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画蹙眉叫道:“向阮,你偷偷摸摸来干什么?”
这个小佣人来南家没多久,好像是她回来前两天才到南家的。
平时不见她说话,只是干活挺麻溜的。
叫向阮的小佣人不好意思地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盒药来,不好意思地说:“这个给大夫人用,活筋化淤很有效果。”
南画没有接,微笑问:“你是来打探情况的是不是,我妈受伤挺重的,你告诉你家老夫人,人暂时死不了的,不会找她赔命。”
向阮脸红,结结巴巴道:“没有,我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真是我自己的意思。”
南画见她这样,也猜测应该和陆白梅无关,遂接下了药,闻了闻,确实就是不错的外伤药。
“谢谢。”
向阮脸红红地跑开了。
南画笑,这小佣人真有意思,那么害羞。
这天早晨风波过后,南画一家人第二天就再没有去餐厅吃饭。
如此相安无事了两天。
这天到了学校,南画往自己的教学楼走去。
看到她的同学都投之以鄙夷的眼光。
南画纳闷。
就听到同学们咬耳朵道。
“你说她真是个傻子吧,竟然能把疼她的奶奶给气病。”
“就因为她奶奶说她两句,她竟然打她奶奶。”
“听说她爸是养子,她奶奶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的把他养大,但他爸是个白眼狼,收养了两个小白眼狼,他爸怂恿一家人老是和她奶奶作对。”
“我也听说了,她爸残疾后,什么都不能干,她奶奶还一直照顾她一家,但他家人还经常威胁她奶奶要股份要钱,不给钱就一家人就搬到后面的小破房子住,让她奶奶没脸面。”
“还天天欺负南诗和南情,南诗好脾气好教养,从来都忍让着她。”
“真是气死我了,一家子白眼狼,想咋滴呀,想把咱们诗诗一家赶走,自己鸠占鹊巢啊。”
“打她,打这个傻南画,让她这个白眼狼在学校混不下去。”
南画都听笑了。
这混淆黑白的说词一点也不耳目一新。
真有几个男生女生过来围住南画,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南画不说话,唇角噙着一丝微笑,看着这些人。
这些人,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一丝自己的判断。
不用说,也知道这消息是谁散发出去的。
围着她的学生,看着这个长得瘦弱,看起来乖巧的女孩微笑着看着他们。
有人于心不忍了。
这样弱弱女孩一巴掌就打飞了吧。
但另一些学生越看她这样越来气。
就是这样弱弱傻傻的样子,才会蒙骗所有人,变着花样地欺负他们的诗诗女神。
简直就是一朵小白莲。
“真要打吗?”
南画淡淡一笑,有点不太想动手。
“住手。”
就在那些男生要动手之前,南诗匆匆赶来。
“你们干什么?”南诗挡在南画面前,质问那些男生。
“南诗,我们太生气了,为你不平。”有一个学生气得眼睛都红了,怒声道。
“你们是不是听了今天的流言蜚语,没有的事,别人瞎说的。”南诗着急地给她辩护。
“南诗,你就不用维护她了,我们都知道了。”
“真的没有,你们都误会了,我们一家人挺好的,真的挺好。”南诗急得不行。
她越是这样为南画辩解,越是让周围的同学为她不平。
这都隐忍成什么样子了。
“你们都快去上课吧,别找我姐麻烦,她是无辜的。”南诗委屈地催促围观的学生赶紧走开。
周围的学生渐渐都离开了。
南画微微一笑,南诗急切为她开脱的样子,明着暗着对付她的人只会更多。
可惜,你白莲,我黑花。
“谢谢妹妹替我解围,不过,这流言蜚语是哪里传出来的?”南画笑笑着问。
“谁知道呢?”南诗不在意的回答,“反正姐,别理那些话。”
“不理不理,等咱抓出是谁造谣,打他一顿。”南画笑笑说。
“好。那我走了。”南诗低头一笑,匆匆离开。
到自己班级的楼层时,南画被几个男生挡住了。
“小傻子,我们打个赌好吗?”
一个同学笑眯眯地看着她,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南画认识这个男生,叫高良。
他身边的两个男生,一个叫吴志,一个叫毕枫。
都是元家少爷元迎辰的追随者。
也是南诗的忠实拥护者。
前世,这几个人就特别喜欢捉弄欺负南画。
捉弄他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
南画每次都吃大亏,狼狈不堪。
“我不赌。”
南画微笑着后退一步。
她现在不太想和他们玩儿。
“南画,你把这盆脏东西喝了,我就送你一件你想要的东西。”
毕枫阴测测地说道,指着地上的一个红色的大盆。
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一股酸臭怪味。
“不要。”
南画继续后退一步。
盆里装的什么玩意,够恶心的。
前世她上高一时,几人还没这么恶心,又长了两岁,这捉弄人的方法也升级了。
本不想理会这几人的,既然步步紧逼,那就看看是谁捉弄谁好了。
此时,听到动静,各班教室里就出来了好多人看热闹。
但看到是学校里的“三人组”,众人便不再说话了。
元少爷的追随者,家里也是又富又贵,惹不起。
中间看热闹的人中,便有南情,她抿着唇,眼里含着狠厉的笑。
南画,看你今天如何出丑。
很快,你吃屎的视频便可以传遍整个网络。
三人组见她后退,便齐齐走过来抓她,笑着。
“小傻子,今天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叫你一家欺负人。”
“今天得教训一下白眼狼。”
“看傻货如何变成臭傻货,看你们一家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怎么变成烤焦狼。”
几个越来越靠近她。
南画真的怒了,骂她怎么老是把她家人给扯上。
她大叫一声“救命。”
跳过了那盆脏水。
随手抽过教室门口不知谁放的一个长把扫帚。
啊啊着闭着眼睛就乱挥舞。
毕枫的手刚伸到南画胳膊上抓住她时,一记扫帚便扫到他身上。
他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南画的胳膊,往前奔了几步,一头摔进那盆脏臭的屎水里,喝了两口,直呛得他差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