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众妃起身,叶轻语率先开口发难,“皇后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让姐妹们好等,这饭菜都冷了。”
“皇贵妃说话可要讲究证据,本宫何时让你等了?”
我走到主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叶轻语自知失言,跪下来认错,“臣妾言语不当,请皇后恕罪。”
她咬着唇,清丽的脸上全是委屈,倒像是我欺负她了一样。
楚祁安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他快步走到叶轻语身边,一把护住了她,对我厉声道:“皇后!你这是做什么?轻语只是好心邀请你赏月,你却如此欺负她。”
叶轻语惯会装柔弱,装可怜,前世我就是被她这一副样子骗了过去,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眼眶微红,“皇上,是皇贵妃派身边的人传话给臣妾,邀请臣妾来赴宴,臣妾担心误事,还提前赶来,谁曾想,皇贵妃却说臣妾来晚了,这让其他的妹妹们怎么看待臣妾?”
叶轻语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我直接把这事摆到明面上了。
楚祁安沉默片刻,然后问道:“是谁去传话给皇后的?”
青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忙跪下,“是奴婢记错了时间,所以才导致皇后来晚了,求皇上饶命!”
楚祁安脸色黑沉,“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叶轻语不敢求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烟被带走。
她沉默片刻后,掩面哭泣,“皇上,都怪臣妾管教不严,您也一并罚臣妾吧。”
“和你有什么干系,你性子软,这些狗奴才仗势欺人,欺上瞒下实属正常,你以后多向皇后请教。”
楚祁安果然心软,搂着她轻声哄着。
叶轻语破涕为笑,“是,说起来,皇后将贴身婢女送给皇上这件事,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后宫嫔妃都是皇上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宫女呢?倒是皇后,这么急着往皇上身边安插人手,难不成是想掌握皇上的行踪?”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就好像宛意是我派过去监视皇上的棋子,楚祁安本就猜忌吕家,听见这话,眼神立马凶狠起来。
“皇贵妃这顶帽子扣的,本宫可受不住,宛意是本宫的贴身婢女不假,但本宫将她送给皇上,也只是想为皇上分忧而已,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自然需要人伺候。”
“而且本宫听说,你和宛美人很不对付,前两天还大吵一架,如今突然这么说,是真的为皇上担忧,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皇上贵为九五之尊,难不成还要听你的安排?”
叶轻语脸都白了,“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到宫人这么传言,才有此一问。”
我步步紧逼,“哦?不知是哪个宫人敢嚼主子们的口舌?能否将那宫人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叶轻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还是说,皇贵妃你只是信口胡诌,自己在皇上身边安插了眼线,才以己度人,怀疑本宫?”
楚祁安闻言,神情有些难看。
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权力,叶轻语刚刚的话,恰好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有心冷一冷叶轻语,因此开口,“叶美人言行有失体统,着即克扣其月供半个月,以示惩戒。”
随后他拂袖而去。
5
回宫后,我沉思许久,后宫皆知宛意是我的贴身婢女,可并不知是我亲手送给皇上的。
但叶轻语却十分笃定,显然是有人随时给她透露我宫里的事。
我让冬舒将那晚侍奉的宫人全部排查一遍,发现一个行踪不对劲的小太监。
他一进门就跪地求饶。
“皇后娘娘,奴才是被迫的,是皇贵妃胁迫奴才,奴才不得不成为坤宁宫的眼线,皇后娘娘,您饶奴才一命吧。”
我轻轻摩挲着护甲。
“本宫听说,你父亲早逝,全靠母亲一人带大,家中还有一幼弟?”
李福脸色惨白,头埋得更低了,“求娘娘饶奴才家人一命。”
“你别紧张,本宫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我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本宫贵为皇后,身后是整个镇国将军府,而皇贵妃的父亲不过是个三品户部侍郎,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选谁,才是对你最有利的不是吗?”
“奴才,奴才愿意为娘娘效劳!”
李福不停地磕头,整个人抖得如同筛子。
李福离开后,冬舒不解地问我,“娘娘,您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我端起茶盏,“杀他很容易,但是杀了他之后呢?叶轻语肯定会再派人来,到时候,我们又要花费心思去查探。倒不如留着他,让叶轻语误以为我们被她欺骗,从而放松警惕。”
第二天,我找了个由头,将一个心术不正的宫人掌嘴三十,打发去了浣衣局。
一来,是为了迷惑叶轻语,营造一种我找错眼线的假象,二来,也是为了做给李福看,让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听命令,下场会很惨。
当然,为了稳住叶轻语,我还让李福把我的一举一动都如实告诉给她。
叶轻语果然上当,她担心我禀告给皇上,先一步脱簪请罪,跪请三天。
楚祁安一开始还挺生气,不是为我鸣不平,而是不喜叶轻语安插眼线的行为。
但看着楚楚可怜的叶轻语,他又心软了,来我宫里替她说话。
为了做表面功夫,我让冬舒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过去。
冬舒回来的时候,高兴得不行,“娘娘,奴婢瞧着,皇贵妃收下药膏的时候,差点没把牙咬烂。”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半个月后,宛美人被太医诊断出怀有身孕。
宫里有三位公主,却还未曾有过一位皇子。
而我曾经为楚祁安挡过箭,导致终身无法怀孕,这也是楚祁安不敢随意废我这个皇后的原因之一。
我将宛意保护得严严实实,还向皇上提议将她晋升为嫔妃。
叶轻语得知后,大发雷霆,“吕昭这个蠢货!自己的婢女不仅爬上龙床,还有了身孕,居然还帮她,就不怕帮出来一个祸害吗?!”
叶轻语冷静下来后,很快就有主意了。
她在半路拦住李福。
“李公公,”叶轻语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本宫知道,你和宛嫔的关系不错。”
“皇后娘娘说得对,本宫确实不该和宛嫔置气,如今宛嫔怀有身孕,本宫想和她缓和一下关系。”
叶轻语塞给他一袋金叶子,“不如,你帮本宫在宛嫔面前,多美言几句?”
李福掂了掂分量,笑开了花:“奴才一定不负娘娘所托!”
6
次日,我被楚祁安叫到揽月宫。
宛嫔喝了我送的补汤,小产了。
楚祁安怒不可遏,“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一脸无辜地跪下,“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
叶轻语义正词严地指责我,“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你不喜欢宛嫔,可她肚子里毕竟怀着皇上的骨肉,你怎么如此狠心,竟然在补汤里下药害她!”
我看了叶轻语一眼,冷声道:“臣妾确实是送了一碗补汤给宛嫔,但却并未下药。”
叶轻语不依不饶,“皇上,既然皇后信誓旦旦,不如请太医过来瞧瞧,看看那汤中是否有药。”
守在一旁的太医快步上前,经过一番检查,证实补汤没有任何问题。
叶轻语脸色骤变,“怎么可能?你再给本宫查一遍!”
我冷冷地看着她,“皇贵妃,本宫倒是有些好奇,你为何会如此确定是这碗补汤害得宛嫔小产,莫不是你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
叶轻语跪在地上,慌忙解释,“皇上!臣妾没有。”
楚祁安面沉如水,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定叶轻语的罪。
我嗤笑一声,楚祁安真是不配当皇帝,偏听偏信,若是这次出事的是我,那楚祁安恐怕都不会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
我瞥了眼太医,他立马跪下,低着头继续道:“皇上,微臣斗胆禀报,这补汤……和宛嫔娘娘殿里的熏香混合在一起,会有滑胎之效。”
叶轻语愣住。
7
楚祁安脸色铁青,派人将负责点香的宫女押上来。
但等侍卫前去时,才发现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经过审问周围的侍女,得知她是皇贵妃宫里一个太监的对食,而那太监也被人发现死在了湖里。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叶轻语,楚祁安也找不出反驳的依据,看叶轻语的眼神都带着探究。
毕竟她在楚祁安面前,永远都是温柔贤淑的模样。
叶轻语将罪责推到太监身上,甚至自请禁闭宫中三月,自愿降为贵妃,扣除半年月供,这才让楚祁安的怒气消散许多。
他也如叶轻语所愿,不再细查,只是到底,还是对叶轻语产生了一些不喜。
叶轻语逃过一劫,可心里却是越发憋闷,尤其是在得知楚祁安又册封了新妃子后。
我在殿外听着里面打砸东西的声音,嗤笑一声,推门而入。
叶轻语吓了一跳,看清楚是我之后,她指着我,怒骂道:“是你!是你诬陷我害死了宛嫔的孩子!”
“皇贵妃这话说得奇怪,难道只许你有害人之心,却不许我有防人之心?”我凑近她耳边道,“说起来,宛嫔的孩子也是假的,她用一个假胎,换来一个嫔位,值了。”
叶轻语脸色惨白地看着我,半天都没说话。
许久,她才强撑着说道:“吕昭,你自诩宅心仁厚,不屑于后宅争斗,如今却做得比我们谁都狠,竟然害死了两个无辜的人,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那又如何?能为你办事的,又是什么好东西?本宫不过是拿出了一点证据,那太监就吓得主动出谋划策,他倒是懂得挺多,看来没少用这一招,倒是那个宫女有情有义,为了保护情郎自尽。”
眼见叶轻语脸色惨白,我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场,毕竟本宫现在做的,还不及你待本宫之一二。”
8
不久之后,就传出叶轻语有孕的消息。
楚祁安龙颜大悦,不仅解了叶轻语的禁足,还允诺等她生下皇子,就重新封为皇贵妃。
楚祁安一个月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她身边,赏赐如流水一般送到她宫里。
叶家水涨船高,被楚祁安大肆封赏。
叶轻语的父亲从户部侍郎,一路升到了户部尚书,族中子弟也多有升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楚祁安的态度,毕竟我未有所出,若是叶轻语生下长子,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
叶家因此络绎不绝,官位低的都巴结讨好,官位高的也不会不给个面子,
但叶家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眼高手低,平日里就仗着皇贵妃横行霸道,现在有了楚祁安的撑腰,更是恨不得把天给捅破。
叶家行事俨然一副国丈的姿态,不仅随意欺压百姓、侵占良田,还暗中克扣边疆将士的钱粮,惹得天怒人怨。
通过父兄留下的人脉,我拿到了一些证据,虽然不多,但足够点燃武官的怒火了。
上一世,我吕家被诬陷谋反,这一次我倒是坐实了这一点。
我让冬舒把这些证据传到民间,再让小童编成顺口溜传遍大街小巷,朝中对此不满的声音日益高涨,尤其是武官,纷纷上书,要求对叶家进行惩罚。
“皇上,叶家此举,其心可诛!”
“皇上,叶家不过出了一个贵妃,就敢如此行事,若是将来皇子降生,岂不是更甚!”
……
听着这些声音,楚祁安头都大了。
叶轻语泪眼婆娑,“皇上,臣妾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污蔑,刻意中伤,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楚祁安正心烦意乱,看着哭哭啼啼的叶轻语,冷声呵斥道:“够了,朕已经说了会查清楚这件事,如果叶家没有做过这些事,自然会还他们清白,如果做了,朕绝不姑息。”
叶轻语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她当然知道叶家做了什么,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家人竟然如此大胆,还被人抓住把柄传了出去。
更没想到,那些武官竟然会为了这些上书,逼迫皇上处置叶家。
这些人联名上书,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复,只怕会动摇国本。
9
我本是在练字,看到楚祁安过来,我放下笔行了个礼。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皇后,叶家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
楚祁安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我本来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听到这话,差点没气笑。
楚祁安还真是有够蠢的,连证据都没有,就过来质问我,若是上一世,我现在只怕心痛如绞,可是现在,我只是委屈地看着他。
“难道在皇上的心里,臣妾就是这种人吗?臣妾向来安分守己,时刻谨记自己皇后的身份,这么多年来,皇上也是看到的。”
我这话说的楚祁安心下稍安,他知道我的为人,确实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况且,臣妾的父兄在外戍守,前段时间与匈奴交战还受了伤,臣妾心里担忧不已,又怎么会有闲心插手这种事。”
提起这个,楚祁安有些愧疚。
我见状,继续道:“再说叶家,他们不过是靠着皇上才敢如此嚣张,皇上只要稍微冷一冷他们,他们就会收敛了。”
“皇后所言极是。”
楚祁安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有宫女慌张前来,禀告叶轻语腹痛难忍,恐会小产。
楚祁安甚至等不及她说完,便着急地离开。
我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楚祁安是不会冷淡叶轻语了。
那天后,楚祁安对叶家的弹劾装聋作哑,他被叶轻语差点小产的事情惊到,担心叶轻语再次因为忧思过度伤身,因此决定等孩子出世后,再处置叶家。
四个月后,叶轻语顺利生下皇子,楚祁安重新封她为皇贵妃,叶父也升任为右相,叶家的地位如日中天。
但叶家因楚祁安的宠爱而越加嚣张,得罪了更多忠良之臣,楚祁安的不作为也让百姓怨气颇深。
楚祁安身处高位,自然是听不到百姓的声音。
而文武百官也不再发声,毕竟楚祁安可是为了叶家处置了几个官员,这让他们也有些心寒。
不过涓涓不壅,终为江河,抵御突厥的赵将军赵勉突然起兵造反,矛头直指叶轻语和叶父,要求讨个说法。
“叶家不过是靠着皇贵妃,就一跃成为皇亲国戚,这些年,叶家无恶不作,克扣边疆将士的钱粮,强抢土地,草菅人命,若是不处置叶家,难以平民愤。”
赵勉此次是铁了心要讨个公道,直接派兵压境,直逼京城。
朝中人心惶惶,谁也没想到赵勉会做出这种事。
10
楚祁安也没想到。
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勃然大怒,在朝堂问何人愿意领兵御敌。
但文官不愿出谋划策,武官装聋作哑,偌大的王朝竟无一人可用。
“朕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
楚祁安气急败坏,心里还有些后悔,不该贪念儿女情长,助长外戚的威风。
最后还是叶家的一个小将站出来,此事才算平息。
但这个小将本就无能,和赵勉没过几招就被砍下头颅,随后派去的将士不是被降服,就是全军覆没。
楚祁安开始恐慌,这才想起我的父兄,试图将他们传召回来。
我前去劝阻,“皇上,我父兄远在西北,又岂能未卜先知?就算快马加鞭回京,也需要半月才能抵达京城,只怕一切来不及了。”
楚祁安顿时后悔。
当初他担心我父兄拥兵自重,就收回一半兵权,将我家人赶去偏远边塞,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给自己招来了一堆麻烦。
“皇上,臣妾自幼随父兄研习兵法,习得一身武艺,深知战阵之道,非纸上谈兵可比,眼下强敌直逼城下,臣妾亦愿为皇上分忧,领兵前去御敌。”
我主动请缨。
楚祁安摇摆不定。
他骨子里还是不相信我,担心我夺了他的权,但最终还是咬牙说道:“那好,朕就将京城布防交给你,希望你能抵挡叛军。”
当天,我就带兵上了战场,和叛军交手,不过我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小打小闹,偶尔受点伤,然后向楚祁安汇报,说叛军攻势猛烈,我虽然打出了城东的缺口,但援军迟迟未到,建议楚祁安由禁卫军护送出城,等待援军。
楚祁安思索片刻,同意了。
半夜,他就带着叶轻语和叶家人离开京城。
我安排人放出楚祁安逃跑的消息,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一个丢下子民逃跑的皇帝,是不会有人拥戴的。
更何况,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已经和父兄密谋,让他们拦截下所有的援兵。
楚祁安这一走,就再也无法回来。
我重活一世,要的就是这个位置。
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吕家军也只认我一个,我为何不能登顶高位?
我不仅要楚祁安死,我还要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11
天亮后,我带着亲卫出了城门,来到了赵勉的营帐。
“一切果然如娘娘所料。”
与旁人想象的不同,我和赵勉的见面完全没有嚣张跋扈的感觉。
赵家和吕家本就是世交,但因为老皇帝的忌惮,两家明面上不得不互相疏远。
我和赵勉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还和他爬过树,摸过蛋。
赵勉此人疾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早就对楚祁安心生怨怼。
楚祁安登基后不久,就急着收回权力,但他太冒进,一个误判害得赵勉的父亲惨死战场,若不是他父亲临死前的遗言,赵勉说不定早反了。
但这次叶家克扣钱粮,他上京告状却被拦下,加上楚祁安对叶家的包庇,让赵勉彻底寒心。
赵勉冷哼一声,“那个狗皇帝,纵容叶家克扣粮草,将士们为他保家卫国,结果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可他愣是装看不见,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他突然凑近,“若是我拥兵自重,自立为王呢?”
“你不会的。”我平静道:“你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容忍楚祁安。”
他沉默片刻,学着文人的模样,吐出一句,“知我者,莫若吕昭也。”
第二天,楚祁安一行人就遭遇了山匪袭击,禁卫军被冲散,楚祁安被一箭射中要害,当场死亡。
赵勉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悲痛欲绝,痛斥叶家为不忠不义之徒,竟无半点忠君之心,眼睁睁看着皇上陷入危难而不施以援手。
叶家人想要辩解,但赵勉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当场斩杀叶家所有人,包括叶轻语及其孩子,以泄心头之愤,随后将楚祁安的尸体护送回京城。
赵勉本来打的就是清君侧的旗子,而且还自愿将兵权交还给我,其他臣子们也不好定他的罪,看出一些端倪的大臣也都一言不发,
最终,赵勉只是被贬一级,派去攻打突厥,以争取戴罪立功。
楚祁安的丧礼过后,我顺利地将闲王的后嗣推上皇位,开始了垂帘听政。
等我家人回到京城时,大局已定。
母亲看着我消瘦的脸,立马扑上来抱住我,心疼地抽噎道:“昭昭,你受委屈了。”
我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父兄像是做错事的孩童,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们。
见状,我破涕而笑。
事情平定后,我用雷霆手段镇压了一批不安分的臣子,提拔了一批有能力有才华的年轻人。
同时,我也大力扶持商业,兴修水利,鼓励农耕。
当我垂帘听政三年后,朝堂上那些不看好的老臣也慢慢闭上了嘴。
后世记载,吕后垂帘听政期间,盛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