速陆弃目测了下,估计也就是三四十码。
随着神鸢机巨大的木翅煽动着,纵身长达三十米,双翅收起,横径也足有十米左右的的机身还算平稳的慢慢滑落了下来。
“跪迎主家管事!”西图的声音拖长,而他自己也率先跪了下来,满是尊敬。
众人哗啦啦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陆弃也跪了下来,他知道男人膝下有黄金,但是不跪,绝对会被直接击杀,那么膝下纵有钻石也无福消受。
这就是为人奴的憋屈所在,陆弃脸上表情不变,心中却是暗暗发誓:“不图什么成王入相,可这奴隶的身份可绝对要丢掉!”
神鸢机的门打了开来,一个木梯被放了下来,陆续从神鸢机内走下七个人。不过让陆弃诧异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王应福管事,而是一个脂粉气有些浓重的少年,身高六尺,约莫十五六岁,身着淡金色锦袍,手执折扇,一脸的傲慢。
跟在这脑门上几乎些了“富家公子”四个字的少年身后,是一个面容姣好,眉清目秀看上去乖巧可爱的花裙少女,少女手中抱着一只罕见的蓝毛小狗,人宠很有默契地四处张望,双目闪着好奇的光芒。
在二人身后,才是果槛密林各泽奴村户的直接领导者王应福,他跟以前一样,穿着米黄色的长衫,短眉小眼,阔鼻圆脸,虽然长得不好看,可看上去一脸和气,倒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味道。
而在王应福后面,则是四个身着黑色劲装,孔武有力的男子,容貌各异,可是给人的感觉无疑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目如鹰鹫,势如猛虎。
这四个男子年龄都不低了,跟王应福相仿,四十出头的样子,似乎是王应福的嫡系跟班,每年都是他们四个跟着,毫无疑问,这四个人是高手,每次陆弃看到他们,都忍不住要惊讶,因为他看到的这四个人,怎么感觉都像是暗劲高手的人。
在前世华夏国,暗劲级的国术高手,政府机构内的除外,那绝对都是一方名人,不说富甲一方,最起码也算是个人上人了。可是在这个世界,这样级别的高手,俨然却只是看家护院之流。
“他们四个应该就是老户头说起过的骨鸣境的高手了!”陆弃心思活跃着:“也不知道达到了多少重,真想切磋一下啊。”
陆弃就是这样,作为一个武痴,看到高手心痒难耐无疑就像一个色狼看到美女。而在陆弃身后,大风、大顺这些色狼,此刻就在偷瞄那公子哥旁边的女孩,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西图,安泽人呢?”王应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来了,大户头竟然不在,成何体统。
西图也就那样依然跪着:“回管事话,安泽他死了。”
“死了?好端端一个人怎么死了呢?”气恼顿时变成了好奇,王应福这才长袖一甩:“都给我起来吧!”
众人这才爬将起来,西图也站了起来,也不去拍打膝盖上的雪:“被我们西北户一个小伙子通过正规挑战杀死的!”
“噢?”王应福短眉轻扬,而那锦袍少年也是颇有兴趣地看了过来:“挑战?你们这些低劣的奴隶也知道决斗这种事么?”
西图微微有些愕然,王应福却说道:“西图,这是六少爷王勃,他问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就是。”
西图心头大惊,能在王家称得上是少爷的人,绝对是大人物,恐怕是王家嫡系的子孙,未来王家当权人物的竞争者。想到这,西图连忙躬身道:“回少爷的话,这决斗的规矩是主家提出来的,我们也只是遵从而已。”
“这还差不多!”王勃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鼻孔朝着西图:“你们这决斗的事可以说来听听,本少爷和表妹出来游玩,就是想看些新鲜事,去了几个泽奴村户都死气沉沉,一点意思都没有。”
西图连忙点头,心道这虎头真是有造化啊,连少爷都碰的上,自己可得帮他说点好话,说不定一朝之间就能飞黄腾达啊。
“这个世界所谓的炼体下品勇力七重,应该也类似于前世对于内家拳内劲修为的级别划分,只不过他们的划分要比较明细,而且修炼方式应该不尽相同。”陆弃思索着:“力举千斤!安泽此人,力量如此之大,纯力量来说,比修炼出明劲的内家拳高手还要强大。”
虽然还不清楚这个世界武者的真正体系,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存在比化劲宗师,甚至化道为真的绝顶武者还更强大的人物。但是成功修炼出整劲,却让陆弃信心十足。既然在上一世改变他命运的五禽戏和五禽仿生拳,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有用的,那么他就有机会通过自我努力,而重新站到世界的顶端。
“这十二年来,通过熊戏和虎戏打熬气力,我的力量如今却也只有四百斤左右,而整劲刚修炼出不久,还不是特别熟练,不宜硬拼。”对于安泽不算了解的陆弃,对于这一战的胜率估计其实仅仅只有五成,这还是计算了安泽轻敌的结果,只不过为了宽慰陆康夫妇,他才会说得那么肯定。
再者,作为武者,可以冷静分析双方实力比对,却绝对不能失去必胜的信念,一旦没有强烈的攫取胜利的欲望,那么战意只会降低,这样胜的机会更少。
一个优秀的武者,是明白什么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的。很显然,陆弃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武者,即便胜率不高,他的战意却依然澎湃,而且心态还异常冷静:“现在只有三天时间,我应该在鹤、猿、鹿三戏下功夫……”
五禽戏,源自三国时期一代名医华佗圣手,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具备、有刚有柔、刚柔相济、内外兼练的仿生功法,虽然没有像太极和形意这些内家拳传承那么广泛,但是却也逐渐衍变成为了一种越发严谨的仿生内家拳。
五禽戏,由虎戏、熊戏、鹤戏、鹿戏和猿戏五种组成,暗合五行之术,更是能通过站桩和走架,能修炼内腑五脏。其中熊戏和虎戏就分别有强健脾胃和填精益髓的功效,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陆弃的修炼都相对重视两种戏路,尤其是虎戏,对于打熬气力和筑造根基,这两种戏路的效果尤其明显。
但是另外三种戏路陆弃也从来没有忽视过,毕竟五禽戏五种戏路都是相辅相成的,缺一无法练至大成。像鹤戏,拥有增强肺部呼吸,调运气血,疏通经络的功效;而猿戏,有灵活肢体,培育气血的功效;至于鹿戏,更是有舒展筋骨,清心凝神的功效。
“吁……”随着一声长长的吐气声,只见一股略带浑色的气流从原本熊立于地,双目微闭的陆弃口中喷吐而出,他整个人的身子也骤然放松,恢复了他那挺拔匀称的姿态。
而当腹腔憋着良久的这口浊气喷吐干净,陆弃双目骤然的睁开,同时身形微沉,鲸吸了一口长气,整个小腹的肌肉猛然鼓起几分。接着陆弃双臂上扬,左腿贴着右腿上滑,抵在了右膝上,而右腿却是缓缓踮起,足尖点地,犹如跳芭蕾舞一般。
陆弃自然不是在练习芭蕾舞,与其说他像天鹅,不如说他像一只鹤,一只独立于世的鹤。而这个时候,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态,陆弃都俨然是一只昂然挺拔,悠然自得,轻灵出众的亮翅白鹤。
陆弃这一站,绝对会让前世地球上世界级的舞蹈家都大吃一惊,因为他又站了数分钟,就那样脚尖点地,没有任何倚靠地站了数分钟,要知道,就算是世界级的舞蹈大家这样站着,也坚持不了多少秒。
这是陆弃这个时候鹤立桩的极致,要是换做前世,他更是能独立十余分钟。而此刻,他无法再提气让自己身轻如燕,那样他的脚趾骨是很难继续承受他的体重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陆弃脱力,当右腿一个垫步,他的身子动了起来,或者应该说,飞翔了起来,当然,这种飞翔有些假象,并非真的飞了起来,只是身型轻跃,双臂挥动,宛若飞了起来。
由静立到飞翔,仅仅是一瞬间,是那样的自然,没有任何的突兀之感,仿佛立于湖边的那只骄傲的白鹤,终于休息够了,展翅翱翔。
踱步,亮翅,飞翔,落雁,再踱步,亮翅……一只白鹤的形态被陆弃表现得活灵活现,完全做到了力与美的结合,如果陆弃以这种状态去参加舞蹈比赛,绝对可以在任何赛事中毫无悬念地摘取桂冠。
陆弃这林间鹤舞,由快及慢,足足舞动了二十分钟,最后落雁伏地,宛若力竭,但是随着陆弃那起伏的背部,他却再次动了,不过这次显得有些怪异……他是屈身跳起的,搔首踢腿的,完全没有了鹤舞般的优雅,有的只是耍猴戏般的滑稽。
可是,诡异的是,陆弃竟然能把这种灵动的滑稽给完全定格在一瞬间,他的脑袋前伸,右手曲臂如猿猴眺望,左手随意轻摆,却暗藏杀机,右腿屈膝前踏,脚尖浮空,而左脚掌五趾抓地,整个人仿佛时间都被凝固一般,被定在那。
这一个几乎让人别扭得想要质问物理学家,看看他是否符合力学原理的桩式,又被陆弃站了数分钟,而后仿佛被解除了定身法的猴子般,身形灵动地在那断树附近上蹦下跳的,时而如窥望事物,时而如猴子摘桃,时而如灵猿献果,时而如受惊逃窜。
可以说,此刻的陆弃活灵活现的就是一个猿猴,就算是将他丢入猴子窝,恐怕那群猴子也不会将他当成异类给排除出去。
像猿猴一般疯了好一阵的陆弃,在气息微微有些紊乱之际,重新站定了桩式,这一次不再向前两次那样是单足而立,这一次是四肢着地,可却也不是平常的爬行之姿,而是双臂直直地分别以四指点地,双脚微曲,与挺直的双臂呈等高状态,却也只用四个脚趾抓地,整个身体犹如挺直的麋鹿一般,翘首顾盼。
同样站了几分钟定桩后,陆弃开始表现出心静体松的态度,舒展肢体,在林地间闲庭信步地四肢着地的奔跑着,宛若一只灵动的麋鹿,探身、仰脖、奔跑、回首之神态无不神似无比。
而这样看似清闲轻松的一些架势,走了二十余个来回,却是让陆弃整个人四肢颤抖,汗流浃背,不过即便是在收住架势后,陆弃也没有就这样坐下休息,而是以熊立桩站住,努力平复气息,粗重的呼吸声音渐渐变缓,他那健康的肤色上微微泛起几分潮红,颈项上更是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熊立桩,不仅能够让高强度锻炼肢体所吸收的一些气力彻底积蓄,聚沙成塔般地让武者的力气渐长,更能让武者更快从体力透支的状态恢复过来。
就在陆弃独自苦练的时候,心中颇为安定,依然参与日常劳作的慧娘却正在池塘的岩石上浆洗一大盆衣物,耳边传来一阵闲言碎语,脸色不由微变。
“听说慧娘她男人大康去食仓偷食物,被大户头带人抓了个正着,本来要处死的,却被他们那个傻瓜儿子临时想了个办法救了下来。”这是同样在池塘边浆洗衣物的一个身着黑色麻布裙的泽奴妇人的话语,看似是私语,声音却比喊人还亮。
有几个刚过来的泽奴妇人似乎并不知晓这事,当下大惊,纷纷惊异问道:“还有这事?偷窃食仓,那可是死罪啊,能想到救下那大康的办法,那他们那个儿子该不傻啊?”
“不傻?”黑裙奴妇嗤笑道:“你们说那毛都没长全的小子用的什么法子救他那个贼老爹?他竟然说要挑战大户头,虽然暂时救下大康一命,可要是挑战失败,他和大康都要被杀,还要被塞上迷药,挂到密林里去毒花蚺或者熊瞎子,你们说他是傻子不?”
将叉枪抄在手的陆弃,没有丝毫的犹豫,听风辨位间,脚下一个旋步,返身出手,叉枪如龙,朝仅仅不过两米开外的巨熊刺去。
“扑哧”一声,巨熊避开了首脑,却避不开它那巨大的身体,在巨大的动力势能下,叉枪深深地没入了巨熊的左边肩胛,不过那末端被陆弃死死顶住的叉枪,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而断裂了开去。
饶是陆弃身手敏捷,在这一刹那也是变之不及时,木刺贯穿了左手臂一大块肉,并伤到了左肋!
不过陆弃没有慌张,眉头轻蹙间,却是狠狠地砸出了手中的断木,然后继续逃窜,他可不认为这么一枪就能撂倒两千斤的大家伙!
是的,再次受创只是让巨熊凶性更甚,就那样肩上顶着半截叉枪,疯了似地追着陆弃的屁股,势必要将陆弃碎尸万段恐才能解气。
巨熊看似笨拙,其实直线冲刺的速度很快,最起码比陆弃要快,陆弃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见树就饶,见缝就钻,反正这巨熊挨了一刀一叉枪,就算不流血而死也恐怕会中途晕倒,毕竟他吞吃了那么多带有迷药的腐肉,要知道剧烈运动和流血也会加速迷药的发作的。
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陆弃自然不可能好整以暇地跟巨熊绕圈圈,多少有些慌不择路之感,狂奔之下,不知不觉就已经逃离他们所设下的圈套所在地。
“该死的,这次回去一定要痛扁那炼制迷药的家伙一顿,这什么伪劣产品,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效果?”提着斩首刀狂奔的陆弃,此刻浑身上下已是衣衫褴褛,体无完肤,这一路上他可谓是披荆斩棘的,他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了,隐约有些脱力之感,可是身后那巨熊一点也不知道疲累的追着。
“看来,得想办法拔下那把叉枪,要不然流血的速度太慢!”这个念头在陆弃脑海中想了多次,可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来,单靠这斩首刀恐怕挡不住巨熊的一爪子。
也就在这时,陆弃眼前一亮,远远地看到一处地方,那里竟然有果槛密林极少存在的柳榕群。
柳榕,是果槛密林一种比较奇特的植物,跟地球上的榕树很像,枝干繁杂,主支根茎错综纠结,独木可成林,处处是如柳枝探地,形同拱门一般的树洞。繁茂的柳榕群,入之甚至犹若迷宫。
陆弃急忙朝那边窜去,如果钻进了柳榕群,机会就大得多,而且陆弃已经看好了一处能给他带来机会的地方。
也就在陆弃奔入柳榕群的那一刹那,他丢掉了斩首刀,突然纵身探手,如猿一般地挂在了三米多高的柳榕枝上。
这一下非逃跑的动作,无疑顿时拉近了陆弃和巨熊的距离,让巨熊找到了出手的机会。可是巨熊那闪电般的扑击,却扑了个空。
因为陆弃整个身子已经挂在了那横着的柳榕枝上,而且在那巨熊的冲势过去的那一刹那,胆大包天地落在了巨熊的后背上!如果有人远远地看见这一幕,恐怕会将陆弃当成了一头跟巨熊搏斗的山猿。
陆弃目的自然是为了拔掉那半截叉枪,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在巨熊无法借力跳转之前,在这狭窄的树洞中,陆弃灵巧地摁住巨熊粗壮的颈脖,避开了巨熊的侧首撕咬,将血淋淋的叉枪给拔了下来。
鲜血瞬间喷涌,吃痛的巨熊更是怒哮了一声,身子猛然一沉,大力击地,想要将陆弃震出去!
可是一件让陆弃日后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感慨万分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巨熊身下的土壤突遭重击,骤然塌陷了下去。
巨熊这一下没借到力,整个身体也就跟着土壤沉了下去,连同它后背的陆弃也没能借力重新跃起,竟然跟着巨熊一起掉了下去。
不过陆弃终究非常人,在这种失重的紧急情况下,他依然还能有所反应,双手如鹤翅扑腾间,竟然抓住了一条垂直朝下落的柳榕根,不过由于他的左臂受伤不轻,仅仅靠右手,并没能很好的抓牢,导致身子落下了十数米才堪堪抓牢。
等稳定住身子,陆弃耳边也听到了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声,然后听到了几声短促粗重的低吼声,紧接着天地仿佛有了短暂的安静,只剩下几缕光线透过柳榕枝叶的缝隙射下。
不过安静是错觉,泥土还在絮絮掉落,落到下方,能听到一阵阵水声。陆弃紧紧地拽住手中的榕树根,开始打量他身处的环境。这是柳榕树群的地底,这一点毫无疑问,要不然陆弃手中和身边那密密麻麻笔直垂落的树根也不可能存在。
只不过为什么那么大一片柳榕树群的地底竟然会是如此中空的,而且就着那微弱的光线,陆弃能看到底部俨然是石质的地面,此刻那巨熊正躺在距离陆弃还有七八丈的距离,正陈尸在那,鲜血流淌。
片刻后,陆弃站立在了巨熊的尸体身边,脚踝浸在水中的他望着死去的巨熊,眼中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七八丈高度,陆弃自然不会是跳下来的,那样他的五禽仿生拳练得再好也会把腿摔断。他是顺着柳榕树的根滑下的,不过到了后面两三丈的位置,柳榕树的根没有那么粗壮了,陆弃就将随身的绳套绑在上面滑落了下来。
也许有人会疑问,什么树的根能长十几丈的长度?陆弃能回答,那就是柳榕树的根,很显然,它们是为了汲取水分而笔直垂落下来的,这种现象,在大自然中并不罕见,不过像如此奇异的地方,陆弃却闻所未闻。
“这是一条地下河,还有人工修筑的石台,虽然不算特别广袤,恐怕也得花些心思了,这年代……可能会让地球上最厉害的考古学家都头疼吧?”陆弃四下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处更让人惊讶的地方,那就是在不远处,整个石台真正的中心位置,那里骇然端坐着一个人!
近看发现,那其实是一具骸骨,当陆弃看到他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看来这地下河的水流非常的稳定,要不然怎么没把这具尸体给冲走?第二个想法才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
不过这种显然无解的事陆弃也不会太较劲,他的心思花在了一些有用的地方。骸骨身上的青色衣服竟然没有腐烂,而且看上去还挺干净,恐怕用料很有讲究,不过陆弃即便为奴,对于死人身上的衣服还是没有丝毫兴趣,哪怕那是地球上传说的金缕玉衣。
接着陆弃就只发现两件东西,应该是这死人的遗物,一个是不知是青铜还是黑铁制造的铜炉,看上去像是寺庙里的圆形香炉,直径约有两尺五寸的样子,炉壁雕刻着一些有些模糊不清的图腾和文字。另外一个却是一小块玉石,圆柱形,拇指大小,圆润十足,两侧截面看上去,却犹如人的瞳孔,黑幽深邃。
“这玉看上去不错,以后出去了要是缺钱用可以考虑去卖了!”陆弃首先将玉收了起来,然后伸手去掂量了下那铜炉:“分量不轻,足有三百斤重,虽然两侧的炉耳有破损的迹象,可要是放到地球上恐怕会是件国宝级的古董吧,不过在这种世界说不定寺庙道观处随处可见,正好可带回去给娘当炭火盆用,这个冬就好过了!”
放下了铜炉,陆弃却没有发现,他左臂伤口渗出的血液滴落在炉壁上,却是瞬间渗入其中,毫无痕迹。
而在陆弃掂量这铜炉的时候,也发现了这石台上的奇特之处,这是一个似乎类似于图腾类的圆形图案,上面有一些宛若妖物眼睛的菱形刻痕,还有一些不规则链接的线条凹槽。
“这或许是这个世界古代某个部族祭祀的地方吧?”陆弃想了想,发现这不打眼的铜炉放到台子中间去,倒很有点像他前生偶尔扫到的一个电视里面的情节。
又四下检索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稀奇的地方,也没有发觉有什么危险,陆弃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处理左臂的伤口。
被木刺洞穿,伤口超过一寸,这样的伤势绝对不轻,只不过陆弃却丝毫不以为意,清洗一下后直接撕了几片布条很专业的包扎了一下,当然,也并非完全没有用药物,能研究出迷药的泽奴人,从止血草和其他一些简单的草药上创造出一些混合药膏还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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