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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与安本就岌岌可危的口碑,又遭一击,几乎降到冰点。
翻脸离职的员工更多,堵门逼宫的股东队伍也在壮大,谢与安被困在办公室里,连门都得不出,要不是徐特助还算衷心,穿着他的衣服帮他逃了出去,谢与安堂堂谢氏集团总裁,吃喝拉撒都要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谢与安第一件事就是回殡仪馆。
他没有忘记姜瑞雪的尸体还在焚尸房。
他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能看到她的遗体,总不能连她的骨灰都不去拿吧。
这么多年商场挣扎浮沉,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养好姜瑞雪,希望他的姜瑞雪平安快乐。
她都离他而去了,他的垂死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谢与安快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和一辆黑色灵车错身。
此时天都快大亮了,但也没有完全亮,这个时候发灵车,还是很惹人怀疑的。
谢与安难得聪明一次,凭着本能拦住灵车。
灵车却直接把他撞开,一路疾驰,擦过他的车身冲了出去。
这可是在公司车库里刚换的新车啊,几百万的豪车,谁会做到说撞就撞,说逃逸就逃逸?
更可疑了,谢与安直接追上去。
然而这会的灵车速度特别快,一个晃神的功夫,就已开出老远。
谢与安一路寻,一路追,追向离此处不远的一处海域。
谢与安知道这片海域。
几个月前,姜瑞雪看报纸的时候,还无意间提起过,说上面最近要推行海葬,把这片海域作为实施海葬的试点。
海葬?
“不!”
谢与安痛声尖叫,脚把油门踩到最顶。
可还是晚了。
等他终于赶到海边,工作人员已经拿着骨灰坛倾倒了。
一阵海风吹过来,无数碎末随风飘散,高高扬起,落入深深的海底。
“不!
不要!”
谢与安扔了方向盘,尖叫着疾冲过去,不顾一切冲入海水里,可即便如此,他张得最大的双手,还是没接住哪怕一小点的骨灰。
生不见人,死无全尸,也不过如此了。
血腥味从喉咙口喷涌而出,谢与安痛苦的把脸埋到海水里,感受着充斥着五官七窍的血腥味的海水,痛苦的哭了起来。
哭得太久,脸也在水里埋得过久,谢与安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总裁。”
徐特助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还活着?”
谢与安僵硬麻木的眼珠子动了动,不知想到什么,迅速恢复了神采:“你去安排,立即安排下去,把那片海水给我抽干!”
“总裁?”
徐特助从担忧转为震惊,有点担心谢与安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发疯了。
“我要你把海水抽干!
全部抽干!
把我老婆的骨灰给我沥出来!”
谢与安双手快速的挥动着,表情因过于激动而变得狰狞。
徐特助吓得一颤。
不等他恢复情绪,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周盈盈推着婴儿车,走了进来。
神色无助,声音轻柔:“与安,我们的事暴露出去,有邻居都在说我,明面上排斥抵触我不说,还孤立我们的宝宝,与安你最爱我和宝宝...”周盈盈要不来,谢与安还能暂时的忽略这一茬。
她人都站在他面前了,很多之前没顾上的细节,也一一对上,在他心里有了答案。
“是你?”
谢与安双眸猩红,泛着凌厉:“我们的那点破事,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是不是你偷偷把照片发给瑞雪的?”
陡然红起来的眼睛,丧尸一般的僵直没有焦距,周盈盈心生害怕:“与安你在乱说什么啊?
我怎么会...除了你还能有谁?”
谢与安长臂一伸,直接袭上周盈盈戴着硕大耀眼钻石项链的脖颈。
力道之大,周盈盈瞬间窒息,难受得不行:“与安...”谢与安冰冷的俊脸,毫无表情:“跟我也有这么久,你知道我脾气的,周盈盈,有些事你自己坦白,和我查出来的,下场是不一样的。”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是一点都不轻。
喉咙口剧烈收缩,周盈盈觉得她脖子都要被掐断了,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她的全身,她吓得大叫:“与安你别这样,快别这样了。”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痛苦,一旁婴儿车上的孩子,也跟着大声的哭起来了,一边哭还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妈妈...爸爸...不,不要。”
周盈盈心都要碎了。
谢与安决绝强势,毫无松懈的趋向。
一边是儿子的痛哭,一边是濒临窒息的恐惧,无可奈何,周盈盈只能承认下来。
“是,是我...可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与安...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啪”,没留余力的一巴掌,周盈盈脸都被扇歪了,歪到一边的小脸迅速的肿起,火辣辣的,吐出一颗带血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