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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五零,女兵上雪域高原冯素莲二毛最新章节

冯素莲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第二日,两辆车结伴而行。“路上注意安全,路况不对宁愿停下来,也别硬闯!这一段路百里内都有兵站,补给没问题!”站长殷殷叮嘱。听到太多战友牺牲的消息,都是十八九、二十的毛头小子,充满生机和活力。最美好的年华牺牲在这里,令人心痛,可是他们不上来,谁来建设雪域高原?看着一车稚气,眼神坚定的兵蛋子,能做的只有几句叮嘱。“谢谢!我们会的!”冯素莲冲站长挥挥手。晒了一天的路面干了许多,没了高原汽车老兵带路,走得小心翼翼。路上太沉闷,盘旋在悬崖峭壁上没有护栏的窄公路,来回转急弯。这次冯素莲他们走前面,物资车重,走前面稳,能压住速度。没了白洁茹搭伴,冯素莲一个人闷闷的,坐在粮食堆上摇摇晃晃。走了几十里山路,不见一个人影。群山寂静、苍茫辽阔,蓝天上偶尔...

主角:冯素莲二毛   更新:2024-12-23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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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素莲二毛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五零,女兵上雪域高原冯素莲二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冯素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两辆车结伴而行。“路上注意安全,路况不对宁愿停下来,也别硬闯!这一段路百里内都有兵站,补给没问题!”站长殷殷叮嘱。听到太多战友牺牲的消息,都是十八九、二十的毛头小子,充满生机和活力。最美好的年华牺牲在这里,令人心痛,可是他们不上来,谁来建设雪域高原?看着一车稚气,眼神坚定的兵蛋子,能做的只有几句叮嘱。“谢谢!我们会的!”冯素莲冲站长挥挥手。晒了一天的路面干了许多,没了高原汽车老兵带路,走得小心翼翼。路上太沉闷,盘旋在悬崖峭壁上没有护栏的窄公路,来回转急弯。这次冯素莲他们走前面,物资车重,走前面稳,能压住速度。没了白洁茹搭伴,冯素莲一个人闷闷的,坐在粮食堆上摇摇晃晃。走了几十里山路,不见一个人影。群山寂静、苍茫辽阔,蓝天上偶尔...

《重生五零,女兵上雪域高原冯素莲二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第二日,两辆车结伴而行。

“路上注意安全,路况不对宁愿停下来,也别硬闯!这一段路百里内都有兵站,补给没问题!”站长殷殷叮嘱。

听到太多战友牺牲的消息,都是十八九、二十的毛头小子,充满生机和活力。

最美好的年华牺牲在这里,令人心痛,可是他们不上来,谁来建设雪域高原?

看着一车稚气,眼神坚定的兵蛋子,能做的只有几句叮嘱。

“谢谢!我们会的!”冯素莲冲站长挥挥手。

晒了一天的路面干了许多,没了高原汽车老兵带路,走得小心翼翼。

路上太沉闷,盘旋在悬崖峭壁上没有护栏的窄公路,来回转急弯。

这次冯素莲他们走前面,物资车重,走前面稳,能压住速度。

没了白洁茹搭伴,冯素莲一个人闷闷的,坐在粮食堆上摇摇晃晃。

走了几十里山路,不见一个人影。

群山寂静、苍茫辽阔,蓝天上偶尔一朵白云,间或一只雪鹰飞过,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好啦,这里我们分路!我们先去一趟羊措再回来!”冯素莲对另一车战士道。

几天后到了临芝,这里是交通要道,有几条道通往不同地方。

一条通往朗萨,是冯素莲他们集结的目的地。

但现在他们要送救命粮,只能与战友分开,往羊措去。

只剩他们一辆车,这不是好事儿。

路上遇到状况时,救援很难,方圆几十里无人。

在路边等待,运气好几个小时、一两天后有路过的车辆,运气不好,十天半月都没车辆经过。

冬天更麻烦,在车里等待,一旦汽油耗光,就只有冻死。

而出去寻求救援,只能徒步行走几十、上百里,无风雪还好,若有风雪迷了路,也会冻死野外。

修车时,野外零下二三十度,扳手很快粘在手上,躺在冰冷的冰雪上,要不了多会儿全身失去知觉。

这会儿是夏季,还算幸运。

路上看了太多雪山,这里沿途居然是一片绿色,突然觉得好养眼。

下午五点多钟,到了兵站。

看到孤零零一辆车,兵站的战士甚是惊奇,第一次见到一辆车往这里走的。

“你们去羊措?”战士惊讶,“前几天不是刚过去吗?”

“嗯,我们是最后一车物资,有战友牺牲了,我们帮忙转运!”冯素莲解释道。

“你们、你们拉的是孙排长那车?”战士恍然。

“嗯!”

“孙排长、孙排长就这么走了…”兵站战士难过道。

给羊措送物资的都是孙排长他们,往来几趟,大家都熟悉了。

前几天王副排长带队过来,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大家还开玩笑问孙排长是不是回去相亲娶媳妇了?

结果王副排长红着眼眶告诉他们,孙排长埋在泥石流里。

这里见过太多生死,可是每一次听到,还是会很难过,那是自己身边活生生的战友。

这次在,下一次就不一定在!

“羊措还要走几天?”

“顺利的话要三四天!王排长他们过去有三天了,说不定后天你们就能碰上。”兵站战士道。

“那么远?前面只有这一条路吗?”

“嗯!这条路是我们修筑的!要通往格木,中间全是荒原、沼泽!”战士回道。

他们就是那支部队留下的,中间设了五六个兵站,越来越远,孤军深入。

沿着这条道路又走了两天,终于在兵站与王副排长他们碰头。

“你们…”王副排长诧异地看着冯素莲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带着一团的人走出最难的那几段路后,王排长他们便加速赶路。

“我们把孙排长那车送来,这里补给肯定不够,再落一车,他们更困难!再说这是孙排长拿命换来的,不能丢下!”

“谢谢!”王副排长感激道,“我还想着下次路过时捎走!没想到你们送来!”

说起孙排长,王副排长眼里湿润,“老孙他…”

“葬在垭口养护段的山坡上,从那里孙排长可以天天看着车队路过!”冯素莲淡淡一笑。

没提孙排长的惨状,无端让人更难受!

“谢谢!”王副排长抹了一把眼泪,“路过时,我去看看老孙!”

“他的遗物交给垭口兵站的谢站长,他俩是老乡,委托谢站长给家里邮去。”冯素莲交代道。

“谢谢!你们费心了!”王副排长道谢。

没说最后这些东西还是得他带到锦城邮寄,谢站长走不了,只能委托路过的人。

“怎么样,物资送过去还及时吧?”冯素莲关心道。

“已经断粮几天,全靠打地鼠、挖草根、摘野果充饥,再不送去…”王排长说不下去。

老孙拼了命地把物资车开过来,救了那么多人,自己却永远留在那里。

若当时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那样选择。

这支车队里,开车技术最好的就属老孙和自己,有能力在紧急状况下把车开过来的只有他俩。

老孙一个人留在那边,保住战士们性命的同时,也是最高效的处理方法。

若让战士开车,路上不少石块、泥土,山坡上还不时滚落,一般人很难应对,极易熄火趴窝,后面的车都过不来。

也正因为如此,老孙一趟又一趟,导致最后自己力竭。

若不是摔了那一跤,没有耽搁那几秒,老孙绝对能冲过来!

就差那几米就能冲出来,偏偏被滚石砸中!

这几日晚上一闭眼,就看到老孙瞪大双眼,拼尽全力向自己冲来的景象。

他懊悔不已,如果重来,他一定不管不顾跑过去,哪怕只开走一辆,也能为老孙争取足够的时间!

可惜,没有如果!

“物资转到我们车上吧!”王排长道。

“不用,都走到这里,我们反正延迟归队,不差这一两天!你们赶紧回去,运送下一批物资!不然这里又得断粮!”冯素莲摇头。

满满一车,转运费时费力,王排长他们还得安排人再跑一趟,倒不如他们直接送过去。

“那行吧!路上注意安全,记得顺着公路走,不要乱钻草丛,前面沼泽多!

若掉进沼泽,不要乱动,趴到地面,慢慢爬出来!或是同伴拉出来!”王排长叮嘱道。

前面的路越修越难,因为沼泽,也牺牲了不少战士。


“报告!”门外有战士喊道。

“进来!”李营长不满的看向战士,来的不是时候。

“报告连长,营门口有人找你!”战士见几位首长表情各异,有些懵逼。

“谁?”王福生问。

想借机溜走,躲过营长的武德服人,又怕营门口是冯素莲,那也是个难缠的,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不知道,只说是位女同志。”看样子营长要揍人,战士想赶紧溜。

“不知道?接个电话都不问清楚!”王福生板起脸训人。

“好了,你下去吧!”贺洪生对战士道。

战士转身就走,一点儿不想八卦。

“你也别磨磨唧唧,去看看,是小冯的话,对人家好一点儿!哦,对了,给人家买身衣服!捡垃圾都让人欺负!”

贺洪生想起冯素莲一身旧衣服,身上沾满烂菜叶汁水。

“什么?捡垃圾?这人有病吧?故意让我丢脸!”王福生一蹦三尺高,就知道这疯婆娘不安好心。

“混账,说的什么话?谁有病?不偷不抢捡垃圾换钱,怎么就丢你的脸?把人家扔在招待所不管不问,你还有理了?”

贺洪生帽子一扯,也开始撸袖子,今日得来个男子双打。

“别啊!”王福生往门口挪。

“老子跟你好说你不听!”贺洪生松开风纪扣,手痒痒得狠。

“我、我听还不成吗?”王福生低声道。

“算你识相,你给老子听好了!是小冯的话,待人家好些,慢慢处,咋会没感情?侍奉你爹娘几年,是个好姑娘。

是那百货商店姑娘的话,好生跟人说清楚,咱是革命军人,敢作敢当,错了就错了,人家也不会故意为难你。”

贺洪生苦口婆心。

“知道了!”王福生不待教导员说完跑了。

“你咋那么相信他,那小子滑头得很,揍一顿都不一定会老实!”李营长不满道。

“再给他一次机会!打人解决不了问题,问题在他身上,必须他自己想通。”贺洪生何尝不知道?

营门口来人,不管是小冯还是那姑娘,都得王福生自己去处理。

“你呀,还是不想放弃!”李定武哪有不明白搭档的心思。

真要放弃的话就该不闻不问,直接让他退伍,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追着讲道理。

“老李,是人都会犯错,不能一棍子就将人打死!

再说,他不是个例,我们要刹住这股风气,若能挽救,不正说明我们的工作正确、方法得当吗?”贺洪生耐心解释。

“行啦,我不跟你争,反正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觉得这家伙不会回头的!”李定武有自己的识人之术。

“希望他能知错就改,不然,我这一世英名算是栽他手里了!”贺洪生苦笑。

王福生大步流星来到营门口,是胡茵茵,一身灰蓝色翻领洋装,腰身勾勒得凹凸有致,洋派、时尚,赏心悦目。

“茵茵,你怎么来了?”王福生上前握住恋人的手。

这才发现胡茵茵的手冰冷,脸上不是红润,而是苍白无华,“你病了?走,我带你去卫生所看看。”

说罢拉着胡茵茵就往营区里面走。

胡茵茵没动,王福生拽了拽,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啦,茵茵?”

“那个乡巴佬你什么时候弄走?”胡茵茵靠在树上,神情倦怠,紧紧盯着王福生。

王福生眼神躲闪,“茵茵,给我些时间,那乡下女人难缠的很,闹得我们教导员都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打算跟乡巴佬过日子?”胡茵茵语气酸酸,也很冲。

她胡茵茵那么傲娇的千金大小姐,一时意乱情迷跟这个男人上了床,却不想竟有了。

现在这男人想左右逢源!做梦!

小小连长,真没看在眼中,是这男人,缠上自己的。

在百货商店与她相撞,眼中闪过惊艳,之后隔三差五蹲守在百货商店门外假装偶遇,演技拙劣。

常年混迹商界、上流社会的她哪有看不穿的?不过这男的长得不赖,天天被一个军人蹲守,满足了她的虚荣。

半真半假交往,却不想一个没把持住,生米煮了熟饭。

玩火反被火焚,胡茵茵有些后悔,肚子里揣上,身价也就掉了。

“不可能!那个女人邋里邋遢,让我跟她睡一晚都不可能!恶心死了!”王福生断然道。

“你在说我吗?”冷不丁一个声音冒出,吓了俩人一大跳。

扭头,却见冯素莲提着鼓鼓囊囊的麻袋,一股浓浓的垃圾怪味儿,神色坦然。

“你这是干什么?故意到这里来丢人!”王福生嫌弃的连连后退,用手捂着鼻子。

老天爷,这女人疯了,真去捡垃圾,乡下人邋遢,已让他无法接受,现在更是一身恶臭。

“呕、呕!”臭味儿熏得胡茵茵胃里一阵翻涌,扶着树不停干呕。

早上好不容易才止住恶心,早饭都没吃。

呕了半天,吐出黄水、胆汁,脸色白得吓人。

“茵茵,你怎么啦?走,我带你去看医生!”王福生心疼坏了,掏出手帕帮着擦拭嘴角涎液。

“不用!”胡茵茵软绵绵靠在王福生身上,有气无力。

“那怎么行?吐成这样!”王福生坚持,搀扶着胡茵茵往营区去。

“跟你说了不用!”胡茵茵恼怒,一把推开王福生。

“你到底怎么啦,茵茵,有病得治!”王福生现在只想带着茵茵离开这里。

美人就是美人,病了都那么美,娇弱无力让人心疼,哪像那疯女人,丢人现眼不自知。

“她怀孕了!”冯素莲玩味的看着两人。

自己前世生育过三个孩子,再熟悉不过。

“什么?怀、怀孕?”王福生惊愕的看向冯素莲,啥意思?

“你、你胡说什么?”胡茵茵否认,气势不足。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你们两人清楚!”冯素莲冷笑,鼻子酸酸,满腹委屈。

亏他还是军人,明知家中有媳妇,就敢跟别的姑娘上床!

难怪婆婆一死就急着打发自己!冯素莲想明白这些,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前世苦难一生,就因为挡了别人的道,被人玷污,扔给懒汉、家暴男糟蹋。

因为清白被毁,前世背负一生枷锁。

重生后,以为干净清白,自己坚持不懈,这个男人会看到自己的好。

却不知,乡下女人这身份注定被抛弃!

“啪!”前世今生的委屈、恨意汇集在这记耳光上,冯素莲恨恨道,“王福生,你不是人!”


高傲的胡茵茵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竟被拒绝!

甚至连五大三粗的军官都看不上自己,不免气结、郁闷,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好,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有军官过来邀请胡茵茵。

胡茵茵在一众姑娘中最为显眼,不但是穿着打扮,还有长相、气质。

自信、傲娇、带着千金小姐的任性,有人就喜欢这种女孩,时不时小作、任性,生活充满情趣。

不喜欢的就神烦这种小资女人,觉得矫揉造作,闹腾得很。

人与人交往往往是从外貌开始的,胡茵茵很出众,暗中关注她的大有人在。

之前跟首长跳第一支舞,之后胡茵茵高冷,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让对她感兴趣的军官望而却步。

这会儿见胡茵茵主动出击被拒,便生出勇气,想要碰碰运气。

“对不起,我累了!”胡茵茵见识以为黑不溜秋的糙汉,脸一拉,冷冰冰道。

那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胡茵茵爱长相俊美的小白脸,其次是文化人,若是有文化的小白脸,最完美不过,最看不起的便是粗汉子。

那军官碰一鼻子灰,讪讪离开。

“同志,我们可以聊聊吗?”胡茵茵坐到陆远平身边,又摆出温婉可人、知性优雅的模样。

“不必!”这回陆远平不再是谦和有礼,而是冷冰冰。

在场的军官都是从半岛战场撤下来的,都是九死一生的英雄,是自己的亲密战友。

胡茵茵刚才的无礼让陆远平很反感,也没了好脸色。

不想跳舞大可礼貌拒绝,又没人强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脸给谁看?

谁也不比谁高贵,用得着甩脸子?

“?”胡茵茵愣住,这人怎么突然翻脸,刚才还温文尔雅。

“走,出去抽根烟!”陆远平冲李定武摆头,哥俩来到门口。

王福生脖子伸得像鸭脖子,恨不能冲进去,看到胡茵茵跟陆远平搭讪,甚至坐到身边,巧笑倩兮。

嫉妒的王福生眼睛充血,手不自觉地握在配枪上,杀心起。

见到陆远平干活儿李东武出来,依然不放心地盯着胡茵茵,生怕被别的男人勾走。

“王连长,你不巡视警戒点,往里张望啥?站好你的岗,别整天想东想西!”李定武把王福生剋了一顿。

“是!”王福生回过神,站着没动。

以为李定武要离开会场,准备继续观察胡茵茵跟哪些男人有接触!一旦越过线,他好冲进去制止。

“格老子的,老子的命令你都不听了?”李定武见这小子直愣愣站原地,骂道。

“是!”王福生这才磨磨蹭蹭带着排长巡视。

“你看看,这小子,有个乡下媳妇,找了城里姑娘,还往里张望,见了漂亮姑娘走不动道,这花花肠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李定武抽着大生产牌无滤嘴香烟,骂骂咧咧。

“咳咳咳…”陆远平被这种劲辣的烟给呛到,连连咳嗽。

在战场上,连续奋战,偶尔得到一支烟,不分官兵,一人叭一口,浓烈呛人却提神。

“你看看,不会抽烟就别抽!浪费我的烟!”李定武嫌弃的笑骂,乐不可支看陆远平出糗。

“去你的!瞧你那财迷样,老子偏抽!”陆远平不信邪。

边咳边抽,愣是把烟抽完,眼泪都咳出来,面色通红。

把李定武乐坏了,哥俩说说笑笑。

“嘿,王福生,你格老子的,这么快就回来,巡视完了?”李定武骂道。

王福生着急忙慌走个过场就回来,却不想两人还在。

“营长,军官会里能出啥乱子?再说首长都已经走了!呵呵…”王福生嬉皮笑脸的。

“王福生,警卫工作容不得大意和侥幸!出一次纰漏就是大问题,别抱侥幸心理,时刻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李定武严厉批评,也不管在场还有士兵在。

上司的懒散、无所谓态度会影响到下面士兵,什么将带什么兵,李定武不想战士被带歪,故意当众训斥。

“是!”王福生心中再不服,也得应下。

再犟嘴营长该当众踢人,更丢脸。

“去,重新巡视!”李定武命令道。

“是!”王福生转身离去,这一次没敢敷衍。

挨着把据点的战士训斥一遍,自己受了气,下面的兵也别想好过!认真据守的战士莫名其妙挨连长的骂,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哥俩在礼堂外一直待到舞会完。

姑娘们上卡车,军官们整齐列队。

“茵茵,快上来!”有同伴在车上伸手。

李定武听着耳熟,似乎在那儿听过,看过去,原来是邀请陆远平跳舞的姑娘。

胡茵茵穿着半身裙,上车费劲儿。

却见旁边伸出一双大手,托着胡茵茵的腰用力往上推。

胡茵茵回头,是王福生。

胡茵茵一出来,王福生就目不转睛盯着,今晚的茵茵真迷人!

也不知有没有被别的男人勾住,营长堵在门口,搞得他不敢再靠近,抓心挠肝的难受。

“撒手!”胡茵茵拧眉,再看王福生,那人眼中尽是欲望、算计、虚情假意。

她对这个小白脸没了感觉,决定听哥哥的,踹了。

军官一抓一大把,年轻英俊、有前途的不是没有,何必吊死在王福生这棵歪脖子树上?

有个甩不掉的乡下媳妇,这男人又没担当,自己当初怎么就瞎眼看上他?

胡茵茵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人下了降头!

“茵茵,别闹,你现在行动不便!”王福生眼中满是柔情,温柔似水。

“滚!”胡茵茵脸色大变,浑身起鸡皮疙瘩,慌乱中差点儿一脚踏空。

“呵,我说这小子怎么老是守在门口张望,原来这姑娘就是他找的对象!”

李定武终于想起茵茵这名字在哪里听过,王福生的结婚申请。

“你说这是王福生的对象?”正要离去的陆远平闻言回头。

“是啊,要不为啥他老往里瞅?他对象就叫胡茵茵!难怪要甩掉乡下媳妇!”李定武恍然大悟。

“难怪?”陆远平嗤笑。

这两人挺般配,一个喜新厌旧,甩乡下媳妇;一个骑驴找马,都是一路货色。


路过理发店,冯素莲瞥到镜中的自己,半旧的衣裳,两根略微枯黄的麻花辫。发量不少。

想到干练的女军人白洁茹,冯素莲走进理发店。

“出去、出去,我们不卖废品!”立刻有人来驱赶。

经常有收废品的来收碎发,他们有固定的回收人,陌生人不给。

“同志,误会了,我是来剪头发。”冯素莲忙解释。

“剪头发?”理发师打量着冯素莲的麻花辫,满意点头。

“剪多长?要是能齐耳剪,一块钱,怎么样?”

“啊?”冯素莲愣住,“那么贵?我不剪了!”说罢转身就走。

“唉,同志,等等!你误会了,是我们给你钱!你的头发长,发质不错,发量又多,我们收购长发!。”

理发师拉着冯素莲,生怕她跑了。

“你们钱?”冯素莲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儿颠,剪头发还白得钱!

在山村待一辈子,真不知道外面世界有这些买卖。

“对!我们收购好的长发!”理发师拉着冯素莲坐下,围上理发巾。

“同志,给我剪个好看的发型,女军人那种,过两天我就入伍。”冯素莲叮嘱道。

她不想弄的丑兮兮的,影响军人形象。

“哟,你参军了呀!真了不起!”理发师的剪子往下走了几厘米,“给你剪个干净、利索、好看的短发!”

“诶,谢谢你,同志!”冯素莲道谢。

理发师剪下麻花辫,赶紧用橡皮筋扎紧收好。

然后用喷壶在冯素莲头上喷水,打湿头发。

冯素莲心中忐忑,担心剪出来自己是丑八怪模样,到时丢死人了。

看着理发师用小梳子朝上梳起一缕头发,用长剪子嚓嚓剪掉。

如此反复,镜中的自己一点点变化,从丑兮兮的、吐得掉渣慢慢变得好看起来。

理发师耐心修剪二十几分钟,镜中人变成齐耳侧分短发,发尾内扣,额前一缕薄刘海。

“怎么样?满意吗?”理发师问。

冯素莲不敢置信的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俏丽、清爽、利落,这是自己吗?

以为自己丑,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美!

“满意、满意!”冯素莲连忙点头。

理发师摘下理发巾,抖落碎发,递给冯素莲一元钱。

遗憾道,“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该拍张照片挂橱窗里!”

“不用、不用!”冯素莲脸色绯红,提着麻袋离开理发店。

路上冯素莲昂着头,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目光中有惊艳、欣赏。

回到招待所,冯素莲迫不及待换上军装,翻出抽屉里斑驳的圆镜。

镜中一名干净、利落、俏生生的女兵映入眼帘。

“你好,冯素莲同志!”冯素莲微笑着对镜中的自己打招呼。

“你好,冯素莲同志!”镜中的冯素莲也向她打招,目光坚定。

加油!冯素莲,这一世,一定要活出个人样!

这是自己人生的转折点,冯素莲想要留个纪念。

想到刚才理发师说的话,她洗漱干净,穿着军装来到照相馆。

照相师傅见漂亮女军人进来,忙主动热情招呼。

冯素莲说想照一张照片作纪念,问多少钱。

“一寸证件照三毛五,二寸照五毛。”师傅报价。

“这么贵?”冯素莲咋舌。

火柴才两分一盒,盐一毛一袋,薄薄一张小照片竟要三毛五。

“那看你怎么想,它不能吃不能喝,但许多年后,你看还能看到你年轻时的样子!

这么一想,你觉得值不值?”照相师傅笑眯眯问。

冯素莲点点头,青春一去不复还,一张照片能记录一瞬间的青春,这么一想,确实值。

“那照一张吧,要一寸的。”冯素莲还是心疼钱,选了一寸照。

“好嘞!来,姑娘到那边凳子上坐好。”照相师傅招呼道。

面对相机坐好,师傅掀开相机上的黑布,钻进去调整镜头。

“姑娘朝这里看!微笑!”照相师傅左手举在半空,示意冯素莲看那里。

冯素莲看过去,僵硬的露出微笑,第一次照相没经验,紧张、局促。

前世照过的相是身份证,人多,流水线操作。

没人关注你笑不笑、好不好看,只关注露出耳朵、眉毛,穿深色衣服。

“姑娘你这样可不行,照出来不好看!”师傅脑袋伸出来,“这样,我喊一二三,你说茄子!”

“好的,师傅!”冯素莲点点头,不明白啥意思,照做就行。

“好!看这里,对,一、二、三!”师傅再次钻进黑布里。

“茄子!”冯素莲刚喊完,就听啪的一声,灯光熄灭。

“好啦!照的不错!”师傅满意道。

“啊,就照完了?”冯素莲懵逼。

“嗯,照完了!三天后来取,保证你满意!”师傅笑道。

“谢谢你,师傅!”冯素莲欢欢喜喜回招待所。

自打决定参军,决定扔掉王福生这个垃圾后,冯素莲行事果决、风风火火,不再需要事事瞻前顾后、想东想西。

今天自己干了两件大事,心一直动动狂跳,感觉自己好疯狂,但是感觉很爽。

一身崭新的军装,仿佛给了她无穷的力量,有勇气做前世今生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拽了拽身上的军装,生怕弄出褶子,站那儿呆呆想了好久,这一切那么的不真实。

自己一个乡下女子,要当女兵了!

良久,心绪平复的冯素莲不舍的脱下军装,仔细折叠好,又穿回那身便装。

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

再次来到军管会营门口,通过哨兵联系上贺洪生。

“让她进来吧!”贺洪生回道。

贺洪生放下电话,背着手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王福生还没处理好这事儿?小冯上班时间跑来,估计又是扯皮。

思及此,贺洪生心中真的动了念头,决定放弃王福生。

这种觉悟的人,已经不适合在部队发展。

思想腐朽堕落,为了跟城里姑娘结婚,算计、抛弃替他尽孝的糟糠之妻。

人家找上门,不积极、主动、妥善处理好,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拉、回避,影响恶劣。

若不严惩,会有更多的人效仿,风气会越变越坏。


“怎么是你?”王福生快步走到营门口,冯素莲从岗亭后面现身。

天色将黑,饭点儿已过,王福生原本要去胡公馆哄哄胡茵茵,尽快打掉孩子,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接到电话说有个叫茵茵的女同志找他,屁颠屁颠跑来,却是他最不想见的人。

“我不说茵茵的名字,你会出来?”冯素莲面带讥讽。

之前对他还抱有幻想,有滤镜,觉得他英俊、神气。

现在彻底死心,自己也毅然决然参军,即将去艰苦的雪域高原,自己与他平等,不再仰视。

再看这个男人,发现他眼神浑浊,夹杂太多欲望,看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有深深的恶意,甚至是恨。

呵!想来王德贵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授意,包括玷污。

思及此,冯素莲突然觉得就这么放手,成全这对儿狗男女,太便宜他们。

那个叫茵茵的城里小姐也不是啥好鸟,看自己的倨傲、俯视,彷佛主宰蝼蚁的上帝,高高在上。

冯素莲恶向胆边生,决定不让他们好过。

“王伢子,给我钱!”冯素莲大声道。

岗亭的哨兵诧异的看向冯素莲,第一次见女人跟男人要钱那么大声,在他认知中,女人要钱总是小心翼翼,低三下四。

“干嘛,才给了你钱,就用完了?还有,跟你说了叫我王福生同志!”王福生破防。

旁边还站着下属,这死女人故意的,就是让他丢脸。

“用完了!没钱了!王伢子,你要不给,我找你们首长!”冯素莲充耳不闻,依旧叫他王伢子。

哨兵憋着笑,眼睛瞟向前方,嘴角努力向下压。

妈呀,连长叫王伢子,咯咯咯,怎么那么好笑!

“用完了?你吃的啥?这么快用完!”王福生气急败坏。

“给不给?不给我这就去找你们首长!”冯素莲不跟他磨叽。

“给给给!”王福生掏出钱夹子,拿出两张花花绿绿的大钞,“拿去!就这些!赶紧的,回老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臭死了,一靠近就让人恶心得想吐。

“不够!”冯素莲接了却不走。

“怎么不够,回老家的路费绰绰有余,别贪心不足,我一个月工资没多少!”王福生收起钱夹子,不打算再给。

“嗤!”冯素莲笑了。

“王伢子,我到这里几天就一身旧衣服,你是眼瞎还是故意装看不见?

好意思嫌我臭,欺我乡下人,拿几个小钱打发我回去!告诉你,王伢子,做梦!”

“我要进去见你们贺教导员、李营长,问问他们,这样的兵也配待在革命队伍中?也配做军人?”冯素莲对哨兵道。

“你干什么?”王福生拉着冯素莲到一边,钱夹子掏空,“给给给,讨债鬼!你就是故意的!老子前世欠了你!”

这死女人怎么突然变了,唯唯诺诺不见,似乎换了个人,不知从何处来的底气,学会拿捏,真是可恶!

王福生头大,胡茵茵还没来得及去安抚,这个死女人又来纠缠,榨干他的钱,不给就拿上司威胁!

若不是在营门口,王福生想一把掐死这个疯女人!

心生怨恨堂兄王德贵,办的什么事儿?把这个大麻烦扔到自己这里!

“不够!”冯素莲依然不为所动。

这点儿钱一个月工资都不到,得狠狠敲一竹杠,是王家补偿自己的亏欠,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你!”王福生抬手想一个耳刮子扇去。

冯素莲直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戏谑、蔑视。

王福生缓缓放下手,转身到哨兵跟前,“身上有多少钱?借我!”

“连长,我没多少,都给家里寄了。”哨兵没想到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战士没啥钱,一个月两三块钱的津贴,够买牙膏、牙刷、毛巾等日用品,整数寄给家里,自己留几毛零钱。

“少废话!”王福生上手,在哨兵身上掏出五毛钱,再搜不出。

塞给冯素莲,“给,就这些!咱们两清了,赶紧走吧,回乡下找人嫁了!别再纠缠我!我们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

不等冯素莲开口,大步回了营区。

这个疯女人,打死都不能要!敢这么拿捏他,有一就有二,自己不能被她套一辈子!

“小同志,还你!”冯素莲将五毛钱还给哨兵。

自己是折腾王福生,没想过殃及池鱼。

能想着往家里寄钱的人,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冯素莲不忍心为难。

是王福生欠她,不是压根不认识的这位小战士。

“不用!嫂子你拿去吧!我下个月发工资还有!”小战士见冯素莲又脏又臭,被连长呵斥,不免心生怜悯。

“拿着,小同志!我这里有多的!”冯素莲将五毛钱硬塞给小战士后,转身走了。

冯素莲拿着钱没有去买衣服,直接回招待所。

马上参军,以后部队会定期发放,没必要浪费钱买衣服。

刚才领了一套,现在有换洗的衣服,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冯素莲花两分钱在澡堂子好好洗了个澡,把脏衣服洗干净晾在窗台上,风大吹一晚就能干。

这会儿才有空清理麻袋里的书。

解开绳索,厚厚一摞书,除了一到五年级的语文、数学,还有自然、音乐、美术教科书。

冯素莲拿湿抹布将书本面上的灰尘、污渍擦拭干净,放桌上晾晒。

靠在床头,拿起一年级第一册翻看。

里面有书的原主人稚嫩的字迹,锦城联大附小一年级二班傅冰。

“噗嗤!”冯素莲看着忽大忽小、跑出框格外的字体,忍不住好笑。

繁体字,笔画多,这个叫傅冰的小朋友写的时候一定很崩溃。

翻开书,里面干净整洁,是个很爱惜书的孩子。

旧式教科书中,里面是些朗朗上口的短文,写春夏秋冬、燕子、花红柳绿、云雨雷电等,配了不少漂亮的插图。

还有简单的一二三四等字,包括笔画顺序等。

有知识、有趣味,不知不觉冯素莲把一本看完。

“咚咚咚!”有人敲门。

冯素莲打开门,是服务员。

“都几点了,还不睡,电不要钱啊?”服务员态度不好,凶巴巴的。

整栋楼都黑乎乎的,唯有二零三室亮着灯!是那个又脏又臭的乡下女人。

待看到冯素莲披散着及腰长发,身穿白衬衫、黄绿军裤,愣了一下,这是军人才有的。

立马软了语气,“十一点了,早点儿休息。”

“对不起,对不起,看书忘了时间!”冯素莲忙道歉,赶紧熄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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