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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沟齐开无 番外

夋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山的道路,荆棘遍布且陡峭曲折,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使人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路,好在有老者和少年带路,否则齐开独自一人,恐怕从白天走到夜晚也不一定能到达山脚。小小的酒家少了满坐的来客,鼎沸的人声,显得孤独而破败。奔行了大半日,齐开早已饥肠辘辘,菜刚上桌,就直咽口水。老者笑吟吟地看着齐开,道:“来,齐少侠,走了一天的山路,想必饿得很了,我们大家一起吃吧。”少年似乎很没有胃口,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齐开不管那么多,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少年一直觉得,像这种荒野小店的口味一般都不怎么样,而且说不准卫生条件也极差,但看到齐开风卷残云的模样,她忍不住好奇,难道这些饭菜真的很好吃?带着疑问,少年终于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主角:齐开无   更新:2024-12-15 19: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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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开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涧沟齐开无 番外》,由网络作家“夋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山的道路,荆棘遍布且陡峭曲折,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使人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路,好在有老者和少年带路,否则齐开独自一人,恐怕从白天走到夜晚也不一定能到达山脚。小小的酒家少了满坐的来客,鼎沸的人声,显得孤独而破败。奔行了大半日,齐开早已饥肠辘辘,菜刚上桌,就直咽口水。老者笑吟吟地看着齐开,道:“来,齐少侠,走了一天的山路,想必饿得很了,我们大家一起吃吧。”少年似乎很没有胃口,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齐开不管那么多,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少年一直觉得,像这种荒野小店的口味一般都不怎么样,而且说不准卫生条件也极差,但看到齐开风卷残云的模样,她忍不住好奇,难道这些饭菜真的很好吃?带着疑问,少年终于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涧沟齐开无 番外》精彩片段


下山的道路,荆棘遍布且陡峭曲折,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使人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路,好在有老者和少年带路,否则齐开独自一人,恐怕从白天走到夜晚也不一定能到达山脚。

小小的酒家少了满坐的来客,鼎沸的人声,显得孤独而破败。

奔行了大半日,齐开早已饥肠辘辘,菜刚上桌,就直咽口水。

老者笑吟吟地看着齐开,道:“来,齐少侠,走了一天的山路,想必饿得很了,我们大家一起吃吧。”

少年似乎很没有胃口,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齐开不管那么多,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少年一直觉得,像这种荒野小店的口味一般都不怎么样,而且说不准卫生条件也极差,但看到齐开风卷残云的模样,她忍不住好奇,难道这些饭菜真的很好吃?

带着疑问,少年终于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放进口中慢慢咀嚼,入口时只觉口味极为寡淡,但皱着眉吃了两口后,却又觉得这菜,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难以下咽,只觉得清素中带着原始的味道。

少年没想到一个偏僻的小店里,竟还有如此手艺的厨子,不免有些惊讶。

有的厨子虽然做的菜好吃,但那种味道是通过各种调料堆砌起来的,几乎吃不出食材本身的味道了。能掌握运用各种调料的配比和特性固然不容易,但能尊重食材本身,用最少的调料突出它原本的味道却更加难得。

对厨子来说:会用调料,是一种必备技能,不用调料,才更考验手艺。

少年越吃越觉得这些看起来极朴素的菜,回味竟十分悠长,就连老者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饱餐一顿。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少年侧着头,好像心不在焉,老者依旧笑吟吟地看着齐开,道:“齐少侠就此别过,他日定还能再见。”

齐开点点头,看着少年的侧脸,欲言而止,道:“多谢前辈。”

八君山脚离寿阳城毕竟还有三十里路,现在既无马匹又无马车,所以齐开只能靠一双脚走回去了。

齐开走后,少年望着他消失的背影,似自言自语又像是怔怔地问老者:“四爷爷,你说他一个魔法师,独自回寿阳城,不会有事吧?”

老者迟疑着,:“当前这种形势下,谁都不能保证一定会怎么样。”

毕竟有三十里路的路程,齐开到的时候,天空早已挂着一轮细细的弯月,灯火辉煌的古城倒映在护城河的水面上,一眼看去,竟有些像是远古宫殿。

齐开又想起以前的日子,就在前不久,他还是个惹人厌恶的讨饭人,而现在,他已是一名道者,无论是于武道或是法道而言,都不能算废物了。

可他永远忘不了,晚上那座阁楼上灯光下的女子。

虽然他们从未说过话,甚至女子从来不知道,在院子外,还有齐开这么样的一个人,在远远地看着她。

然而就是这种卑微的情愫,却支撑他度过了人生至暗的时刻。


果然,闻言后掌柜拊掌笑道:“不错,这些人虽然实力稍弱,但也的确是不错的免费打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怒,他们从来未曾想过,林飞只是把他们视作免费的打手。

少年也笑了,道:“狐狸终究还是露出了尾巴,只是这掌柜究竟是何人?”

若说一个小酒铺的掌柜是三段武能,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但堂堂武能,隐藏在酒铺中,为的又是什么呢?

众人怒目瞪着林飞,林飞深知大势已去,却仍在想方设法狡辩。

这时,赵老三忽然质问林飞道:“掌柜说的是真的么?”

林飞面色黯然,转身道:“世事无常,可有些人只能看到表面,谁能知道,当时我也是被翠阳山庄的那几个人骗了呢?”

他似在叹息,也似在狡辩。

掌柜道:“你被骗,那是你的事,和大家没有一点关系,但你为何又要来骗他们呢?”

林飞惨笑道:“冥冥之中,早有轮回,别人既然能骗我,我又为何不能再去骗别人?”

赵老三愤怒地道:“枉我混迹江湖多年,没想到被你骗来做帮凶,竟还非常感激,今天我若不杀了你,也无颜活在世间!”

林飞在进山时,就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早晚有一天会发生,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便冷笑道:“大家扪心自问,若非为了那宝物,你们会听从于我么?”

他举目四扫,见众人纷纷逃避他的目光,又凄然笑道:“说到底,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谈何欺骗?”

赵老三道:“我只知道,先前你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兄弟们,现在却说互相利用,我赵老三不能认同,今日疾风剑和断魂刀恩断义绝,不死不休!”

说到最后,竟声嘶力竭。

原本看起来最要好的两人,此刻已沦为死敌!

林飞竟怔了怔,喟然叹道:“也好,有些事情,终究要做个了断。”

赵老三全身青光大放,呛地一声,剑已疾刺而来。

这一剑,果真有不死不休的一往无前,仿佛不将林飞斩于剑下,就绝不罢休!

林飞弯腰屈膝,双手握住刀把,就见寒芒倏地一闪,也不知怎地就劈在赵赵三的胸膛之上,赵老三前冲的身体立刻被弯刀生生止住,但手中的剑却脱掌而出,直刺进林飞的心脏。

齐开不忍地别过头,似看不得这种血腥的场面。

林飞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似无法相信赵老三竟肯为杀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少年见此情景,也不禁怆然叹道:“这宝物还未现世,便已有不知多少人为他命丧黄泉了。”

齐开怔了怔,也叹了一口气,道:“宝物并无罪,有罪的只是人心罢了,五毒之心,杀人无形。”

他耳畔似回绕着少年曾说过的话:“大道之下,人皆有命,所以什么样的人,就注定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少年惊讶地看了齐开一眼,似想不到他竟能说出这番高深的道理来。

风乍起,吹散愁云,夜空一扫阴霾,澄澈如洗。明月高悬如银盘,清辉洒下,照亮世间,也照亮了林赵二人脸上狰狞的丑恶表情。

曾经并肩作战的众人,沉默地望着二人的尸体,经此大难后,已知这八君山中的凶险确实所言非虚,纷纷萌生退意。

就在此时,远山腰上,忽然有光华涌动,蒙面人立刻蒙上面巾,向齐开这里看了一眼,不再停留,立刻转身疾驰离去。

众人见这罕见的异象,本已生出的退意,在这漫天光华中渐渐消散,将凶险抛于脑后,也向着异象奔去。

齐开看着少年,似在询问他的意思,少年淡淡一笑,引用了齐开刚才的话,道:“宝物并无罪,有罪的只是人心,我们既无贪婪之心,何妨一闻?”

齐开也想起宏叔的叮嘱:“但若无缘,就当历练一番,增长见识了。”

宝物现世,各方势力也不再隐藏,只见清幽的月光中,无数身影展动,一时间,幽静的大山中兽惊禽飞,如水般沸腾起来。

齐开和少年在树间跳跃,虽然速度慢了很多,但至少比地面要安全许多。

月光如水,自苍穹倾泻而下,为突然躁动起来的大山披上一层柔软的轻纱。

齐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碧如洗的夜空中,高悬着一轮硕大的圆月,却不见众星相拱,只有点点微光遥遥相应。

月朗星就稀,为何越相似的事物就越难以共存?

前进不久,就有打斗声传来,想来定是赶来的势力,按捺不住,发生了冲突,但只过了短短数息,就闻厮杀声渐弱,似乎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发生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可没过多久,前方再次传来阵阵疾促的惨呼。

绵延的大山,仿佛似远古凶兽,刹那间醒来。

少年忽然停下,落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看着山腰处的耀眼光芒,道:“离宝物越来越近了,小心点,千万不要中了别人布下的陷阱。”

山下赶来,只需一刻钟,但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会有多少人丧命?

齐开也已知道这趟浑水之深,果然难以想象。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宝物,才能让如此多的人,甘愿冒生命之险,哪怕最终甚至不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山峰高耸,直刺青天。

齐开本以为山腰处也陡峭异常,但到了近前才发现,居然有个很大的平台,更让他吃惊的是,平台上竟还有个面积并不算小的圆形湖泊。

青山明月,波光粼粼。

耀眼的光芒,赫然就凌空悬浮在湖泊中央。

湖面似有淡淡的雾气,在如水的月光中,氤氲流转。

少年凝视着湖面,忽然惊奇地道:“那宝物竟在吸收月光中的灵气!”

齐开道:“你怎么知道?为何我看不出来?”

少年道:“相传,有些天材异宝,能够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久而久之,便会发生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齐开闻言,再次看向宝物,果然隐隐看出那团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越来越耀眼,似与圆月遥相辉映。


夕阳西下,漫天红霞,低垂的苍穹像个巨大的洪炉,将天地山川熔为一色。层峦叠嶂,绵延起伏,像悄然苏醒的兽脊,平静之下,隐有狰狞。

少年似心事重重,漫不经心地走着,齐开一边慢慢地跟在后面,一边悄悄打量起少年。

这少年的穿着看起来极为普通:普通的粗布青衫,普通的长靴。

但齐开慢慢发现了些许不普通的地方。

比如胳膊摆动时,袖口偶尔露出短短一截亮白似雪的里衬,即使只是眼角余光不经意意地扫到,齐开也能看出那一小截里衬的布质极为细腻,就像满池枯黄荷叶间的点点白莲,尤其吸引人的注意力,但他为何将上乘的布料穿在里面,反而在外面套上粗糙的布衫呢?

再比如他腰间的剑,棕色的鞘虽有浮尘,难掩其内蕴的质感,黄色的穗,摆动之间顺滑如丝,再配着制作极为考究的剑㮙,使人一见便知出自名家之手,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但最让齐开注意的,却还是他那只握着剑的手。

齐开见过各种各样的手,店小二的手因为经常抹桌子上的油和酒水,所以看起来很油腻,也很暗陈;布店裁缝的手,因为经常用剪刀和针线,所以很难避免有针眼创口;哪怕是说书人,从未做过苦力活,但那拇指背被磨得光滑的老茧,也能让人一眼看出那是常年打快板所留下的痕迹。

但那只右手,虽然反手握着剑,但手背的皮肤白嫩而有光泽,指节清晰而不露骨,就连指甲也修得非常仔细。

齐开盯着那只右手看了很久,他实在不能从少年的右手上看出些什么,只莫名觉得他的右手很好看。

说好看,其实是很笼统的,因为那只右手,看起来很圆润,手上的肉却又饱满得刚刚好,可谓多一分则稍肥,少一分则太瘦。

少年忽然停下,冷冷地盯着齐开,道:“看够了么?”

齐开登时将目光从他右手收回,尴尬地笑了笑,无论是谁,总是盯着别人的手看,

这时他才注意到,少年的脸也和手一样好看,五官清秀,只是眼中似有怒意。

若非匀称的体型稍稍偏瘦了点,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倒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这样一个看起像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为何独自一人来到这八君深山里?

齐开见少年还在盯着他,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刚才为何阻止我?”

少年虽然还在瞪着齐开,但眼中的怒意已渐渐散去,过了很久,才仿佛很不想开口地道:“你可知林飞二人为何要为难掌柜?”

齐开一怔,他只觉得林飞二人令人厌恶,但这其中的原因倒还真没细想过。

少年见齐开未说话,也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都说八君山内的猛兽凶险异常,但我第一次进山,没遇见凶猛的野兽,却遇到了比猛兽还要可怕百倍的人类,真是可笑,还很可悲......”

齐开虽然觉得少年说的是事实,也很有道理,却接不上话。

少年极目远眺,凝望着天边的火焰,喃喃地道:“猛兽吃人,只是迫于生存,而人吃人,却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齐开默然,忽地问道:“林飞二人为何要为难掌柜?”

少年转过头,看着齐开,道:“你注意到那张银票了么?”

齐开一怔,回想了一下,那时他只顾看林飞了,没想到看那张银票,便皱着眉道:“莫非那张银票是假的?”

“众目睽睽之下,若被人看出他用了假银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他林飞还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慷慨大方?”少年看着齐开,目中似有嘲讽之意,只是不知是在嘲讽齐开,还是在嘲讽林飞。

齐开面有愧色,道:“既然是真的,那有什么问题?”

少年道:“一个出手阔绰的人,身上自然会带很多张银票,而且银票很快就会被用出去,你仔细想想,林飞当时是怎么把银票拿出来的?”

齐开努力地回想着,道:“我记得他当时是从怀里拿出来的。”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点。”

齐开不解地问道:“只说对了一点?”

少年点点头,道:“如果细心一点,应该能注意到,他当时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

少年故意加重了掏出了一张银票的语气。

齐开似有悟,道:“掏,说明他很小心,一张,说明他怀里只有一张。”

少年终于笑了。

先前少年给齐开一种温和却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但当他笑起来时,他脸上的线条忽然变得柔和起来,眼睛也弯得像一轮月牙,让人感到亲切,最让齐开感到有趣的是,他的鼻子竟也会笑。

少年微笑着道:“看起来你还并不太笨,不错,想必他用那张银票已行了很多次骗了。”

齐开忽然发觉,眼前这个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少年,观察之敏锐,心思之缜密,远非自己可比,不由叹道:“你我年龄相仿,为何懂的这么多?”

少年面上似有得色,道:“其实也并非你太笨,只是那林飞唬起人来的确有一套,连那掌柜的不也被唬住了么?”

一说到掌柜,齐开就自责起来,如果当时自己上前阻止,哪怕......

只听少年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当时出手救他,就算救不了他,也不用自责是不是?”

齐开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哈哈大笑道:“你不但笨,还是个呆子!”

齐开不知少年的这句话,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只是赌气似地看着他。

良久,少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道:“你不用自责,那掌柜也不是一般人。”

这次齐开真的很惊讶了,顾不得赌气,忙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掌柜不是一般人?”

少年道:“他的理由虽然找得很恰当,但那双手绝不是一双出力气的手。”

齐开只记得掌柜的手很好看,像女人的手一样。

少年道:“好了,不吊你胃口了,经常爬山的手,手指肯定会经常用力,时间久了,关节一定会变形,但他的手,十指如笔直,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说谎。”

齐开道:“可是我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出来。”

少年道:“那是你笨呗。”

齐开也不生气,接着问道:“只凭一双手,恐怕还不能说明他不是一般人吧?”

少年道:“一口气爬了两个时辰的山,林飞还是名武能,体力都没他好,说明他元力浑厚,而且,武士三段的赵老三全力一击,就算打在石头上也会有回声,但打到掌柜那里,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你没有觉得很奇怪么?”

齐开展颜道:“奇不奇怪我不在乎,但愿掌柜不会有事。”

少年脸上罕见地出现深思之色,一动不动地盯着齐开,齐开被他这奇怪的目光吓了一跳,道:“我脸上有花?”

少年心中暗道:“你虽然脸上没花,但心里却有花。”


日已落下,曾经耀眼的光芒化作苍凉的余辉,将天地染作金黄。

少年带着齐开在林间穿行,看起来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

齐开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少年头也不回地道:“放心,我既没有银票给你,也不需要给任何人一个交代。”

想起林飞对掌柜说的那番话,齐开不禁失笑,道:“我只是好奇,因为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少年道:“熟悉谈不上,只是经常来这里。”

齐开道:“也是采药?”

少年回过头,道:“难道除了采药,就不能进山了?”

齐开一时语塞,过了片刻,又问道:“既然你熟悉这里,为何还要跟着他们一起上山?”

少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似有些惊讶地道:“这是你进山以来,问得最像问题的一个问题了。”

少年顿了顿,脸上又浮起嘲讽之色,道:“如果我一个人进山,被他们这群人遇见了,你猜,会怎么样?”

齐开恍然大悟,道:“聪明!不错,如果你只身一人遇到他们,下场恐怕会和那掌柜一样。”接着他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为何这么聪明。”

这神秘的少年,不但眼光毒辣,心思缜密,而且更有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老练。

少年也叹了一口气,目光忽然黯淡了下去,道:“如果你也吃过很次亏,上过很多次当,那么你也会变得很聪明。”

齐开沉默了,这看起来不涉世事的少年,竟似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当下便安慰道:“有时候,吃亏也不算是件坏事,不是么?”

少年目光投向天边,脸上却浮起一种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道:“晚上会有场好戏,你想不想去看?”

将夜,林飞领着众人,沿着掌柜所指的方向,果然找到一个很大的山洞。

大家都连续赶了一下午的路,疲惫不已,在凹凸不平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各自找了个地方,喝了点酒,草草吃了点干粮,和衣而卧。

微弱的月光自洞口斜斜洒进来,显得沉闷而诡异。

林飞睡在最里面,虽然他也有些劳累,但看着众人横七竖八的睡姿,却毫无睡意。幽暗的光线里,他慢慢坐了起来,一旁的赵老三已鼾声如雷。他的嘴角忽然扬起,脸上也渐渐露出得意之色:自己未花费一两银子,就让这些人乖乖听命,而且,还免费让人把自己带到地方。

他开始有点佩服起自己来,佩服自己仅仅略施小计,就能够将所有的人耍得团团转。

他一直觉得,并非是自己无能,只不过是缺一个机会。

而此次八君山内的宝物,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一个绝佳机会!

想到此,他的目光热切起来,心中也激动不已,他仿佛已看到自己夺得宝物,率领众人凯旋而归的场面,那时,他就不再是一个不受宗门重视的末流弟子,他也可以自那时起,扬眉吐气,名传天下!

山洞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洞里之人,快快出来受死!”

中气十足的大喝声,在沉闷的山洞里回荡,将山壁震得簌簌作响!

林飞还未入眠,耳朵被震得发麻,睡着的众人也惊坐而起,一时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茫然相视。

放哨的因为贪了几口酒,不小心睡着了,此刻忽然被惊醒,慌忙跑进洞中,焦急地道:“外面突然来了几十个人!”

林飞站起来,高喊一声:“大家不要惊慌,区区几十人,让我们数百兄弟出去会他一会!”

众人闻言,心里稍定,纷纷跟着林飞走向洞外。

火把燃起,立刻赶走了黑暗。

借着火光,林飞看见数十丈开外,一动不动站着一群蒙面人,一眼扫去,粗略估计有三四十人。

林飞上前一步,朗声道:“阁下不必惊慌,我们数百人只是进山猎兽,明日便下山。”

蒙面人中也走出一人,相隔数十丈与林飞对视,道:“你是首领?”

林飞一看见这双眼睛,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自己的错觉,只觉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当下傲然答道:“不错,在下林飞,武能二段,承蒙兄弟们看得起,愿与我结伴同行,首领倒算不上。”

蒙面人笑了,似有嘲笑之意:“我本以为能带领数百人的队伍,必定是个人物,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会说哄小孩子鬼话的人罢了,也亏你能找出这种幼稚的借口。”

林飞脸色一僵,接着却又笑道:“在下虽然仅仅只是一名二段武能,但我这数百兄弟,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汉,所以阁下不妨以真面目示人,而我平生也最爱交朋友,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也好趁此机会交个朋友,那么今晚的事就这么算了。”

齐开和少年早早便已寻了棵大树,藏身于浓密的枝叶中,少年听见了林飞这番话,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道:“我自认见过无耻之人,也见过脸皮厚的人,但像林飞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却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齐开也咧嘴一笑,道:“确实,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自吹自擂,确实不容易。”

蒙面人听了林飞的话,也怔了怔,似也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在这么多人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江湖骗子的鬼话,然后才冷冷地道:“你也配和我交朋友?”

林飞脸色很难看,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给我兄弟们的面子了?”

蒙面人似乎已懒得搭理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林飞又道:“既然如此,恐怕我们做不成朋友了。”

蒙面人冷哼一声,道:“我不需要像你这样的朋友。”

林飞脸色铁青,微微怒道:“你我无怨无仇,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枉生事端,否则,我这帮兄弟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蒙面人道:“哦?莫非你也知道今晚宝物即将现世?”

众人闻言,纷纷喜不自胜,终于听见他们期待已久的消息了!

但林飞却依旧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中午上山,分毫未用,免费招到数百打手,然后又有掌柜带他进山,晚上竟又得知宝物即将现世。一想到此,他脑中灵光一闪,按捺住狂喜,故作随意地道:“只是关于这宝物的谣言甚多,你所知的位置在哪里,是否和我知道的一样?”

林飞尽力保持着愤怒的表情,但他心里却狂喜不已,他更加确信那宝物就是为他现世的,否则如何能解释得通这一切出奇的顺利?


天已大亮,刺眼的阳光自窗户涌进屋内。

宏叔看着没有丝毫转醒迹象的齐开,心中暗道:他刚入色道,若是巩固神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已足够了,而且他的神识,也并不像处在浅意识层次,反而像是进入更深一层次,莫非他已入了定?

宏叔目光闪动着:入定是本道最难得的机遇,只有在达到一定阶段,神识心境俱达,才能进入的妙境,对齐开而言,那还太过遥远。但观他的神识波动,却又非比寻常,况且,色道修炼最忌外人惊扰,若是一个不小心,神识遭反噬,轻则重创,重则痴呆......

宏叔布下一个魔法罩,轻轻推开了门。

门外几十名卫兵严阵以待。

宏叔带上门,慢慢走到他们面前,道:“各位辛苦了。”

卫兵中有个方脸重髯的大汉上前一步,冷冷地道:“为何只有你一个人?”

宏叔道:“齐开在修炼中进入了玄境,现在,我去和城主解释。”

大汉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宏叔道:“这可说不准,少则片刻三五日,多则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大汉道:“既然这样,我去叫醒他。”

宏叔脸上还挂着笑意,语气却骤然变冷:“你们若是惊扰了他,我敢保证,明日环城河水的颜色一定是红色!”

恐怖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空气瞬间犹如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此时虽然阳光灿烂,清风宜人,但众人却都只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窖,不自主地齐齐退了一步!

宏叔满意地笑道:“很好,我去去就来。”

说完,众人只见他的身体像片羽毛乘风而起,在微风中轻盈地飘远。

这时,才有一人向大汉道:“首......首领,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语气中显然还带着惊恐。

大汉目光随着宏叔飘远,沉声道:“你速速通报城主。”

寿阳古城,已有千年的悠久历史,四次为都,十次为郡,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的洗礼而屹立不倒,主要归功于城墙的坚固。

朝阳之下,青石垒筑的城墙,将寿阳城围在其中,犹如一条巨大的远古巨龙,蛰伏在此,守护着世世代代寿阳子民的安全。紧密相连的垛口,在过往的岁月中也不知射出了多少支利箭,带走了多少敌魂,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在墙顶的影子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宛如巨龙剑拔弩张的背鳍!

皇皇龙威之怒,可不是跳梁小丑所能承受得了的!

邸家主平复了一下情绪,的目光落在平台之上,邸云山傲然立在初升的朝阳里,散发出蓬勃的朝气。作为家族中年轻一辈的执牛耳者,他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只是他邸云山运气太差,四大家族数十个人名中,偏偏抓到了他的名字。

城主忽然道:“邸家的弟子,果然个个都是一表人才。”

邸家主面上闪过一丝得色,却谦虚地道:“城主谬赞,若非寿阳城庇护,我邸家怕是早在数百年前已不复存在。”

城主道:“他可是叫邸云山?听说,他早已突破武师之境?”

邸家主道:“半年有余。”

城主道:“他今年才十八岁?”

邸家主道:“上个月,刚满十八周岁。”

城主哈哈大笑,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落寞还是惊喜地道:“我十八岁时,却还只在武夫三段徘徊,邸云山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实在可喜,只是你我,都被这群年轻人比下去了,岁月果然不饶人......”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因为他们期待已久的人终于来了!

众人只见魔法师凌空而来,飘然落在城墙之上,只是,为何只来了他一个人?齐开为什么没来?

邸家主心中冷笑,暗道:果然还是一个人来了,只是你再拖延时间,该来得,总归还是要来!

城主目光灼灼地盯着魔法师,冷冷地道:“这是何意?”

宏叔道:“齐开在修炼中进入了玄妙之境,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此时万万不能惊扰,所以今天的比试可能要延迟了。”

城主冷笑一声,嘲讽道:“哦?学了三天的魔法,就能进入所谓的玄妙之境?如此说来,这玄妙二字,只怕有些名不符实了。”

人群骤然发出阵阵哄笑。

魔法师似浑不在意,道:“这种机缘,若是以时间长短来衡量,那有的人修炼了一辈子都无法触及该作何解释?”

几天来,面对魔法师三番五次的挑衅,城主都忍了下来,但此刻当着全城人的面,再次被戏耍,他终于再也无法容忍,立刻勃然大怒,道:“只怕你是知道他就算来了,也毫无胜算,索性就随意编造一个理由来糊弄我!也罢,就让我看看你这名位五阶魔法师的实力,是否也名符其实!”

他忽然站了起来,手猛地朝虚空一挥。

几十道人影自人群中激射而出,落在魔法师周围。

宏叔定睛一看,却是手中持着锣,腰间挂着鼓的大汉,一眼扫去,竟不下三十人。

一名持着长剑,浑身闪烁着蓝光的老者也自门楼的角落里走来,原本雪白光亮的长剑,像条熊熊燃烧的蓝色长蛇。

人群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惊呼:“武能,竟是三段武能!”

武道分为:武夫,武师,武士,武能,武极;对应的颜色为黄、金、青、蓝、紫,一二三段又以元气所能包裹的身体部位来区分:一段双臂,二段上身,三段全身。

寿阳城中,九成人还只是武夫,所以他们看到武能才会如此激动,那是他们终其一生的梦想之境!

不见老者脚下有何动作,但他的身形却陡然加快,宛如一根利箭疾射而来。

长剑顿时蓝光大作,几如另一轮小小的蓝色太阳。

只见魔法师手臂虚空一挥,一颗硕大的火球瞬间迎上蓝光。

下一刻,众人只觉眼中光华漫天,耳畔狂风大作,就连面上皮肤也骤然绷紧,纷纷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自城墙之上迅速席卷了南门,不少胆小者已吓得破音尖叫。

待他们睁开眼睛,却发现老者已退到五六丈开外,而魔法师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脸上竟也没有丝毫表情。

城主脸色一僵,看向四大家主,后者也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惊惧。

老者枯槁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但那魔法师却兀自将双手负于身后!

鼓声忽然响起,紧接着锣声也随之响起,刹那间,锣鼓齐鸣之声大作。

魔法师淡淡地看了城主一眼,那眼神中三分淡漠,三分倨傲,还带着四分兴致,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面对几十人的阵乐队,在一名武能三段的强者的包围之下,他竟坦然自若地闭上了眼睛!

城主的表情忽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耻辱,那是来自魔法师对他的蔑视!

更有对寿阳古城的蔑视!

喧天的锣鼓声渐渐弱了下去,几至不可闻,陡然间,忽听当的一声巨响。

这声音似来自遥远山巅之上的庙宇中洪钟之声,但钟声醇厚,这声调却极为磅礴,不知比钟声高亢了多少倍!

大家都看见原先还一脸淡然的魔法师,突然睁开眼睛,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几分。

只见一个大汉左手提着根红绳,绳下挂着一个圆盘状的金盘,右手持短粗的黑棒,那声音就是黑棒敲击金盘所发出的。

宏叔只觉这一声巨响,像根极细极长的钢针刺入他的脑海,一时间神识激荡,几乎不受控制。

宏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闭上眼睛。

众人却见那魔法师虽然如遭重创,但嘴角却微微勾起,竟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必这就是勾魂镲,果然名不虚传。

阵乐队的大汉们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不由加大了敲打的力道。

随着镲的加入,锣鼓之上渐渐有金色之气涌向半空,镲面上的金色之气虽然少,却胜在颜色更加浓郁,这丝浓郁的金气随着金镲一下下有节奏的敲击,缓缓游动起来,并将半空中的金团搅动。

金团渐渐化作一道虚影,在空中游动、翻滚。

巨龙渐渐成形,在空中盘旋。

又听一道极为清亮尖锐之声,加入了浑厚的锣鼓镲的合鸣中。

这声音仿佛自九天之上的苍穹里倾泻而下,击破万里高空的厚厚云层,直达众生灵魂最深处。

声音里带着亘古不变的苍凉。

魔法师再次睁开眼睛,口中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此刻也惊异地看着那位大汉。

那是一种类似长笛,顶端却有个喇叭的乐器,此刻大汉双手交错相持,黝黑的脸上青筋显露,但神情看起来却极为庄严。

宏叔目中流露出震惊之色: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夺命唢呐,若是神识稍弱之人,只消这一声,便神魂巨震,当场重伤了。

若说镲的声音像枚钢针,那这清亮苍凉的声音,像像条长着尖锐獠牙的毒蛇,时时刻刻噬咬着人的魂魄。

魔法师的双手终于动了,众人只道他要攻击了,就连一边武能三段的老者也全身蓝光大放。

谁知他仅仅是将双手慢慢地合在胸前,再次闭了上眼睛。一个暗金色的光罩缓缓出现,将魔法师包围起来。

天空中的巨龙已缓缓成型,每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龙爪都清晰可辨。

唢呐的声调陡然拔高一度,一丝丝的纯正金光自唢呐上涌出。

巨龙像受到了指引,巨大的龙头一转,纯正的金光化作龙爪上的尖刺,在激昂的合奏乐中,呼啸着向魔法师抓去!

魔法师似察觉到了危险,陡然睁开眼睛。

这是他第三次睁开眼睛,面上却露出罕见的郑重之色。

只见他原本合在胸前的双手,缓缓向上呈托举之状,一面若隐若现的透明光罩缓缓升起。只是光罩每上升一分,他的脸就白一分。

待他双掌托至头顶,脸色已惨白如纸!

部分胆小之人,已吓得冷汗直流,眼睛闭得铁紧,但也有一部分人,虽然内心极度恐慌,却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战!

但奇怪的是,龙爪抓到透明光罩上的瞬间,并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响,只见威势极大的巨龙像黄泥水做的一般,庞大的身体就像一盆水浇在了透明伞上一般,黄光四溅中,点点化作虚无。

魔法师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已无一丝血色,但目中却露出滔天的战意,大笑道:“痛快!久闻阵乐队霸道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已死而无憾了!”

再看阵乐队,几十位大汉居然也都纷纷喷出一口鲜血,个个身形不稳,竟已似风中的稻草般摇摇欲坠!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谁都想不到,这看似嚣张的魔法师,竟然以一人之力大胜几十人联手的大阵!

城主耸然动容,起身走到魔法面前,目中已有了敬佩之色,道:“今天我总算也见识了五阶魔法师的强大,实在是三生有幸!”

魔法师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既然大家都没有遗憾了,就请动手吧!”

话音未落,他的双手忽然又动了!

众人大惊,城主此刻就在魔法师面前,魔法师虽然身受重伤,但若突然拼死一击,城主的性命恐怕也难保。

老者大惊之下,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掷向魔法师。

谁知魔法师只是再次把手负在身后,然后忽然伸出右手,两指轻轻一合,就稳稳地夹住了老者情急之下掷来的飞剑。

剑身剧烈摇晃,剑柄上的剑穗也在不住地摆动着,这一剑仿佛刺入了坚硬的磐石中,而非一个人的两根手指之间!

没有人能形容这两指轻轻一夹的神奇,就像天边的惊鸿,虽然只是刹那间的远远一瞥,却教人再也无法忘记。

城墙上的人离得最近,他们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魔法师指尖的那柄剑,心中难以置信:难道,那根本不是剑?只是个轻飘飘的玩具??

老者呆呆地看着风中摇摆的剑穗,他不能相信世间居然还有人,能仅仅只用两根手指,就将他用了十成力道的飞剑,像筷子夹花生米那般轻而易举地夹住!

他本来时时刻刻注意着魔法师的一举一动,就在刚才,他以为魔法师要偷袭城主,没想到他只是把手背在身后,此刻想起来,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禁尴尬地老脸一红。

魔法师依旧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手指一松,将手再次负在身后,然后,静静地看着城主。

当!

长剑落地,修长的剑身在坚硬的青石弹跳了数次,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城主也一动不动地看着魔法师,目中带着钦佩,惊疑地道:“原本,你是有机会逃跑的。”

魔法师依旧淡淡地道:“我若想走,现在也没人能留下我。”

城主目光闪动着,人群忽然骚动,只听有人道:“齐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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