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彤姨希彤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捡个清冷大佬当老公彤姨希彤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不尽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发笑的。应时序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余老师也很快便开口附和。“是呀,都是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的,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吧!”“这学校就这么大,你让小刘老师绕着你走,这不是为难人吗?”“不然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一个个好似真心为闻熹好一般,争相开口劝慰她。闻熹心知肚明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早都见怪不怪了。所以现在被他们这样道德绑架,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会难过。“赌约是刘文娟亲口定下的,现在来反悔,迟了吧?”闻熹目光平静地落在他们身上。“况且刚才刘文娟满嘴不承认我的工作时,怎么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呢?”“噢我明白了。”闻熹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输了不过是要被赶出学校而已,可刘文娟是要绕着我走呀!”放在以...
《重回八零:捡个清冷大佬当老公彤姨希彤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发笑的。
应时序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余老师也很快便开口附和。
“是呀,都是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的,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吧!”
“这学校就这么大,你让小刘老师绕着你走,这不是为难人吗?”
“不然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
他们一个个好似真心为闻熹好一般,争相开口劝慰她。
闻熹心知肚明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早都见怪不怪了。
所以现在被他们这样道德绑架,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会难过。
“赌约是刘文娟亲口定下的,现在来反悔,迟了吧?”
闻熹目光平静地落在他们身上。
“况且刚才刘文娟满嘴不承认我的工作时,怎么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呢?”
“噢我明白了。”闻熹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输了不过是要被赶出学校而已,可刘文娟是要绕着我走呀!”
放在以前,闻熹其实很少与这些老师们争辩。
一是因为应时序,二是因为她的确是尊重这些老师的。
所以闻熹这接二连三地顶嘴,也让这些老师们有些措手不及。
以前的闻熹,顶多只会因为应时序胡闹,乱发脾气,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
“你!牙尖嘴利!这里都是你的长辈,你还有没有点家教了!”
闻熹本来还笑眯眯的脸顿时便沉了下来。
他们怎么说自己无所谓,但没资格牵扯到她爸妈。
闻熹正欲发作,应时序却忽然站了出来挡在几人中间。
“够了。赌约的确是刘文娟自己亲口应下的,既然输了,就该承担她的责任。”
闻熹眉头微皱,应时序难得说了句人话。
但事实告诉闻熹,她还是想得太早了。
紧接着,应时序便看向闻熹:“还有闻熹,你的确过分了,向老师们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闻熹垂下的掌心骤然握紧,深呼吸好几次才忍住自己想要一巴掌抽上去的冲动。
上辈子和应时序结婚以后,他也是这么对她的。
不管发生了什么争执,不管究竟是谁错了,他总是这样置身事外地要求她道歉。
在他眼里,错的只会是她。
闻熹冷笑一声,看向应时序的目光里再无情绪:“行啊,要道歉你自己道呗。”
说罢,闻熹毫不犹豫地拉着李琳琳便走了出去。
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李琳琳也已经亲眼验收过了,她没必要在待在这陪他们唱这出毫无观赏性的戏。
应时序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
闻熹,她居然真的敢就这么走了?!
应时序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以前的闻熹,对他的话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也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
孟希彤上前拉了拉应时序的袖子:“时序哥,小闻同志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别因为她生气,气坏了不值得。”
应时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道:“我替闻熹向大家道歉。”
“哎呀,闻熹做错了事怎么能让小应老师道歉呢。”
“是啊是啊,既然小应老师开口了,我们也肯定不会再跟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呀。”
孟希彤也钦慕的看着应时序。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即使是对一个纠缠他的女人,也如此有担当。
应时序叹了口气:“再怎么说,她也是学校的助教,更何况......”
更何况她还喜欢了自己这么久,即使方法不对,他也不会就这么冷眼旁观她犯错,这也是他身为老师的职责。
“学生们马上就要来了,我会亲自去让闻熹来给大家道歉,还有赌约的事。也不浪费各位老师的时间了。”
他们的确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
应时序这话一出,老师们便一个接一个离开了。
只有孟希彤还站在应时序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真的要去找闻熹吗?万一她又......”
孟希彤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好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般,整张脸通红。
即使她没有将剩下的半句说出来,他们也都知道。
万一闻熹又用那种下三滥的方式缠着应时序怎么办?
应时序叹了口气:“本来就是因为我,好好学校才会被闻熹搅得乌烟瘴气的。除了我,也没有能够解决了。”
孟希彤急忙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应时序摇了摇头,关切道:“我一个人被她折磨也就算了,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孟希彤的脸似乎更红了。
“好了,先回去备课吧,我很快就好。”
“嗯。”
......
李琳琳骤然被闻熹拉着走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比起李琳琳的气愤,闻熹倒是已经冷静了下来。
不管别人怎么样,只要她做好自己就够了。
“校长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可以相信我,给我安排工作了吧?”
被闻熹这么一打岔,李琳琳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其实一开始,李校长是真没抱什么指望的。
所谓打理旧书,不过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可谁承想,闻熹居然真的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把事给办好了,还做得又快又好。
李琳琳思忖了片刻。
“我爸现在不在学校,这样吧,你就先跟着我,负责下课以后带着低年级的学生们按秩序进入食堂。”
闻熹名义上虽然是助教,但让她去备课教学生,李琳琳也的确有些不放心。
闻熹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头:“好。”
她知道李琳琳的顾虑,想要改变别人的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李琳琳正打算跟闻熹交代这个工作的注意事项,毕竟一些小孩子,也是不是那么好带的。
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应时序便从后面追了上来。
闻熹和李琳琳对视了一眼,让李琳琳先走了。
应时序站在闻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既然想要留在学校,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是你捅了什么篓子,都会有人替你收拾烂摊子的。”
“我已经替你向他们承诺过,你去向他们道个歉,这些事就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计较。”
闻熹愕然瞪大了双眼,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闻母就已经满脸笑容地招呼冯飞和傅况行去看房间了。
不是......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忙的吗?
而且闻熹是真没想到,这么爽快答应的居然会是傅况行。
闻母这边肯定是说不通了,闻熹叹了口气,将目光转移到闻父身上。
闻父从饭碗中抬起头,赞许地对闻熹竖了个大拇指:“这次眼光不错。不过咱可是正经人家,就算是再好,也只能从中选一个的噢!”
闻熹无语凝噎。
以前的她在爸妈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
吃过饭,闻母闻母在厨房收拾残局,闻熹被使唤去给傅况行冯飞二人送被子。
他们住的房间原本就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即使整理出来,两个大高个住进去看起来还是有些逼窘。
更别提他们睡的床,是闻母刚刚从隔壁家借来的两张行军床,床尾还搭了两个箱子,不然以这二人的身高,脚都没地方放。
闻熹实在有些忍俊不禁:“实在不好意思,我妈有些过于热情了,一会我就去跟她说说,你们也千万别委屈自己。”
按他们的刚才说的话,难得休假一次,是应该回去陪陪家人的,现在却被留在了这里。
冯飞摆了摆手:“这哪算得上委屈!我们以前比这条件更艰苦的时候多的去了!”
傅况行从闻熹手中将两床被子接了过来。
手里重量一空,闻熹下意识抬头,对上傅况行的目光。
“嗯。即使要不好意思,也不该是小闻老师,该是我们。这几天要麻烦你们了。”
闻熹心头一暖。
在应家当了几十年的保姆,人人都可以使唤她,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一句麻烦你了。
他们都觉得那些是她理所应当该做的事。
所以等到已经离开之后,闻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傅况行话中的意思。
这几天......所以他们还真打算就这么住下了??
闻熹实在搞不懂这两人要做些什么,要说这个小村子里,闻熹熟悉得很,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浪费休假时间停留在这里的。
难不成,是因为今天他们和校长的谈话?
闻熹眉头一紧。
这倒是说得通了。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花费的时间越久,肯定就越没好事。
闻熹以前的确没少给学校添乱,现在弥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只希望这几天的留宿,能在他们面前打打感情牌吧。
闻母瞧见站着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闻熹,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难怪你不让我给你张罗相亲,也是,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次你的眼光我跟你爸都很满意,你喜欢的是哪一个呀?在哪认识的......”
“妈!”闻熹无奈制止闻母的话音。
“真的只是因为他们帮了我,所以我才想请人来家里吃顿饭感谢的,而且我刚把跟应时序的事解决完,这么快又跟别人扯上关系,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闻熹目前的确是对傅况行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但也只有这么说,闻母才能不一直逼问她这件事。
果不其然,应时序三个字一出,闻母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什么知青,浪费我女儿感情,现在还阻碍我女儿姻缘!”
闻母现在有多满意傅况行,就有多讨厌应时序。
这话一出,闻熹便放心了。
闻熹刚想开口劝几句,让闻母放宽心,便瞧见闻母洗得发白的衣服上,袖子破开了一个大洞,心里陡然一窒。
以前的她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他们什么都想要给自己最好的,捅了什么篓子都会给她兜底,自己却省吃俭用,衣服不是破到补不了,就不会买新的。
而她柜子里的衣服几乎是要塞不下。
“妈。”闻熹哽咽道。
闻母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闻熹话音不对,着急地握住闻熹的手:“怎么了乖乖,是受委屈了?”
闻熹摇摇头,憋住眼泪笑道:“您的袖子破了,我来帮您补补吧。”
闻母一听,哭笑不得:“这补衣服哪是你会做的呀,估计是我不小心在那蹭着了,一会我自己补补就好了。”
闻熹有些嗔怪地看着闻母:“您不相信我?”
闻母欲言难止的看着闻熹,那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你是什么样难道我还不清楚?
但最终闻母还是在闻熹的撒娇下败下了阵来。
左右不过也就是废一件衣服而已,能让她女儿开心就行!
闻熹拿着衣服进了卧室,很快就将破开的地方补好了。
当初嫁给应时序,条件最困难的时候,她陪着他省吃俭用,也为了补贴家用去过服装厂做工。
渐渐地喜欢的衣服也不买了,一件衣服能穿好久。
所以补衣服的手艺就这么逐渐练出来了。
后来条件好了,她也舍不得把钱花在自己身上了。
她多省一些,孩子就多几份奶粉钱,还可以多买几件新衣服。
现在想来,闻母对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将补好的衣服送给闻母,看着闻母面上的惊讶和眼中的湿润,闻熹下定决心。
她要亲手为爸妈做一件衣服。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赚钱能力,总不能用爸妈给的钱给他们买礼物。
卧室的灯亮了许久,画设计稿,挑选家里现有的布料......一做起事儿来,时间的流逝就变得飞快。
所以第二天早上,闻熹毫不意外的睡过了。
看清桌上闹钟上的时间,闻熹朦胧的睡衣瞬间消退,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她可是向校长保证过自己会好好上班,做好自己工作的,这第二天就迟到算怎么回事?
闻熹随手套上几件衣服,推开门风风火火就往外赶,连闻母招呼她吃饭都没注意。
“我送你吧。”傅况行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前,叫闻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闻熹没多纠结便点了头:“好,多谢了。”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闻熹向来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应时序到底是个知青,对闻母这样的长辈还有些礼貌态度,可一旦对上闻熹,眼中的嫌恶几乎没有丝毫遮掩。
不过这一次,应时序的眼中还多出了几分疑惑。
有些话,是该说清楚的。
闻熹轻轻把手从闻母手中抽了出来,闻母生怕闻熹又被应时序这张脸鬼迷了心窍,满眼不认同。
闻熹笑着摇摇头,让闻母放心,再度看向应时序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然荡然无存。
“走吧。”
应时序眸中的疑惑更甚,以往闻熹见了他,总像是花痴一样巴着他,黏着他,哪里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但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应时序面上的疑惑又转变成了嫌恶,都不等闻熹走到他面前,很快便抬步带路,像是生怕沾上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只走出几步,避免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应时序便停下了脚步。
“闻熹,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显然,应时序并不相信刚才闻熹在应家所说的话。
闻熹缠了他几个月,还把自己塞进学校里到他身边当助教,表白被拒后,甚至不惜以清白来污蔑他,害得他被停职检查,就为了逼他娶了自己。
她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
应时序更觉得这又是闻熹新想出来的什么阴谋诡计。
“对于污蔑你轻薄我这件事,我向你道歉。”闻熹一字一句道,“明天我也会去学校解释,不会再影响你的工作。”
其实原本就没有什么人相信应时序真的轻薄了闻熹。
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摇的闻熹,和下乡支教的知青。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明白。
只是闻熹一家口口声声咬死了应时序轻薄了她,其他人纵使知道应时序无辜,便也只能先让他停职查办,等这事儿过去了再说。
“你觉得轻飘飘一句道歉,就能把你做错的事一笔勾销吗!”
应时序怒然瞪过去,却在对上闻熹瞳孔的那一瞬怔住了。
闻熹眉头微蹙,面容看起来异常平静,好似真的是在与他商讨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这件事错在我,你有什么要求或条件,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在你家说的也都是真的,我不喜欢你了,也不会再缠着你,你大可以放心。”
应时序一时竟真看不出闻熹在打什么算盘了。
闻熹却格外坦然。
现在的她对应时序的厌恶,并不亚于应时序对以前的自己的厌恶。
是,最初的确是她做错了,逼迫应时序娶了自己。
可她带去的嫁妆,尽数都落到了应家手里,在跟着应家去了城里以后,这些钱也都用在了定居和为应时序工作铺路上。
结婚前三年,应时序也没有碰过她。
闻熹对此毫无怨言,她为他打理好家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甚至跟他明说过,如果这几年过去,他对她还是没有丝毫情谊,他们可以离婚。
但应时序没有。
后来生下儿子,也是应时序主动的。
如果说最初的确是闻熹做错了,可后来的这几十年算起来,她并不欠他的。
甚至她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应时序这颗又冷又硬的石头,终于被她焐热了。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要回家了。”
现在的闻熹,是真的不想再在应时序身上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精力了。
更何况妈妈还在旁边等着。
想起闻母,闻熹的眼眶又湿润了几分,应时序却似是误会了什么,面色不善道:
“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会让我心软,你最好说到做到。”
落下这句话,应时序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好像都看她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一样。
闻熹也懒得在渣男身上浪费时间,笑着跑向闻母的方向。
上一次闻熹和应时序独处,便惹出了轻薄一事,闻母实在是不放心这两人待在一块。
应时序大抵也是顾忌着这一点,怕闻熹故技重施,所以没走出多远,周围也很空旷,他们的一举一动闻母都看得见,只是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而已。
闻熹径直扑进了闻母怀里,紧紧抱着闻母,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闻母不住地哎呦,面上却仍是笑着的,但很快便满眼担心的搂住了闻熹。
“那臭小子是不是又给你委屈受了?我找他妈妈去.....”
“没有!”闻熹赶忙站直打断道,“我就是想您了!”
二人说说笑笑着回家,路上闻母明显还在担心闻熹跟应时序的事。
闻熹倒是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尽数都告诉闻母了,但闻母完全不相信。
到家时,闻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闻家跟村里大多数家庭不一样,虽然闻熹活过几十年,知道在未来不管是男主内还是女主内都很常见,但这个时候男主内还是很少见的。
闻家就是这么个情况,家务事都是闻父在做。
闻母正想跟闻熹说说这相亲的事,一转头就见闻熹一溜烟跑进了厨房里。
“爸,今晚的饭菜我来做吧。”
闻父陡然被闻熹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十分不相信地看向闻熹。
“你别把厨房炸了都算好了,去客厅跟你妈坐着等着吃吧,这儿油烟大......”
听着爸爸熟悉的唠叨声,闻熹眼眶一红。
说直白点,她上赶着倒贴钱去应家当了几十年的保姆,却从没有给自己爸妈做过一顿饭菜。
闻熹把闻父从厨房里推了出去,把他刚才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您跟妈就在外面等着吃吧!”
闻父跟闻母对视一眼,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难道自家女儿真的转性了?
不过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接二连三被端出来,闻父闻母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惊恐。
闻母一把拉住闻熹的手,声音颤抖道:“儿啊,你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闻熹从小便是被他们宠着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时候会做过饭?
闻熹笑笑:“我只是想明白了而已。”
“好,想明白了好!”像是生怕闻熹什么时候又想不通了,闻父趁热打铁道,
“刚才我跟你妈也商议过了,这乡里小村配不上你,你爷爷牺牲之前,对一个军官有过救命之恩,人儿子跟你差不多的岁数,我跟你妈盘算着跟人家联系联系,到时候你跟人家相处着试试......”
李校长咬咬牙,万般纠结思虑之下,终究还是想要给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行。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就像你说的,要是你做不到,李叔可不会留情啊!”
闻熹的脸上几乎是瞬间便充满了洋溢的笑容:“谢谢李叔!那我今天就要开始工作吗?”
“你这孩子。”李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去等着吧,一会我让琳琳通知你。”
闻熹知道李校长还有事要忙,便也不多加打扰了,再度感谢过后,便准备离开了。
其实想要留在学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闻熹想要高考。
上辈子,闻熹在应家没少被嘲讽配不上应时序,应母是这么觉得,应时序是这么觉得,甚至连她的儿子也是这么觉得。
他们觉得她没文化,就是个有点钱的乡下丫头而已,以应时序的资历,分明能娶到更好的媳妇。
那时候应时序下班回家后,闻熹想要和他说说话,与他谈起工作的事,可他只是不耐烦地说,她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好聊的。
为此,闻熹一个人做完整个家的家务事后,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时间也都用在了读书上。
她想要追赶上应时序的脚步,不想配不上他。
可应时序知道后,也只是笑:有必要吗?
是啊,没必要。
她没必要为他而读书,而是该为自己读书。
她为应时序付出的一切,并不是完全浪费,它们可以被重新利用,将她塑造成更好的自己。
有了上辈子的基础,再加之学校的环境与学习资料,想要准备高考并不难。
这可谓是几十年来闻熹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闻熹脑海中思绪纷飞,笑着打开门,却陡然撞进了一堵人墙上。
这堵“墙”还颇有些硬度,撞得闻熹脑门都生疼。
来人也愣住了片刻,但很快便下意识伸手扶住了闻熹的手腕,微微后退了几步,待闻熹站稳了以后便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
“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仍旧冷冽而毫无温度,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个关心的询问,但从男人嘴里说出来,也变得像是例行巡查一般。
闻熹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余光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并且正在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应时序的面色属实是不算好看,原本他因为闻熹所说的话而惊愕,留在办公室处理完剩下的烂摊子,跟大家都解释过后,才终于想起闻熹说自己要来校长室。
他这般赶过来,却看见了什么?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朝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应时序几个大跨步上前将闻熹拉了过来,与那身姿气质与这村子都截然不同的男人对视着。
应时序不喜欢闻熹,但在她这么久的死缠烂打下来,也算是了解她。
只需一眼,应时序便知晓这男人绝对是闻熹喜欢的类型。
就像闻熹也曾坦荡了然地与他说过,自己喜欢他的相貌一样。
原本他还疑惑,为何闻熹的喜欢与不喜欢都来得如此轻易,如此儿戏。
呵,原来是有了新的目标?
冯飞就站在男人身后,看见这突发的情况,不由得微微张大了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几人身上转着。
男人对上应时序的目光,似是有些不解,看见应时序紧握着闻熹的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果然,下一秒闻熹便咬牙低声道:“应时序,你就非要每次都报复在我的手上吗?”
本来闻熹是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的,毕竟这二人显然是李叔的贵客。
但应时序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一连几次捏得她手腕生疼,她当真是要觉得应时序是在趁此机会报复她了!
只是几人都堵在门口,位置本就小,距离又近,哪怕闻熹再压低声音,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冯飞更是丝毫不带一点掩饰的,瞬间就来劲了,目光在应时序身上上下扫视,最终得出结论:这人是真不知好歹。
应时序面上有一瞬的僵硬,随即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只是到底还是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闻熹明显是从校长室里出来的,该说的,该解释的应该也都说完了。
应时序深深看了闻熹一眼,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走吧。”
要不是应时序突然跑过来发疯,闻熹早就走了。
闻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应时序一眼,只是李校长好像也已经注意到门口的情况了,免得事情越闹越大,闻熹终究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多说些什么,任凭应时序拉着自己走了。
身后,男人看出闻熹是自愿离开而非被迫后,也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抬步走进了校长室中。
......
走到树荫下,应时序猛地甩开了闻熹的手。
“闻熹,这么玩弄我好玩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么三心二意的人?”
闻熹不知道应时序究竟是在发什么疯,但现在的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忍受着他的怒火了,更何况,他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凭什么就说她是三心二意,是玩弄他?
她究竟为他付出了些什么,他不该是最清楚的吗?
闻熹只觉心脏一阵阵地抽疼。
她可以接受应时序从始至终都不喜欢她,也接受了应时序心力一直另有其人,可他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否认了自己的心意?
哪怕这些心意是属于过去的闻熹。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呢?应时序,说厌恶我,不喜欢我缠着你的人是你,现在我如了你的意,和所有人都解释清楚了,你还是不满意,可我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指责?”
应时序却冷笑一声,看向闻熹的目光中满是讥讽。
“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闻熹用尽了手段,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他,明明只差一点闻熹就能够得逞,却在这个关头突然放弃。
亏得他早前还真的觉得闻熹是改过自新了。
原来他也不过是那么多个被闻熹喜欢,喜欢闻熹的人中被玩弄的一个?
应时序几步逼近闻熹身前,咬牙道:“凭什么你轻而易举的,不顾我意愿就能把我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现在又能说走就走?”
适逢节假日,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块,小孙子有板有眼的教闻熹怎样使用新出来的智能手机,倒真像个小大人似的。
“奶奶您看,这些短视频爸爸妈妈都可喜欢刷了,您也试试!”
闻熹双手捧着小孙子递过来的手机,眯着眼去看那屏幕。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一对老年夫妻互相搀扶着登上山顶,与周围的那些年轻人们格格不入,初生的日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笑意,那一瞬,他们好像与这些年轻人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评论区里有不少人都在羡慕他们的恩爱与幸福,更有人发出数张不同地点的照片,照片的主角却都是相携与共的二人。
“就是他们吧?我之前旅游的时候也碰见过,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具象化吧。”
闻熹捧着手机的手却在这温情的画面中轻颤了起来。
如果这视频中的主人公不是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公,她大抵也会觉得羡慕吧?
应时序的每一件衣物,都是闻熹亲手洗的,其中有一件淡蓝色衬衫的袖口破了,闻熹便缝上了一朵小花做遮挡。
世界上会有无数件淡蓝色衬衫,可这花却只有一朵。
然而视频上那男人的露出来的衣袖上,赫然便绣着朵一模一样的花,格外刺眼。
那女人闻熹也记得,是应时序年少时的白月光。
闻熹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家务事中被磋磨,而那女人虽年老,却仍有韵味,瞧得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人。
闻熹不停往下翻动着评论区,有他们在湖中泛舟,有他们在小巷中穿行,有他们在花海中漫步......
每一张照片里,应时序的脸上都是闻熹不曾见过的笑意。
他们看起来是何其般配,难怪这些人会毫无疑虑地便觉得他们是夫妻,而闻熹又是何其可笑?
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去过这么多地方,留下了这么多痕迹,她作为他的妻子,若不是恰巧看到了这个视频,竟全然不晓。
“妈!饭什么时候好啊,一家人都等着呢!”儿子大喊道。
闻熹终于从手机上抽出视线,儿子和儿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应时序也坐在二人身边与他们闲谈,桌上是散落各处的果皮瓜子壳,却没有一个人想着收拾一下。
闻熹忽然就觉得累了。
“想吃就自己做。”
这话一出,客厅间陡然静了一瞬,沙发上的三人都是一脸愕然,唯有小孙子还自顾自着玩着玩具。
“妈,你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之前你埋怨给爸买的新手机,今天不也给你买了吗!”
应时序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闻熹身边:“好了,难得他们回家一趟,别坏了心情,要是不想做饭,大不了咱们出去吃。”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们句句指责,又带着一副无奈的口气安抚她,好似真的是她在无理取闹。
儿子从小就崇拜应时序,而应时序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不着家,几乎是闻熹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儿子带大。
她为这个家操劳一生,为他们洗衣做饭,为应时序生孩子,生了孩子又替他带孙子,可似乎根本没有人看得到她的付出。
他们冷眼旁观,谈笑风生,她便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婆子。
闻熹沉默着将仍在播放视频的手机举到应时序面前。
“你的‘妻子’在这儿,怎么不叫她来给你们洗衣做饭?”
应时序有些不解,待到看清那屏幕中画面时,瞳孔骤然一颤,微变的表情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希彤跟我是一个单位,出差时在一起这很正常。”
儿子也看见了手机的画面,稀疏平常道:“网上的人瞎话都是张嘴就来,人又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况且我爸跟彤姨一个单位,又都是那么杰出的人才,被一起派去出差再正常不过。彤姨人很好的,您都这把岁数了,怎么还搞雌竞啊。”
父子俩长得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一言一行更是极为相似。
闻熹感到一种莫大的荒谬:“所以,你们都知道?”
儿子一愣,大抵也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丝毫不觉得有错:“对,我是知道。再说了,要是爸跟彤姨真的有什么,会让我们知道吗?你有闲工夫计较这些,不如跟彤姨学学,人彤姨就不会像你这样斤斤计较。”
闻熹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
儿媳躲着她的眼神不敢看她,儿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应时序好似十分无奈。
闻熹深吸一口气:“离婚吧。”
应时序这会彻底愣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儿子也惊叫道:“妈!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提离婚,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丢人?”闻熹的脸上满是嘲讽,“你爸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出轨得这么冠冕堂皇,他就不丢人了?”
出轨二字一出,应时序面色骤变:“闻熹,你非要在孩子们面前闹成这样吗?”
儿子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彤姨就从来不会说这些污言秽语,就算我爸真的出轨了,那也是因为你连彤姨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就是她结婚几十年的好丈夫,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好儿子。
闻熹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浑身都在抖,不等她开口再说些什么,眼前却骤然一黑。
年纪大了,身骨本来就不好,许多老人家摔了一跤便再也起不来了。
但闻熹从未来得及想过,这种事原来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彻底失去意识前,闻熹依稀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闻熹!”
“妈!”
刚刚还与她势如水火的儿子惊惶无措的扑到了她身边,应时序也半蹲在她身边试图喊醒她。
然而他们的关心,她再也不在乎了。
......
重获意识时,闻熹只觉脑袋格外昏涨,耳边的嘈杂声像是被人拿了几百个喇叭环绕播放一般。
她死了吗?
“林婶子,人在做天在看,外头都说是我家时序玷污了熹丫头的清白,但事实究竟如何,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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