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希望咱们小小长成可可爱爱的小女孩，永远有人保护你。”
外婆拍着我的头，缓慢而轻柔地说。
我天真地相信了外婆的话。
过了一个月，外婆去世了。
那之后的生活让我知道，原来什么都是假的。
“小小”是他们怨我抢了本该属于哥哥的营养，希望我一辈子赎罪，将健康的气运还给哥哥。
十岁的生日也不是特意赶来的，而是外婆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以死相逼，他们不想冲了哥哥的整岁生日，觉得不吉利才不情不愿赶回乡下。
他们不想要我这个累赘。
除了外婆，没有一个人愿意陪着我。
五爸妈来接我的那天，下着异常大的暴雨。
他们上车的时候似乎没看见我，等到了开车的时候才发现我不在。
妈妈吼叫着让我滚过去，我的身体抖了一下，随即瑟缩着冲进雨里。
等到了县里的家时，我拎着小得可怜的包，湿淋淋地站在客厅。
哥哥不在家，爸妈一回家就进了卧室。
我胆怯地扫视周围陌生的一切。
在这个宽阔又明亮的房子，有电视机，有好看的大灯，有高级的厨房。
还有一扇开着门的卧室，我迅速瞟了一眼，那里面有着许多帅气精巧的玩具。
我猜是哥哥的房间。
我和这里格格不入。
既不敢随意走动，也不敢叫喊着打扰他们。
被雨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凉透了。
我冷得发抖。
哥哥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我艰难地扯着笑，向他表示友好。
他没有说话，径直朝我走来。
然后猛推了我一把。
“小偷！
你给我滚出去！”
手肘撞在茶几的边角，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
想到外婆去世，想到淋雨，想到爸妈的不耐烦。
我就再也忍不住情绪，哇哇大哭起来。
卧室门打开了，他们连忙冲到哥哥面前。
“耀辰，伤到哪里没有？
她欺负你了？”
妈妈急切地问哥哥，生怕他受到伤害。
哥哥摇摇头，很是乖巧地开口。
“对不起，妈妈。
我刚刚没看清，以为是哪个小偷跑到家里来推了她一把。”
妈妈抱着哥哥，摸着他的头说没事。
倒在地上的我，他们看都没看一眼。
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我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爸爸瞧着哥哥没什么事，转身开口斥责我。
“黎小小！
你才刚到家一天，就惹出事端。
你看看你把地板弄得有多脏，你妈打扫卫生不麻烦吗？
淋湿了不知道去卫生间换衣服吗？”
妈妈立马收起担忧的表情，用了极大的力气拽起我的胳膊往卫生间拖去。
受伤的胳膊被她掐得很紧，我挣脱不开，又不敢说。
一进卫生间我妈立马卸了力，我软在地上。
“你自己收拾一下。”
我被丢在卫生间自生自灭。
妈妈没有教我怎么用浴室里的东西，我只能自己一个个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