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黎桑吹了吹胡子,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男人来得,为何女人便不能?”
她指着对面雅间那被几个小倌倌围着伺候的女子,高深莫测地问盈香,“你猜那叫什么?”
盈香疑惑,“什么?”
黎桑:“吾辈楷模。”
盈香被黎桑惊世骇俗的想法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小姐,你不会也要跟她一样......”
“那不会。”黎桑淡然喝了口茶。
盈香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黎桑咂咂嘴,“你家小姐我当然不是谁都看得上的,怎么着也得好好挑一挑。”
盈香:“......”
曹风在后面听了个全部,面色一时有些复杂。
铛铛铛,锣鼓响起。
所有人都被台上敲锣的小哥吸引了过去。
小哥的身旁,站着一位涂脂抹粉,头插羽毛的男人,想来便是老鸨一类的人物。
他捏着嗓子说了一些场面话,最后进入正题。
“渝公子今晚首次挂牌,采取竞价方式。无论男女,价高者得!”
话音落下,场下一片欢呼。
“快让渝公子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率先喊出声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男人,身旁跟着几个小厮举着银票,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嘁,说得好像出来了就归你似的。就你那么点银子,就别丢脸来跟老子抢人了。”
胖男人斜了说话的人一眼,“我说牛员外,你家里那几个还不够你压呢,跑来这吃野食,也不怕掏空了你。”
被唤作牛员外的男人五十上下,嘴角有一颗极大的痦子。
他细小的眼仁泛着精光,哼了一声道:“十朵家花,也比不过渝公子这一朵野花。他,我要定了。”
二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小,楼上的盈香听得清清楚楚。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那位渝公子,当真要委身于这样的人?”
想起那位唱腔极好听的男人,盈香都替他觉得膈应。
“既身处于这种地方,愿不愿意已经不是自己说了算的。”黎桑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这位渝公子,是什么样一个想法。”
台上的男老鸨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几轮歌舞表演后,终于唤出了万众期待的那位渝公子。
黎桑茶也不喝了,瓜子也不啃了,伸着细长的脖子往外头瞧去。
男人抱着一把琴,端坐在台子中央。
修长如玉的手指随意撩拨几下,便成了曲调。
浅唱间,那双凤眼一垂一抬,青涩又不失风情。
这般近的瞧着,黎桑发现他的年纪似乎并不大,线条流畅的脸颊上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圆润弧度。
不过也是,这样的姿色,背后之人只会恨不急的让他接客,年龄自然只会小,不会大。
一曲唱完,底下人呼喊着要竞价。
那牛员外一把年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喊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台子边上有人守着,他怕是要倒腾着两条老腿拼命往上爬去。
老鸨笑着安抚了人群,“莫急莫急,这好戏啊,还在后头呢!”
黎桑一直盯着那渝公子,见他始终扬着一抹得体的笑,即使站在台上被人待价而沽,也没有丝毫难堪气恼。
乐声忽然响起。
只见方才还静静站着的男人,轻盈几个翻转,衣袖挥舞着,便是几个大开大合的劲美舞姿。
他的韧性很好,全身骨头似软带,任凭他随意做出动作。
黎桑乌眸亮了亮,竟还是一个能文能舞的妙人。
且他的舞姿并不女气,是柔与刚的结合,偶尔还有几处点到即止的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