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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明歌盛嘉德结局免费阅读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番外

青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嘉德“失足”摔断了手的事情,自然没有瞒住盛老太太。先不说盛嘉德有武艺在身,可又不是纸糊的。而且他也没有喝醉,也不是天黑路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而且去西苑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见了一面穆明歌,这胳膊就断了?徐盈儿也不是真的心疼,还是埋怨盛嘉德又去了西苑,在盛老太太身边一阵哭闹。盛老太太本不满,这次更是借题发挥,将她给叫到了跟前。穆明歌自知称病躲不过去,就大大方方过来,一脸云淡风轻地接受“审问”。盛老太太严厉开口,“说吧!我儿这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明歌瞥了盛嘉德一眼,随后恭敬行礼,“回禀婆母,我这夫君在西苑门口跌了一跤,没想到摔断了胳膊,还是我差人送他去了看郎中。”盛嘉德气得身子发颤,却什么都不敢反驳,总不能说他起了色心不成,又被一...

主角:穆明歌盛嘉德   更新:2024-12-23 1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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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明歌盛嘉德的其他类型小说《穆明歌盛嘉德结局免费阅读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番外》,由网络作家“青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嘉德“失足”摔断了手的事情,自然没有瞒住盛老太太。先不说盛嘉德有武艺在身,可又不是纸糊的。而且他也没有喝醉,也不是天黑路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而且去西苑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见了一面穆明歌,这胳膊就断了?徐盈儿也不是真的心疼,还是埋怨盛嘉德又去了西苑,在盛老太太身边一阵哭闹。盛老太太本不满,这次更是借题发挥,将她给叫到了跟前。穆明歌自知称病躲不过去,就大大方方过来,一脸云淡风轻地接受“审问”。盛老太太严厉开口,“说吧!我儿这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明歌瞥了盛嘉德一眼,随后恭敬行礼,“回禀婆母,我这夫君在西苑门口跌了一跤,没想到摔断了胳膊,还是我差人送他去了看郎中。”盛嘉德气得身子发颤,却什么都不敢反驳,总不能说他起了色心不成,又被一...

《穆明歌盛嘉德结局免费阅读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番外》精彩片段




盛嘉德“失足”摔断了手的事情,自然没有瞒住盛老太太。

先不说盛嘉德有武艺在身,可又不是纸糊的。而且他也没有喝醉,也不是天黑路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而且去西苑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见了一面穆明歌,这胳膊就断了?

徐盈儿也不是真的心疼,还是埋怨盛嘉德又去了西苑,在盛老太太身边一阵哭闹。

盛老太太本不满,这次更是借题发挥,将她给叫到了跟前。

穆明歌自知称病躲不过去,就大大方方过来,一脸云淡风轻地接受“审问”。

盛老太太严厉开口,“说吧!我儿这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明歌瞥了盛嘉德一眼,随后恭敬行礼,“回禀婆母,我这夫君在西苑门口跌了一跤,没想到摔断了胳膊,还是我差人送他去了看郎中。”

盛嘉德气得身子发颤,却什么都不敢反驳,总不能说他起了色心不成,又被一个女子把手给折了。

倒是徐盈儿不哭不闹,就这么死死盯着穆明歌,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盛老太太心知肚明,早就决定拉偏架,一下子岔开话题,“这么说他确实是西苑受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出些汤药钱,让他好好在家养病,毕竟你也有责任!”

穆明歌觉得好笑,淡然摇头,“又不是我让他摔的,凭什么我要花银子?再说侯府不是有的是钱,还轮不到我吧?”

穆明歌的强硬超乎了众人想象,盛老太太以为她这次气势十足,绝对能让其就犯,可谁知穆明歌软硬不吃,绝口不提银子这档事。

徐盈儿率先发难,“放肆!你就这么和婆母说话?”

还不等穆明歌反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我看是你放肆才对,这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盛鹤辞不顾仆人的阻拦,朝着穆明歌阔步走来。

走到盛嘉德身旁时,他像是没看见一样,“不小心”碰到了盛嘉德折断的左臂,让他疼得冷汗直流。

随后,他更是一脸关切道,“大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我房里还有军中上好的跌打药,一会我叫人给你送去。”

盛嘉德脸色发白,却只能咬着牙惨笑,“多谢二弟关心,就是以后可得看着点路!”

如今他惹不起盛鹤辞,却不代表他怕穆明歌!

只见盛嘉德突然来了气势,用仅存的右臂,指着穆明歌大声道,“这个蠢妇,三从四德可是让你吃了?我要休妻!”

穆明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抬起眸子警告道,“盛嘉德,我劝你想清楚再和我说这些,不然我可就当真了。”

盛老太太暗骂了一声,赶忙瞪了盛嘉德一眼,“你怎么能说这话?我看这事就这样,你随我过来!”

回到卧房后,盛嘉德还在抱怨,“娘,这蠢妇这么顶撞你,你怎么还向着她?”

“我向着她?”盛老太太难掩怒意,“现在你回来了,我巴不得让她赶紧走,可是你就算要休妻,也得把银子留下啊!你知道她嫁过来的时候,带了多少嫁妆吗?”

盛嘉德恍然大悟,脸上有了笑意,“母亲放心,一切凭您的安排。”

母子二人商议好如何操作后,盛老太太就先出一招,摆起了婆母的架子。

盛老太太一改平日深居简出的习惯,勒令每日一早,所有人都得早起过来请安。

其他人做得稀里糊涂,可对穆明歌却格外苛刻。每天不是刻意不见,就是借口有事,让她故意在外边站着。

然而穆明歌没有服软,态度依旧强硬,耗得盛老太太没了法子,就另想了办法。

一看她硬不吃,盛老太太想到盛离渊,就觉得抓住了穆明歌的软肋,赶忙将她叫了过来。

穆明歌保持着体面,一丝不苟地见礼,“不知婆母找我有什么事情?”

盛老太太慢悠悠道,“嘉德回来也有一阵子了,也不见你们夫妻二人在一起,你这做妻子的,可是有些不称职啊!”

“婆母此言差矣。”穆明歌不卑不亢,“夫君有徐盈儿在身边伺候,早就对我心生厌弃,我又怎么敢惹人生厌呢?”

盛老太太压着火气,隐隐有些不耐,“徐盈儿有了身子,还怎么伺候人?这盛家大夫人你不当,可有的是人想当,徐盈儿可是等着嫁进来呢!”

穆明歌深吸一口,反问道,“婆母这是什么意思?逼我延续香火的是你,怎么现在赶我出门的还是你?”

“是又如何?”盛老太太言语间尽是威胁,“我不妨告诉你!要是徐盈儿嫁进来,渊儿这嫡子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看着穆明歌迟迟不语,盛老太太以为将她拿捏,有些得意,“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就算你无所谓,可渊儿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茯苓气得打抱不平,“夫人,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小公子可是盛家的嫡子,她怎么能这样!”

“无妨。”穆明歌脸色漠然,“渊儿是我的命根子,既然他们撕破脸,我就没必要留情面了。”

说罢,她冷声吩咐,“明日一早准备好马车,我要进宫给太后请安。”

翌日上午,穆明歌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心中算是有了定数。

看着手中金灿灿的牌子,她免不得感叹了一句,“想要让太后满意,没银子可不成啊!”

尽管有些肉疼,可穆明歌还是很满意,虽然太后贪财不假,可也算是说话算话。

听说穆明歌主动要纳邀月节的份子,更是对她青睐有加!

前世穆明歌就吃过太后的亏,所以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把银子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只要银子足够,就能讨太后的欢心。

银子明天进了宫,这和离的懿旨也就十拿九稳了。

回到西苑后,穆明歌不敢怠慢,就带着茯苓清点财物。

这银子已经答应给出去,一旦出了差错,那太后的震怒,穆明歌可没法承受。

谁知刚清点了一半,就看见盛鹤辞急匆匆赶来。

他一把拉住穆明歌,急切询问道,“明歌,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非得去找太后?你这是与虎谋皮啊!”




盛嘉德替徐盈儿受了夹板气,刚想回房找她说道一番找些安慰。

可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徐盈儿脸色不善,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

盛嘉德有些纳闷,“你现在身子沉,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回去休息?”徐盈儿冷哼一声,“我现在身子沉了,没法伺候你,你就想着去找穆明歌是吗?”

被人拆穿了小九九,盛嘉德矢口否认,“你这是听谁说的?我不是听你的去找她要钱了吗?还有,自打你掌家之后,我跟着操了多少心?”

徐盈儿哪里肯听他解释,更是赌气道,“好!我不是让你操心了吗?当初你说得好好的,现在就变卦了?那这家我还不管了!”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盛嘉德心里觉得憋屈,就去了书房躲清净。

反而是徐盈儿把这事上了心,琢磨起该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回去。

太后索要银子的事,她也听说了,那么多银子谁能变得出来?

翌日一早,西苑内。

穆明歌正用着早膳,就听见茯苓进来禀报,“夫人,徐盈儿说有事找您,正在门外......”

穆明歌放下筷子,“不见。”

茯苓有些迟疑了一阵,还是小声提醒,“夫人,要是让她一直在那,大爷那边也许会借此生事......”

穆明歌转头一想,确实这个道理。

如今她打定主意,不掺合侯府的事情,自然要注意些,不然被盛嘉德小题大做,免不了影响盛鹤辞。

随后,她便淡然吩咐,“我病了,从现在开始西苑闭门谢客。”

徐盈儿本来准备了许多话,可愣是没听到穆明歌根本不接招,或者说她根本没瞧得起自己。

茯苓看着她的样子,皮笑肉不笑,“您这身子沉,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家夫人染了风寒,可别给您也染上了,到时候大爷又该挑理了。”

先是被人嘲讽,随后吃了个闭门羹,徐盈儿咽不下这口气,就转头去了盛老太太那。

徐盈儿打着请安的名义,刚进了房间,就听见盛老太太语气中带着薄怒,“穆明歌病得可真是巧了,怎么偏偏我找她有事,就这个时候病了?”

倒不是盛老太太关心儿媳,实在是昨天已经做了保证,如果没法上交银子,太后那里怕是不好糊弄。

可银子又不是地上的石头,盛老太太左思右想,也只能先想办法哄哄穆明歌,让她从私库里拿些银子应急。

反正这银子拿出去,盛老太太有一万种办法赖掉,之前穆明歌花了那么多银子,也没见她抱怨过,这次让她出点花销,又怎么了?

结果就当盛老太太觉得十拿九稳时,穆明歌称病闭门谢客,直接弄得她猝不及防,这才发了脾气。

就算盛嘉德对不起她,那也是小辈的事情。可她身为婆母派人亲自上门,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谁想到这都没情动?

徐盈儿瞧着风向不对,先是安抚了一阵盛老太太,随后就吹起了耳边风,“老夫人,我知道了您作保的事情,这才想着去找穆明歌借些银子,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冷血,我看她根本不想当咱们盛家人!”

本来盛老太太也不怎么喜欢徐盈儿,可架不住穆明歌如此无理,让她看徐盈儿也顺眼了几分,好歹徐盈儿还是会说的话。

盛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承认,“这穆明歌确实不像话,真以为盛家离了她还就不成了?”

“你说得对!”徐盈儿赶忙附和,“我看就是二爷给她惯的,家中出了这么多事,也见二爷......”

“休得胡说。”盛老太太有些不愿意,“鹤辞忙着军中事务,怎么能在这种事情分心?”

徐盈儿听她这么说,又暗戳戳地尖酸起来,“老夫人,要我说她就是觉得母凭子贵,仗着二爷脾气好。可说句实话,我这才是嫡传的大爷骨血,她那算什么?”

盛老太太心中有气,免不得心中有了偏向,“谁说不是呢?老身当真看错了她。”

徐盈儿能说会道,把盛老太太哄得开心,却是对银子这事只字不提,反倒是说了穆明歌不少坏话,也让盛老太太对她有了偏见。

等徐盈儿刚走,盛嘉德就急匆匆走进来,大声道,“母亲,我有办法筹银子了!”

盛老太太一听这个,赶忙询问,“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我可告诉你,不许做些犯法的事情。”

“母亲,你说什么呢!”盛嘉德笑了笑,“我和盈儿私订终身,不如趁此机会操办一场喜事。二弟如今在朝上颇有威名,自然少不了咱家的份子。到时候不仅太后的银子够了,恐怕咱们还能剩下不少。”

盛老太太还是有所顾虑,“可是操办喜事也是需要银子,这钱你准备从哪里出?”

“那还不好说?”盛嘉德越说越起劲,“咱们侯府办事,那些商贾不得上赶着送东西过来?到时候他们的钱先欠着,等收了份子,再给他们就是了。”

一想到太后的手段,盛老太太也顾不了这么多,“我儿可是真是聪明,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好了。”

听到这话,盛嘉德颇为得意,得了母亲的允诺后,就匆匆告退,想着该如何在徐盈儿那里找回面子。

走在路上,他越发得意,更是转头吩咐,“来人,把帖子准备好,同侯府有来往的贵人,全都发上一份,这事一定要办得热闹。”

还不等盛嘉德过了高兴劲,就看见徐盈儿又哭丧着脸,坐在床上生闷气。

盛嘉德满脸纳闷,“盈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已经和母亲说了,不仅银子的事情解决了,我还要给你补一个婚事!以后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看谁还敢轻视你!”

徐盈儿听见“轻视”这两个字,突然激动了起来,“谁敢轻视我?郑国公设宴,可是给府上送了请帖,凭什么穆明歌有,我就没有?”

一提到这个,盛嘉德这才想到,刚才仆人就送了请帖过来,说是郑国公有请。只不过他光算计着赚银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看着徐盈儿这么闹,盛嘉德只得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可别气到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可是一家人,我收了帖子,自然能带你去!”




“盈儿......”

盛嘉德闻声赶来,跳进池塘把她捞起来,原本想要怒斥,可看到盛鹤辞的铠甲尖枪,只能拧眉低道,“你的嫂嫂身怀六甲,身体最是娇贵,跌进池塘若出事该如何是好?”

“深夜闯到西苑惊扰明歌,还试图背后推她落水。”

“若不是念及她的身子,此刻已经在大理寺监牢中,受尽严刑拷打,为行为担责。你也是朝廷官员,律法熟读,南胡的东西不知,你难道也不知?”盛鹤辞言语不善,眸中泛着冷意,“大哥,既然带回来,便把你的人管好,再随意晃荡,我便不会留情。”

盛鹤辞说罢,将披风解开,盖在穆明歌的身上,“我送你回去。”

月夜中,他们两人背影宛如伉俪情深的夫妇。

盛嘉德心思翻涌,恨不得冲过去把穆明歌抢回来,可徐盈儿猛烈咳嗽的声音将他叫回,只能拦腰抱起,对管事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郎中......”

西苑,卧房内。

穆明歌擦拭着发丝,将烛火燃起,“信上不是说,要三日后方能赶回?”

“听闻侯府出事,原本该是明日到的。”

盛鹤辞轻声回,身边的侍从却忍不住开口,“侯爷是跑死两匹马赶回来的,日程活生生的缩短近一半还嫌慢,到城门口听说承德侯府的大爷起死回生,还带着南胡公主回来,他直接把兄弟们甩下,独自回京,连陛下那儿都没去就回来看您!”

“多嘴,滚出去!”

盛鹤辞冷声打断,面色有些躲闪。

穆明歌背对着他,唇角扬起弧度,随即眼底浮现着隐隐担忧。

前世的盛鹤辞深得圣心,对她无微不至,两人却碍于身份只能保持着距离,待盛嘉德回来,徐盈儿几次设计陷害她,多亏盛鹤辞保护,可半年后南胡的残兵再起事,他领兵出征,再也没回来,幸存的贴身护卫只带回一封沾着他血的手书。

“明歌,我爱慕你数年,却暗藏心底不敢宣之于口。”

“当你嫁进承德侯府时,我暗觉此生无机会,却未曾想老天垂怜,让我能与你有那般相处时光,有离渊如此懂事乖巧的孩子。若有来生,盼我能早些守着你,免你苦楚,迎你进门,与你长相厮守。盛鹤辞绝笔。”

念及前世,穆明歌忍不住垂泪。

“是他们欺负你?”

盛鹤辞听见声音,急忙起身,铠甲碰撞出叮当声响,“你莫要听清风那厮胡说,大哥做出混账事,你若不愿忍,明日待我进宫面见陛下,请旨把她......”话未等说完,穆明歌就抬手捂着他的薄唇,“我心里已经无他。”

烛火噼啪跳动。

两人相视,穆明歌的掌心贴着他的薄唇,烫的惊人。

盛鹤辞的喉结滚动,压抑着眼底滔天翻涌着的情绪,大掌抚在她的腰间,“明歌。”

“你受伤了?”

穆明歌察觉到他身体温度高的异常,猛地记起前世他带病归来,因伤口感染化脓,持续卧床半月才恢复,急忙不由分说的脱掉他的铠甲,看着心口一道半尺长的伤口,“怎如此不小心!坐下,我给你上药!”

“都是小伤。”

盛鹤辞嘴上说无事,却乖巧地坐在圆凳上,等待着穆明歌用药替他清洗。

穆明歌弯腰凑得很近,盛鹤辞顺着她的里衣,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线条,歪头闷哼声。“疼就别忍着,叫出来能好些。”伤口已然化脓,她需要将烂肉全部剥离出去。

幸亏在将军府,跟着父兄和随军的郎中学到些基本的药理知识。

“不疼。”

盛鹤辞哑着嗓音道,看到近在咫尺的女子,和远处那张每逢月半就会歇息的鸳鸯卧榻,他忍不住红了耳根。穆明歌也红了脸,蹙眉嗔怪道,“如今府中的情况与从前不似,你还是莫要常往我院子里跑,待尘埃落定......”

“我可以让你与大哥和离!”

盛鹤辞听出她的意思,握着她的手,眼睛晶晶亮的问。

穆明歌拍掉他的手背,将伤口包扎得当,“我自有分寸,你莫要插手。”

当今皇帝年仅十六,背后有偶尔垂帘听政,妄图把持朝廷的太后娘娘,他对盛鹤辞信任,倚重,是福报却也是危机。若是叫人捉到错处,恐怕会面临性命之忧,穆明歌不敢冒险,只能慢慢来,“回去吧,明日还要去宫中。”

“若是有事,唤清风明月,他们都留给你。”

“我会护着你,莫要怕。”

盛鹤辞二话不说,离开西苑。

穆明歌从将烛火吹熄,感觉心口甜滋滋的,倒是彻夜无梦,酣睡到天亮。

隔壁院儿,徐盈儿缠绵病榻,嘴唇发紫的拉着盛嘉德的手,“郎君,你要替我讨说法!姐姐对我如此狠手,往后在府里的日子该如何过?我忍气吞声便罢,可府中的麟儿是否能够平安活着,唤你声爹爹?玉珠在侯府处处看人脸色,谁都不拿她当主子。”

“若知道随你回京是过着这样的日子,还不如留在南胡。”

徐盈儿捂着腰腹,艰难的转身。

盛嘉德对穆明歌燃起的那点旧情,在此刻也被徐盈儿的柔情泪水给化解,“盈儿,我必定不会叫你们受委屈,明日我便叫府中的仆从都来,给他们立规矩!”

“至于西苑......你平时无事莫要过去了。”

“明歌的性情,我最是了解,既然已经把对牌交给你,她便不会再管。”盛嘉德回忆着从前,“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你也莫要去招惹她。”

徐盈儿听闻此话,眼底流露出恨意。

看来指望盛嘉德是指望不上!还是要靠自己!区区将门孤女,纵然前面有穆家军的人护着,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手伸进承德侯府的后院不成?

拦着她的,唯有那姓盛的孩子。

若他消失!那她腹中的孩儿便会是承德侯府的唯一香火!

徐盈儿咬紧牙关,都已经委身跟着盛嘉德,她必定不能让任何人拦住脚步,她看向一旁乖巧的女儿,“玉珠,你过来!去替娘亲做件事!”

趁着盛嘉德不在,徐盈儿拔掉鬓间的步摇,交给心腹宫婢。

“你去找人......这般做......”




国公府书房内。

郑国公一改往日老好人的形象,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无比凝重。

“如今朝野之上,陛下有心励精图治,可如今太后垂帘听政,万万不可当这个出头之人啊!”

盛鹤辞漠然点头,“这件事,我自然知道分寸。”

“你知道就好。”郑国公语重心长道,“陛下年幼,你又年轻,且等一等终究是有机会的。”

郑国公生了爱才之心,深知朝堂之上的凶残,这才借此机会劝说,生怕盛鹤辞一时脑热,成了朝中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如今太后把持朝政,多半朝臣都被她收为己用,反倒是盛鹤辞这些坚定的保皇派,成了最尴尬的那批人。

所以面对声势浩大的反攻,保皇派选择暂时蛰伏规避风头,而盛鹤辞的处境也愈发越发。

正当两人继续谈论朝中局势时,却听见门被人从外边推开,穆明歌端着一盘点心,悄悄进了书房。

当年郑国公和穆将军有旧,两家的情分深厚,所以穆明歌在府里来去自由,不是什么外人。

见她进来,郑国公并未不悦,反而调侃起来,“怎么你今天瞧着有些不对劲啊?这是在躲着我吗?”

穆明歌将点心放在桌上,又为两人斟满了茶水,“国公说笑了,你们男人谈事情,我又怎么好随意掺和呢?”

盛鹤辞眼神复杂,却置若罔闻,拿起一块茶点默默品尝,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郑国公看在眼里,随即岔开话题,“这是老穆留下的亲笔信,也该是时候给你了。”

“我父亲的信?”

穆明歌一阵惊讶,接过信件后,检查起火印封漆,经过再三确认,这才相信这信确实是父亲所写。

她并未避嫌,直接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却发现这并非什么遗书,反而父亲与南胡一战详尽的摘记。

穆明歌从小在军中长大,自然看得懂基本的排兵布阵,明明按照这个记录,父亲的指挥和部署毫无问题,可却出乎意料地惨遭大败。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穆家军几乎全军覆没,她的父兄也饮恨沙场。

这也就验证了穆明歌的猜想,当年的南胡之战,一定还有见不得人的阴谋,而徐盈儿和盛嘉德一定知道什么!

眼看着穆明歌眸中泛起冷意,郑国公赶忙开口,“我就是怕你冲动,这才没有把信交给你,现在你我手中并没有证据,断然不可乱下定论,不然被人抓住话柄,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若是复活之前,穆明歌铁定会拿着书信,非得闹出个说法来。

然而二世为人后,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复仇上,为了查清当年的冤屈,怎么会耐不住这点寂寞?

如今朝中关系复杂,以盛嘉德和徐盈儿定然做不出这等大事,幕后黑手的能量恐怕会超乎想象。

所以这两个人当真得留着,不然又怎么能查清南胡一战的真相呢?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穆明歌呼出一口浊气,“劳烦国公担心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收起密信她便找了借口离开,就去陪着国公夫人说起闲话。

等将近宴会结束,穆明歌这才告退,可等她上了马车,就发现盛鹤辞并未先走,反而端坐在车厢内。

穆明歌下意识要躲,却被盛鹤辞一把拉上马车。

骤然失去平衡之下,她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盛鹤辞怀里。

盛鹤辞面无表情,轻声开口,“明歌,你不必刻意躲着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见不得人,更何况宴会中不少人早就知道了。”

穆明歌本要挣扎,听他这么说,脑中却莫名想起那封带血的遗书。

上辈子盛鹤辞不善辞,直到死也没亲口说出这份心意。

倒是这辈子不知怎么了,竟然越发大胆了。

穆明歌心知肚明,却不想这么快把他扯进旋涡中,“国公说得话的都忘了?现在局势这般敏感,你当然要明哲保身才是。”

盛鹤辞喉结滚动,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腰肢,“我就是不敢大哥欺负你,我不在时家中全靠你打理,凭什么母亲也这样?”

若是以前,穆明歌定然会觉得盛鹤辞有些逾矩了,可对于这个人,要说没有别的感情,定然是在胡诌。

除了离渊之外,也就这么一个心疼她的人,所以对于承德侯府,穆明歌不再有所留恋。

感受着盛鹤辞宽厚的臂膀,穆明歌叹了口气,“人多眼杂,你还是松开为好。”

“莫急。”盛鹤辞哑着嗓子,有些莫名,“等到了侯府,我便松开。”

穆明歌不再挣扎,就这样静静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嗒嗒的马蹄声,心思却是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

西苑卧房。

穆明歌捻起一颗葡萄,听着茯苓的回话,眼神中藏了一抹怒意。

一夜之间,城中竟然传起了她和别人私通的流言,不仅说得有模有样,还捕风捉影,暗指盛离渊并非盛家的骨血。

茯苓越说越气,“夫人,这件事肯定是徐盈儿做的,我去找她要个说法!”

“你可有证据?”穆明歌却是摇了摇头,“流言就是流言,若是我有所反应,岂不是着了她的道?”

本以为徐盈儿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竟然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招式,穆明歌心中厌恶徒增,又在账上给她添了一笔。

还不等葡萄吃下,就见小厮急匆匆地进来,“夫人,大爷又在门口闹呢!”

穆明歌本想置之不理,一想到徐盈儿如此过分,就决定出手给盛嘉德一个教训。

“让他去前厅候着,我一会就到。”

穆明歌缓步进了前厅,就见盛嘉德盯着她皓白的脖颈,眼神又起了色意。

“穆明歌,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穆明歌一阵冷笑,“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盛嘉德狞笑起来,“凭什么别人都成,就我这个正牌夫君不行?”

说着,他眼神一变,就抓住穆明歌的手腕,想要把她拖到屋里。

然而穆明歌巍然不动,一把拧过他的胳膊,寒声警告,“盛嘉德,你找死吗?”

盛嘉德憋得脸色通红,依旧嘴硬,“我是你的夫君,你敢拿我怎么样?”

穆明歌面无表情,手上使了力气,就听见他一声惨叫,整个左胳膊就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任凭盛嘉德跪在地上哀嚎,穆明歌拿着帕子擦拭手指,轻飘飘地说了句,“大爷不小心摔断了胳膊,快去找郎中过来!”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德侯府,宾客尽数离席,盛嘉德坐在盛老太太身侧,愤怒至极地追问。

好端端的寿宴被他弄得狼狈,恐怕明日京城的茶馆青楼,都会是议论着侯府闲话,把他们当做谈资的,盛老太太心头不满,斥道,“谁让你六年间连封书信都不传回来,为侯府延续血脉也只能出此下策,事已至此,你带着她先回后院安置,日后再说。”

“娘!盈儿好歹是公主,若是没名没分,府中仆从难免会对她不敬。你真是糊涂!”

盛嘉德倒是贴心爱护,他迅速思量片刻,就抬眼看着穆明歌,“倒是你,那孽种估摸还比玉珠还大上几月吧?还不是你先对不住我!你既早早失了贞洁,又不愿把正妻的身份让出来,念在母亲的份上,我暂且不追究,但你今儿须把管家对牌交给盈儿,她身在皇室,接管侯府之事易如反掌,难不成你好意思霸占在手里?”

“茯苓,把对牌给她!”

穆明歌从善如流,拉着盛离渊,对贴身婢女道,“再跟库房清点交接,将我的东西都搬回西苑。”

“从即日起,西苑的门落锁,吃喝皆不从侯府的公账支出。”

盛嘉德看着她窈窕身影从眼前经过,嗅着淡淡栀子香,有些心猿意马,开口想唤住。

却看到怀中徐盈儿通红眼眶,委屈可怜的模样,只能作罢,低头安抚着怀中娇娘。

西苑,茯苓气得在屋内转着圈的叫骂。

“大爷还不如死在战场,好歹算是阵亡的英魂。”她差点把绣盘里的花样戳碎,“呸,南胡跟我们势如水火,边境百姓遭受他们侵害多年,将军和少爷们都......”

茯苓偷瞥着穆明歌,怕她难过,压低声音骂,“他们还敢都穿着红衣登门,知晓的说是老太太的寿宴,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他们的婚宴呢!姑娘,要不是您昨日差我去把王将军他们请来,今日他们恐怕还真能做出逼您做妾的事情呢!”

“吃点儿话梅甜甜嘴,说这么多,不怕累?”

穆明歌捻起酸枣放在嘴里,她自重生起,便在做准备,寿宴更是宴请诸多京城里的豪门权贵,穆家曾经的挚友,有他们在,承德侯府就不敢逼她!

“只可惜您的对牌,就这么被她们给夺去了。”

茯苓吃着话梅,含糊不清的嘀咕。

穆明歌拍着盛离渊的肩膀,示意他出去散步,见门口无人才说,“你以为,侯府的烂摊子算是好差事?偏要给你家姑娘留在手里?再过不久便是太后娘娘举办的邀月佳节,每年宫中都会用各种名目,让京城里的勋贵侯爵上供银钱。”

“往年那些银子是从哪儿出的?”

茯苓被她提醒,恍然道,“都是从姑娘的私库里出的!”

承德侯府看起来鼎盛,实际却从老侯爷起就已经亏空到只剩下壳子撑着。

盛嘉德迎娶穆明歌时,她的爹娘兄长都已经战死沙场,她带着将军府的全部家当连同陛下当年对她的抚恤赏赐,住进侯府。多年来,掏着她的银钱去养活侯府,打点各处。

前世,太后娘娘举办邀月节,逼侯府纳供。可徐盈儿挥霍无度,进府便四处采买华服和翡翠头面,穆明歌送到宫中的份额不够,惹得太后不喜,随便找由头,将侯府掌家之人落罪。穆明歌差点沦落大狱,幸亏盛鹤辞赶回京城,用战功救她一命。

这一世,既然徐盈儿想要送死,成全她就是!

“还是姑娘聪明,我现在去盯着他们搬库房,属于咱们的银钱,一分一厘他们也别想占去!”茯苓拍着巴掌,风风火火的夺门而出。

穆明歌伏在案边,拿起当初成亲时所画的小像,投进火中。

火光映射,她的脸忽明忽暗。

盛嘉德,徐盈儿!你们两人欠我的命,我迟早要讨回来。

如今留着你们,且不过是想知道当年南胡战场上,真相到底是什么!

穆明歌拔出穆家的利剑,喃喃道,“爹,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是夜。

西苑忽然吵闹,穆明歌翻身坐起,披着衣衫走出去。

月色下,她一头青丝披散,只身着白衣却显出超尘脱俗之韵味,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可靠近和亵玩的高贵谪仙,穆明歌拧眉,盯着撒泼的徐盈儿,居高临下的淡声,“你来西苑何事?”

“你到底在账上动了何种手脚!”

“堂堂侯府,如何才有几百两的库银!除却仆从奴役的月俸,下月连柴米油盐的支出款项都已经不够!穆明歌,你把银钱都还回来!”徐盈儿作势要扑过去,奈何身子笨重,又不敢,只能站在远处叫骂,“别以为靠着这种伎俩手段就能够让嘉德到你的院儿里。”

“他心中根本没有你!”

穆明歌听她的言语,无语到发笑。

“账房先生有账簿,侯府自我进门到今日的开销,一笔笔都记得清楚。你既然看得懂字,盛嘉德夸你聪慧,想必能够知道账目并无问题。”

“至于盛嘉德,他当初为迎娶我也是费尽心思,幼时便眼巴巴的跟着我,方成年就不惜以军功求娶。成亲当日更是对我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的事情恐怕为你做的还不如为我做的多。”穆明歌故意挑着戳徐盈儿心窝子的话,“如今是我不要他了,破烂扔给你。”

“你愿意当做宝贝,便收着,可别以为人人都像是你那般喜欢垃圾!”

徐盈儿的脸色骤变,惨白难堪。

穆明歌也懒得跟她斗口舌,抬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茯苓,以后在院子里养只看家护院的狗,莫要什么人都能进来,吵得很!”

穆明歌说罢,转身向前,却没想到徐盈儿会恼羞成怒,直接动手对着她的后背用力猛推。没有防备的她身体下意识的前倾,对着极深的池塘栽下去,眼看着要落水,穆明歌手疾眼快的扯着树枝,可树枝枯脆,陡然折断。

“姑娘!小心......”

茯苓离得远,来不及只能惊呼。

穆明歌闭着眼,原本以为会落水,可下一秒腰间便有臂膀挽着,将她抱着腾空,旋即稳稳落在地上,“鹤辞?”

“你怎么回来了?”

盛鹤辞身着铠甲,风尘仆仆却英气逼人,寒渊般的眸底涌动着温柔担心,他转身看向徐盈儿,浑身戾气横生,吓得她倒退几步,可仍旧躲不过盛鹤辞的手下把她提起来,扔到了池中。

“救命,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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