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出来了?
她装止痛药的瓶子里,真的全是打胎药?”
江靖言脸色铁青的站在病房的窗边,捏着手机接电话,明媚的阳光也化解不了他浑身的寒意。
“是的,江总,秦舒大概认为这里面是止痛药,长期服用打胎药,所以才导致了她流产,而且这种药物的药性很强,也许她终身都不能生育了。”
“什么!!”
江靖言的喉咙一紧,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掐住,说不出话。
无尽的悔恨铺天盖地袭来,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江总?
江总?”
手机那头的助理还在呼叫,可江靖言却已经听不清了,耳边嗡嗡轰响。
是他错了!
那天她泣血般的求他,跪在地上恳求他相信自己,可是他没有回头,狠心把流着血的她扔在家里。
这一刻,江靖言浑身冰凉,就像是掉进了冰窖。
“马上给我调查,为什么她的止痛药,明明我吩咐过只换成避孕药,为什么会搞错。”
“江总,给您换药的助理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也许是怕追究责任,逃走了。”
“无论任何代价,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江靖言从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浑身飙出一股杀意。
挂上电话,他忽然间像是没了力气,身体一下子倚在墙上,转过身看向病**上的秦舒。
“是我错怪了你,那一天,你一定恨透了我吧。”
江靖言望着昏睡的病**上的秦舒,痛苦的低声喃喃。
“是我,是我自己打掉了我们的孩子,还让你不能生育。”
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痛恨自己,是他亲手打掉了他和她唯一的血脉。
如果那天他相信她,在她的呼救下把她带到医院及时抢救,也许就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可是极致的痛苦后,江靖言的心里又划过一丝冷静。
他的助理,和秦舒没有任何仇怨,不会无缘无故干这种事。
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把避孕药换成药性极强的打胎药?
……孙芝芝提着保温桶走出病房,趁江靖言还在秦舒的病房里时,来到了秦父的病房。
守在门外的人知道她和江靖言的关系,直接就让她进去了。
孙芝芝走到秦父的病**边,满脸恶毒的盯着病**上老人的脸。
“……今天的事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生了一个又贱又蠢的女儿,她哪里都不如我,只是比我犯贱,才能和江靖言结婚。”
“死了以后,找你女儿偿命吧。”
孙芝芝说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提包里拿出一个注射器,里面的药水注进了秦父的输液管里。
这是她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这种药对普通人无害,可是却能阻断人体对营养的吸收。
反正江靖言不是吩咐过,在秦舒没回来之前,断了秦父的营养液吗?
再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孙芝芝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病房,带着温和的笑容走进电梯。
……“江总,不好了,秦父病危。”
“什么!”
江靖言坐在秦舒的病**边,闻言猛的站起来,一脸怒容的看着闯进门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
“据医生说,是因为秦父身体太过虚弱,而又没有吸收营养,所以导致身体各大器官衰竭。”
“不管花任何代价,一定要把他抢救过来。”
江靖言满脸怒容,心里却没来由的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昏睡在病**上的秦苏,盯着她瘦削苍白的脸,说不出话。
如果秦父死了,秦舒醒来后是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给我立刻抢救!”
江靖言厉声说,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为什么他会这么害怕?
秦父的身体早就衰弱不堪,医生也断言他活不了多久。
可是……尽管江靖言在心里为自己开脱,但仍是阻止不了盘旋在心里的那股恐慌。
然而,就算江靖言下令用最好的药,可下午仍传来噩耗。
秦父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靖言像泥塑木雕一样坐在秦舒的病**边,神色颓然。
秦舒根本不想待在他身边,而秦父是他唯一控制住她的把柄。
就在江靖言心情烦乱的时候,秦舒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