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酿的黑蛇酒能治百病。
许多富商慕名而来,重金求我爸救他们的命。
可我爸每酿一次酒,我就死一个妹妹。
直到妹妹们全都死光。
深夜,我爸提着菜刀,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床边。
我的最后一个妹妹也死了。
警察在离家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她的尸体。
她死相凄惨,原本柔嫩可爱的小脸被憋得青紫。
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到了一样,她一只手死死掐着自已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紧握成拳,用力地压在胸口上。
诡异的是,她的尸体上还缠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蛇。
隔着恐慌的人群,我对上了黑蛇森冷竖直的瞳孔。
它“嘶——嘶——”的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我吞入腹中。
我打了个寒颤。
又是大蛇。
我另外三个妹妹死的时候,身上也缠着同样的大蛇。
但我清楚的知道,缠着她们的并不是同一条。
因为我爸就是用这些黑蛇酿酒。
而此刻我爸正跪在地上,抱着我妹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可警察一走,他就立刻变了一副模样。
他笑的见牙不见眼,怜惜的抱起那条大蛇,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盼娣儿真是懂事!
就连死了都记挂着家里!”
盼娣儿就是我刚刚死去的妹妹。
“一定是我平时积了太多福报,这蛇就是盼娣儿送给我的礼物!”
村民们都羡慕的看着那条大蛇,他们都知道我爸靠着酿黑蛇酒赚了大钱。
有人好奇道:“老李,这黑蛇真是凭空出现的?”
我爸骄傲的昂起了头:“当然!
这黑蛇就是我们老李家的福报!”
他说的情真意切,就好像这蛇真的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可我明明看见,是他趁警察还没来的时候亲手把蛇放到了妹妹的尸体旁边。
我爸怜爱的摸摸蛇头,动作轻柔的把蛇装进了罐子里。
然后,他宝贝的抱着罐子,匆匆跑回了家。
我知道,他又要开始酿酒了。
用这些黑色的大蛇酿成黑蛇酒,给那些富商治病。
自从三年前我爸开始酿黑蛇酒,我每年都会死一个妹妹。
每一个妹妹的尸体上都缠着一条黑色的大蛇。
我爸就用这黑蛇酿酒,酿一次刚好是一年的量。
等到这一年的量用完,我就又会死一个妹妹,然后我爸就又能酿黑蛇酒了。
想到这里,我讽刺的甚至想笑。
可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因为我的妹妹们都死光了。
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法医的鉴定结果显示,我妹妹盼娣儿是被活活憋死的。
她误食了一颗鸡蛋大的鹅卵石,鹅卵石卡在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我年仅四岁的妹妹好奇的捡起鹅卵石,并将其塞进嘴里。
可她却不小心将鹅卵石整个吞了下去,她被噎的不能呼吸,就连大声呼救都做不到,只能拼命捶打胸口。
她的小脸被憋的青紫,如果有人路过,应该很快就能发现异常,说不定还能把她救下来。
可偏偏她出事的地方是在一栋烂尾楼里,那里人迹罕至,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会有一个人出现。
我也很好奇,她是怎么到那里去的呢?
明明她从来不会独自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答案很明显,是有人带她去的。
于是我推翻了刚才的猜测。
不是我年幼的妹妹好奇的捡起鹅卵石,并将其放在嘴里。
而是有人捏着她的嘴,残忍的把鹅卵石塞了进去。
我看向父亲。
他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嚎道:“女儿!
我的女儿啊!
你死的好惨啊!”
他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过去抱着那紧闭着的棺材,俨然一副悲痛到丧失理智的样子。
众人纷纷叹息,感叹命运不公。
只有我知道,棺材里面是空的。
至于我妹妹的尸体,恐怕现在已经躺在大蛇的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