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这封信后,朱武立马扫了一眼。
“不错”是它。
在那牛皮信封角落里,被人画了几下,如果不注意的话都发现不了。
简单的几笔刻画的形象生动。
一株凤尾草亭亭玉立,让人见之忘俗。
再次看到这个熟悉的标记,朱武恍惚了。
时光倒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茅房里。
一高一低两个小身影站在一起,前方高大的身影在一堵土墙上刻刻划划。
片刻后,父亲指着土墙上的的划痕,道“你们记好了,这就是我们家族的标记。”
从此自己和姐姐不仅记住了那个标记。
还知道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家,那里有很大很大的房子。
时光荏苒,眨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自己拜在师傅门下。
呆在小镇的父亲和姐姐,不知最近如何?
“嗯,谁拉我?”
陷入回忆中的朱武突然感觉手臂一沉,先是愣了几秒,思绪回归现实,然后扭头望去。
是清水!
清水就是小道童的名字。
只有朱武腰身高的小道童双手攥着朱武的袖子使劲摇摆,几乎双脚离地,整个身体都要挂上去了。
“清水,快点松手,下去”
清河这次罕见的听话了,以往都要墨迹一会,他松开双手站定,然后指了指周围。
朱武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外面。
自己站在一处小溪旁,溪水潺潺,周围有十多个天柱山弟子在这边喝水练武。
偶尔有人把目光投向这边,眼露红光。
看着不远处外事堂红色的院墙,朱武明白了,原来自己看信心切,随便寻了一处地方。
这里刚好是山内弟子平常练武的地方。
这是啥眼神?怎么这么怪异。
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猴”看!
就算天柱山山内风气淳朴,很少出现如自己这般大闹外事堂,大伤一位执事和一名长老弟子的事情。
你们的眼神就不能含蓄点。
“走了”朱武可不想一直被人当成珍奇动物看,拉着小道童的胳膊一溜烟窜回石板路上,朝上往山腰走去。
回到紫薇院,让小道童关紧大门。
朱武一个人回到自己房间,慌慌张张的坐在书桌旁。
”不急,先稳一稳。”朱武告诫自己要稳住。
深吸一口气,他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那封熟悉的黄牛皮信。
略过信封,直接撕开,漏出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普通浆纸,就一张。
摊开,借着窗户的亮光。
朱武看的清清楚楚。
不错,是父亲的字。
内容很短,就一行。
“明年八月,帝都四方青年赛见”
没有署名
帝都就是大泉帝国的定都之城。
处在豫州的中央,离自己所在的充州有几万公里。
四方青年赛则是帝国举行的一个青年赛事,早年间目的是招四方贤才为国家所用。
现在则变为了年轻人比试武功,扬名天下的一个地方。
朱武回想着记忆中的信息。
他隐隐觉得这次会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不然为何父亲不来天柱山来看自己,而是把见面地点放在陌生的帝都。
他老人家是知道的,自己从来没去过那个大泉帝国最大的首善之城。
朱武把信件收好,夹在一本书里。
看来是要离开山门,去帝都一趟。
算算时间,如果现在自己出发,按自己的脚程,到帝都也就十月份。
距离明年八月的四方青年赛还有近一年时间,那个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抬头无故,举目无亲。
呆在那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会很无聊。
朱武最终决定自己就先呆在山门,等到明年青年赛开始之前一个月再出发。
时光荏苒,半个月后,朱武像往常一样,把竹椅搬到院子里。
悠哉悠哉的晃着。
事实上当初自己做了两把椅子,一把孝敬了师傅,放在后院。
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从接到父亲的消息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山门的刑事堂的处罚也下来了。
黄执事因私扣信件,割除执事之职,贬为杂役。
朱武和赵东因同门弟子内斗,各罚两个月的供奉。
“清水,把师傅背着我们,偷偷藏在箱子里好酒拿出来一壶,师兄我要品酒”
朱武突然来了兴致,准备小酌一番,“记住,别拿太多,他老人家做的有记号。”
“交给我了,我对这个最拿手了,保证事后不让老爷发现一点痕迹”前院的一间房里传出小道童嫩嫩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一个小身影奔向后院,然后传出开锁的清脆响声,以及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朱武满头黑线,一手扶住额头,很想找小道童谈谈心“清水啊,你这么一个折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