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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时无声 番外

姜瑞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等人三个字迅速成为热门词条,爆了热搜。谢与安本就岌岌可危的口碑,又遭一击,几乎降到冰点。翻脸离职的员工更多,堵门逼宫的股东队伍也在壮大,谢与安被困在办公室里,连门都得不出,要不是徐特助还算衷心,穿着他的衣服帮他逃了出去,谢与安堂堂谢氏集团总裁,吃喝拉撒都要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谢与安第一件事就是回殡仪馆。他没有忘记姜瑞雪的尸体还在焚尸房。他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能看到她的遗体,总不能连她的骨灰都不去拿吧。这么多年商场挣扎浮沉,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养好姜瑞雪,希望他的姜瑞雪平安快乐。她都离他而去了,他的垂死挣扎还有什么意义?谢与安快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和一辆黑色灵车错身。此时天都快大亮了,但也没有完全亮,这个时候发灵车...

主角:姜瑞雪周盈盈   更新:2024-12-16 17: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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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瑞雪周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雪落时无声 番外》,由网络作家“姜瑞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等人三个字迅速成为热门词条,爆了热搜。谢与安本就岌岌可危的口碑,又遭一击,几乎降到冰点。翻脸离职的员工更多,堵门逼宫的股东队伍也在壮大,谢与安被困在办公室里,连门都得不出,要不是徐特助还算衷心,穿着他的衣服帮他逃了出去,谢与安堂堂谢氏集团总裁,吃喝拉撒都要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谢与安第一件事就是回殡仪馆。他没有忘记姜瑞雪的尸体还在焚尸房。他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能看到她的遗体,总不能连她的骨灰都不去拿吧。这么多年商场挣扎浮沉,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养好姜瑞雪,希望他的姜瑞雪平安快乐。她都离他而去了,他的垂死挣扎还有什么意义?谢与安快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和一辆黑色灵车错身。此时天都快大亮了,但也没有完全亮,这个时候发灵车...

《雪落时无声 番外》精彩片段

下等人三个字迅速成为热门词条,爆了热搜。

谢与安本就岌岌可危的口碑,又遭一击,几乎降到冰点。

翻脸离职的员工更多,堵门逼宫的股东队伍也在壮大,谢与安被困在办公室里,连门都得不出,要不是徐特助还算衷心,穿着他的衣服帮他逃了出去,谢与安堂堂谢氏集团总裁,吃喝拉撒都要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谢与安第一件事就是回殡仪馆。

他没有忘记姜瑞雪的尸体还在焚尸房。

他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能看到她的遗体,总不能连她的骨灰都不去拿吧。

这么多年商场挣扎浮沉,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养好姜瑞雪,希望他的姜瑞雪平安快乐。

她都离他而去了,他的垂死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谢与安快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和一辆黑色灵车错身。

此时天都快大亮了,但也没有完全亮,这个时候发灵车,还是很惹人怀疑的。

谢与安难得聪明一次,凭着本能拦住灵车。

灵车却直接把他撞开,一路疾驰,擦过他的车身冲了出去。

这可是在公司车库里刚换的新车啊,几百万的豪车,谁会做到说撞就撞,说逃逸就逃逸?

更可疑了,谢与安直接追上去。

然而这会的灵车速度特别快,一个晃神的功夫,就已开出老远。

谢与安一路寻,一路追,追向离此处不远的一处海域。

谢与安知道这片海域。

几个月前,姜瑞雪看报纸的时候,还无意间提起过,说上面最近要推行海葬,把这片海域作为实施海葬的试点。

海葬?

“不!”

谢与安痛声尖叫,脚把油门踩到最顶。

可还是晚了。

等他终于赶到海边,工作人员已经拿着骨灰坛倾倒了。

一阵海风吹过来,无数碎末随风飘散,高高扬起,落入深深的海底。

“不!

不要!”

谢与安扔了方向盘,尖叫着疾冲过去,不顾一切冲入海水里,可即便如此,他张得最大的双手,还是没接住哪怕一小点的骨灰。

生不见人,死无全尸,也不过如此了。

血腥味从喉咙口喷涌而出,谢与安痛苦的把脸埋到海水里,感受着充斥着五官七窍的血腥味的海水,痛苦的哭了起来。

哭得太久,脸也在水里埋得过久,谢与安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总裁。”

徐特助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还活着?”

谢与安僵硬麻木的眼珠子动了动,不知想到什么,迅速恢复了神采:“你去安排,立即安排下去,把那片海水给我抽干!”

“总裁?”

徐特助从担忧转为震惊,有点担心谢与安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发疯了。

“我要你把海水抽干!

全部抽干!

把我老婆的骨灰给我沥出来!”

谢与安双手快速的挥动着,表情因过于激动而变得狰狞。

徐特助吓得一颤。

不等他恢复情绪,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周盈盈推着婴儿车,走了进来。

神色无助,声音轻柔:“与安,我们的事暴露出去,有邻居都在说我,明面上排斥抵触我不说,还孤立我们的宝宝,与安你最爱我和宝宝...”周盈盈要不来,谢与安还能暂时的忽略这一茬。

她人都站在他面前了,很多之前没顾上的细节,也一一对上,在他心里有了答案。

“是你?”

谢与安双眸猩红,泛着凌厉:“我们的那点破事,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是不是你偷偷把照片发给瑞雪的?”

陡然红起来的眼睛,丧尸一般的僵直没有焦距,周盈盈心生害怕:“与安你在乱说什么啊?

我怎么会...除了你还能有谁?”

谢与安长臂一伸,直接袭上周盈盈戴着硕大耀眼钻石项链的脖颈。

力道之大,周盈盈瞬间窒息,难受得不行:“与安...”谢与安冰冷的俊脸,毫无表情:“跟我也有这么久,你知道我脾气的,周盈盈,有些事你自己坦白,和我查出来的,下场是不一样的。”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是一点都不轻。

喉咙口剧烈收缩,周盈盈觉得她脖子都要被掐断了,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她的全身,她吓得大叫:“与安你别这样,快别这样了。”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痛苦,一旁婴儿车上的孩子,也跟着大声的哭起来了,一边哭还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妈妈...爸爸...不,不要。”

周盈盈心都要碎了。

谢与安决绝强势,毫无松懈的趋向。

一边是儿子的痛哭,一边是濒临窒息的恐惧,无可奈何,周盈盈只能承认下来。

“是,是我...可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与安...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啪”,没留余力的一巴掌,周盈盈脸都被扇歪了,歪到一边的小脸迅速的肿起,火辣辣的,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这男孩,长得很好,比年轻时候的他,也没差多少的好。

长得好就罢了,还很阳光,眉目飞扬的模样,是父母未相继去世,他也未失去双亲疼爱才有的模样。

这样的一张脸,谢与安只在梦里见到过,偶然的一天也在姜瑞雪看得入神了的直播里看到过。

当时他吃了大醋,气得吃不下饭,她是怎么哄他的?

她说:“与安你别生气了,我只是在想,如果高一那年我没转学,伯父伯母出事的时候,我能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我是不是就能永远留住你的笑脸,帮你永远的开心快乐呢。”

当时他很好哄的,简单的三言两语,他就被哄好了。

他从未想过最一无所有的时候,都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这样爱他的女人,也会有欺骗他、背叛他的可能。

如果从一开始,她就在欺骗他呢?

或者说于她而言,这个叫知远的男人,才是先来到她身边的,不做生意做军工,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他,只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次选呢?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下,而后又被剥光衣服扔到了冰天雪地里,谢与安浑身战栗,通体发寒。

从十九岁就开始为钱财名利奔波,谢与安没有看过小说,也没机会闲下心来看完一部电视剧,但近几年火得不行的穿越题材,各种形式各种原因的穿越,他倒是听说过的。

内心已经有了猜测,但始终下不定决心,他是那么的爱姜瑞雪,他怎么可能愿意相信,她的出现只是命中注定的偶然?

强烈的不甘,促使着他连眼睛舍不得眨一下,顶着满身的风雨,哆哆嗦嗦的陪在她身边,仗着没有实体,固执的插在她和高知远的中间,直到进了商场,在临街一楼的咖啡厅坐下。

“我们提着奶茶进咖啡厅,会不会不好?”

姜瑞雪不好意思的笑。

“这有什么不好的?”

高知远想也不想,帮她插好奶茶的吸管,又招手喊来服务员,帮她要了不少甜品。

提拉米苏,意式冰淇淋,芒果小布丁...听名字,都是姜瑞雪昔日最爱的,跟在谢与安身边时也很爱的。

可她又想吃甜品,又想喝奶茶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瑞雪这样子会不会不好?

要不我们吃完甜品再点一杯奶茶回家,要不我们喝完奶茶先逛一会,消消食再去吃甜品。”

无论先吃还是后吃,两样始终是不能同时进行的,或者说他骨子里,就觉得奶茶是垃圾食品,配不上他心爱的瑞雪,也不值得瑞雪为之伤神。

可如果她真的很喜欢喝呢?

骨子里,她就是个明媚娇嗔的小女生吗?

犹如被什么东西,使劲的扎了一下,谢与安心里头有一种无形的抽痛。

离不开,也舍不得离开,他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姜瑞雪和高知远一起,有说有笑的分享完了甜品和奶茶。

“擦擦。”

高知远体贴的给姜瑞雪拿了张纸巾。

姜瑞雪接过,细细的把嘴角、手心,全都擦干净了,浑身上下的甜腻都消除掉了,才抬起眼睛来,看高知远:“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忽然放弃和你一起的帝都大学,而另选国防科技大学吗?”

高知远一怔,眼尾倏地挑起:“这不重要,瑞雪,重要的是你的选择,是你觉得开心,是这样才能满足你绝佳的天份,这样就够了。”

看着姜瑞雪眼睛一点点的泛红,双手交攥的动作也慢下来,谢与安的心,就跟被什么勒住一样,也悬起来。

他不傻,心里清楚不管姜瑞雪拥有什么秘密,也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

她不可能同时欺瞒两个男人。

果然,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姜瑞雪先深深的看了眼高知远,又深深的看了眼紧闭的包厢门,再环视四周,确认没有第三个人听到,也没有任何监控监听措施,才压低了声音的说。

“知远你知道吗?

我现在看似才十八岁,其实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满了二十八岁。”

“嗯?

什么意思?”

高知远不明所以。

谢与安的瞳孔、手脚、心脏,全都跟着地震。

姜瑞雪果然,果然是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才到他身边,陪伴了他整整十年。

只是被他伤透了心,才选择以玉石俱焚的方式,回到她真正的家里。

所以这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的十年,是他偷来的?

如果这个姜瑞雪没来,他的人生是不是就像十年前的高二,被小了一岁的青梅竹马兼初恋姜瑞雪,说不要就不要,说抛弃就抛弃?

无声的泪,早已模糊了谢与安的双眼。

泪眼模糊里,他看到姜瑞雪满是温柔和愧疚的双眸,专注凝视着高知远,一字一顿的说。

“三天前的十八岁成人礼,我不小心掉到游泳池里,还是你亲自跳下去把我捞起来的,你还记得吗?”

“你们都以为我没什么大事,只是不小心呛水导致的昏迷,休息好了就好了,其实我有事,情况还挺严重。”

“我穿越了,濒临死亡之际,我被一股执念拉扯着,穿到了一本书中,我在那本书里过了十年。”


他竟然想要孩子了。

姜瑞雪疑惑的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一整片的大雾,浓雾幽深迷蒙了他的面孔,使得她用力睁眼看,但也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就不看了。

办完出院手续,回家换了一身轻便舒适的衣服,姜瑞雪随谢与安驱车前去凤凰山。

在山脚下停好车,看着那一级级的石梯,谢与安犹豫:“老婆你行吗?

你才刚出院,又爬这么高的山,身体是否撑得住?”

“撑得住的。”

姜瑞雪坚持:“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

恋爱那会,你背我爬山都行的,这才结婚三年,你扶我上去,应该扶得动吧。”

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两人一起去爬雪山。

快到山顶姜瑞雪体力耗尽,实在爬不上去了,向导拉也都不肯往上爬。

是谢与安,是他果断的站出来,背着她一起,一步步爬到雪山顶峰,拥她共享绝妙美丽的日照金山。

那时他们的感情是真好啊。

谢与安也是真的很爱很爱她,爱到不惜付出生命,不惜放弃自我。

眼角有一点点酸,姜瑞雪用力的深呼吸,好把酸意拂掉。

任由谢与安牵着,扶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绕过一道又一道弯弯绕绕的小山坡,眼看再转一道弯,就到山顶,恢弘的大殿几乎近在咫尺。

谢与安的手机忽然响了。

隔着不算短的距离,姜瑞雪都能听到手机那头,周盈盈撕心肺裂的哭声:“不好了,与安,宝宝刚刚从床上摔下去,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还呕吐不止。”

下意识的扭头看姜瑞雪,谢与安垂着的手,狠狠的握紧了。

“怎么了?”

姜瑞雪满满的疑惑,又满满的信任:“是公司又有什么急事?

必须得现在赶过去吗?”

她着重了那个又字,他但凡细心一点,也会听得懂的,可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周盈盈和孩子,怎会用心去听她说了什么,脸上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有急事。”

抬头看了眼他们身后,大约一百米左右就能到达的大殿,他神情僵硬,迟迟做不下决定。

“真有急事就去。”

姜瑞雪故作轻松的甩甩手:“你已经陪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一段,我自己走也是可以的,人生总有许多路需要自己去走,我不可能永远都指望你一定陪在我身边。”

谢与安鼓起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叫了她的名字:“瑞雪...去吧。”

姜瑞雪挥了挥手,面带微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再多想,谢与安转身就走,越走越远,脚步也就越来越快。

直到转过刚绕过来的那道弯,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姜瑞雪隐忍已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掉下来。

默默擦干净泪,她抬脚继续往前走。

一步几喘,她艰难的走完最后百米的楼梯,巍峨雄伟的大殿,她虔诚的跪在蒲团上。

“佛祖保佑,愿我今生来世,和谢与安,和大安朝,永不相见。”

抽了签文,挂了福牌,给了足够多的香火钱,姜瑞雪下山回家。

叫来垃圾车,把前些天打包的生活行李全部拖走,连结婚入住婚房的时候,由她购买的软装也一并拆下来带走。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姜瑞雪柔柔一笑,安静坐在唯一的沙发上,静候凌晨十二点的到来。

从下午等到夜深,临近零点,谢与安还没露面,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周盈盈这是等不及了,一定得提前动手,逼她、也逼谢与安一起做决定吗?

讥讽挑了下唇角,姜瑞雪把早就打包好的照片视频,和一百万的大红包一起发给秦律师:“麻烦你额外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放下手机,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

刀身锋利,划下去也没多疼,鲜血就不管不顾的流出来。

灵魂忽上忽下,急切想要剥离这具身体的雀跃中,姜瑞雪抬眼,看唯一属于她,但因为要照明所以没有拆下来带走的水晶灯。

灯光恍惚中,她隐隐约约听到逐渐逼近的灵车声音。

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按她事先预定的轨迹在往前走。

谢与安,你应该也会很满意的,是吧?

谢与安陪着周盈盈忙碌了一个白天。

带宝宝检查,给宝宝喂药,哭了一天哭累了的宝宝好不容易被阿姨带走,周盈盈娇柔的身躯又缠上来。

“与安我好想你,从你在医院陪老婆,我们就有好久没有做过了,这次我买了新睡衣,是兔子耳朵的。”

兔子耳朵的吸引力还是很够的,谢与安的呼吸立刻就沉了。

从客厅到浴室的洗手间,从浴室洗手间到特意定做的超大水床。

一切结束,谢与安靠在床头小憩,周盈盈媚眼如丝趴在他的胸口。

当她手指又开始不老实,哼哼着又想要时,谢与安心一紧,不知怎么的,想起白天将要离开时,姜瑞雪温柔坚定的表情。

她是那么的乖巧温顺,信任他。

他说公司有急事,她就相信了有急事,他说可以要孩子了,她就一个人也要爬到山顶,烧香拜佛许愿求子。

这么体贴善良的贤内助,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睡觉,连夜深都不回去陪她呢?

“够了。”

安抚在周盈盈额头落下一吻,谢与安推开那作乱的手:“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回家了,宝宝你负责照顾好,改日有空我再来陪你。”

“与安?”

周盈盈踉跄的奔下地,拿兔子耳朵去蹭他。

谢与安恍若未见,从柜子里取出品牌款式颜色全都一模一样的衬衫穿上。

路过客厅沙发,从上面捞起外套,疾步出门。

一路疾驰,回到他和姜瑞雪的婚房小区。

还没靠近,远远听到灵车的哀乐声。

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的谢与安,吓得一个激灵。

是谁去世了?

是谁在出殡?

灵车好像就从他们那栋楼的方向而来。

姜瑞雪……
曾经在床上,那般温柔缠绵的男人,他动起手来是真动手啊。

见识到谢与安的狠厉毒辣,周盈盈又痛又怕,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连隔空哄一下孩子都不敢。

即便如此,还是碍了谢与安的眼。

先被用力的甩开,不等她缓过来站稳,毫无情绪的一脚,就直接对着她的胸口踹过来。

周盈盈胸口瞬间剧痛,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气管直冲喉咙口。

谢与安冷漠的俊脸,并无一丝一毫枕边人该有的温柔与怜悯。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瑞雪是我的逆鳞,她的幸福快乐比我的命还重要?”

“私下里无论你怎么作怎么闹,我都能够纵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到瑞雪头上,仗着生了孩子,就自以为能挑衅替代瑞雪!”

绝无仅有的阴寒冷厉,周盈盈害怕:“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可是与安,姜...傅太太她已经不在了,我...她不在就轮得到你?”

又一巴掌,直接把周盈盈前一巴掌打松了的牙又打掉了两颗。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周盈盈痛得直哆嗦,哭得几乎不能自己。

“妻是妻,妾是妾,在你放弃转正机会选择爬床的那天,你就应该明白,无论你,还是你儿子,都只是我人生一个无足轻重的点缀而已。”

谢与安说完,给徐特助一个眼神。

徐特助眼皮直跳,在谢与安的示意下,去抱婴儿车里大哭不止的孩子。

“你要做什么?”

周盈盈挣扎着想扑上来,想阻止徐特助试图带走孩子的动作。

她又不傻。

不管谢与安容不容得下她和孩子,这个孩子都是她翻身成为谢太太的唯一指望。

万一做不成谢太太...多捞点钱也是好的。

她爱谢与安,但更爱钱。

读了这么多年书,名牌大学毕业,她又不是真的没脑子没自尊。

谁会真心的爱一个只有不穿衣服在床上才看得到她,就连孕期都不肯放过她的狗男人呢?

“滚开。”

见周盈盈不肯就范,谢与安亲自去拽她的手,同时对徐特助使眼色。

在谢与安的帮助下,徐特助顺利把孩子带了出去。

听不到孩子的哭声,周盈盈一双惨淡得不行的眼睛,竟空前的冷静下来。

“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

谢与安绷着脸,浑身充斥着肃杀的冷意。

“你在你老婆身体不便,承受不住强大需求的时候找上我,为了痛快,你从来不做避孕措施,只一味的叫我吃药,我吃药吃到月经不来,怕以后怀不了孕,只能偷偷的停药,发现怀孕后我主动征求你的意见,你也亲口同意过的,现在再说妻是妻妾是妾的话,极尽可能的贬低我,你真不觉得你是在过河拆桥吗,谢与安?

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永远忠贞的和你老婆在一起,这辈子再不偷别的腥吗?”

“闭嘴!”

谢与安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喷着火的眼睛,滚烫得像是刚从油锅里滚过。

“我不说,姜瑞雪就能重新活过来了?”

周盈盈猩红撕裂的嘴角,陡然勾动起嗜血残酷的笑容:“死心吧!

谢与安,姜瑞雪她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

如果不是你有了孩子还宠着我惯着我,把我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离开她,忙里偷闲也要来我身边,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抛弃她,连爬完一座山的时间都不给她,她会决绝自杀,不说抢救收尸了,连埋葬祭奠的机会都不肯给你吗?”

轰,犹如一个巨大的惊雷,在谢与安心口炸开。

他茫茫然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的不知所措。

“那孩子,既然你想要,那就替我养着吧。”

周盈盈冷笑着,面无表情的撇嘴:“要不是你给钱足够多,对你老婆又足够绝情,谁会铤而走险,主动为你生孩子呢?

你以为你很优秀,很厉害,很值得人爱吗?

不,谢与安,你花心又滥情,愚蠢还又假清高,没有你老婆姜瑞雪,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无父无母,大学都读不完的辍学生、小混混,仅此而已!”

哐当,病房的门被摔上。

周盈盈离开许久,谢与安还维持着跌坐的姿势,久久缓不过来。

真的是他错吗?

是他害死了姜瑞雪?

是他一手纵容了周盈盈,导致害死了姜瑞雪?

可他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他只是舍不得,舍不得把一身蛮力用到瑞雪身上,伤到瑞雪。

他希望他和瑞雪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的、缱绻的、浪漫至极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变了味,一刀一刀的,扎向他最亲最爱的瑞雪。

心底里难受得不行。

不知怎么做,还能做什么,谢与安在身体稍好以后,坚持出院,来到和姜瑞雪最后一次见面的凤凰山。

顺着山脚一步步往上爬,那一日的欢歌笑语,化作树叶缝隙间的细碎光点,一点点浮现在他的面前。

“唔,瑞雪...”山间无人处,谢与安彷徨无助的哭出声。

不敢让眼泪耽误前行的脚步,他倔强的抹干眼泪,继续往上爬。

他要用他的脚步,来丈量姜瑞雪最后一天走过的路,体会她当时,痛苦又失望的心情,努力想从她最后一面的温柔中,找到她也会对他不舍的痕迹。

脚下忽然松动,他整个人一颤,连忙往前走,好避开这块位于陡坡边的石阶。

可是晚了,一脚踩空,他直接摔了下去。

最多十来米的陡坡,他摔得晕头转向,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个粉白交错,极尽梦幻的房间里。

房间窗户上挂着一串贝壳做的风铃,一眼便让他认出,这是瑞雪,姜瑞雪最喜欢的东西。

几年前,他们还没正式举行婚礼,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带回家的伴手礼,姜瑞雪可什么都没要,就要了一串和他一起亲手制作的贝壳风铃。


“我过去的时候,已是原主的第三次重生,第一次重生,她延续了前世苦命,拯救炮灰反派失败,堕入轮回生不如死,第二次重生,她带着炮灰反派规避了前两世的风险,创业成功顺利过了一段好日子,但没熬过糟糠夫妻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宿命,她就以她的命为诱饵,将我带了过去。”

“我以为我出生好,长得漂亮,人也聪明,用几年辛苦去换重来一次的机会,是很值得的事,谁知我也失败了。”

“炮灰反派毕竟是炮灰反派,他天生就有男人的劣根性,就算事业上他能成功,其他地方的恶劣也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他,比如男女方面,比如人行道德。”

“陪他走到公司上市的这一步,帮他站稳脚跟,有了对抗男主的资本,我本来已经赢了,拉响信物风铃,我就能够回来了,可我太自信,自信我陪他的这么多年,对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留下来也能和他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谁知我自以为的幸福快乐,只维持了三年。”

“他背叛了我,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所以我逃了,在狠狠给他一击之后,以无比惨烈的方式,从他手下逃出,穿越时空回到了我原本的家中,回到我爸妈和你的身边了。”

“知远我知道,我这具身体才十八岁,一切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可我其实在书中过了十年,对另一个男人投注了无数心力,再理直气壮的和你谈感情,其实是很不合适的,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凡你有一点不愿意,我立刻以我的名义,向双方长辈言明退婚。”

姜瑞雪本以为,高知远最少要问几句,问她在书里生活得怎么样,做过些什么,炮灰反派是什么样的人,两人又发生过什么。

谁知,他只是眼圈发红,双手捧住她的脸,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心疼与哽咽。

“你一回来就决定改志愿换专业,是因为那个世界的科技,比我们现在这个世界发达吗?”

“我懂你,瑞雪,只要你还言辞坦诚、三观正直,你就永远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瑞雪,你在正式与我在一起之前经历过什么人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我心疼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会责怪于你?”

“谢谢你,知远。”

姜瑞雪长睫带泪,眼底满是幸福的星光。

被拥抱的两人直接挤得窜出去,不得不缩在一旁的谢与安,神色难看的看这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怎么会呢?

他和姜瑞雪的十年,怎么只用一句炮灰反派就全部概括了?

他真正的青梅竹马姜瑞雪,怎么只肯陪他两世,第三次重生就是舍命也要换这个姜瑞雪来他身边?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真如周盈盈所言,他不优秀,不厉害,也不值得人爱?

无论原来的姜瑞雪,还是现在的姜瑞雪,还是周盈盈,就没有一个,没有一个真心实意的爱他,大学都没读完就辍学,沦为小混混,才是他原本该有的宿命?

不,不可能的!

谢与安双手捧住脑袋,崩溃的大叫着。

贯穿血肉的疼痛中,一道刺目的金光闪过,谢与安心口一痛,晕了过去。

再醒来,又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周盈盈坐在床头,打着盹儿的守着他。

看到谢与安醒来,她目露愧色:“对不起,与安,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那天我就是太生气了,话赶话不小心伤到你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永远都不会,好不好?”

她的容色状态,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讨好。

见识过她狰狞狡辩的一面,谢与安却只感到厌烦。

“我的手机呢?”

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手机,周盈盈还装死不回答正事,顾左右而言他,谢与安失去耐性,直接按铃叫来了护士。

让护士把徐特助喊过来,谢与安第一个命令就是:“给我找,找遍全国,找出所有角色名字有谢与安的小说。”

第二个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调查所有有穿越时空能力的实验室,我要扭转时空,亲自把瑞雪给带回来。”

徐特助觉得谢与安简直是疯了。

“总裁您要不要看看有关于您和谢氏的最新消息?”

“您意外摔下山崖的消息走露出去以后,所有人都觉得您是经受不住打击,想一死了之但又没死成,股东纷纷撤资撤股,客户纷纷停止合作,供应商纷纷催收货款,谢氏的员工,等得了的慢慢等,等不了的直接走,更有甚者,将公司信息、电脑桌椅板凳等偷卖出去,抵扣工资。”

“谢氏眼下,就是一盘散沙,你再多昏迷两天,说不定就要直接破产了。”

“而就是这个时候,我们的死对头秦氏集团,高调登门,拿着太太亲自签署的股份转让协议,要求我们谢氏集团,落实太太亲自应允转让给他们的股份。”

秦氏集团?

秦律师?

谢与安脸色微变。

明明只是一丁点的巧合,他仍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告诉秦总,真心想要股份,就亲自到医院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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