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料之中,没有过太久,她就在裴行逸的听歌软件中发现,他和另一个女孩二百多小时的一起听记录。
发现的那一刻,简梨差点放声大笑,笑他奸诈,笑自己愚蠢。
笑他人品低贱,而笑自己犯贱。
她在阁楼上作画,一笔一刷都带着阴沉的怒火,把画布染成死寂的墨色,阴云之下,颓败的玫瑰歪倒,花瓣吸饱了肮脏的污水。
裴行逸从外头回来,看见她又在画画,举着粉白的玫瑰花凑到她旁边,漫不经心地跟她咬耳朵:“宝贝,怎么又画这些浪费时间,不如做些正事。”
他把她拉到床上,急不可耐地覆上她的身体。
床头的粉白玫瑰一侧沾了点点污泥,上面小小的卡片在摇晃中却越发清晰:Can we be together?
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画中的玫瑰与画外的玫瑰在她眼前重叠,她想笑,眼泪却涌了出来。
脏,真脏啊。
她开始半睁半闭,在笔记本上一笔一画记下,提醒自己,也麻痹自己。
每一回冲突爆发,就像蓄积已久骤然迸溅的脓疮,表皮长好了,里面还是烂的,恶心,却狠不下动手剜去。
裴行逸有一次让她走,他静静地吸着烟,没什么表情:
“你回去吧,跟父母服个软,继续过你大小姐的生活。”
简梨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觉得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好可怜。
她又觉得,是把两颗磨破了长在一起的心连同皮肉,活生生撕扯开,她真的好疼。
她舍不下,不知道爱他什么,但就是犯贱地舍不下。
她站着不动,裴行逸开始骂她:
“你伟大,你有情可以饮水饱!可是我tm凭什么陪着你这个大小姐折腾?我才22岁,我年轻,爱玩,爱自由有错吗?可跟你在一起,我爱玩就成了畜生!”
他笑得极其讽刺,又提起某次一起出去碰到简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