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给裴馥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
裴馥感激地看了一眼许漾。
两个人吃完，许漾自然而然地接过裴馥手里的碗筷拿去清洗。
等康康开始输液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喂，哥，你元旦回不回来？”许漾刚从业主家出来，就接到妹妹许燕的电话。
“什么事？”许漾边大步走路，边问。
“妈最近身体不是太好，我这一直劝她去医院检查检查，但是她死活都不肯去，我这不是想着马上元旦了，你方便的话就回家看看，好歹你是儿子，你说的话比我管用多了，你劝劝妈，妈总归会放在心上点的。”
许漾想了想最近手边的工作，回道：“我现在这一单的业主家装修马上收尾了，琐事很多，也比较忙，不知道元旦前能不能搞定，我这边看看吧。”
“妈也真是，爸都死了多少年了，让她重新找个人，相互有个伴，她也不肯，真不知道就爸那样的男人，哪点值得她记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我这一天天的也忙的要死，又要照顾儿子，又要服侍我男人他爸妈，每天还得抽空来妈这里走一圈，最近店里生意也不太好，一天天焦头烂额的。”
许燕嘟嘟囔囔地不停说着，也不是真的在抱怨什么，就是每天的忙和累，实在找不到人倾诉了，只能打电话给自己的哥哥，自己男人去外地打工，他们夫妻分居两地，她再苦，再累，只要她男人和儿子好好的，哥哥妈妈好好的，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许漾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他只比许燕大了五岁，许燕算是他拉扯着长大的，以前父亲在的时候，整日不着家，天天抽烟，喝酒，和人鬼混。
喝醉了，缺钱了，回家就动手动脚，不是对着母亲拳打脚踢，就是对着兄妹俩出气。每当这种时候，他护着许燕，母亲再护着他，可以说是他们娘三儿相依为命。
母亲温顺却懦弱，即使她男人垃圾成那个样子，母亲也从未想过离开。
但是对他们的关心却少之又少，每次那男人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母亲只会哭，许燕也是躲在一边抽泣，许漾咬着牙，忍着身上东一块西一块鞋底，皮带或者是烧火棍抽出来的青紫的疼，将家里如台风过境般的杂乱现场收拾一番。
“这几年，辛苦你了。”许漾真心感谢许燕，要不是有许燕帮忙照顾家里母亲，他也没办法心无旁骛的外出打工这么些年。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每个月给家里寄些钱，我就算想帮忙也力不足，我们家那口子和他那对极品父母，你知道的，占了这么多便宜，还天天念叨着，抠得要死要活的。每次我来妈这里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许燕是真心感谢她哥，照顾母亲本来就是他们兄妹两个的责任，他哥出了钱，她出点力怎么了，顺了口气，许燕接着说道：“再说，我那个小店，要不是你出钱，我哪里开的起来，结果利润你是一点不要！”
许燕越说越替她哥心疼，也替自己委屈，声音带了点哽咽。
许漾不太会安慰人，听着电话那头许燕明显带了丝哭腔的语气，沉默片刻：“好了，我这个元旦尽量把手头的事挪一挪，争取回去一趟，你公公婆婆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早就清楚了，很多事情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让你顶着压力照顾咱妈，也难为你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小家先照顾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