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香并没有睡着。
她也不能确定,凌曜会不会真的来救自己。
以防万一,最好就是自己保持清醒。
以不变应万变。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以后,云香才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把屋子里的灯全给关了,屋内一片漆黑。
接着就躲到了离门口不远的卫生间里,伺机而动。
如果进来的还是金帅那死肥猪。
她会扮鬼吓他,吓到他不能人道为止。
这么一想,云香便开始装扮起来。
用黑色的眉笔把自己眼周涂成了黑色。
再用白色的粉底把自己的脸涂成厚厚的白色,嘴唇则是大红色,而且是超出了樱唇的范围。
完全就是血盆大口。
她还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手电筒。
利用这个电筒制造出恐怖的绿光。
把这绿光由下而上,打在自己的脸上。
再把头发全部披散下来,乍一看到,还以为真是阴间的女鬼索命而来。
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云香就一直等待着,门锁发出响声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
云香也做好了突然出现,把对方吓一跳的准备。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被她女鬼的样子吓到。
反而是直接打开了灯。
于是,以女鬼形象示人的云香,直接和玉树临风,帅气无边的大反派凌曜打了个照面。
这男人,他不按常理出牌,这出女鬼惊魂还怎么演?
凌曜乍一看到如此打扮云香,心里一片了然。
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竟然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吓到男人?
而他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却被狐王大人的读心术给感知到了。
本来云香也没想偷听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她就是听到了。
而且还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
试想想,对方衣着光鲜,形象气质绝佳,简直就是高贵公子的模样。
反观自己,明明是高贵冷艳,风华绝代的狐妖女王,被万狐景仰的对象。
这会儿却穿着一条裙边全部烂成了条状的白裙子,披散了长发,脸还被涂成了那个鬼样子。
哪里有美感,哪里有霸气,哪里有魅力呢?
身为狐王的云香几乎要惊声尖叫了。
她是被自己这副形象被凌曜这个大反派看到,感觉到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所以她拼命要把男人推出门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这副尊容。
“你出去!你出去啊!”
谁知男人不仅没出去,还一副大爷似的,把云香推过来的双手给捉住。
逮着她的双手把她带到了客厅里。
男女力气的悬殊,加上不许用神力,云香只好被凌曜直接甩到了沙发上坐着。
这会儿与男人怒目而视,云香一双美眸里都要喷出火来。
然而,她那涂了烟熏妆,还有吃生肉的唇妆,实在是让凌曜都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甚至还有了想拿手机拍照的想法。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
我这辈子恨定你了!”
云香警告的语气不是作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凌曜竟然被她给慑住了。
心底里慢慢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女人其实是最讨厌被别人看到自己的丑样子的。
“不许看!绝对不许偷看!”
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听到过的呢?
凌曜眼底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意味不明。
云香直接跑去卫生间,把自己的脸彻彻底底洗了个干净。
再出来时,云深顶着一张素颜,却是娥眉淡扫,眸若星辰,如诉如泣,一张樱唇微启。
即使身上还是那条破了边的裙子,光是这张风华绝代的脸,足以让人赞一声绝!
就云香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不去做明星,实在是可惜。
不过奇怪的是,看到恢复本来面貌的云香,凌曜的心底里那反反复复的情绪变化却是搅得他不得安宁。
仿佛有两个声音在脑子里不断交战:
“杀了这个女人,她曾害得你一无所有!”
“不,你是喜欢她的,你是爱她的,和她在一起吧。”
“不,她是你的仇人,一直都是。”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小时候救过他啊。
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仇人了。
而此时,云香开口说话,打断了凌曜脑子里的天人交战。
她道:
“你怎么在这儿?”
如果没记错,她爹可是打算把她送给金帅那个肥猪,而不是凌曜的。
然而,出现的男人却是凌曜,就让人很怀疑。
“你很想见他?”
男人淡淡嘲讽,人站在房间的写字台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
云香深吸一口气,并不否定道:
“是,没看到我刚刚那样子,就是为了应付他吗?”
“你是想把他给吓死?”
“差不多吧,只是想要他不能人道而已。”
“跟我想法一样。”
男人突然朝她打了一个响指,仰天道。
他这副模样,倒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
那绝帅无匹的脸上,是一派轻松的表情。
“跟你想法一样?”
云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这么关心他?”
凌曜的话中带刺。
云香突然词穷。
不过她知道,自己之前在房间里给凌曜打电话起了作用。
而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呢?
如果没记错,原世界剧情也是这样。
云香被人送给了金帅肆意玩弄。
到第二天还被上门来的狗仔给拍了个正着,从此身败名裂。
她也黑化地更为彻底。
想来,云强也已经想好了,要送云香这一份大礼了。
所以,她得待到明天早上离开才行了。
至于今天晚上,凌曜严厉警告云香,不许跟他在一张床上。
就好像,怕和女人发生点儿什么的是凌曜一般。
云香翻了个白眼儿,拿出柜子里的一套枕头和被子对男人道:
“别自作多情,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说罢,她就自觉去客厅的沙发上待着了。
反正明天那些人要闯的是卧室,不会是客厅的沙发。
两个人便在那间房里相安无事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