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是你的第一选择导语：我死了，死在和秦笙结婚10年纪念日当天。
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无人问津，早已冰凉。
入室抢劫的歹徒一刀一刀刺入我的身体。
血淌了一地。
意识消散前我听见一道声音：马上进行回溯，是否选择保留记忆。
我笑得苦涩：不，都忘了才好。
1.秦笙已经快半年没有回过家了。
我们聊天界面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林舒，别再拖着了，我们离婚吧。”
“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你回来一趟吧。”
我说：“秦笙，我们那么多年了，我不想随随便便地结束。”
他没再回复。
他还是那样，不想做的事连骗我一下哄我开心都不愿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手，这段婚姻从很久以前就已名存实亡了。
秦笙早已不再是十八岁那个将所有温柔都给了我的少年，现在在他的世界里，研究，工作，客户，甚至现在连他那个总是笑眼弯弯的年轻秘书都排在了我的前面。
纪念日那天，我从早忙到晚，精致的餐点把餐桌堆得满满当当。
我擦干净双手，端坐在餐桌旁，处理食材时手上留下的几个小裂口一阵阵刺痛。
时针指向十一点，门口传来响动。
我猛地扭头，眼里迸发出一丝希冀。
但来的人不是秦笙。
凶狠的男人一只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一只手试图撕扯我的衣裙。
整个人被惊恐包裹，我大叫着奋力挥舞双手，拼命反抗，精心打理过的妆发早已变得狼狈不堪。
我好希望秦笙下一秒就能出现在我面前，像个救世主一样将我护在怀里，跟我说：“舒舒，没事了，我会保护好你。”
秦笙，我救了你这么多次，这一次你来救救我，好不好？
不清楚过了多久，男人餍足地爬起来，而我倒在地上，像只翅膀破了洞的蝴蝶，再也飞不起来了。
男人转过身去叫他正在搜刮财物的同伙过来，我摇摇晃晃地艰难起身，握住一旁的水果刀，用尽气力朝他后背刺去。
男人敏锐地回过头，劈手夺过水果刀，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刀刃一下下刺进我的腹部，“喂！
你在干什么，你把这女人杀了！？”
“大哥别急，我们不是都蹲点那么久了，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来过，又住得那么偏僻，没人会发现的。”
......我眼中的神采逐渐黯淡下去，但最终没能安然闭上。
“检测到宿主生命迹象正在消失，将马上进行回溯，是否选择保留记忆？”
一个机械女声传入脑海，意识迷蒙的我已经没法进行思考，只觉得好累好累，好想结束这一切。
“不，都忘了才好。”
2.“秦笙，今天放学一起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下课铃一响，我赶紧扭头轻轻戳了戳坐在后座的秦笙，小小声开口。
男孩头发微卷，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泛着不健康的棕色，但配上光洁白皙的面庞和高挺的鼻梁，意外地有点像小说里那种外表美丽脆弱，但不知何时就会向你露出獠牙的吸血鬼贵族。
“不，我想自己走。”
秦笙语气淡淡。
“为什么？
我们之前不是也经常一起回家嘛？”
我不死心地追问道。
“你很无聊。”
他的眼眸不再有温度，收拾好书包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回头看我：“林舒，我不知道之前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
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当陌生人吧。”
我愕然地死死咬着嘴唇，喉头紧紧的发不出一丝声响。
手里捏着的信封早已被汗水浸湿，再也拿不出手了。
今天的秦笙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虽然从前他也一直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唯独对我，是不同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阴郁孤僻的边缘人，在这个大半都是本地人的大学里，谁的家境都不是秘密，有关他家庭的一些不好谣言一直在学校里甚嚣尘上，没人愿意靠近他。
只有我，拨开逆流的人群义无反顾地走向他，试图将他心上的碎片拼凑完全。
我们俩是邻居，从入学那天他们搬到我家隔壁时，我就注意到了这个瘦弱但永远腰杆挺得笔直的少年。
透过我房间的窗户能看见他家门口的小院子，有时他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专心致志地搓洗着一大盆衣物；有时他回到家却并不进门，就倚靠在院墙上看书；有时他家会突然爆发出剧烈的争吵，院子里的花盆水缸就都遭了殃。
最严重的一次，秦笙的父亲将他母亲从屋里拖出来，往墙上狠狠撞，秦笙愤怒地咆哮着冲过去挡在母亲面前，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恼羞成怒，一板砖砸在他头上，他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秦母哭喊着扑到秦笙身边，而秦父见势不妙直接脚底抹油跑了，根本没管秦笙的死活。
目睹一切的我吓得心脏狂跳，我打电话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没多犹豫就拿着家里的医药箱跑进了他家院子。
我毕业后志愿成为一名外科医生，因此简单的包扎伤口对我来说并不算难，只是看着秦笙血肉模糊的脑袋，双手还是颤抖个不停。
处理好伤口，我陪着秦母一起等警察过来。
秦母哭得眼睛红肿，握着我的手念叨：“舒舒啊，秦笙是个好孩子，他很聪明，也很善良，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他......阿姨，不是你的错，秦笙他不会怪你的。”
我轻声安慰道。
“舒舒，你答应阿姨，如果以后秦笙惹你生气了，别怪他，他只是脾气倔了点，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答应阿姨，好不好？”
“好，阿姨，我答应你。”
我眼眶一热，重重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和秦笙之间，似乎就有了一些不同。
3.我承认我是喜欢秦笙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所以当我快迟到了，着急忙慌地抱着书包冲出家门，却一头撞进他怀里时，脸上是错愕紧张，心中隐秘的欣喜却膨胀得马上要炸开来。
“秦...秦笙，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等你。
我妈给你也做了一份早餐。”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个袋子伸到我跟前，我闻到了阵阵包子的香气：“我们一起走。”
他是常年遭受赌鬼父亲家暴，没人敢接近的阴鸷少年，我是父母常年在外务工，内向腼腆的透明人女孩。
在没人在意的角落，我们像两只遍体鳞伤的小兽，互相舔舐，互相温暖，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极其相配的，秦笙他，一定也是喜欢我的吧。
但现在我好像不确定了，因为秦笙好像真的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卑寡言，开始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锋芒。
上课时老师让人上台解题，他第一个举手，从容地走上讲台，解题步骤流畅准确，写完后冲一脸赞许的老师粲然一笑。
班级里有女生发出小声惊呼：“以前怎么没发现，秦笙笑起来那么帅啊？”
因为秦笙从没对别人笑过啊。
我想。
过去的他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仅有的一点温柔和煦全都给了我。
可现在，他对谁都和颜悦色，好像把所有的冷漠厌恶都倾倒在了我身上。
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为什么。
秦笙，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讨厌我？
“秦笙，你最近是怎么啦？
对我的态度那么差。
我真的快要生气了！
不过看在阿姨的份上，我还是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吧！
今天放学后到天台找我聊聊好吗？
我很担心。”
整个上午，我差不多废了一整本作业本，删删改改。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质问，想发泄，但最终也只写下了短短两行字，趁秦笙不在时塞进了他抽屉里。
我不知道秦笙有没有看到我的纸条，我也不敢回头去看，我现在好像变得有点害怕面对他，生怕对上他没有感情的眼睛。
下午的课我根本听不进去，笔尖落下，写的全是秦笙的名字。
铃声响了，不安感环绕着我，我不知道秦笙还会不会来赴我的约，于是在座位踌躇着，迟迟不敢起身。
终于，余光瞟到秦笙从我身边经过径自出了教室门，没有背书包。
“他看到纸条了，他一定是去天台等我了！”
一切坏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雀跃欣喜。
我跳起来，脚步轻盈地向天台奔去。
门被我推开一条缝，秦笙清冽的声音顺着晚风灌进我的耳朵。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依依。”
“开学那天我低血糖差点晕倒，是你扶我去了校医室，还把自己的早餐给了我，笑着说一个面包能帮助到有需要的人比被你自己吃掉更有意义。”
“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真的很好看，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你说林舒？
她什么都不是，我以前只是不懂得拒绝。”
“她根本不配和你相比，如果你觉得她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会毫不犹豫地铲除。”
“依依，相信我，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都只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