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淮安江秋池的女频言情小说《淮安别梦,秋池泪殇许淮安江秋池全文》,由网络作家“凛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05道完晚安,许淮安也无法正常入睡。整一夜他都望着窗外的明月,直至太阳升起才堪堪有了点困意。再睁眼时,竟然已经到了中午。身侧空无一人,许淮安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他看到了江秋池发来的消息:“淮安,今早我叫你,但你怎么都醒不过来,我就先去衍之家了,你记得要过来给他道歉。”一大早看到这样的消息,许淮安感觉自己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不仅不想吃,甚至有些反胃。他来到洗漱台前漱口时,那股反胃的感觉越发明显。猛然抬头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他身子后仰,直直倒了下去。......刺鼻的消毒水味侵入,许淮安睁开眼,看到了病房的天花板。“你终于醒了。”温以棠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宽慰的语气,接着又是温柔地埋怨:“我虽然跟你说过胃癌早期是可以...
《淮安别梦,秋池泪殇许淮安江秋池全文》精彩片段
05
道完晚安,许淮安也无法正常入睡。
整一夜他都望着窗外的明月,直至太阳升起才堪堪有了点困意。
再睁眼时,竟然已经到了中午。
身侧空无一人,许淮安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
他看到了江秋池发来的消息:
“淮安,今早我叫你,但你怎么都醒不过来,我就先去衍之家了,你记得要过来给他道歉。”
一大早看到这样的消息,许淮安感觉自己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不仅不想吃,甚至有些反胃。
他来到洗漱台前漱口时,那股反胃的感觉越发明显。
猛然抬头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
他身子后仰,直直倒了下去。
......
刺鼻的消毒水味侵入,许淮安睁开眼,看到了病房的天花板。
“你终于醒了。”
温以棠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宽慰的语气,接着又是温柔地埋怨:
“我虽然跟你说过胃癌早期是可以救治的,但那是基于你谨遵医嘱的情况下知不知道?”
“还好你家里保姆送得及时,你空腹时间太长,都低血糖了。”
许淮安几个月前检查出自己得了胃癌。
也是由此,才想到可以借由病情达到“死亡”的目的。
“多谢你关心了,温医生。”许淮安强撑出一副笑容。
“行了,跟我就别客气了。”温以棠边看着手中的病历边交代,“以后早中晚,不能落下一顿,知不知道?”
温以棠是许淮安幼时在福利院结识的朋友,两个人重逢也是偶然。
“好。”许淮安顿了顿,正要问她“死亡证明”的单子准备得如何。
“以棠,关于我要‘死’这件事......”
然而话未说完,病房的门打开,江秋池面色不悦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林衍之。
“谁要死了?”
江秋池沉声,直直朝许淮安走来。
许淮安一时噤声,不知该作何回复。
可江秋池似乎也并不想知道那番说辞是何意思,冷笑一声:
“许淮安,我真没想到,你答应时那么爽快,结果现在为了躲这个道歉,居然把自己搞到医院里来。”
“怎么,要你给衍之道个歉,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温以棠看不下去,眼见要开口替许淮安说些什么,后者立刻拦下。
“温医生,麻烦你出去一下吧。”
温以棠咬了咬牙关,知晓自己没有资格参与这件事,只得点头,离开了病房。
待到温以棠离开,许淮安看向林衍之。
“对不起,衍之,那天我不该泼你酒的,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语气淡淡的,仿佛再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情绪。
这句道歉来得突然,江秋池和林衍之都是一愣。
他们本以为许淮安还会要犟上一阵,没想到竟道得这么轻巧。
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让人措手不及。
林衍之先行反应过来:“好啦,这事已经过去几天,我早就不气了。”
“淮安还没吃饭的吧?秋池,你快去买点淮安爱吃的回来,我留这里陪他。”
林衍之开了这个口,江秋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走到门口时再次回头看了许淮安一眼。
但许淮安完全没有看她,眼睛注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仿佛游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已经飘向了她去不到的地方。
江秋池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晃了晃脑袋,开门走了出去。
半分钟后,林衍之的笑容忽而消失。
接着,便是熟悉的讽刺声:
“你倒是比小时候要难对付,现在居然还会用苦肉计了?”
许淮安不愿理会他的挑衅,只静静望着窗外。
见许淮安不动声色,林衍之有些不爽,随即眼珠一转,笑脸嘻嘻地俯下身来,解开了衣领两颗扣子。
“诶,你看这里。”
许淮安只瞟了一眼,瞳孔顿时紧缩。
林衍之脖颈到锁骨的位置,深深浅浅,布满了吻痕。
那股反胃的感觉又来了,许淮安一把推开了林衍之,不想再多看一眼。
林衍之边扣着衣领边好整以暇道:
“你这苦肉计演了三天,我和秋池就在家里足足做了三天。”
“对了,是在你们的家里哦。”
“还是你和她的床上呢~”
07
当晚,许淮安并没有睡在卧室里,而是借着觉浅的原由,睡在了客厅。
虽然江秋池看起来不太愿意,但还是尊重了许淮安的意愿。
睡在客厅,方便许淮安出门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便是他实在不想回到那张床上。
尽管心里与这些事已然和解,但身理上仍是抗拒。
回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许淮安不免又是一阵反胃。
......
凌晨时分,江秋池感到有些口渴,便起床下楼。
却并未在沙发上看到许淮安的身影。
心中浮现一丝不安,她立刻给许淮安打电话。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
忽的,一点亮光刺到她的眼睛。
江秋池转头一看,是茶几上许淮安一直会戴着的结婚戒指。
明明从他们结婚起,他就不曾摘下过一次。
心中阴影宛若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江秋池穿好衣服便跑了出去。
......
翌日清晨,许淮安回到了家。
还在家门口时,他就已经听到了江秋池和江玉山的争吵声:
“你现在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有什么用?!冷静一点!”
“淮安消失了一整晚,我怎么可能冷静!”
“等等,江秋池,你给我回来!”
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江秋池和许淮安四目相对。
“淮......安?”
她不可置信地握住他的手腕,力道越收越紧,似是生怕他再次消失。
“你去哪了?”
许淮安缓了缓,才道:“我......我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
“那你手机空号又是怎么回事?”
想着只剩一天,许淮安怕被定位追踪,也以为不会存在江秋池给他打电话的情况,这才注销了手机号。
“我这不是想着,下周要出国了,正好换个新的国际号码,就比较方便。”
许淮安胡诌了句,便立马转移话题。
“正好爷爷也来了,我亲自下厨,咱一家人吃顿饭吧。”
然而江秋池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紧抓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戒指,十分强硬地给他戴上。
“以后去哪都不能把这个摘下来。”
许淮安看着她略显赌气的模样,忽然有些恍惚。
似是与那十几岁时的少女重合了。
“......好,知道了。”
可惜,他们都变了。
那个他喜欢的江秋池,早就不再是年少的模样。
而他,过了今天,也不再是“许淮安”。
江秋池的手机铃响,许淮安瞟了眼,来电显示“林衍之”。
她有些犹豫,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按下。
一通未接,便又打来一通。
最后还是许淮安先开了口:
“快接吧,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江秋池露出十分复杂的神情,继而揉了揉他的头发才道:
“那我晚点回来陪你吃饭。”
江秋池离开,许淮安和江玉山在家里吃完了中饭。
等到把江玉山也送走,许淮安这才拿出了温以棠给的用来“假死”的药。
药效半个小时后发作,许淮安没有犹豫,将药粉倒进水里,一口喝下。
......
私人公寓。
江秋池和林衍之缠绵过后,一室旖旎。
他搂住她的腰肢,忽然问道:
“秋池,你嫁给我吗?”
江秋池身体一颤,随即语气有些严肃。
“除了不能嫁给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林衍之陷入了沉默。
江秋池见他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于是转移话题:
“下周我会带淮安出国玩,你也收拾一下,一起来吧。”
“下周?”林衍之感到莫名,“他不是得了重病吗?怎么还有精力跑出去玩?”
“重病?”
江秋池听到这个词,蓦然皱起了眉头。
“他不就只是身体不舒服?”
林衍之心中也有些打鼓。
难不成许淮安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不然不可能都告诉他了,却不跟江秋池说。
林衍之的沉默加强了江秋池本就不安的内心。
这些天许淮安举动和神情都反常至极,她有点不敢去多想这其中的可能性。
未说二话,江秋池穿好了衣服便往家赶。
“淮安!”
进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令她顷刻间恐惧不已——
许淮安倒在客厅的正中央,双眼紧闭,从唇角流出的血液滴落在身侧,洇成一片!
红酒的气味霎时间弥散开来,直直侵入进许淮安的鼻息之间。
他被流动的红酒淋得睁不开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眨着。
“哎呀,抱歉,我手滑了,淮安你会原谅我的吧?”
林衍之轻笑,满脸的无辜。
这样屈辱的场景,许淮安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不如说,这一直都是林衍之最爱做的事。
背着江秋池,让他各种出丑,随后再装模作样地道歉。
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林衍之怡然自若地将杯中红酒倒尽,随意放在了一旁。
虽然扬着笑容,眼里却是阴翳。
宛若一朵盛开在泥泞中的黑色大丽花。
“许淮安,你不过是江老爷子送给秋池的一条‘宠物狗’。”
“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懂吗?”
......
宠物狗,是林衍之初次见到许淮安时就有的称呼。
彼时许淮安父母出车祸去世,亲戚中无人收养,他便被送到了福利院。
而江玉山早年经商遭遇海难,多亏许淮安父母救了他一命。
得知救命恩人的儿子在福利院后,江玉山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将许淮安接到了江家。
“淮安,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映入眼帘的是如瀑布般垂落的中央吊灯,璀璨的水晶灯泡散发出柔和的光辉,照亮了整个一楼大厅,看起来华贵无比。
许淮安知道,自己这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他无论如何都融不进的世界。
江秋池和林衍之正并排坐在琴凳上弹琴,两人察觉到他的接近,双双转过头来。
江秋池只愣了几秒,便恍然大悟,从琴凳上下来,牵起了许淮安的手。
“你就是爷爷说的,今天要来的哥哥?”
“什么哥哥啊,”林衍之也走上前,撇了撇嘴,“我看是爷爷给你新找来的‘芙芙’吧。”
后来许淮安才知道,芙芙是江秋池养了八年的金毛犬。
在他来之前,江玉山刚把芙芙给安乐死了。
理由是“影响到了她的学习”。
江秋池因此不吃不喝了好几天,在这之后,许淮安就被接到了江家。
“衍之,别这样。”
江秋池皱眉,埋怨林衍之不该如此说话,随即又轻声问许淮安:
“你想不想弹琴?来,上来。”
他拉着许淮安的手,小小的琴凳便挤满了三个人。
许淮安十分感激那时的江秋池,毫无保留地对她发散着善意。
尽管这成了今后,林衍之暗地里各种针对的原由。
她会在暴雨时,拉着江秋池提前离校,好让许淮安淋雨回家;
在许淮安吃饭时,故意将滚烫的汤打翻在她的身上;
还经常将许淮安洗脸的毛巾换成平时厨房里用来擦地的抹布,美其名曰朋友之间的“恶作剧”。
许淮安好几次忍无可忍,想要告诉江秋池。
“你真的觉得,你说了之后,他会为了你跟我翻脸吗?”
“好好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不过是一条生活在江家的‘宠物狗’而已。”
那时,林衍之也只比许淮安大一岁,却能露出那样残忍的面容。
......
如今的林衍之,面庞褪去了稚气。
残忍恶毒的笑容,却是愈发炉火纯青。
如果是以前,许淮安或许又一次忍了。
可她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拜托温以棠替她伪造一份死亡证明,就是因为她不愿再当那个“忍气吞声的许淮安”。
她想作为一个全新的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许淮安低垂着头,不动声色。
半霎,兀自走到桌边,拿起一整瓶打开的香槟,也尽数从林衍之头上浇了下去!
“啊——!”
林衍之发出惊呼,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许淮安浇完,把酒瓶往地上一摔,语气冷静到可怕:
“林衍之,别再欺负我了。”
“你......你竟然敢......”
林衍之手指向许淮安,满脸的不可置信。
正当时,江秋池从洗手间回来。
“怎么都聚在一起?”
听到江秋池的声音,林衍之顿时一脸委屈。
“秋池!他......是淮安......”
他下唇轻咬,眼眶竟不自然泛起红晕。
江秋池不解,但还是下意识轻揉着他的头,目光投向人群。
“到底怎么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背对着她的许淮安。
“刚刚许哥浇了衍之哥一整瓶香槟。”
江秋池眉头一蹙,松开林衍之,按住许淮安的肩膀,强硬地将他转过来。
“淮安,你怎么能......”
一句话未说完,江秋池愣住了。
她看到许淮安脸上的红酒印已然干成了斑斑痕迹,宛若眼里流出血泪般可怖。
江秋池捏起许淮安一缕湿发。
“你这又是谁弄的?”
后知后觉,她回头望向林衍之。
林衍之则是满脸委屈:“我是手滑,可他是故意的呀......”
许淮安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厌烦,不愿在此耗下去。
他拂去了江秋池的手,淡淡道:
“既然回来了,就走吧。”
行至门口时,许淮安听见江秋池柔声对林衍之安慰道:
“好了,别气了,你属河豚的?”
“晚点我让淮安给你登门道歉,行不行?”
没有询问过许淮安是否愿意。
也似是料定了他不会拒绝。
许淮安自嘲笑笑,倒也不怪江秋池这份笃定的心。
毕竟曾经的自己,只要她要求,他就一定会道歉。
因为有林衍之在的地方,许淮安就永远都是错的。
......
回家的车上两人一路无言。
虽然许淮安有好几回从反光镜里看到,江秋池想要同他说些什么,最后仍是欲言又止。
若是以往,他一定会主动宽慰她,自己和林衍之只是“闹着玩”。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力了。
二人回到家中,正逢江玉山怒气冲冲迎面走来,当即就是一个巴掌扇到了江秋池脸上!
“爷爷!”
许淮安赶忙拦下,紧握住江玉山的手腕,挡在江秋池面前。
“淮安,你让开,我今天就要好好替你收拾这个夜不归宿的混账!”
“给我跪下!”
江玉山把许淮安拉到一旁,再次厉声,甚至从一旁拿过一根小臂那么粗的木棍。
见江秋池纹丝不动,既不跪下也不闪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江玉山,许淮安害怕场面再次激化,又只得向江玉山求情。
“爷爷,别打了,秋池已经这么大了,您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她了!”
江玉山反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淮安,从把你接回家那天起我就想好了的,决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这小兔崽子天天在外面厮混,不就是欺负你好说话?你怎么还替她求情?!”
为什么还替江秋池求情?
因为就算知道她出轨;
就算决心要离开;
心里对她的感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他们一同相伴了数不尽的时光,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个家会将他吞噬,可他也做不到见她挨打还无动于衷。
最开始,许淮安就去找了江玉山,没有说出江秋池出轨的事实,只说自己想要和她离婚,好聚好散。
可江玉山说什么都不愿意。
“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秋池的,你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况且啊,淮安,我不止一次在你父母坟前发誓会护着你,你若是离开这个家,我还怎么护着?”
来自长辈所谓的“照顾”让许淮安无力再去反抗,最终也只能想出“假死”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淮安,你让开,让他打,把我打死才好。”
许久不出声的江秋池蓦然开口,语气里皆是悲凉。
“当年我爸死了,你不允许我妈改嫁,活活把她逼跳楼。”
“现在又要整日把我锁在家里,不允许我出门。”
“反正把人逼疯把人逼死,就是你最爱干的事情。”
许淮安倒抽了口凉气,还未反应过来,江玉山已经一棒打在了江秋池的肩上!
只听她闷哼一声,生生半跪下来。
许淮安又想上前阻拦,却被江玉山瞪了一眼。
“回房间里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他顿了顿,只得走上楼梯。
然而走了一半,又忍不住回过头。
“江玉山,我就奇了怪了。”
江秋池指名道姓,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之意。
“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你都看不顺眼。”
“我想滑雪你把雪橇掰断,养了八年的狗你也把它药死。”
“为什么我说喜欢许淮安,你就开开心心让他入赘江家了?”
闻言,江玉山一愣。
许淮安更是猛然一下四肢发僵,全身的血液似是都倒流了。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玉山震声:
“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是看你对淮安有意思,才让你们两个结婚的!”
“你居然还会在意我的感受?”
江秋池露出自嘲的笑容。
“可我当初表现出来我喜欢许淮安,全都是因为我和衍之打赌,你一定会把他送走。”
打赌......?
心像被锋利的刀割开,剧痛蔓延全身。
许淮安撑在楼梯扶手上,泪水一并涌出眼眶。
原来,她从来都不曾喜欢过他。
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许淮安这时才恍然,为何江秋池在得知江玉山让他娶她时,脸上所浮现出的复杂表情。
因为她赌输了,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婚姻。
“你真的确定,自己能够放下江秋池吗?”
面对着温以棠的提问,他本还在贪恋着江秋池少时的温柔而犹豫不决。
现在想来,许淮安觉得自己只是她世界里没有名字的一个小丑。
是她人生这场剧目里,连聚光灯都照不到的无名演员。
许淮安紧紧捂住胸口,缓步走上了楼梯。
回忆里那些温暖的瞬间,如今都让他陌生与痛苦。
他默默拿出手机,颤抖着指尖,给温以棠敲下了几行字:
“温医生,一周后就麻烦你了,千万不要出差错。”
“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
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的脚步。
这一次,他要为自己而活。
目睹江秋池出轨后,许淮安决定离开,
可曾经青梅竹马相伴的美好回忆,又让他放不下眼前的女人。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却偶然得知,二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场赌约。
霎时,心冷如霜,昔日情热皆散场。
许淮安决定,死遁。
“温医生,一周后我的死亡证明,就拜托你了。”
许淮安说完这话,咬着下唇,双手紧握,指尖也在摩挲,俨然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伪造死亡证明,就意味着‘许淮安’这个人要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你真的确定,自己能够放下江秋池吗?”
闻言,许淮安轻笑:
“放不放得下又如何,她毕竟出轨了。”
“爷爷不允许我离婚,这已经是我逃离这个家、这段婚姻的最后办法。”
江秋池,与许淮安相知相伴十年的妻子,在林衍之回国的当天,便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讽刺的是,江秋池仍以为这是个秘密。
而许淮安从小便寄宿在江家,饶是江秋池都违抗不了江玉山的命令。
他又如何才能做到,与这位养育他的老爷子彻底翻脸?
离开医院,许淮安就收到了江玉山的电话,让他去江氏的游艇上将江秋池带回家。
“结了婚的人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还是管他管得太少了!”
“淮安,你把她带回来,爷爷一定替你出气。”
“爷爷,我......”许淮安一句话还没说完,江玉山就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黑屏上倒映着许淮安略显疲惫的面容,他微垂着眼睑,将手机收进了口袋,抬手打了辆车。
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熟悉场景,许淮安不可控地回想到了那天——
林衍之回国时,与江秋池在机场拥吻的画面。
他们吻得那样热烈,似是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而从远处匆匆赶来的许淮安,宛若一个局外人,站定在原地,浑身僵硬,几乎动弹不得。
曾几何时,江秋池也会在对许淮安告白之后,轻吻在他的唇上。
身后是浩瀚的星空,她的眼里都是小心翼翼。
“淮安,我喜欢你,明天我就要跟爷爷说,我要嫁给你。”
先动心的人明明是她,没想到变心的人也是她。
那天,许淮安迟迟不敢上前,最后转头打车回家,仓皇得像是落荒而逃。
路上,窗外快速后退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不堪,许淮安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
车子停在港口,许淮安一眼便看见了那硕大的游艇。
他一路走到包厢里,宴会正在热烈进行。
在这样喧闹的场合里,江秋池和林衍之坐在沙发的正中心,肩贴着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笑风生。
是了,自从林衍之回国,江秋池去哪都会带上他。
一如许淮安小时刚来江家,便看见他们并肩坐在琴凳上弹钢琴的模样。
与现在如出一辙。
许淮安忽然有些恍惚,好似从始至终,三个人里,他一直都是那个局外人。
“哟,许哥来了。”
一旁有人发现,转头又冲江秋池喊道:
“秋池姐!许哥来了!”
江秋池和林衍之同时朝许淮安望来,许淮安清楚地看见江秋池的笑容僵硬了瞬。
就好像他的出现,让她顿时扫了兴。
眨眼的刹那,那副神情转瞬即逝,江秋池朝着许淮安招了招手。
周遭的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许淮安本不想这么引人注目,眼下只得硬着头皮朝她走去。
站定后,缓缓道:“秋池,爷爷让我叫你回去。”
江秋池没有回答,只默默剥着手上橘子的皮,随后掰下一瓣,递到了林衍之嘴边。
林衍之十分自然地咬过,嚼了两下,五官顿时皱在了一起。
“唔,好酸!你给淮安吧,我不要了。”
江秋池笑嗔:“给你惯的。”
一旁有人也是哄道:“衍之哥,这里也真的只有你会对秋池姐亲手剥的橘子不满意了。”
是啊,江秋池向来对麻烦避之不及。
可偏偏对林衍之有着数不尽的耐心。
“许哥,你这天天有事没事就跑来抓秋池姐回家关着,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几乎每次,许淮安受了江玉山的意,过来找江秋池时,都会听到这样的话。
尽管他已经解释了很多次,可旁人仍觉得这只是他想管着江秋池的一个借口。
江秋池笑笑,将橘子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即站起了身。
“都别这么说,我家老爷子什么性格,你们不是也清楚吗。”
她走到许淮安身边,笑中带着些许讽刺。
“他也是算准了我不会为难你,故意让你带着‘军令状’过来。”
她话中有话,藏着刺,许淮安听得出来。
只要是生在江家的人,没有谁可以违抗江玉山。
江秋池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还是在怪他。
“我去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许淮安点了点头。
待到江秋池离开,众人的视线又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林衍之忽然站了起来,用银质叉子敲了敲酒瓶,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还是我回国后第一次见到淮安呢,久别重逢,应该和你喝一杯的。”
他将红酒倒进两个高脚杯里,随即端起酒杯,走向许淮安。
“许久不见,淮安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帅气。”
他自行喝下一杯,向许淮安递出另一杯,笑颜如花。
许淮安并不喜欢酒的味道,但碍于场合,也只得伸出手来。
“你才是,欢迎你回......”
手中落了空,许淮安一句话还未说完,那盛满红酒的酒杯便被林衍之倒转过来。
从头开始,淋到了许淮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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