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云萧隽的其他类型小说《隋朝悬案 · 刺玫霍云萧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叨叨絮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元傲和虞千晓在闹市里四处转悠,周遭没有异样,元傲感叹道:“真是奇了!”虞千晓一脸迷惑模样,问道:“啥?”元傲仔细瞧了瞧周围人群的神色,太过寻常,反倒叫人不觉寻常,转身又瞧了瞧虞千晓,“别闹了,什么情况啊?”元傲很是认真,问道:“虞老头,你还记得昨儿那杯清茶吗?”“当然记得,很是鲜香。”元傲停下脚步,“你不觉得那味道很是熟悉吗?”“甘露清茶?”“正是。”虞千晓晃了晃脑袋,说道:“非也,那味儿显然少了甘露送香,不过就是一盏嫩尖儿罢了。”元傲:“可潇潇姑娘怎知你我喜好,偏爱这甘露清茶?”虞千晓还是个状元郎时,他不爱沾酒,就偏爱甘露泡出来的清茶,“或许是我们多想了,好学之人素来清雅,偏爱这甘露清茶亦不足为奇。我还记得那年,赶赴江都应试,一堆...
《隋朝悬案 · 刺玫霍云萧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元傲和虞千晓在闹市里四处转悠,周遭没有异样,元傲感叹道:“真是奇了!”
虞千晓一脸迷惑模样,问道:“啥?”
元傲仔细瞧了瞧周围人群的神色,太过寻常,反倒叫人不觉寻常,转身又瞧了瞧虞千晓,“别闹了,什么情况啊?”
元傲很是认真,问道:“虞老头,你还记得昨儿那杯清茶吗?”
“当然记得,很是鲜香。”
元傲停下脚步,“你不觉得那味道很是熟悉吗?”
“甘露清茶?”
“正是。”
虞千晓晃了晃脑袋,说道:“非也,那味儿显然少了甘露送香,不过就是一盏嫩尖儿罢了。”
元傲:“可潇潇姑娘怎知你我喜好,偏爱这甘露清茶?”
虞千晓还是个状元郎时,他不爱沾酒,就偏爱甘露泡出来的清茶,“或许是我们多想了,好学之人素来清雅,偏爱这甘露清茶亦不足为奇。我还记得那年,赶赴江都应试,一堆穷酸书生老早就起来读书,等着晨间一抹甘露,想想,寒窗也就这点乐事了。”
元傲想了想,“只是巧合?”
虞千晓:“甘露清茶不是什么伟大的发明,如果说是巧合,或许说得过去,又或者是潇潇姑娘有心,想招待好来客,自然得了解来客喜好,不足为奇。”
虞千晓的解释,没有消除元傲心中疑虑,他又问道:“可那味儿,着实熟悉。”
“许是你想念雪儿了吧?我就觉得那杯嫩尖儿,很是寻常,不过茶叶倒是鲜香,恰巧新茶当季罢了。”
元傲又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不觉得很是奇怪吗?这两日,我们在这闹市闲逛,周边人来人往,瞧见两副陌生面孔,却如此寻常。”
虞千晓蔑视一笑,说道:“你看你,就总爱多想,我们又不是什么官儿,更不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偶像,走在街上自然没人搭理,有啥好奇怪的。”
元傲:“可我总觉得,他们都是装出来的镇定,摆出来的自然。”
虞千晓仔细瞅了两眼,倒是看出一些端倪,“元老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看出点奇特之处,想必这簪花茶馆在洛阳,许是很受欢迎,可在这附近整些小面摊儿,能有生意吗?”
元傲觉察有异,“先离开这里。”
“不逛了?”
元傲冲着虞千晓笑了笑,说道:“嗯,不逛了,雪儿不在这里。”
虞千晓更是迷惑不已,“你确定?”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两人故作自然,逛着离开了闹市中心,行至废弃已久的萧府,“虞老头,我们今晚住这儿。”
“啥?”
“嗯~”
元傲潇洒地走进萧府,跟回到自己家里似的,虞千晓紧随其后,腿抖得都快走不了路,“我说元老弟啊,你做事情能不能商量一下,你看这萧家,都成鬼屋了,还回来干嘛呢。”
元傲没工夫理他,四处查看,虞千晓不敢单独行走,只能跟在元傲身边,可他着实不想住下,带着哭腔问道:“能不住这儿吗?”
元傲看出他那一点心思,说道:“你不必担心,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鬼屋,只是许久没有人住,脏乱差了些,拾捣一下,就是豪宅了。”
“什么?豪宅?就我俩,住这么大的房子?”
元傲点了点头,“我打听过了,这里曾经闹出鬼怪一说,官府都没胆儿来管了,反而便宜了我们。”
虞千晓瞪大了双眼,“闹鬼怪了,你还住啊?”
元傲抖落椅子上的灰尘,随即坐下,说道:“你不记得之前,我们也遇到了鬼怪,还不是有人故布疑云,这世间哪有鬼怪,还不都是人心不古导致的,鬼怪都住在心里了。”
虞千晓怎么说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可这番胆小,真让元傲感到无奈,虞千晓问道:“我们真要住这儿?”
元傲斩钉截铁地回道:“就住这儿了,我要等一位女子。”
虞千晓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碎碎念叨:“你的风流债还可真多啊。”
入夜,树影随风摇晃。
红衣女子蒙着面纱,飘向元傲,“公子,果然胆识过人,小女子万分钦佩。”
元傲望着红衣女子那眉目清秀模样,满是欣喜,说道:“虞老头,真有一女子住在此处,我说的没错吧。”
虞千晓没有回应,红衣女子偷着乐,元傲这才发现,他已被吓晕过去,忍不住轻叹,“百无一用是千晓啊。”
红衣女子眼神清澈,毫无惧色,问道:“公子是在等我?”
元傲:“正是。姑娘明明是人,走路为何不着地?”
红衣女子掩嘴一笑,说道:“公子莫要见怪,小女子只是习惯了,没想……竟吓到这位大叔。”
元傲忍不住笑出声,“大叔?还好虞老头没听到这句,不然,真要被气死了。”
红衣女子:“公子缘何在此等我?”
元傲擦了擦身旁的椅子,“难道,我们要这样一直站着说话吗?过来坐吧。”
红衣女子:“谢谢公子,小女子还是站着说话吧,以免误伤了公子。”
“误伤?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艺馆里的人吧?”
红衣女子淡然一笑,隔着面纱,还是能由眼神里流露出自然,回道:“小女子今日出来与公子相认,就是不想引来误解。”
“那日,门后回应我的女子,是你吧?”
“非也。”红衣女子眼神如此清澈,不像说谎之人,“但那日,我在。”
元傲很是震惊,“那日,我并未发现屋里有人。”
红衣女子走近两步,“公子,今日我与你相见,便是觉得公子不是恶人,那日确实有一女子,布下如幻境一般的场景,可我,也不知道那是何人,她蒙着脸,离我甚远,我没有看清。”
“可姑娘你又是何人?”
“公子猜对了一半,我是艺馆里的人,可艺馆,本就不是听曲儿之地,而是萧府与神秘人传信之地。”
“萧府为何落得这般田地?”
红衣女子稍有迟疑,说道:“公子,我才来艺馆没多长时间,萧府便出了事儿,个中缘由,小女子实在说不清楚,许是得罪了何人。”
“你可认识萧扬枫?”
红衣女子想了半天,“萧扬枫?”忽而屋外传来声响,霎时之间,红衣女子没了踪影,元傲知道她已经走了,“姑娘还没留下名姓呢!”可许久都未见回音。
虞千晓躺在地上,睡得香甜,元傲踹了两脚,都不见他醒来,唯有自行离去,寻个清净之地好好休息片刻,免得虞千晓醒来,又开始喋喋不休。
“睡了好,平日里就数你话多,爱念叨,这下总能睡个安稳觉了,只是,雪儿到底身在何处?南宫山庄到底发生过什么?地宫入口究竟在何处?”太多的谜团围绕着元傲,哪能真的睡得安稳。
地宫雅间,回雪还在想着那位红衣女子,寻思半天,怎么都不觉得那会是梦,忽然想到走马明灯,她甩手如此用力,手臂还酸痛着,感觉有几分真实,“对哦,我只要看看走马明灯还在不在,不就明白了。”
原本放置在屋内的走马明灯就有两盏,一盏老旧,而她打着的那一盏,款式很是新颖,两盏有所区别,假不了。
回雪仔细瞧瞧走马明灯,发现两盏都在,一盏的确老旧,打不着了,而另一盏就如梦中这般,款式很新颖,图样华丽,“没错啊,难道,真的是一个梦?可梦境又为何这般真实?”
侍女端来甘露清茶,“回雪姑娘,我俩碰巧看到还有甘露在,便泡上嫩尖儿,就给端过来了,快来尝尝味道可好。”
回雪:“嗯,太好了,没想到被抓到地宫里来,竟还能有这般待遇。”回雪发现,除了甘露清茶,杯盏旁边还备有糕点,精致有样子。
“这是?”
侍女们相视一笑,说道:“梁公子真有心,他给回雪姑娘做的鲜花饼,这摘的可是鲜蔷花,没想到梁公子竟然还会做糕点,我们也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用心。”
“鲜蔷花?”
“是的,地宫里本没有花,梁公子为了取悦未婚妻子,特意差人种下的,可惜地宫没有艳阳,花开不过一时便败了,若想采摘,真要费点心思才行。”
回雪一直转动走马明灯,感叹做工着实精细,“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精致的灯盏,从何而来?”
侍女:“回雪姑娘有所不知,这里大小物件,几乎出自梁公子之手,他善于雕工,颇受我们主子喜爱,自然也就成了贵客。”
“你们是说,这灯盏,也是梁公子做的?”
“是的。”
萧回雪满脸泛着桃花粉,细声说道:“他还真是很有才气!”
侍女们可没听清,愣是问道:“回雪姑娘,你在说什么?”
回雪微微一笑,翻转着灯盏,忽然看到红衣女子图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可刚刚随甘露清茶一饮而下的顾虑,顷刻间又浮上心头,她能确定,一定不是梦,可若要求证,她必须找到地宫深处。
回雪想到丢了魂,侍女们略有些担心,追问道:“回雪姑娘,你还好吗?”
“我没事。”回雪回了回魂,转身又说道:“我想去个地方,你们能带我去吗?”
侍女们领着回雪,来到此前见“影子”的位置,可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这里显然有个宝座,回雪忍不住上前查看,侍女们很是紧张,说道:“回雪姑娘,可要小心,这里机关重重,小心为上。”
回雪靠近宝座,不慎误触脚底机关,还没来得及反应,乱箭袭来,把回雪右臂划出几道口子,侍女紧张不已,“回雪姑娘受伤了,还是随我们回去上点药吧,这儿机关较多,稍有不慎,怕是误伤了性命。”
回雪不想难为侍女,亦看出座椅是石头打底,基本不可能挪动,琢磨着地宫诡秘之处颇多,先忍忍再悄悄探查,免得引起“影子”怀疑。
“这里除了我,还有梁公子、清浅姑娘,可还有其他来客?”
“没有了。”侍女回话没有半分迟疑,不像说谎,可如若红衣女子真的存在,那女子声音亦是真实,而非回响,似乎在这地宫里,还有回雪不曾遇到的人。
侍女走出雅间,行至地宫深处,黑衣男子戴着面具,早等在这里,问道:“她去过了?伤得可算严重?”
“回主子,正如您所料,回雪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我俩如此淡定,都瞒不过她,幸好只是擦伤,涂点药草即可。”
“影子不在的时候,倒还能惯着她,不过,诸事小心,切莫再让她遇到那个人,免得惹怒了影子,我也救不了她。”
“是。”
“照看好回雪剑,切莫让影子发现。”
“是。”
回雪躲在雅间里,百思不解,看着鲜花饼,却又满心欢喜,眉宇渐舒,“没想到啊,这么一个登徒浪子,竟然生得一双巧手,做个大饼都这么精致,真香!”
“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吗?在背后说人,是很不礼貌的。”
回雪长叹一口气,“又来了!”
“怎么?还不欢迎我了?”
回雪一脸看不上他的模样,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故意说道:“这位公子,又背着未婚妻子,前来我这儿干嘛呢?”
梁辰比她年长几岁,怎会看不出她那点心思,笑着说道:“你是对我……有未婚妻子这件事,感到生气?恨自己不是她?我说的,对吗?”
回雪娇羞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心里那点事都被梁辰说出来了,各种小动作都解不开这种尴尬,唯有说道:“少来,我萧回雪何许人也,会看上你,想得美。”
梁辰故意说道:“相比于清浅,你着实差了那么一点。”
回雪听着,心里可不高兴了,气鼓鼓地说道:“你很了解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不及她,开玩笑。”
“哟~敢情……你这是吃醋了?”
“胡说什么呀?”回雪心里嘀咕着,都已经有未婚妻子了,怎么还老在这里寻她开心。不等回雪反应过来,梁辰抓起一块鲜花饼,举止僵硬得,直接往回雪嘴里塞,却又过分温柔地说道:“吃吧,可鲜着。”
这一刻,回雪嚼着鲜花饼,外皮很酥,酥到心底里去了。
翌日,雨歇。
潇潇顾不及礼数,使劲儿拍打着萧府大门,元傲赶来,猛地把门打开,潇潇一时没站稳,直接扑到元傲怀中。
可就在此刻,潇潇无心念及男女情爱,在元傲搀扶下站好,气喘吁吁地说道:“找到线索了,快随我来。”
潇潇、元傲和回雪快马加鞭赶往南宫山庄,眼前那一幕……
元傲本能地挡在回雪身前,不愿让她直视,但回雪还是推开了元傲,就一直站在原地,远远看着虞千晓最后一面。
潇潇扶着回雪,一语不发,元傲走向虞千晓,含泪拔掉万剑,就这么一把……一把……一把地拔掉,实在太多了,元傲拔不完,瘫倒在地。
潇潇见到此景,虽知晓个中缘由,却不忍直言,恐引发更多事端,唯有吞到心底,她不忍元傲和回雪这般伤心,更不忍冤冤相报,不能了之。
书信被雨水浸染过,糊成一团,可当元傲打开来,内文无墨,潇潇对此亦有些诧异,不知是有人调了书信,抑或是本就无字。
虞千晓之事,铃兰复仇,潇潇虽知晓一二,却也说不清来龙去脉,聪慧如她,早已觉察有异,似乎幕后主使之人,刻意抛来线索,请君入瓮。
悲伤笼罩着整座南宫山庄,凶手显然懂得御剑之术,元傲甚为自责,他觉得此事与殷莺定然脱不了关系,可殷莺不善御剑,更别提唤醒这万剑阵仗,就连元傲自己都做不到。
潇潇亦觉得很是奇怪,梁辰竟然也有慧根,能习得御剑之术,他缘何学会,潇潇心里清楚,可铃兰不同,她认识铃兰不久,对她知之甚少,知道铃兰武艺高强,却不知她师承何人,何以习得御剑之术。
这一别,再会无期。
虞千晓入了黄土,没有风光,没有喧嚣,只剩一片安然。
回雪还是一语不发,潇潇善解人意,不说宽慰人心之话,她懂,元傲和回雪所需绝非只字片语,他们需要真相。
这,潇潇不能说。
簪花茶馆,二楼雅间。
潇潇:“红衣,你先下去吧,帮我招呼宾客,今日一概不见。”
红衣:“是。”
回雪依旧一语不发,元傲问道:“潇潇姑娘,你是如何得知……”
潇潇倒了三杯清水,不沏甘露清茶,以免伤怀,“实不相瞒,潇潇这么多年,一直不忘追查自己的身世,就在数年前,当我得知虞千晓是昔时状元之后,我便开始留意他的去向,可遍寻不获,倒是听到很多消息,皆是传自虞千晓。他似乎知道很多,又似乎不知道,我曾想过,他极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者,或是知道幕后主使者为何人,我便让红衣悄悄寻他。”
元傲:“虞千晓这十六年,不曾离开过百花绝境。”
潇潇:“可世人不知虞千晓去向,传言自是满天飞,我甚至怀疑过,虞千晓或许只是幕后主使之人,手中一粒棋子。可那日见他,喜形于色,没有半分城府,我便打消了寻他问事之念。直至今朝,我派去寻他之人,于南宫山庄……发现了他。”
元傲:“潇潇姑娘,寻他所为何事?”
潇潇:“十六年前之事。”潇潇才刚说完,元傲骤然起身,回雪更为震惊,总算开口说道:“潇潇姑娘,你……”
“元公子与回雪姑娘,待我这般真诚,我亦无需隐瞒,只是牵连甚广,还请元公子与回雪姑娘,莫要声张。”
元傲:“潇潇姑娘莫担心,今日之事,定不外传。”
潇潇忽然起身,后退两步,屈膝跪地,把元傲吓懵了,“潇潇姑娘,你这是……”
回雪赶紧扶起潇潇,满脸写着困惑,问道:“潇潇姑娘,你这是为何?”
“潇潇不是有意隐瞒两位,我……是影子养大的……”
“什么?”元傲反应激烈,回雪倒是镇定,拉着元傲,示意他不要打断潇潇相告,“听潇潇姑娘说完。”
“我不是地宫里的人,但我确实是影子养大的,他把我交给一位叫千媚的杀手,由她抚养我长大,可是千媚不喜欢我,她始终觉得,我不是影子的女儿,不该得到影子的疼爱。影子没有逼我习武,反而鼓励我多读些诗书,更没有让我成为杀手。后来,我不喜欢地宫里的生活,就离开了,在洛阳闹市开了这间茶馆,有了自己的营生。”
元傲:“这与十六年前霍家灭门惨案有关?”
“有。”
回雪:“有何关联?”
潇潇:“回雪姑娘,可还记得那日,我与你说过,得一知己。”回雪点了点头,潇潇又接着说道,“那个知己就是梁辰。”
回雪不淡定了,问道:“你和梁辰……他不是有霍清浅了,这么说来,你应该和霍清浅也……”
潇潇:“我和霍清浅才是冤家,她始终看我不顺眼,尽给我找麻烦,但我和梁辰就是知己好友,没有其他。”回雪松了一口气,真怕梁辰与潇潇有特殊的情意。
“我没有姓氏,就像地宫里大多数人那样,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后来听说,我出生的时候,窗外飘着细雨,我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潇潇。说来,我与回雪姑娘同岁。”
回雪:“为何那天,你与我说,你和梁辰才是有缘人。”潇潇有些事情,暂时不愿多说,就即兴想来借口,“梁辰是个很重承诺之人,他与霍清浅有了婚约,自然不会爱上其他女子,即便我与梁辰更聊得来,更像有缘人,却没有缘起。”
回雪:“是吗?”潇潇知道回雪敏感,又说道,“有缘而无分。”
元傲:“潇潇姑娘是觉得,十六年前,霍家灭门惨案,和你的身世有关。”
潇潇:“非也,霍家遗孤是霍清浅,可我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怎会如此凑巧地,霍家惨遭灭门,江湖传言是影子所为,随后,萧隽夫妇亦遭贼人所害,有太多解释不通之处,我自然想接近真相,揪出幕后主使之人。”
元傲寻思半晌,追问道:“你觉得,非影子所为。”
潇潇:“是的,梁辰被抓进地宫以后,他一直在帮我搜集线索,影子虽是杀手,做事也算磊落,是他做的,不必遮掩。”
元傲:“这与虞千晓有何关系?”
潇潇:“传言出自虞千晓,他似乎知道很多细节,或真如他所言,只是巧合,可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巧合之事,现如今,人走了,自然也断了线索。”
潇潇不愿揭穿虞千晓的谎言,她相信虞千晓无心伤害萧回雪,他虽可恨,但如若不是虞千晓,萧隽或许又要与岳瑶错过,更不会有回雪了,何况虞千晓待回雪如亲生女儿这般,纵使有错在先,这十六年的照顾与陪伴,亦能赎了罪。
回雪:“千晓叔叔……”
潇潇:“回雪姑娘,我相信虞千晓不是恶人,可如今他遭人所害,我选择坦诚,就是希望元公子与回雪姑娘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一起揪出幕后主使之人,还旧人一个公道。”
回雪:“我愿意。”
元傲:“我当然也愿意。”
三人相视一笑,右手碰在一起,就此结盟,端起清水当酒,一杯敬十六年前,一杯敬虞千晓,再来一杯,以期未来。
元傲陪着回雪,两人很是感慨。
回雪:“元叔叔,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千晓叔叔走了,我才明白,原来,我不能没有你们,没有缘由,就是不能。”
元傲:“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回雪:“你知道,我为何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潇潇姑娘?”
元傲:“为何?”
回雪:“因为千晓叔叔说过……”
虞千晓:“雪儿,如果有一天,你离开百花绝境,见到很多人,你也要记得,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每个人都会说谎,但他们不一定有恶意,在你还不能辨别出对方的用意时,你可以选择先相信,把疑问悄悄记在心里,找到合适的时机,你再探查究竟。总而言之,不可轻信他人,倒也不必刨根问底,但你不要被世间假象所蒙蔽,始终追求真相即可。”
回雪步履愈发沉重,低头轻声说道:“说过……始终追求真相即可,我也想知道,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元傲与回雪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回想过去在百花绝境里的点滴,满脸写着忧伤,又生怕被谁瞧见,苦了半张脸,又甜了半张脸。
虞千晓出身卑微,成长之路满是穷山恶水,但他心里依然有所热爱,远赴都城应试,中了状元,光宗耀祖。
在回雪心里,始终有虞千晓的位置,“再见了,千晓叔叔。”
“再见了,虞老头。”
街角空荡荡,隐约传来……
“啥”……
而元傲习惯了,回上一句“嗯~”
“我不过离开数日,地宫就多了客人,这小子又要闹哪出啊?”
千媚:“主子,梁辰竟然让萧回雪住进雅间,他就不怕您不高兴吗?”
“影子”根本不在意这些,说道:“再雅致,那也不过是间石室,不必在意。话说,那也空了很久。对了,你去看过潇潇吗?”
千媚:“回主子,我已差人去见过潇潇。”
“影子”提起潇潇,不自觉放缓脚步,语气也没那般盛气凌人,“她可还好?”
千媚:“主子,潇潇以传道为营生,也算遂了心愿。”
“嗯。无事便不要去叨扰她,这孩子是无辜的,她本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有疼爱她的父母,奈何……不提了。倒是清浅,你要多盯着点。”
“是,主子。”
千媚随“影子”来到禁地,忍不住说道:“主子,请恕千媚直言,您似乎更关心潇潇,可是,清浅她……”
“影子”不让千媚说完,“住口,以后莫要再提。潇潇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也知道她本性,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却是个良善之人。这一点,她霍清浅远远比不上。”
千媚不敢惹怒“影子”,她很心疼霍清浅,只是不想明说,“主子,您真要让清浅嫁给梁辰吗?”
“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清浅若执意如此,我不拦着。”
“可梁辰他……”
“千媚,你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不该说的话。”
千媚后退两步,低下头说道:“千媚不敢。”
“影子”仰天长叹,继而望着上了几重锁的铁门,语重心长地说道:“有时单凭情感,未必能带来好的结果,可明知如此,还是愿意为了这一份情意,彼此折磨了半辈子。千媚,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千媚自然是明白“影子”话里的意思,她曾经多么妒忌殷莺,可细心想来,纵使此生只有当杀手的命,也好过沦落至此,屋里的女人就是殷莺,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就这么活了十六年,早已花容失色,而这些年间,能够陪在“影子”身边的人,是她千媚,而非殷莺。
“千媚只想一生追随主子,为主子分忧。”
“影子”独自离去,千媚感叹道:“不争了,剩下的便是情意,你也曾待我真诚,如今我也能还你真诚,你没有办法照顾的人,我会替你照顾好。”说完,千媚朝“影子”离去的方向,缓缓前行。
“影子”回到地宫深处,早有人等在这里,他也带着面具,身穿一袭黑袍,与“影子”无差,就连身型都如此相似,不配刀而已。
“你又扮成我,到处胡作非为了?”这语气颇有父亲之范,尽管有些不满,终究还是会包容的,可另一位“影子”毫不客气,“你是你,而我,是我,我根本不需要扮成你的样子,因为你做过的事情,永远也抹不干净。”
“我做过的事情,即便十恶不赦,却也敢作敢当,坦坦荡荡,不像有些人,成天就知道偷偷摸摸,还有偷窥这嗜好。”
“胡扯,谁偷窥了。”
“你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看你爹的脸面,我早就撕了你,哪还能留你到今天。到处惹些桃花债,还算到我的头上,简直不可理喻。”
“你说我偷窥,你还不是一样,窥探别人的事儿,我算到你头上,那是你走运了。我可告诉你,不要动我的人,不要干涉我的事儿,否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江湖上敢跟我影子叫板的人,除了北宫无翼,没有活口,今天就算多了一个,但我不敢肯定,这多出来的一个,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吓唬我啊!哎哟,小心脏都快吓坏了。”
“你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就不怕,我凉了你的事儿?话说回来,你就不能找点正经事儿干吗?成天游手好闲的,怎么把人交给你啊?”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杀手难道就正经了?谁还不能有个自由职业,有活儿我就干,没活儿我就自个儿玩乐,别提多逍遥快活了,若是像你这样,那才真的叫悲哀。”
这样闹下去,估计没完没了了,“影子”有所顾虑,自然不会伤害另一个“影子”,可这般纠缠不休亦不是办法,幸好千媚断了二人言语,各自安好。
千媚:“别闹了,讲正事。”
另一个“影子”问道:“我来,只是想问,如何御剑?”
“影子”仍然有所顾虑,不便言明,便想敷衍了事,说道:“不该问我,御剑之术是南宫山庄秘技,你应该去问南宫惊羽,或者元傲,只可惜那岳瑶早已不在人世,她才是真正的御剑高手。”
另一个“影子”眼神里充满杀气,“你知道的,还可真多。”
“影子”感觉到他在套话,开始有所提防,“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定然知无不言,但我还是劝你,不该知道,就不要试图窥探太多,有些人命丧于我宝刀之下,不是他们该死,而是一不小心,宝刀……滑……走……了……眼儿,明白吗?”
千媚看不下去,她很清楚“影子”的顾虑,“影子”不能动他,便处处忍让,可另一个“影子”就爱跟他掐上,非得争个高低。
“影子”知道他的来意,说道:“如果你想知道回雪剑的秘密,就要先找到南宫惊羽。”
“南宫惊羽?他不是已经……”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这么聪明,应该有所顿悟。萧回雪这个姑娘,她慧根着实不错,可惜啊,她没有御剑的天赋,或许元傲不教她,正因如此,你莫要白费力气。”
“影子”准备离去,又忽然回头,“还有,切莫把我地宫搞得乌烟瘴气。”
千媚随“影子”而去,独留另一个“影子”在原地,他寻思着南宫惊羽未死的消息,可江湖传言道,除了元傲久居百花绝境,整个南宫山庄劫数难逃,无一幸免。
“乌烟瘴气?这里本来就是乌烟瘴气的!”
回雪在雅间里玩起走马明灯,光线忽明忽暗,衬得石壁景致怡人,甚是有趣,数次折返摇曳,回雪发现石壁上别有洞天,发乎好奇,忍不住伸手触碰,时而玉指播落,时而横扫肆意,“果然如此,石壁上的温度会说话,恰如千晓叔叔说过的……”
遥想儿时,小回雪追着熏风舞蝶,甚是欢愉,脚下顽石不知来处,狠狠绊了她一跤,这还没算完,回雪是打小就胆儿肥,她才不怕摔,自个儿猛然起身,跟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没意识的,就往大石块上落座,这下可好了,差点儿就把小屁屁烧红。
虞千晓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小回雪抱回房间,抓着西门静给小回雪擦点药膏,西门静问道:“怎么烫的,成这样了?”
虞千晓抓了抓头,说道:“咱花园里常年暴晒,尤其是这天,都快热出毛病儿了,那石头若不挪个阴凉地儿,说不准真能擦出花火来。”
这倒勾起小回雪的兴致了,她才不怕疼,一边装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只为逗逗虞千晓和西门静,一边转着眼珠子,寻思着那块大石头如何擦出花火。
小回雪弱弱地问道:“千晓叔叔,那块石头缘何滚烫至此?若是夏日曝晒所至,可夜里不也阴凉?”
千晓那点儿骄傲流露了出来,仰着头说道:“石头的温度是会说话的,他可比女人有趣多了,生气就是生气,温柔的时候,又温柔得叫人心醉,你刚才啊,就是碰到他暴脾气的时候。烈日下曝晒了那么久,自然有些烫手。”
西门静不忘补上一刀:“呵,敢情你是很懂女人啊,要真是懂,就不至于寡成这样了。”就连小回雪都听得明白,忍不住“哈哈哈”魔性般笑出了声,惹得西门静也跟着乐起来了。
回雪感受到石壁上尚有余温,想来是日落时分不假,抑或是此处朝向偏离日光,才有这种温度,若石壁温度各有不同,或许回雪还能获取更多线索。
“倒也奇怪,雅间虽然别致,空间很是有限,这儿的石壁温度却相差甚远,若是论朝向,亦不该如此,难道说,石壁里内有乾坤?”回雪趁侍女不在侧旁,四处查看,发现床榻附近的石壁如水洞那般沁凉,而案台附近的石壁竟略有些滚烫,其余的位置就分外自然。
正当回雪再次走近床榻,准备仔细搜寻时,忽来人影闪过,回雪打着灯盏便寻了去,完全顾不上熟记路径,只管朝前奔走,误入地宫深处,形如迷宫,再寻不到人影,转角处多为死路,折返时又不像来时路,“我这是在哪里啊,我迷路了吗?可怎么,总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难道,我曾经来过地宫?”
尽管回雪小心翼翼前行,怕误触机关,仍防不住脚下落了空,猛地掉入地宫密室。
梁辰察觉到异动,“有人动了机关?”寻思半晌后,忽觉大事不妙,“不好……”梁辰迅速起身,朝房外奔去,此时,侍女恰好匆忙赶到,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主子……不好了……”
梁辰着急万分,问道:“是回雪遇到危险了吗?”
“是。”不等侍女说完,梁辰朝密室方向而去,很是熟路,就在不远之处,黑衣人影出现,很快又转身离去。
黑衣人影,是霍清浅,她回到房间,换下一身黑衣,轻叹一口气,自言道:“你就这么关心萧回雪吗?进了密室的人,就没有谁能活着出来过,我想要的,没有人能和我争,连她都没有这种能耐,何况是你萧回雪。”
梁辰急冲冲奔往密室入口,完全不顾机关处处,那些可见的于他来说,不过小伎俩罢了,而看不见的,才让他分外担心,梁辰伸出右手,手心朝上,召唤回雪剑,二话不说便跳下密室。
才刚稳住身子,梁辰便见到回雪,镇定自若地站在前方不远之处,满脸困惑地望着梁辰,轻声问道:“你……怎么……跳下来了?”
梁辰松了一口气,回道:“还不是你,误触了机关,我怕你出事,所以就……”
萧回雪丢下灯盏,朝他奔来,不等梁辰反应,紧紧抱住了他,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回雪自幼懂事,习惯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免得让元傲和虞千晓担心。
密室内机关重重,回雪根本不敢独自前行,幸好此刻有梁辰在,可才甜蜜了那么一会儿,回雪发现他带着回雪剑,立马推开他,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回雪剑?那天抓我的人,不是影子,是你对吗?你懂御剑之术?”
梁辰这才发现,刚刚着急救人,差点儿就暴露身份,灵机一动,说道:“我要是抓你的人,我就不会跳下来了。”
回雪表面上不讲规矩,没点分寸,可她甚是聪慧,虞千晓曾教过她,“雪儿,如果有一天,你离开百花绝境,见到很多人,你也要记得,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每个人都会说谎,但他们不一定有恶意,在你还不能辨别出对方的用意时,你可以选择先相信,把疑问悄悄记在心里,找到合适的时机,你再探查究竟。总而言之,不可轻信他人,倒也不必刨根问底,但你不要被世间假象所蒙蔽,始终追求真相即可。”
“梁辰,我可以相信你吗?”
梁辰有些懵了,“你怎么老爱问我这个问题,还有,我更喜欢,你叫我疯子。”
回雪很是认真,问道:“你为何会御剑?”
梁辰:“回雪,你听我说,我是个匠人,你住的雅间,我的房间,包括地宫多处地方,都是出自我这双手,所以每次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你,把你平安地带回房间,唯独这次不能。因为,地宫密室非我所建,而我,也是第一次……跳下来。”
回雪:“你到底是不是地宫里的人?”
梁辰:“这是我最不理智的一次,我是不是地宫里的人,这根本不重要,地宫里的人不见得都是恶人,而外面的人不见得都是好人。回雪,你愿意相信我吗?”
回雪:“你都为我跳了下来,我还有理由不相信你吗?我只是很好奇,就连我都不懂御剑,你竟然唤得醒回雪剑。”
梁辰抱住回雪,说道:“我根本不懂御剑之术,与南宫山庄更没有半点渊源,唤醒回雪剑是因为奇石的磁场,并无稀奇之处,换句话来说,你若拥有了奇石,同样可以唤醒回雪剑,只是江湖中人,把寻常现象看成神迹罢了,还为此你争我夺的。”
“奇石?”
梁辰取出石头项链,戴在回雪身上,奇石模样精致,衬得锁骨愈发好看,梁辰顺了回雪身姿,纵她后背靠在自己怀里,左手扶住她那纤细蛮腰,右手执起她的右手,教她如何御剑,果不其然,回雪亦能唤醒回雪剑。
回雪略有些相信梁辰,可梁辰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回雪剑里的秘密,他要找出个中玄机,才有可能查出霍府灭门惨案的真相,或与南宫山庄、富商萧家有所牵连,那么,他更需要获得回雪信任,甚至接近她。
梁辰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回雪,对不起。
地宫密室里漆黑一片,走马明灯再撑不了多久便会黯然,梁辰出手极快,趁回雪毫无防备,就紧紧牵住了她,回雪猛地回了神,“你干嘛?”
梁辰怔了一下,说道:“你不怕黑吗?”
两人相视良久,一语不发,眼神有光,心里乐开了花,回雪脚底一滑,不慎误触机关,任凭万卷飞刀袭来,无惧,她相信梁辰。
梁辰轻轻施力,将回雪卷入怀中,任凭走马明灯猝然掉落,显得回雪剑愈发璀璨夺目,梁辰借奇石之力,御剑击落万卷飞刀,又带着回雪感受御剑魔力。
两人随回雪剑轻轻飘起,梁辰抱稳回雪,摆弄她右手食指与中指,呈剑指之势,缓缓滑向身子前方,脚尖轻轻落在回雪剑上。
“原来,这就是御剑之术,梁辰,你为何会……”
梁辰轻声说道:“好学。”
回雪此刻沉醉其中,不再多想,只是丢了走马明灯,甚是心疼,“那盏走马明灯……”
梁辰:“出去以后,我再给你做一盏,可好?”
回雪没有回答,那盏走马明灯于她而言,或许无可替代,“我们现在去哪儿?”
“还能去哪?我们要闯出去,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困在这里。”
萧回雪没有想到,梁辰武功如此高超,不输元傲,即便他是头一回跳入密室,但年少无惧前路凶险,见招拆招,不是一般匠人。
梁辰抱紧回雪,稳稳落地,忽而收起回雪剑,失了锋芒,霎时又陷入漆黑一片,吓得回雪又抱住了梁辰,“你这习惯,还真的挺习惯的,你对其他人,亦是如此吗?”
“啊?”梁辰攻其不备亦是习惯,又来这招勾下巴,“你这习惯,也很习惯嘛,你对其他人,亦是如此吗?”
梁辰憋不住笑,说道:“牙尖嘴利,学坏倒是很快,练武却那般费劲。”
回雪很是困惑:“你凭什么说我?很了解我吗?我练武哪里费劲了。”梁辰抿了抿嘴,有种说漏嘴的忐忑,转瞬又说道:“你这点武功,明显就是学术不精,还需要了解吗?”
这两人才甜蜜没到一会儿的功夫,又掐起来了,真是活生生的冤家啊,梁辰环顾四周,上下打量,发现有不少之前没见过的机关,“我们要小心一点,这里瞧着有不少新鲜玩意儿,我之前都没见识过的,借此机会,长长见识也是不枉此行。”
回雪更是痴迷了,在这危险境地,竟然还有人惦记着长见识,或许这就是差别吧,回雪只想着出去,哪管什么新鲜玩意儿。
忽然,梁辰说道:“不好,快闭气!”回雪还没反应过来,吸进两口瘴气,顿觉辣喉,硬咳了几声,梁辰猛地朝她香唇上咬了过去,任回雪如何敲打,就是久久不肯扯开。
一盏茶功夫过去,瘴气消散,梁辰才缓缓松口,还不忘轻吻三两下,好为这唇齿之战来个圆满散场,倒是回雪被这疾来之吻怔住,就差点断了气,赶紧调了调息,问道:“你又干嘛?”
梁辰也喘了几口气,说道:“你没察觉吗?刚刚有那么重的瘴气袭来。”
回雪不解,“那你也不用……”
梁辰望着回雪紧张的神色,解释道:“我,就是解药。”
“什么?”
这一回,梁辰不想解释了,直接将回雪拥入怀中,进而再次狠狠地咬了上去,这梁辰许是属虎的,喜欢用咬来表达吸引。
看来梁辰是经验老道,咬着回雪也就算了,还不忘轻抚后背,帮回雪调息,真是调戏和调息都做到位了。
可回雪不明白,梁辰已经有未婚妻子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但回雪很明白,她对梁辰的感情,与元傲是不同的,不似亲情。
想到这里,回雪还是推开了梁辰,气喘不稳还勉强说道:“不要这样。”
这下轮到梁辰不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是刻意靠近回雪,但没必要做到这份上,只是他说不清,对回雪到底是怎样的情意。
“别乱动,此处机关暗藏,寻不得踪迹,小心为上。”
梁辰伸出手,“牵着我,让我护着你离开此地。”回雪忽然湿了眼眶,她陷进去了,却豁不出去,可怜心底那一点良善,不忍拆散一对活在她眼里的佳偶,故而没有牵住他,独自前行,轻声说道:“我应该学会勇敢。”
梁辰小心翼翼跟在回雪身后,生怕她遇到危险,盯得很紧。
回雪忽而脚底石阶碎裂,掉了下去,梁辰见状,跃身而起,徒手抓住回雪,空不出手御剑,坚持了一会儿,臂上青筋尽现,再撑不了多久,两人还是双双坠落,梁辰不忍回雪受伤,使劲儿抱住回雪,让其安然在自己怀里,就算坠落石岩,亦有他做个垫背的。
幸而底下是清池,水流端急,梁辰辨别出水流方向,顺流追寻出口,奈何回雪竟然不识水,梁辰唯有先为她渡气,再用尽气力将其带上岸。
梁辰耗尽力气,瘫在岸边,还在担心着回雪安危,使劲儿抓着回雪的手,试图唤醒她,但回雪没有反应,这让梁辰很是着急。
梁辰撑起自己,使劲儿坐起来,转向回雪,不慎扑倒在她的身上,握着她冰冷双手,甚是担心,拼尽一点残留的力气,又朝着回雪香唇咬了上去,他想渡气,可自己亦没了气力,就这么咬着。
许是梁辰堵着她的气息,这才缓了过来,喘了几口气,算是清醒过来,梁辰很是安心,笑着说道:“还……好……你……没……事……”
梁辰直接瘫在地上,回雪起身想看看他,这才发现,霍清浅一直站在不远处,早已看呆了,“清浅姐姐……”
梁辰顾不上回息,转头看看清浅,回雪扶起梁辰,清浅一脸迷惑,歪着头看了半天,弱弱地问道:“这都发生了什么?”
清浅湿了眼眶,梁辰懂她,不忍她受到半点伤害,召唤回雪剑破水而出,为自己调回气息,回雪在一旁看得傻眼,“回雪剑还有这等威力?”
清浅走进回雪,这让她感到害怕,梁辰顿觉不安,“清浅,莫要……”怎知清浅只是伸出右手,想扶起回雪而已。
回雪更是傻眼,把手轻轻放在清浅手上,借她之力站了起来,回雪不知就在这么一个瞬间,清浅向她植入毒蛊,短时间内不会发作,但她若敢对梁辰有非分之想,这辈子休想获得解药。
回雪料想清浅不是一般人,否则不可能在地宫里行动自如,更不可能自由出入,此刻还能守在出口处等待他们,只是不便多问,以免招来灾祸。
面对清浅,回雪甚是难过,她知道梁辰定会随清浅离开。
清浅取出丝帕,为梁辰拭去额前水珠,回雪转过身,不忍多看,“梁公子,终于出来了,我们回家吧。”话音刚落,清浅紧紧抱住梁辰,她是故意的,只为告诉回雪,谁才是梁辰的未婚妻子。
梁辰喘了几口气,说道:“好。”梁辰知道,清浅这么做,是为了替他解围,以免回雪看出他们是地宫之人。
清浅扶起梁辰,准备离开时,梁辰回过头,把黯然失色的回雪剑交还给回雪,说道:“这本就是你的,要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回雪湿了眼眶,一句话也没说,梁辰没有等她回话,转身离去,清浅朝她礼貌微笑,随后跟着梁辰上了马车,疾速离去。
待他们远远离去,回雪这才喊出了声:“梁辰……”马车已驰远,自然没有回音,回雪忍不住滑落两行泪,滴落在回雪剑上,她无暇顾及,眼里浸润过的回雪剑,亦曾有过短暂回应,余光瞬息万变,可待她低头看看回雪剑时,流光已逝。
没过多久,潇潇坐着马车赶来,拨开帘子,问道:“你就是回雪姑娘吧?”
回雪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是?”
潇潇取出一话本,说道:“写得并不怎么样,可这的确出自虞千晓之手,我是受人所托,特来接你回去。”
回雪虽有防范,不失自然,走到马车侧方,接过话本,翻看两眼又略展笑颜,“这的确是虞老头的文笔,错不了,他老是觉得自己是个状元,可这说辞,老早就过气了,他就是不肯承认。”
潇潇跟着笑了,“嗯~快上来吧,元公子和虞公子,可都在茶馆等你了。”回雪安心上了马车,因为她知道,虞千晓教过她,有一点假不了。
昔日在百花绝境,虞千晓闲来无事,只能拿元傲寻个开心,两人喜欢在回雪面前争宠,虞千晓故意教她:“雪儿,假设说,你现在遇到危险了,有人想要诱骗你跟他走,这个人肯定会拿元傲的信物而来。”
小回雪一脸呆萌模样,甚是可爱,软萌萌地问道:“那是为什么呀?”
虞千晓摸了摸小回雪的头,解释道:“因为你元傲叔叔喜欢装帅,各种招蜂惹蝶,是非颇多,容易有把柄落入他人之手。而他们若是知道你与元傲叔叔的关系,自然容易诱骗到你。可是你虞叔叔就不同了,除了一身才华,就是一身才华了,别人总不能拿着我一身才华,来诱骗你吧。”
小回雪倒是机灵,问道:“才华出自腹有诗书,谁能拿得走?”
虞千晓很是得意,说道:“那是,所以说呀,若有心之人拿着虞叔叔的信物而来,你可以相信这个人,因为你虞叔叔的才情,别人拿不走。”
小回雪娇嗔地“嗯”了一声,自此约定,日后若遇到这样的情景,虞千晓定然有办法寻得回雪,而潇潇能拿到虞千晓文笔,自然是可信之人,因为若非如此,虞千晓的话本那是无人问津啊。
而在地宫里,千媚问“影子”:“主子为什么要帮他们?”
“影子”擦拭宝刀,说道:“密室里诸多秘密,莫要让梁辰知道太多,密室出口岂止一个,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一道关卡了。”
千媚:“秘密?”
“你不该问这么多,不知道就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爹~”梁辰步入书房,举止十分得体。
梁伯仲:“把门关上。”
梁辰关上书房之门,绕过屏障,走到梁伯仲跟前,“爹,你找我?”
“我跟你聊聊清浅的事情。”梁伯仲神情很是认真,似乎已有打算。
梁辰:“爹,您说~”
“我想给她许门亲事。”
“这……不摆明了,是我们梁家不信守承诺?”梁辰一直没有婉拒这门亲事,就是有此顾虑,他和清浅拥有十六年相处下来之情,可情同兄妹,未到谈婚论嫁之时,如今要是将她另许他人,恐生事端。
梁伯仲心平气和,没有丝毫顾虑,“辰儿啊,你我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霍云之女,和你有婚约之人不是她,即是如此,还需慎重考虑,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可轻易做出决定。”
梁辰想起暖阳被杀,还有后院丛花凋零,自知清浅性情不稳,若是处理不好,定然难安,“爹,这件事缓缓再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梁伯仲:“你也看出来了,清浅城府颇深,内心有些阴暗,倒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她还年轻,且尚未铸成大错,还有机会改过自新,切记,莫要伤她,也是个无辜的孩子。”
梁辰:“孩儿明白。”
梁伯仲若有所思,“总而言之,我是不会让她霍清浅,进了我梁家门。”
“缘何?”
“莫要多问。”
梁辰走在街上,步履沉重,途至簪花茶馆,岂能错过桃花酿?
茶馆伙计见到梁辰,就跟见到银子一般,双眼溢满流光,热情得有些过了火,问道:“唷~这位爷不就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梁辰梁公子,怎么,今儿这么有空,出来晒太阳?”
梁辰后退两步,只怪茶馆伙计热情似火,赛过骄阳,“晒……晒太阳?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都快烦死了,小哥,来两壶桃花酿。”
茶馆伙计这份热情只增不减,满面笑容,自带油光,铆足底气说道:“好嘞~”放下手中抹布,声调降了少许,“梁公子,稍等,稍等。”
梁辰连头都懒得点了,只是朝茶馆伙计眨了眨眼,有了回应即可,足见心情烦闷至极,无人能解,茶馆伙计取酒很是磨蹭,等上一刻仍闻不得桃花香。
梁辰朝东晃了一会儿,转而朝西又晃了晃,斜眼瞧见“影子”,鬼鬼祟祟藏于不远暗处,思前想后,决意拿他取乐。
“小哥,好了没啊?”梁辰着实等不及,就连说话口气都慢悠了许多,茶馆伙计赶紧提来两壶佳酿,依然热情似火,“抱歉,抱歉,梁公子,让你久等了,来,这是梁公子心心念念的桃花酿。”
“好,谢了啊!”
“梁公子客气了!”
梁辰拎着两壶酒就走了,茶馆伙计反应过来,“不对啊,又赊账?每次赊账都不见还上,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咋还这样呢?害!”
梁辰故意绕道走,引起“影子”注意,可“影子”不动,显然不是为他而来,还有些刻意留在原地等他之嫌,绕了两条街,梁辰出现在“影子”身后,自然要打声招呼。
“影子”不介意暴露行踪,冷冷说道:“你这小子,又有长进了,竟然能察觉我的影踪。”
梁辰淡然一笑,“或许不是我长进了,而是适才,你有些轻敌。”
“影子”戴着面具,梁辰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无法揣测“影子”内心真实的想法,唯有猜测一二,故而问道:“你是来找潇潇的吧。”
“影子”没有正面看着梁辰,反倒有些心虚,“你莫要胡乱猜测,我没有找她。”
梁辰看不惯“影子”这般口是心非,每次碰上与潇潇有关之事,“影子”就会扭捏起来,不像江湖传言这般,叫人胆战心惊,相处久了,还能成结义兄弟。
“你都到簪花茶馆门口了,不是找她,难不成找你这些眼线啊?”
“影子”眼神里很是闪烁,“什么眼线?”
梁辰真是无奈至极,白眼都快翻出来了,说道:“拜托,影子大哥,你这点儿心思,真以为可以瞒得过潇潇?她早就知道,这路边的小摊小贩,都是你的眼线。不过可以放心,她知道你没有恶意。”
“影子”侧过身,生怕梁辰看穿他的心思,“你少欺负她……”
梁辰扭了下脖子,一副乏了姿态,说道:“影子大人,我可不会欺负潇潇,倒是你,想见她就直接找她呀,干嘛躲躲藏藏,你们俩也真是的。一个每天都习惯往窗台边上站会儿,好让窗外的人瞧瞧,见她安好。一个则悄悄躲在这里,远远看着,就是不敢往前走。我真是服了你们俩,父女跟仇人似的。”
“影子”听梁辰念叨,不但不生气,还暗自高兴,“你说,她……知晓……我总是悄悄来看她?”
梁辰很不耐烦,“是呀~你来一次两次,可能觉察不到,但你是经常来,被发现亦不足为奇。这样吧,我和你交换个条件。”
梁辰看“影子”心情颇好,诸事好商量,恰好有需“影子”相助之事,说道:“我呢……帮你照顾潇潇,你看我拎着桃花酿,这可是潇潇最爱的镇店之宝。你呢……帮我打听个事儿,可好?”
“影子”有些着了梁辰的道,“嗯~”转瞬又觉得哪儿不对,“慢着,你这小子,还跟我谈起条件!一段时日不见,胆儿肥呢?”
梁辰:“你都还没听我说起何事,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潇潇好。”
“和潇潇有关?”
梁辰很是聪明,遇事需要“影子”相助时,提及潇潇便成,百试不爽,“那必须是啊,不然我麻烦你干嘛,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几个意思?”
梁辰痞性上来了,“我哪敢啊,影子大人,这件事呢,我只能拜托你。”
“何事?”
梁辰看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其实是多此一举,有“影子”在,哪还有闲杂人等之地,“帮我彻查一个人,潇潇正在寻他过往的踪迹,有太多迷云,我不想潇潇涉险。”
“何人?”
“虞千晓!”
“不是,查他作何?人不都进土里去了吗?还有此必要?”
梁辰和“影子”是难以聊到一块去的,“潇潇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虞千晓是不简单啊,以前就是个状元。”
梁辰这白眼是彻底翻了,“我就问查不查?”他实在不想和“影子”多说什么,江湖传言道,“影子”是多么可怕之人,可眼前这位“影子”,实在憨得可以。
“查!”
还没等梁辰回应,“影子”就没了踪迹,“什么人呐,要走好歹打声招呼啊,何况,我话还没说完,算了,也没啥好说的,太费劲了……”
话虽如此,梁辰甚感欣慰,潇潇不是“影子”亲生女儿,“影子”自然知晓此事,可待她这般好,亦是潇潇福气。
潇潇自是感恩,她视“影子”若父,只是想到十六年前悬案未决,江湖又剑指“影子”,对他诸多不利,更不愿“影子”卷入其中而两难,故而有意疏远。
梁辰拎着桃花酿,瞧上一眼,说道:“影子,下回再与你喝上一杯。”其实他知道“影子”并未走远,尚能听到他所言,“影子”待梁辰亦是不错,如父子,又如兄弟。
“我回来啦~”梁辰还没进门儿,就扯高了嗓子喊道,“雪儿~”
然而,府上很是安静,并没有谁人回应,梁辰嘀咕道:“这萧府就是大,人却少了,真是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回应。回头……再找些人过来,热闹才有意思。”
梁辰拎着两壶桃花酿,敲得哐当响,硬要破了萧府上的宁静,可就是没有任何回应,梁辰不甘于此,一边往房间方向走,一边不忘呼喊“雪儿~”
还是没有人回应,“奇怪,人都搁哪儿去了。”
梁辰走到回雪房间,偷瞄了一眼,“神了!”回雪正端坐在案台前侧,与潇潇一起看书、写字,两个美人儿凑到一起,谁见了皆能一饱眼福。
潇潇忽然说道:“你是想进来呢?还是不想进来呢?”潇潇与梁辰相识已久,早知他有偷窥癖好,这与他儿时经历有关。
梁家世代为匠,早些年不过杂役,适逢开皇兴建行宫,内臣多有举荐,梁伯仲少年得志,凭其卓绝技艺,揽金无数。
奈何时局波诡云谲,朝堂人心叵测,梁伯仲吃过几回亏,处事愈发谨慎,偶尔藏身暗处以观察世事,教得梁辰如是。
初识潇潇,梁辰早已暗中瞧她数日,如室有芝兰,自是可深交之友,故相识相知,彼此信任,当然,梁辰此前见过萧回雪,而回雪浑然不知。
潇潇话音刚落,回雪在写字,心却飞到门外梁辰处,潇潇食指轻点竹叶纸,示意回雪专心写字,莫要让梁辰吸了魂儿。
梁辰推开房门,小步走了进来,两壶桃花酿敲出声响,轻声问道:“你们这是……”
回雪笑了笑,弱弱地说道:“潇潇姑娘正在教我写字儿呢!”
梁辰绕到案台前,俯身瞧瞧回雪写的字,未有风骨,却已成形,很是开怀,说道:“雪儿,这可是你的福气了,潇潇姑娘乃是洛阳才媛,天下女子以潇潇为样,不过东施效颦罢了。雪儿若能习得一二,亦是受用。”
回雪笑了笑,说道:“敢问潇潇姑娘师承何方神圣,竟能修得此道,出神入化不说,更有这般独我风骨,回雪钦佩不已。”
得二人嘉许,潇潇依旧保持恭谨姿态,说道:“我生于地宫,长于地宫,何来神圣之师?幸得影子盗书,我还能瞧上两眼,自行悟道。”
回雪眼神放光,“哇~”
梁辰痞性又上来了,笑着说道:“回雪不知,这是旧时地宫乐事,杀手影子不盗金,更不采花,偏爱盗书,然大字不识一个。”梁辰放缓了语速,“就为了潇潇……”
潇潇乐由心生,说道:“这份恩情,潇潇是承的!”
“聊什么……聊得如此开心。”元傲步入房间,缓缓走来,这有了心仪之人,面容亦有不同,儒雅了许多,就连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元傲瞧着回雪写字,慈爱飘上心头,说道:“很是怀念在百花绝境的日子,虞老头教你识字,我教你耍剑,还有西门静抚琴,宛若活在仙境。”
回雪灵气十足,说道:“这样的日子,我也很怀念,可现在不同以往,元叔叔有了潇潇姑娘,就如同从一个仙境掉到另一个仙境里,别样欢愉。”
元傲俊俏面容略有些红,细声问道:“怎么不叫我青羽了?”
回雪起身走近元傲,硬拉着元傲之手,拽到潇潇跟前,说道:“青羽之名,归潇潇专有。”说完,一手拉着元傲,一手牵住潇潇,使力将二人之手搭到一起,嘴里不忘嘀咕:“就是叫潇姨……有点儿……”
潇潇羞涩不已,梁辰止不住笑意,还故意装出一副笑到内伤模样,逗得元傲很不好意思,低头不敢直视潇潇美目。
倒是回雪,率真得如此可爱。
“百花绝境的日子,若没有千晓叔叔在,亦不复从前,我们都要往前走。”
梁辰收住笑意,沉稳回应,“雪儿所言极是,其实,虞千晓未曾真正远去,影子曾盗过不少书籍,皆出自昔时状元虞千晓,他留给雪儿,或者说留给世人的,为才。”
潇潇:“如是。”潇潇拉着回雪小手,“说来,这是我们的缘分,你与我同岁,而我不过早了个时辰,日后,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回雪妹妹可愿意?”
回雪喜出望外,小嘴儿乐得都快合不上了,“当然~以前根本不知何为姐妹,如今多了个姐姐,真是一件乐事。”
梁辰和元傲也感到万分愉悦,脸上挂着喜气,梁辰举起拎着桃花酿之手,说道:“这等好事,不如……好好庆祝一番。”
潇潇:“你呀~就是想喝,还找这么多借口做何!”
元傲:“我也想喝个痛快!”
梁辰:“这两壶怎么够?”
潇潇:“这还不简单。”忽而,红衣走了进来,发现众人都把眼神瞄向她,“主子……这是……什么情况?”
梁辰赶紧打声招呼,“红衣也在啊?”
潇潇:“近日,簪花茶馆都要靠红衣打理,恰好今日过来寻我。”
梁辰:“那……”
红衣摆出一副认真脸,搞得气氛紧张起来,忽而又流露笑意,说道:“此次前来,岂能空手?”
梁辰没明白,问道:“什么?”
红衣:“听闻主子要在萧府住下,我便让伙计带了些桃花酿和蔷花酥,送到院子里了。”
元傲和梁辰笑了,梁辰竖起拇指,赞道:“红衣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潇潇:“那就……好好庆祝吧!红衣也和我们一起!”
红衣:“嗯~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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