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砰的一声沉闷巨响,吴罪一巴掌重重拍在茶几上,吓得会客厅的小弟们精神一怔,乌央地站到了狂蝎身边严阵以待,凶恶地盯着吴罪。
只要狂蝎一声令下,这些小弟马上就会对吴罪动手。
吴罪目光如刀,狠狠刺向狂蝎的眼睛,语气铿锵道:“我就问你,试、不、试!”
气氛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凝滞,所有小弟都屏住了呼吸,死寂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狂蝎怨毒地盯着吴罪,似乎想要从吴罪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心虚和慌乱。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吴罪的眼神里除了令他忌惮的淡然,再看不到其他任何情绪。
摸不清吴罪的底细,狂蝎还是没有轻举妄动,阴冷笑道道:“小子,这次就先放过你,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玩,希望你下次还有这样的好运。”
吴罪淡淡笑了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朝会客厅外走去。
狂蝎的小弟们纷纷让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吴罪丢过去一句话:“如果你想继续玩下去,我随时奉陪,别怪我没提醒你,付出的代价会是你承受不起的。”
说完,吴罪顺手点起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马上扔在了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什么破烟,还不如老子的大前门有劲,你们明皇阁以后还是不要那这种垃圾烟来招待客人了,太特么寒碜了。”
狂蝎的小弟们神色复杂,两块五的大前门和两百一包金熊猫有可比性吗,还有,你有本事就把胳肢窝下夹着的那条金熊猫放下,破烟你还拿走,什么玩意儿啊?
这下狂蝎的脸色更黑了。
嘿嘿,总算没有白跑一趟,顺了一条金熊猫,两千大洋到手,这波不亏。
离开的时候,倒是没有人敢拦吴罪,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了明皇阁,来的时候走后门,走的时候吴罪还是走的后门。
他喵的,谁设计的,出入前厅还要刷门卡,搞得很正式一样。
原路离开,来到明皇阁不远处的那条小巷子。
刚要走出小巷,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狠厉的拳头带着浓烈的杀意,隐隐刮得吴罪脸上难受。
吴罪眉头微微一皱,脑袋往旁边一歪,他的脸几乎是擦着那记拳头而过的,那个无耻小辈敢偷袭老子,吴罪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手中的那条金熊猫,猛地就朝那人的脸上用力抽了过去。
那条金熊猫香烟简直被吴罪当成了搬砖,一下抽完,立马又来一下,一下接一下。
那人似乎没有料到吴罪能躲过他的偷袭,还没反应过来,亮闪闪的金熊猫就抽在了脸上。
清脆的啪叽声响彻小巷,就像竹板打在了带着猪皮肉片上,是那么清脆悦耳。
那人被抽的眼冒金星,身形猛地打了个趔趄,连连倒退几步,脑袋差点撞到墙壁上,下巴歪斜到一边,几颗碎牙随着口腔血沫喷涌,一起吐了出来。
当看清来人是,吴罪楞了一下,怎么又是这家伙。
偷袭吴罪的人正是刚矫正完骨折的下巴的毒狼,碰巧见到吴罪从后门出来,恨意丛生之下,躲在一边偷袭吴罪。
好不容易矫正了骨折的下巴,这下又被吴罪给抽得二次骨折。
毒狼用力摇晃了下脑袋,托着歪着的下巴,愤怒地咆哮道:“泥踏麻的,劳资傻勒泥。”
也不管吴罪能不能听懂他那比牙牙学语的婴儿差不多的口音,直接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冲上来开干。
“噼里啪啦,啪!”
竹笋炒肉的清脆爆响不绝于耳,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可谓是惨不忍睹。
就这么个玩意儿,也来偷袭自己,吴罪翻了翻白眼,这些人是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啊。
吴罪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笑意地走到所在墙角,肿成猪头的毒狼面前,微微一挑眉,道:“哥们,别再来碰瓷了,你这么碰瓷,我都不忍心再抽你了,何必呢,你说是吧。”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不要打我,不要!”毒狼念叨着,表情一阵恐惧,在他看来,吴罪比魔鬼可怕多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用一条烟打我就算,还他么的专往脸上抽,原本还剩半口牙的嘴巴里,现在一颗牙齿都没有,全被抽碎了。
吴罪看着有些干瘪,上面还沾着一些恶心的血渍的金熊猫,随手扔到毒狼身上,可惜的摇头道:“看来便宜还真不是那么好占啊,这条烟就当给你的医药费了,希望你下次能长点心,别老是躲猫猫出来吓人,要是我手里的搬砖,你碎的就不是一口牙了,而是脑袋,记住咯。”
说完,吴罪起身朝小巷子外面走去。
刚走没出两步,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在瓷砖地板的声响,暴戾的危险感觉在脑后滋生。
刺鼻的香水味袭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一条雪白的大长腿呼啸地踢向他的脑袋,带起一片白色粉末,好像还有点香味。
吴罪咻地抬手,五指成爪状,紧紧扣住那条大长腿的脚踝,往后拖了一步,用力在半空中往下一旋,将来人甩了出去。
高瘦的身影肢身柔软,仿佛练过印度瑜伽神功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用力扭动身体,在半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灵巧地落到地上。
当看清对方的打扮时,吴罪差点没吐出来,现实版的如花就站在他面前。
“如花”身穿一件叉开到大腿/根的粉红绣花旗袍,脚下踩着一双艳丽的恨天高,两只纤细的手捻成兰花指状,四方大脸盘子,鼻子上还有个大痦子,足有龙眼那么大,就像小丑的鼻子,特别醒目。
脑门顶上插着一朵黄菊/花,做出“娇羞妩媚”模样,一眨一眨地朝吴罪抛着媚眼。
“呕!”
大哥,请你先把腿毛刮干净,还有你的大胡茬子该修理一下了,那个大痦子挑了行吗,太他么恶心了。
“如花”冲吴罪使劲眨了几下画着蓝色眼影的眼睛,不知从哪掏出一条粉色丝巾,甩了甩,突出的喉结一顿蠕动,声音粗犷道:“小哥哥,别急着走啊,陪姐姐玩玩啊,姐姐最喜欢阳刚的男人了,好man喔。”
“呕~”
谁家的“如花”,快拖走!
好不容易吴罪才止住了胃里翻腾的恶心,有了正视“如花”的勇气。
吴罪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调侃的粗话:“man你大爷啊,何方妖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招摇,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如花”一点也不生气,看向吴罪的眼神更加炽热,还舔了舔猩红的厚嘴唇,发嗲道:“讨厌,小哥哥怎么这样说人家呢,人家可是会难过的。”
太折磨人了,就不能正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