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欢冯炽的其他类型小说《睁眼变逃妻,高冷糙汉红眼抓回沈清欢冯炽小说》,由网络作家“年小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冯炽看了女人一眼,她如葡萄般的眸子里带着忐忑,一副怕被抛弃的小兽一样,他强压下心头痒意,“明天再说吧,你去找衣服,现在有热水,你也可以洗澡了。”沈清欢点了点头,这会儿她心里的气全消了,但到了房间打开柜子后,她不知道拿什么衣服合适。还是冯炽过来,给她拿了套,连同内裤都给她拿了,她脸色不由红了红,不太敢看他,赶紧去了洗澡房。洗澡的时候,沈清欢想到这房子只有一张床,那么晚上,应该是和冯炽睡一块了。她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但夫妻本来就应该睡一起的。缤缤这小家伙可能下午没睡,这会儿洗过澡就开始犯困了。冯炽现在也是很了解她的习性了,一犯困不会马上睡,得背着晃一会儿才睡。把孩子背到身后,拿了孩子换下的尿布被褥衣服到门口洗。他训练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会比...
《睁眼变逃妻,高冷糙汉红眼抓回沈清欢冯炽小说》精彩片段
冯炽看了女人一眼,她如葡萄般的眸子里带着忐忑,一副怕被抛弃的小兽一样,他强压下心头痒意,“明天再说吧,你去找衣服,现在有热水,你也可以洗澡了。”
沈清欢点了点头,这会儿她心里的气全消了,但到了房间打开柜子后,她不知道拿什么衣服合适。
还是冯炽过来,给她拿了套,连同内裤都给她拿了,她脸色不由红了红,不太敢看他,赶紧去了洗澡房。
洗澡的时候,沈清欢想到这房子只有一张床,那么晚上,应该是和冯炽睡一块了。
她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但夫妻本来就应该睡一起的。
缤缤这小家伙可能下午没睡,这会儿洗过澡就开始犯困了。
冯炽现在也是很了解她的习性了,一犯困不会马上睡,得背着晃一会儿才睡。
把孩子背到身后,拿了孩子换下的尿布被褥衣服到门口洗。
他训练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会比较脏,都得出力气才能洗得干净。
他家女人没有这个力气。
对于路过的同僚发出,“哎老冯,你咋还自己洗衣服。”他是不置可否,甚至建议他们也参与家庭劳动中。
刚把女儿的尿布搓完,就看到沈清欢。
她刚洗完澡,穿着套秋款碎花睡衣,脸上和发根都带着水汽,在灯光下,五官更显得纯净柔美,皮肤雪白。
他手上动作顿了顿。
沈清欢对于冯炽又带孩子又洗衣服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要过去帮忙,冯炽还是道:“这儿不用你。”
她只好去看缤缤,冯炽背上的小家伙已经睡了。
小家伙睡着的模样真的像小天使,眼睫毛像把小扇子,嘴巴微翘,小脸嘟嘟的,沈清欢看得心头软成了一片。
她提醒冯炽:“孩子睡了。”
冯炽点头,洗了手,进了房间把女儿放了下来,轻手轻脚放到了婴儿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沈清欢跟着后面小声问他:“她不跟大人睡吗?”
她看别的孩子,这么大的都是和大人一起睡的,就是怕孩子半夜踢被子,容易生病着凉。
冯炽语气平静,“自己睡能避免被大人压到的风险,你睡觉喜欢乱动,会弄到孩子。”
说完又补充了句,“我一岁就自主睡觉了。”
沈清欢脸红了红,她睡觉有这么不老实吗?
“你先睡。”冯炽拿衣服出了去,看样子是去洗澡。
沈清欢没睡,她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就坐在床边看孩子,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小孩子的睡姿特别可爱,她双手放到脑袋两边,像投降一样,被子下的腿像青蛙一样曲着,偶尔她的小嘴会动几下,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喝奶。
孩子的鼻子和嘴巴长得像冯炽,眉眼像她,这是既像妈也像爸的长相,因为爸妈都长得好看,没有短板,所以孩子也长得很好看。
感觉以前的她还挺会挑人的,挑到了冯炽这样好看的男人。
所以生的孩子也好看。
沈清欢正沉浸在拥有漂亮可爱孩子的幸福中,忽听到外面大门传来关门动静,看样子是冯炽洗完澡准备关门睡觉了,她忙不迭地关灯,然后躺了下来,心脏怦怦直跳。
果然没一会儿,冯炽进来了,
他没有开灯。
但进来的时候先往缤缤小床那儿看了看,给她弄了下被子还是怎么的,然后才往大床这儿来。
沈清欢感觉到床板受压的动静,北炽在她旁边坐下了,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虽然两人没有皮肤碰到,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以及热烈的温度。
非常的紧张。
她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但没一会儿,感受到冯炽伸了手过来,搭到了她腹部。
她一动都不敢动。
她知道的,夫妻都会做那种事。
她记忆里没有告诉她任何,但她潜意识里就有这个认知,就好比她知道出行要坐车,军人是保家卫国的。
冯炽的手心滚烫,微微用力,他倾身过来,吻落到了她唇上。
沈清欢心脏猛地一跳,她睁开了下眼睛,通过外面模糊的路灯,隐约看到冯炽脸部轮廓,感觉他也在看她,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手紧张地抓住了被子。
冯炽的吻热烈霸道,她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她伸手推他。
冯炽把她放开了,他染了欲色的眼眸在黑暗中迅速冷却了下来,变得晦暗不明。她离家前,对他的求欢也是这般抗拒。
“睡吧。”
沈清欢听到他这话松了口气,但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到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想不通。
翻了个身,背对着冯炽。
渐渐地就睡着了。
冯炽看着女人背对着自己,心头又是窒了下。
可能是换了个环境的原因,沈清欢睡着有些不踏实,她听到缤缤嘤嘤哭声,她马上就醒了过来。
发现冯炽已经比她还醒得快,这会儿他已经开了灯,查看起孩子的情况来。
沈清欢下床走过去,“缤缤怎么了?”
孩子这会儿是闭着眼睛的,但嘴巴张着,发出假哭。
“尿了。”冯炽熟练地给孩子换尿布,换好后,孩子果然又呼呼地睡了。
刚才哭,应该是尿湿了不舒服。
沈清欢看得稀奇,这小家伙脸上是一点儿泪都没有的,刚才的嘤嘤哭声好像不是她,还知道尿湿了找大人,真是个小机灵。
她小声问冯炽:“要不要给她喂奶?”
孩子还在喝奶粉,除了吃辅食之外,她一天要喝个两三回奶粉。
这么小的孩子半夜应该也喝吧?
“不用,她现在可以睡整觉,早上再给她喝。”冯炽说完把孩子换下来的尿布被子尿垫拿了出去。
沈清欢又蹲在床上看孩子,直到冯炽回来。
她抬脸再次问他,“我没回来前,晚上也是你带缤缤睡吗?”
“只要不出任务,都是。”
“那早上起来你就把缤缤抱到胜英嫂子那里啊?”
“嗯。”冯炽把灯熄了。
沈清欢小声道:“辛苦你了。”
冯炽躺了下来,“她是我女儿,我的份内事。”
沈清欢忽然感觉心口有些酸胀,他真的是个好爸爸。
对于妻子离家,他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还要做家务,在她面前也没有一句抱怨。
孩子也就这半夜尿过一回,一觉就睡到天亮了。
“冯营长,你这是去......”
有人跟冯炽打招呼,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他的背影,他不由嘀咕,“难道是营里出了什么紧急任务?”
冯炽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脚步顿了下,眸中情绪消散,眉间舒展开来,抬步走了过去。
沈清欢抱着孩子往家里走,看到突然出现的冯炽她都有些吓一跳,“冯、冯炽......”
他这么快就下班了吗?
冯炽先在她脸上扫了眼,才往女儿那儿看,小家伙是肉眼所见的高兴,她小手攀着女人的肩膀,对他这个爸爸也不稀罕了。
“你怎么去接孩子了?你想起来了?”冯炽边给她拿过手上的包裹,边盯着她问道。
沈清欢摇头,“我拜托一个嫂子带我去的。”
冯炽拿过包裹之后还打算去抱女儿,但小家伙把他手推开了,完全不稀罕的样子,让他好气又好笑。
沈清欢看着这一幕,又新奇又感动。
小家伙竟然这么黏她!
和冯炽回到家,沈清欢把孩子放下,陪她玩。
她没有带孩子的记忆,又加上对孩子愧疚,她陪孩子玩的时候都是顺着她。
小家伙非常活泼,她一落地就跑去角落里把她的玩具拉出来,拿给沈清欢看,一副要跟她分享的样子。
冯炽看了沈清欢一眼,“你带得了孩子吗?”
沈清欢点头,觉得这个小不点不闹不哭的,也挺好带的。
“我去服务站买些菜。”冯炽说完又补了句,“别乱跑。”
沈清欢应了声。
他离开后,缤缤坐到一个小木马上伸手指着外面,意思要出去玩。
门口有块空地,倒也有地方,沈清欢带了她出去。
门口前面没多远有个水池,水池旁有水龙头,有几个媳妇在那儿洗刷东西。
有带孩子过来的,孩子就在旁边打闹,现在缤缤拿了玩具在门口玩,就跑了过来。
有三个孩子跑了过来,两岁到五岁的模样,缤缤和他们凑一起是最小的。
沈清欢给三孩子拿了玩具在旁边玩,但有个三岁左右小男孩不爱自己手上的小皮球,扑过来就去抢缤缤坐着的小木马。
沈清欢眼疾手快把他拉开,孩子一下就坐到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水池那边就冲了个媳妇过来,冲沈清欢就骂:“沈清欢你欺负我儿子做啥?”
沈清欢肯定自己刚才没有很用力,就把孩子拉开,孩子是自己坐下来的,“孩子要抢缤缤的木马,整个人撞下来,我把他拉开而已,我没欺负他。”
那媳妇拉过哭泣的小男孩,犹自生气,“那他咋会哭?我看到你把他推到地上了......”
说到一半看到了个人,她急忙喊道:“肖医生你快过来,看我儿子有没有摔出问题。”
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同志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看到了沈清欢一眼,眸中闪过抹什么,很快露了个礼貌的笑容来,“嫂子你回来了。”
然后帮那媳妇看小男孩摔到的地方,小男孩还在哭,但他在身上并没有摔伤的地方。
肖雅问了下事情经过,然后问那小男孩,“虎子,你觉得哪里疼?”
小男孩一会儿指屁股一会儿指大腿。
肖雅就道:“怕是要去医院检查下才知道,有时候伤到筋骨也看不出来。”
那媳妇就尖叫了声,愤恨地瞪着沈清欢,“沈清欢孩子跟你啥仇啥怨,你竟然这样害孩子,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有个好歹,要你偿命!”
沈清欢对这位叫肖医生的女同志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她一句话就把小男孩的妈怒气炸起,她微妙地感受到这位肖医生也不太喜欢自己。
“肖医生、嫂子,孩子身上穿着厚衣服,就坐到了地上,身上别说是破皮了,连红印子都没有一个,这样也能伤到筋骨吗?是不是我以前对你们有所得罪,所以你们这样针对我?”
这会儿还有几个媳妇在围观,听她这样说,大伙都没说话,刚才弄开孩子衣服的时候,她们也看到了,孩子身上确实没看到有伤,孩子又不是从高空掉下,怎么会伤到骨头?
沈清欢蹲下来给那孩子拿了颗糖,“虎子你刚才是不是想坐缤缤的木马?阿姨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坐,你能告诉阿姨吗?”
虎子拿过糖不哭了,点了点头。
沈清欢再和他道:“刚才你跑得太快了,缤缤还小,她还坐不稳,阿姨怕她摔着,拦住了你,让你摔了,阿姨跟你说声对不起,你现在还疼吗?”
虎子摇头,“不疼了。”
沈清欢摸了摸他的脑袋,“虎子没有说谎真棒。”
然后看向那媳妇,“地上的小皮球,还有其他两个孩子手上的玩具,都是我给的,我不至于欺负一个孩子。”
那媳妇黄梅撇了下嘴,“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扔下孩子跟人跑。”
肖雅抿了抿唇,她看向沈清欢的时候就变成一脸的惊讶,然后委屈,“嫂子怎么会这样想?我看孩子哭得厉害,想着以往确实有过这样的病例,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实则是骨折了,我看黄嫂子爱子心切,也是这么一个建议。”
她边说还边从包里掏了个小塑料袋出来,“我听胜英嫂子说缤缤这两天有些积食,我特意给她找了山楂陈皮,本来是要给胜英嫂子的,现在嫂子回来,那我给嫂子吧,这两样直接煮水喝就行。”
沈清欢没有接,“谢谢肖医生,家里有呢,不用了。”
其实她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但她不想承这肖医生的人情。
黄梅看不过,“肖医生别给了,有些人就是不识好歹,她防着你呢,抢了别人的男人不好好珍惜,还要跟人私奔,真没见过这种人。”
她的话说完,其他人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来。
肖雅低声道:“嫂子别说了。”
沈清欢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依不饶,也是生气了,“嫂子说话要有证据,我抢谁男人了?”
黄梅就看沈清欢不顺眼,知道自己没理,依然是理直气壮,“做得出来怕啥别人说,家属院里谁不知道呢?当初肖医生和冯营长相看,你横插了只脚进来,把冯营长抢了,你真够不要脸的。”
尽管雨后天晴,但乡道还是一片泥泞,车辆难行。
一辆特殊车牌的吉普车陷进了坑里,驾驶员小汪踩了几次油门都没能起来。
他小心地看了眼副驾驶位要抓逃妻的冷峻男人,“营长,天快黑了,不如我们先在镇上歇一晚,明儿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声打断了,“下车。”
小汪和自家营长换了个位置,看到营长坐上了驾驶位,方向盘打转,踩下油门,把车子平稳地开出了泥坑,向茶香村提速而去。
他就默默地闭上了嘴,冯营长的媳妇在三个月前跟人跑路,追查了三个月才查到了些茶香村上有疑似的消息。
这一路上,营长几乎一言不发,车内的气压极低,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小汪暗暗地为他媳妇捏了把汗,这被抓回去,有她好受的。
茶香村。
大伙扛着锄头下工,边往家里走边扯着家长里短,这两天最受关注的就是李阿婆娘家侄孙女和夫家侄孙子相看的事了。
“阿明那小子真是赚到了,能相到天仙一样的媳妇,我昨儿远远看了眼,我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闺女。”
“赚啥呢,那闺女一看就不是个会干活的,以后娶回家可得够呛。”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李阿婆娘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她那侄孙女却养得细皮嫩肉的。”
“不会干活又咋了,人家李阿婆不是还有身治病本领吗?谁娶了她侄孙女,这身本领就是谁的。”
“也是,阿明这小子有福了。”
被村民念叨的李阿婆这会儿却是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少女,哪哪儿都不满意。
“动作快点,没吃饭还是咋的?想要自己腰杆子直,就得自己做,方子你给我记住了,谁也不能说,就算你以后的男人也不行。”
李月费劲把最后的一点药材磨完,她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心跳也变得急促。
姑婆的意思她明白,以后这制药和针灸的本领就交给她了。
她三个月前出了车祸,是姑婆救她回来,精心照顾下,她才醒过来。
不过她之前的事全部不记得了。
她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下地挣工分,只能靠的制药生存。
“把磨盘搬下来洗,不洗干净串到别的药能害死人。”
李月搬不下来,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两天还有些着凉,喉咙还堵着说不出话来,力气更没剩多少。
“快点,等下你去一趟根叔家拿三七,磨磨蹭蹭想偷懒是不是?”李阿婆伸手就要打人,突然看到有人走进来,她不由停下来动作,让李月先出去拿草药。
来的是两个穿军装的男人,走在前头的高大挺拔,英挺严肃。
“大娘你好,我们是林场营区的战士,请问一下,村里有没有一个叫沈清欢的女同志。”
冯炽说完,扫过走出院门的那道身影,从刚才这大娘的话语中知道,这是她的孙女,现在要去拿三七。
大娘孙女看不清脸,她头上包着头巾,身上穿着比较臃肿,走路低着头缩着肩,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大娘说哭了。
和那个走路轻盈自信张扬的女人并不像,冯炽收回了目光。
李阿婆眸光闪烁了下,矢口否认,“没有,我们村没有姓沈的。”
“有新外来的人口吗?”
“也没有,你们去别村找吧。”李阿婆摆了摆手,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营长,我们去问问村干部。”小汪提议道。
冯炽点头,“走吧。”
正走到村里标志着五角星的房子,听到了一阵的狗吠声。
“营长,是那个大娘的孙女。”小汪开口。
冯炽自然也看到了,前面一人一狗正对峙着,女孩被狗吓得不敢往前。
冯炽踢了颗石子过去,狗被赶跑了,女孩如蒙大赦,朝他鞠了个躬飞快跑了。
“这女同志挺有礼貌的。”小汪说道。
冯炽没有说话,进了生产大队长的家里。
“姓沈的女同志?没有这个人。外来人口?有是有,一个是隔壁大队嫁过来的新媳妇,叫何大妞。还有一个是卖豆腐李阿婆的侄孙女,叫李月的,她过来走亲戚。”
“如果队里有这样特征的女同志麻烦陈队长给我捎个消息。”
“一定。”
冯炽找陈队长拿了张纸,把联系方式写了下来。
临走时,小汪发现营长的钢笔漏墨,就跟陈队长拿了张不要的废纸,把笔包了起来。
一无所获,自然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小汪就更加不敢随意说话了。
李月在第二天和生产队长家的儿子陈明相看,陈明本来就喜欢她,经常偷着给她家挑水,而她则是知道姑婆为她好,陈明长得阳光端正,为人热心,她也同意了。
双方都没有问题,随即就把亲事定了下来。
李阿婆身体不好,前些天进过一回医院,感觉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又加上现在算是农闲,两家都有意早点办婚事,所以婚事就订在了四天后。
陈明算是村里最出息的小伙子,他爸又是生产队长,和他结婚,她和无儿无女的姑婆也算是有人撑腰了,姑婆也能有人养老送终。
但,阿婆到底没有等到她结婚这天,到了第二天病重,第三天就没了,临走前还交待她好好珍惜陈明。
办完阿婆的后事也到了结婚这天,她感冒早就全好了,声音也不再沙哑,她早早起了来,依着俗礼坐到了梳妆台前,让好命婆梳头发。
看着镜子面容姣好的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空落落的。
不仅是因为姑婆的离世,还是因为她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来。
她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姑婆说她过来投奔她时出了车祸,掉进了山崖,把脑袋磕破了,伤到了神经。
“新郎来接新娘了。”
外面一道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有村里的小姐妹跑来跟李月说:“李月我看到新郎了,今天他可俊了。”
李月抿了个笑出来,陈明长得确实挺精神的。
小汪和冯炽从市区回来,碰到要寄信的老刘,他一看到两人就问:“有没有笔?我这地址漏了个字。”
小汪把那漏墨的钢笔从车上找出来递给他,老刘很快就把地址缺的字填上,把笔和纸都还回去,还笑道:“小汪这字是你写的?真没看出来啊,写得真好看。”
“有字吗?”小汪把那纸包着钢笔的纸摊开,念着上面的字,“十月二十三号,金银花、野菊花、连翘、杏仁,一共三毛两分钱,咦,营长,这陈队长把药方给咱了,不知道要不要紧。”
冯炽朝纸上看去,猛地,他瞳孔紧缩了下,声音焦灼:“回茶香村!”
这是沈清欢的字迹!
抢了肖医生的男人?
沈清欢不由看向了那肖医生,肖医生听到黄梅的话后眼圈竟然红了。
“嫂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当初,没、没定下来呢,沈嫂子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黄梅看到肖雅这样的神色愈发地替她不岔,“啥没定下来,冯营长受伤住院都是你照顾的,你们本来就说好了的,是她这个不要脸的,仗着和冯营长从小认识,就死缠烂打地缠上来,生生拆散了你们,要我说,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就应该驱出我们大院。”
其他人看向沈清欢的目光变了变,带上了不满和厌恶。
沈清欢极力去想,也没有找到当初结婚的记忆,她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时之间拿不出话来反驳。
黄梅呸了一声,“抢了也不珍惜,没见过这么可恶的,生了孩子还抛下孩子跟野男人跑路,如果我是你,真没这个脸回来!”
肖雅的眼圈更加红了,悄悄去向沈清欢,看她无法反驳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的解气。
现在整个家属院都知道她为了逃避当知青抢了自己的男人,还不珍惜,还要抛下孩子跟人私奔,这样的严重作风问题,缺德行为,就算冯炽还愿意要她,她怕也在家属院待不下去。
“谁告诉你的?赵军吗?”
突然一道冷厉的声音响了起来,黄梅抬头一看,发现是沈清欢的男人冯炽。
她心头一跳,赵军是她男人的名字,听说这冯营长有着活阎王之称,家世还非常显赫,自家男人在他职位之下,她有些懊恼,赶紧回道:“不、不是。”
说完就抱过儿子走开。
冯炽视线扫视过其他人,声音冷肃:“清欢三个月前外出出了意外,和野男人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大家慎言。”
沈清欢愣愣地看着冯炽,他这是在维护她。
虽然他很强势,但好像对她挺好的。
他刚从服务站买东西回来,手上拿着兜鸡蛋、青菜还有一条鱼。
但一身军装气势摄人,稳稳地站在了她面前,挡住了那些恶意。
让人徒生了满满的安全感。
围观看热闹的人找借口离开了。
剩下肖雅没走。
她咬了咬唇,没想到沈清欢给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还维护她。
她换了个表情,“冯大哥,我刚说给缤缤带了些消积的山楂干,嫂子说不用了,但我看缤缤,她还有些积食。”
沈清欢皱了下眉头,这肖雅是在给她上眼药吗?
孩子有些积食冯炽是知道的,不过他也给孩子买了,道:“不用,我刚在服务站也买了。”
肖雅点点头,“那就好,山楂干水不用煮太久的,十五分钟就可以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又跟沈清欢道:“嫂子,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先回去了。”
连缤缤她也挥了挥手。
沈清欢没有说话。
等人走了,她问冯炽,“你们以前相看过吗?”
难道她真抢了肖医生的男人?
冯炽抱起缠着他的女儿,看了女人一眼,“没有,怎么问起这个?”
沈清欢抿了抿唇,“刚才那些人说我抢了肖医生的男人,说我们结婚之前,你和肖医生相看过。”
冯炽眸色微沉,“没有的事,这事我会处理的。”
沈清欢心里松了口气,伸手去给他拿菜,毕竟他这会儿抱着孩子。
冯炽没让她拿,径自放到了厨房里。
现在快下午五点了,沈清欢想起胜英嫂子说要给缤缤做吃的。
她跟过去,“晚上吃饭还是吃面条?”
“大人吃饭,缤缤吃面条。”
“我来做吧。”
“不用。”
沈清欢只好抱过孩子到屋里看着。
想到中午那些媳妇的背后议论,她以前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吗?
冯炽给缤缤做的是鱼肉碎拌面条,那鱼肉都被他仔细去过刺了。
他弄好后,把孩子放到儿童椅子上,让她自己勺着吃。
沈清欢在旁边看着,发现孩子真的能自己吃,一口一口,都精准放到了嘴巴里。
她忍不住表扬她,“真厉害啊缤缤。”
小家伙可能听懂了,她小表情一下变得得意起来。
可爱得不行。
之后沈清欢和冯炽吃的是红烧鱼块,炒青菜,还有一份炒蛋,蒸的米饭。
吃饭的时候,冯炽几乎没说话。
沈清欢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刚才虽然是在外人面前维护了她,但听到那样的话,换谁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她犹豫了下,问道:“冯炽,我是不是让你丢脸了?”
冯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知道就好,以后安分一点。”
沈清欢愣了愣,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涌起了股委屈。
外面那些人指指点点,她以后在这里怕也交不到什么朋友,而他听到那些话也会生气,这样,她和他怕也成怨偶了。
“那、那我回老家好了,我带缤缤回安城,以后你也......”
结婚证上有写,她和冯炽都是安城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冯炽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又冷又硬,“你是回去避流言,还是等许见文?”
沈清欢没想到他会扯到那个姓许的身上,她明明说了自己现在失忆了,谁也不记得了,她见什么许见文?
“我没有要见他,你别冤枉我。”
冯炽冷笑了声,“你哪儿都不能去,好好给我待在这里。”
撂下这话,他把孩子背到背上,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
沈清欢又气又委屈。
她现在在他眼里是不是做什么都动机不纯?
没一会儿,冯炽提了水去浴室准备给缤缤洗澡。
沈清欢看他忙进忙出的,又做家务又带孩子的,心里的气也消了些,过去帮忙。
但她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没注意,脚下打滑,一下子就往墙上跌去。
她以为自己要摔个好歹的时候,身体一轻,她被冯炽抱住了。
他还是那张冷脸,“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沈清欢脸色发窘,忙要从他怀里起来,冯炽又制止住了她,“别动,我给你看看。”
说完把她横抱了起来。
她心跳不禁加速。
冯炽把她抱到了沙发上,蹲下来给她查看脚踝。
他头发极短,头颈线条流畅,肩宽腰窄,套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里面的肌肉线条,他专注的模样,让人又动容又心安。
沈清欢这会儿才感觉到脚踝有些疼,她看了下,发现脚踝处多了块红印。
冯炽起身拿了瓶酒过来,倒了些在掌心抹在了她脚踝处,用力给她揉搓。
她疼得叫出声,冯炽动作轻了些,过了会儿,“你看看还疼不疼?”
沈清欢站起来感受了下,发现不疼了,她心里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不疼了。”
冯炽没说话,给灿灿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沈清欢跟过去,“冯炽,你跟我说说,我可以给孩子洗的。”
那是一间病房,这会儿乱糟糟的。
一看到冯炽,大伙就给他让了道,让到他窗户那儿去。
好几个人挤在窗户那里,沈清欢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就问旁边的大娘,“发生了什么事?”
大娘指着旁边的一张空病床,道:“这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和家人吵了几句就冲到窗户那儿要跳下去,有个医生过去拉她,她把人家也弄到外面去了,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掉下去,哎哟你说这小年轻气性咋这么大,家人说两句也不乐意。”
沈清欢对大娘后面的两句不予置评,看到窗户上已经没了冯炽的身影,她这心也提了上来。
这儿是三楼,要是掉下去,后果真不堪设想。
要跳楼姑娘的家属,一声一声在旁边哭着,跟旁边的人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沈清欢听得心烦,她正要扯床单去帮忙时,就看到冯炽上来了。
冯炽先推了一个人上来,接着抱着一人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先被他推上来的竟然是肖雅,肖雅这一落地就赶紧转身去帮冯炽的忙,“冯大哥把她放病床上,她情况有些不对,我给她看看。”
冯炽依言把人放到了病床,他后面救上来的是个年轻女人,她这会儿头发散乱,神情癫狂,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放开我,啊啊,我不要活了,我好痛......”
因为这病人是位女同志,冯炽也不太好抓她,他转头和病房其他人道:“女同志过来帮下忙。”
沈清欢就走上前,冯炽却是制止住她,“你别过来,在外面等我。”
沈清欢脚步顿了顿,他干嘛?为什么不用她?
肖雅这时边让护士去拿药,边跟冯炽道:“冯大哥麻烦你帮忙按住她,这病人应该是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
说完又和那病人说道:“你冷静一点,你要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的爱人,还有你的孩子,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那病人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还在奋力挣扎着。
冯炽扯了床单把病人的手脚捆了,病人嘴巴还在叫喊着,“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吃药,一点儿用都没有,放开我......”
肖雅极力安抚她。
一个军人一个医生,一个武力制止病人发病,一个医治。
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看得都能会心一笑。
但沈清欢笑不出来,她甚至觉得有些刺目,虽然她知道这是突发情况,两人这样非常正常。
“冯炽,你把人捆得太紧了。”她走过去道,病人看着很痛苦,这样捆着她,会更痛苦。但她也知道,不捆着病人又会跑窗户那儿自杀。
所以捆绑那儿松一点的话会好些。
“不是让你出去等我吗?”冯炽转过头一脸严肃。
这不就是大人不想孩子添乱的神色吗?
沈清欢正要说话,肖雅就推了她一下,“嫂子你让一让,让病人家属进来。”
沈清欢被推得退后两步,一个穿褐色衣服的中年妇女从她身边挤过,“哎我是她婆婆,她叫桂香,她都不知道咋回事,我不过是让她忍忍,谁生病不是这样?难为我这个当婆婆的,伺候了她坐月子,还要伺候她肚子痛,说两句就要死要活的,唉这叫啥事啊。”
肖雅余光看到沈清欢被挤到外围,心情舒畅,转过头,声音愈发的响亮,“婶子,你媳妇不舒服你就别说她了,赶紧劝劝她,别再想不开了。”
那婆婆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道:“行了我不说你了,一个女人家哪来的这么大气性,你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出来的,咋就这么娇气......”
肖雅打断了这婆婆的话,又跟那叫桂香的女人道:“你婆婆也是一时情急,你别放在心上,你刚生了孩子是不是?你肯定也不想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妈吧?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都会帮你的。”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声音小了一些,挣扎幅度也没那么大了。
肖雅眼底闪过抹自得,不禁看了眼一旁的冯炽,声音愈发的温柔,“桂香,你孩子一定很可爱,你很爱他对不对?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病房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过去劝她,说她不能不孝,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要让孩子没了妈妈。
只有沈清欢发现那桂香的神色不对,她虽然声音小了,但声线也变得沙哑了,不是她听进去了,而是她喊太久,没什么力气了。
她还在喊着放开她,她很痛。
她脸色看着也不对,加上不停的挣扎抽搐。
沈清欢再次上前,“冯炽你先把她放开,她现在很痛苦。”
冯炽有些无奈,转了下脸问肖雅,“肖医生你觉得呢?”
肖雅轻声道:“冯大哥不能放,嫂子,我知道你想帮人,但是你知道,我们也在帮人,我是医生,要把人按着才能给她治病。”
沈清欢问:“她是什么病?”
肖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冯炽,压低了声音道:“嫂子,病人没多大问题,现在主要是她情绪,你先别提她的病,会刺激到她的。”
到底什么病就是不说。
沈清欢抿了抿唇,俯身过去,拉过桂香的手,给她去按手腕的穴位。
阿婆教过她,有个缓解疼痛的穴位,她打算试一下。
但桂香的手腕被床单捆着,她施展不开,她和冯炽道:“病人她很疼,我想给她按摩一下,冯炽麻烦你解一下她手上的死结。”
冯炽看着她,“什么按摩?别闹,你先回去。”
肖雅觉得好笑,不过她脸上没显,“嫂子你别开玩笑,这穴位不是随便能按的,按出问题不得了的,我知道你很想帮人,但嫂子,这帮人得看情况。”
沈清欢没搭理她,她把手指伸到了桂香的手腕和床单的缝隙里,往一个穴位按了下去。
桂香的喊痛声就缓了下来。
冯炽眉头一动。
“冯炽帮我解开。”沈清欢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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