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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重生,我被病弱王爷宠冠京城小说结局

苏苏速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氏高坐堂上,心里恨得滴血。嫁入靖王府,便是上了玉碟的皇亲国戚。哪怕裴珩是个病秧子,那也是泼天富贵。可她这傻闺女,嫁人路上偷偷换了亲,让人如何不气?那姜承刚考中举人,不过一介白丁,家中破屋漏风,怎么配得上她娇滴滴养大的泠泠?可看着荆钗布裙,连件像样首饰都没有的女儿,王氏还是心软了。“无论如何,你总不该自作主张,如今那好亲事给了元瑾若,还不叫她得意死了?”元泠泠起身后,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什么好亲事,元瑾若就要过上生不如死的苦日子了,娘应该高兴才是啊!”元泠泠衣着简陋,可难掩惊喜之色。她可是天命选中的重生之人。靖王府表面风光,实则是个虎狼窟。裴珩性情暴戾又不能人道,她大婚当夜被丢出房遭人耻笑多年。反倒嫁与平民的元瑾若一朝风光,姜承科举...

主角:元瑾裴珩   更新:2024-12-31 1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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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元瑾裴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重生,我被病弱王爷宠冠京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苏苏速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氏高坐堂上,心里恨得滴血。嫁入靖王府,便是上了玉碟的皇亲国戚。哪怕裴珩是个病秧子,那也是泼天富贵。可她这傻闺女,嫁人路上偷偷换了亲,让人如何不气?那姜承刚考中举人,不过一介白丁,家中破屋漏风,怎么配得上她娇滴滴养大的泠泠?可看着荆钗布裙,连件像样首饰都没有的女儿,王氏还是心软了。“无论如何,你总不该自作主张,如今那好亲事给了元瑾若,还不叫她得意死了?”元泠泠起身后,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什么好亲事,元瑾若就要过上生不如死的苦日子了,娘应该高兴才是啊!”元泠泠衣着简陋,可难掩惊喜之色。她可是天命选中的重生之人。靖王府表面风光,实则是个虎狼窟。裴珩性情暴戾又不能人道,她大婚当夜被丢出房遭人耻笑多年。反倒嫁与平民的元瑾若一朝风光,姜承科举...

《换嫁重生,我被病弱王爷宠冠京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王氏高坐堂上,心里恨得滴血。
嫁入靖王府,便是上了玉碟的皇亲国戚。
哪怕裴珩是个病秧子,那也是泼天富贵。
可她这傻闺女,嫁人路上偷偷换了亲,让人如何不气?
那姜承刚考中举人,不过一介白丁,家中破屋漏风,怎么配得上她娇滴滴养大的泠泠?
可看着荆钗布裙,连件像样首饰都没有的女儿,王氏还是心软了。
“无论如何,你总不该自作主张,如今那好亲事给了元瑾若,还不叫她得意死了?”
元泠泠起身后,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什么好亲事,元瑾若就要过上生不如死的苦日子了,娘应该高兴才是啊!”
元泠泠衣着简陋,可难掩惊喜之色。
她可是天命选中的重生之人。
靖王府表面风光,实则是个虎狼窟。
裴珩性情暴戾又不能人道,她大婚当夜被丢出房遭人耻笑多年。
反倒嫁与平民的元瑾若一朝风光,姜承科举高中状元,后得重用封侯拜相。
既得重生,这好日子当然该由她来过了!
“女儿拜见母亲。”
母女俩正谈心时,元瑾若进来了。
说是拜见,但不跪拜,甚至没屈膝,只低了低头。
她如今是靖王妃。
没要王氏给她跪拜已经是恩赐了。
王氏抬眼,看着一袭华贵朝服的元瑾若。
再看看自己荆钗布裙的宝贝女儿,更气不打一处来。
“三日回门未到,你今日回来算什么?也不怕叫人说我们元家没规矩!”
王氏没好气冷哼一声,越瞧元瑾若越不顺眼。
元瑾若瞥了一眼被她搂在怀中的元泠泠。
“姐姐不也回府了?母亲也是这么骂姐姐的?”
王氏一哽,心口更不顺了。
泠泠是她的心肝宝贝,她哪能骂?
从前元瑾若还能装着温柔恭顺,这才嫁入王府一日,便如此嚣张。
这亲事真是换错了!
“妹妹今日就回娘家,可是在王府受了委屈?”
元泠泠眼底带笑,只等着看元瑾若眼圈通红地痛哭。
毕竟前世她与裴珩圆房不成,被丢出房门遭人耻笑,可是回娘家哭了整整三日呢!
可元瑾若并未如她想象中哭泣,反倒疑惑歪头。
“有何委屈?”
“我刚随王爷入宫面圣谢恩,朝服还未换,王爷听闻我有要事回府,可是一口应允了。”
“我看王爷倒不如外人所言那般不近人情,至少对我还是通情达理的。”
元瑾若一本正经,看着全然不似说大话。
昨夜她被丢出房门,只一晚还不至于流传满京。
何况那些人私下议论裴珩,正心虚呢,哪敢再出来乱嚼舌头。
元泠泠自然也不知此事。
虽说裴珩不给她好脸色。
但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元泠泠面前。
该找的面子还是要找的!
元泠泠脸上的笑瞬时一僵。
什么情况?
她让章嬷嬷给裴珩下了药,元瑾若没被丢出来倒能理解。
可裴珩清醒之后,就没罚她吗?
不仅如此,还入宫面圣?!
前世她受了委屈,只顾回家痛哭,完全忘了入宫。
事后太后降旨怪她不知礼数。
元泠泠刚从娘家回王府,就又被太后关了三个月禁闭。
元瑾若还能入宫,她脸皮这么厚?
“我可没看出通情达理,我今日回门,可是夫君陪同的。”
“你家王爷呢?”
元泠泠强定心神,揪着此事不放。
她瞥向院中芝兰玉树挺立的姜承,眼底满是温柔眷恋。
前世,她不知多羡慕元瑾若。
嫁了个知冷知热的夫君,日后还有那般大造化。
反看裴珩,别说好脸色,不罚她都算天恩了!
元瑾若如今再风光,不也是个不得夫君宠爱,守活寡的命数吗?
元瑾若冷声应对,“王爷啊,姐姐知道他身子不好,自然是回府歇着了。”
“怎么,姐姐是想讲究王爷的不是,怪他不肯回府拜岳母?”
元瑾若口如巧簧,反手一顶大帽子,险些压得元泠泠喘不过气。
“我…我何时说要讲究王爷?你休要信口雌黄!”
元泠泠被吓得心肝乱颤。
哪怕这辈子不入靖王府。
可一想到裴珩那折磨人的百般手段,依旧止不住腿软。
刚才那番话要是叫裴珩听见,又不知道要怎么受苦了!
元瑾若瞟了一眼院中的姜承,眼底不屑。
“姐夫陪你回来,是因为他一介白丁闲来无事。”
“王爷可不同于他这等穷酸闲人,我今日回府是来处理私事的,王爷过来,反倒扬了家丑。”
说着,不等王氏吩咐,元瑾若径自坐下。
王氏怒喝一声,“放肆,你何时变得这般没规矩,见了母亲不行礼,竟还自己坐下了?”
元瑾若理着她繁杂的袖袍,故作惊诧瞥了王氏一眼。
“哦?我身为靖王妃,如今想坐还要听你们吩咐了?”
“女儿这一身命妇服,是帝后御赐,殿前才拜的,母亲不怕降旨受罚,女儿这就给您跪。”
元瑾若说着一撩袍,就要在王氏面前跪下。
顿时,王氏双腿一软,几乎飞扑着将她下跪的动作拦下。
“不许跪!”
王氏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是想整整元瑾若不错。
可她还没糊涂到那份上。
穿着这身命妇服,只有帝后有资格受元瑾若跪拜。
王氏受了,那就是欺君罔上之罪,不砍头也得挨板子!
“你回府到底有何要事,没事就快回你的王府去!”
王氏抚着心口,只想速速赶走这个扫把星。
元瑾若再度坐下,“我的婢女梓玉,听闻被母亲扣在府中了?”
“还请母亲交还。”
元泠泠早就猜到元瑾若是为梓玉而来。
只是那死丫头听见了不该听得的。
她压根没打算留梓玉的命!
“难道章嬷嬷没同妹妹说吗?梓玉昨日失心疯,为免丢人现眼,今后只能将她锁在侯府院中。”
“妹妹想要,姐姐改日再给你寻个合心的婢女就是。”
元泠泠巧笑开口,却被元瑾若冷眼驳回。
“梓玉的奴籍身契在我手中,更是我的陪嫁丫鬟,名册一同送入王府,是杀是锁,也该由王府做主,何时轮到外人做主了?”
“至于你那个章嬷嬷。”
元瑾若勾唇冷笑,“她涉嫌谋害王爷,如今正等着受审呢!”

元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元丞相捋着胡须,脸上笑开了花。
“瑾若这孩子,真是出息了,属实是光耀了我们元家门楣啊!”
他眉飞色舞地对王氏说道,语气里满是骄傲。
“不仅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连长公主都对她赞赏有加,真是没想到啊!”
王氏听着丈夫的夸赞,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不已。
她违心附和,道:“是啊,瑾若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比泠泠稳重多了。”
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风头都被元瑾若抢去了,泠泠怎么办?
她实在想不明白,泠泠为何会看上那姜承。
正想着,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小姐回来了!”
王氏脸色一变,连忙问道:“泠泠回来了?怎么回事?”
丫鬟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小姐和姑爷吵起来了,还......还被姑爷打了!”
王氏一听,顿时怒火中烧。
“姜承那小子,竟敢打我女儿!反了他了!”
元丞相也沉下了脸,怒道:“岂有此理!走,去看看!”
两人匆匆赶到元泠泠的院子,只见她正伏在丫鬟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脸上清晰可见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王氏心疼地搂住女儿,怒声问道:“泠泠,怎么回事?姜承为何打你?”
元泠泠哭得更凶了,断断续续地说道:“娘......娘,他们......他们都说......都说姐姐在宫里......大放异彩......说......说我......不如姐姐......”
她哽咽着,委屈地说道:“姜承......姜承也......也这么说......还......还说我......配不上他......”
王氏一听,怒火更盛。
“这个姜承,真是欺人太甚!”
她转头看向元丞相,怒道:“老爷,这事你得管管!泠泠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怎么能任由姜承如此欺负!”
元丞相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可这说到底都是元泠泠自作自受。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泠泠!你还有脸哭!”
元丞相指着元泠泠,怒其不争。
“自己选的男人,就算是屎也得吃了!”
元泠泠被父亲的怒吼吓得一哆嗦,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满脸的委屈和不甘。
“爹!都怪元瑾若!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落得这个样子!”
王氏也跟着帮腔,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
“就是!今日进宫,得到所有人喜欢的人就应该是我的泠泠!”
她越想越气,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凭什么让她抢了泠泠的风头!”
元丞相冷冷地瞥了她们母女一眼,哼了一声,嘲讽道:
“泠泠能处理宫里那些复杂的关系?”
他顿了顿,眼神更加凌厉。
“能送出让所有人满意的礼物?”
最后,他将目光落在元泠泠脸上,语气更加讥诮。
“能拿出让长公主都喜欢的药丸?”
王氏和元泠泠顿时哑口无言。
元泠泠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泪痕早已干涸,只留下红肿的眼眶。
她紧紧攥着被撕破的衣袖,指节泛白。
父亲的质问,像一记记重锤,敲击着她的心房。
她引以为傲的筹谋,在元瑾若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元瑾若,那个从小到大都活在她阴影下的病秧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从成亲之后,元瑾若的运气就好得不像话。
靖王、太后、皇上,甚至连长公主都对她另眼相看。
而她自己,却一步错,步步错。
还有,元瑾若进宫后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提前预知了一般。
她送的礼物,说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仿佛知道所有人的喜好。
就连那颗药丸,也是精准地解决了长公主的顽疾。
这绝非偶然。
更让她在意的是,元瑾若似乎刻意避开了她前世吃过的所有苦头。
就好像,她也经历过这一切一样。
还有章嬷嬷的事,分明就是元瑾若故意让她出丑。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元泠泠的脑海。
难道......元瑾若也重生了?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元泠泠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王氏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
“娘,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
王氏心疼地搂住女儿,轻抚着她的后背。
“泠泠乖,别怕,有娘在呢。”
元泠泠哭着恳求:“娘,我......我想见姐姐,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氏叹了口气,“她如今是靖王妃,哪有空理会你这些琐事。”
元泠泠哭得更凶了,“娘,你就让我见见她吧,求你了......”
王氏终究是拗不过女儿,吩咐丫鬟去请元瑾若。
“去,告诉二小姐,就说大小姐想见她。”
丫鬟领命而去,王氏则继续安慰着哭泣的元泠泠。
城西医馆,元瑾若正翻阅着从宫中带回来的医书,眉头紧锁。
忽然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妃,侯府里来人了,说是请您回去。”
元瑾若放下手中的医书,面色不耐,“不见。”
丫鬟有些为难,“可是......”
“还有事?”元瑾若抬眼看去,尾音下调,彰显不悦。
丫鬟只得退下,将元瑾若的话转达给了元府来人。
元府,王氏听到丫鬟的回复,脸色一沉。
“反了!她竟敢如此忤逆!”
“莫不是以为当了个什么劳什子靖王妃,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当母亲的放在眼里了,是吧?”
元泠泠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妆容花了也顾不上。
“娘,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要羞辱我!”
王氏怫然不悦,一拍桌子道:“走,我们去她的医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脸竟敢不见我!”
随后,王氏带着元泠泠和一众家丁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西医馆。
医馆刚刚建成,还有元瑾若这个靖王妃坐镇,名声很快就传扬出去。
即使还未开张,前来求医问诊的百姓也是络绎不绝。
王氏站在医馆门口,扯开嗓子便哭喊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啊!嫁入王府就忘了娘的养育之恩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引来众人围观。

“元瑾若,你是想死吗?”
带着嘶哑沉怒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脑海中一缕神识自遥远方位钻入。
元瑾若浑身一震,看向正被她压着的,婚服也被扯得凌乱的男人,双瞳急剧颤抖。
裴珩......
元瑾若心弦一绷,刚想从裴珩身上下来。
可身子紧跟着又一软,体内一团火飞速蹿动。
元瑾若盯着裴珩那张病弱苍白,但掩不住俊朗无双的面容......
只想将他吃干抹净!
“靖王,你先听我解释…”
短时间内,元瑾若还没能分析出眼下情况。
她分明是死了的。
可为什么又活了。
看穿着,还是大婚之日。
重生了?
“解释什么?”
裴珩咬牙,苍白面色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
分明也是被人下了药的。
“你处心积虑嫁入靖王府,为的就是使这般龌龊手段吗?”
身为先帝幼子,裴珩自幼受尽宠爱。
当朝皇帝大他二十岁,更对这体弱多病的弟弟百般疼惜。
元瑾若本就混沌的脑瓜开始飞速转动。
道理她都懂,但不应该啊。
前世她嫁的是寒门姜家,风光无两的靖王妃是她姐姐。
她何时处心积虑嫁入靖王府了?
原本说几句话便要猛咳不止的裴珩,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掌便将元瑾若从他身上掀开。
“将这不知廉耻的妇人丢出去!”
裴珩挥袖怒喝,眼底狠戾几近化为实质,要将跌在地上的元瑾若千刀万剐般。
在被侍卫提着手臂丢出门的过程中,元瑾若的脑子乱如浆糊。
既是重生,她为何没如前世那般嫁入姜家?
蓦然间,元瑾若回想起临死前,姐姐将利刃捅入她心肺时说的那番话。
“若能重来,我必入姜家,再不去靖王府那糟践人的鬼地方。”
“那不见天日的苦,就由你来受吧!”
大胆的念头自脑海浮现。
她姐姐也重生了。
且重生在她之前,抢先一步夺了姜家的婚事!
思绪飞速运转间,元瑾若已被丢到门外。
大婚之日,哪怕到了深夜,府中仍有宾客。
一见新晋靖王妃被丢出门,府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不是靖王妃吗?怎么被人丢出来了?难不成靖王不满意,打算退婚吗?”
“都拜了天地哪还有退婚的?我听闻靖王体弱不能人道,估摸是这王妃不懂事,戳中靖王的痛处才被赶出来了吧。”
“可我听说,这二姑娘是在去姜家的路上,哭着吵着非要嫁给靖王的,她难道不知此事?”
“好好的姑娘,今后就要守活寡了......”
刺耳的非议响起,周遭目光火热,猛地将元瑾若思绪拉回。
是了。
裴珩体弱人尽皆知。
前世元泠泠也时常回娘家哭诉。
元瑾若偷着听了一耳朵,说是不能人道。
他是装的。
元瑾若起身整理衣衫,也顾不得裴珩有何难言之隐。
也无暇去问,自己何时哭闹要嫁裴珩的。
当下要紧的,是府中这些乱嚼的舌头。
“王爷身子不适,恐诸位宴饮不尽兴,特命我出来奉陪。”
元瑾若凤冠霞帔在身,哪怕被丢出来,依旧气势凛冽逼人。
“方才我听有些人不知死活,妄议王爷私事,管家,可是我听错了?”
元瑾若眉眼含笑,面庞艳若桃李,却带着凛人的威迫。
刚才那些乱嚼舌头的,脸色当即一僵。
不是说元家二姑娘最是温柔和善的吗?
今日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管家铁青着脸,上前到元瑾若身旁。
刚才那些话,他自然听见了。
自家王爷被辱,他身为管家,有心劝阻却不敢与这些官宦为难。
如今元瑾若身为正儿八经的王妃开口,也算治住这些烂舌头了!
“王妃怕是听错了,今日王爷大喜,哪个脏心眼子敢乱说话。”
说着,管家目光一扫,不少人都垂下了头,没敢吭声。
裴珩最受皇上宠爱,若被知道他们在裴珩大喜之日出口羞辱,免不了要挨一通板子。
好在管家不敢惹事,就看这王妃......
元瑾若缓和眉眼,语气也松软下来。
“哦?听错了?那还好,大喜之日见血也不吉利。”
“好在今日都是些懂事的,也免了大动干戈。”
元瑾若轻轻柔柔一番话,却听得众人心肝狂颤。
她是如何轻飘飘说出这番话的?
还见血?
这元家二姑娘哪里温柔了?
经此一事,再没人敢当着元瑾若的面嚼舌头。
甚至连她深夜被赶出房门之事也被略过。
宾客直到深夜离去,元瑾若也终于能歇下了。
“劳烦管家为我寻一间厢房。”
既被裴珩赶出来了,元瑾若也不去讨晦气。
何况刚重生,眼下情况未明,她需要独处调整思绪。
直到厢房烛光熄了。
裴珩房中梁上,暗卫声音随之响起。
“王爷,王妃已在厢房歇下。”
褪下婚服的裴珩独坐桌前,可眼中凌怒不减。
“她倒是心大,竟还睡得下!”
胆敢在王府中下药,他真是小瞧了元家姑娘。
不过方才被赶出房中,元瑾若没有哭闹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也好,他最烦整日哭闹的女子。
不过这等不要脸皮的,也实在难办。
又是御赐的婚事,轻易废不得......
清晨。
元瑾若在厢房醒来,想了整晚的脑子乱糟糟的。
“梓玉,为我梳妆。”
她下意识唤自幼服侍自己的婢女。
前世在姜家受苦受难,是梓玉不离不弃日夜相陪。
后来姜家飞黄腾达,元瑾若也为梓玉寻了一门好亲事。
只可惜,元泠泠获罪后发疯,持刀闯入姜府,大着肚子的梓玉为她挡了一刀。
她们主仆都没能逃过死劫。
“二姑娘,梓玉不在,有事吩咐老奴便是了。”
元瑾若蹙眉,抬起一双冷眸。
章嬷嬷是元泠泠的奶妈陪嫁,怎么是她陪着自己?
“梓玉为何不在?”
元瑾若冷了面色,摔袖不肯让章嬷嬷触碰。
元泠泠的奶妈子,也不是好东西!
章嬷嬷撇嘴冷笑,“梓玉姑娘昨日突然患了失心疯,夫人怕她扰了二位姑娘的婚事,已经扣在侯府不许出门了。”
吃坏了?
她怎么不信?
前世她嫁姜家时,梓玉还好好的。
怎么元泠泠一换亲事,梓玉就失心疯了?
元瑾若重生时机比元泠泠晚,许多细节她尚且不知。
可梓玉是亡母为她留下最忠心的丫头,谁也别想从她身边抢走!

元泠泠也跟着哭诉,添油加醋地将元瑾若描绘成一个不孝不义之人。
周围的百姓开始对元瑾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元瑾若闻讯而来,环视一周,清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自幼丧母,在府中受尽苛待,这些事,各位可曾知晓?”
她不疾不徐地将自己在元府的遭遇娓娓道来,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局势瞬间逆转,原本的指责变成了对王氏和元泠泠的谴责。
王氏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元泠泠怨毒地瞪着元瑾若,抓住她的手,问:“元瑾若,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元瑾若却是一脸惊恐的表情,“泠泠,你......你在说什么?什么重生?你......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说着,仿佛真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她踉跄地后退几步,扶着医馆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元泠泠没料到元瑾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眼看着周遭的人都向她看来,她咬牙低吼:“元瑾若,你给我闭嘴!”
可元瑾若哪里会听她的?
元瑾若状似骇然地扑到梓玉面前,嘱咐:
“快、快回丞相府通知父亲,大姐姐胡言乱语,有可能被鬼上身了!”
“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解决,否则我们元家就完了!”
元瑾若刻意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
梓玉领会她的意思,也佯装沉了脸色,语气凝重道: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将您的话带到。”
说把,不给元泠泠任何反应的时间,上了马车就让车夫快马加鞭往丞相府而去。
元丞相一听这还了得。
元瑾若刚嫁进靖王府,圣眷正浓,连带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鸡犬升天。
生怕因元泠泠一人误了整个丞相府。
他立刻派人去城外的寺庙请大师来做法事。
声势浩大,一点也没想过遮掩。
很快,元泠泠被鬼上身的事情在京城传开了。
姜承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觉得丢人现眼,根本不想去看元泠泠。
可是王氏派人来请,他不得不去侯府。
元泠泠被大师做了一场法事,整个人都虚脱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期间,元瑾若还回去看过她,气得她一口气险些又背过去了。
主仆俩欢欢喜喜地走出丞相府,梓玉笑得合不拢嘴,取笑道:
“王妃,奴婢从未看到大小姐这般吃瘪过,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行了,收敛点,小心被元泠泠知道了,她报复你。”
元瑾若指尖轻轻点上梓玉的鼻子,提醒。
闻言,梓玉连忙敛了笑,恢复冷然的表情。
主仆俩径直去了城西的医馆。
医馆的牌匾已经挂上,鎏金的“仁德医馆”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里面药柜、桌椅都已摆放妥当,只待最后的装饰和药材入库。
元瑾若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医馆,无比满意,吩咐梓玉:
“药材的事情要抓紧,品质一定要保证。”
梓玉恭敬地应道:“小姐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药材都是从最可靠的药商那里采购的。”
元瑾若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方。
现在只差一个合适的坐馆大夫了。
元瑾若的属意对象是普陀山的李先生。
传闻李先生医术卓绝,是当世神医。
想要请他下山,她必须亲自去一趟。
普陀山上,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李先生的住所简朴至极,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韵味。
元瑾若款款走入,姿态优雅,恭敬拜会:
“李先生,小女子元瑾若,特来拜访。”
李先生鹤发童颜,正手执一卷医书,闻言抬头,目光如炬,仿佛能洞悉人心。
“元小姐远道而来,老朽不胜荣幸,只是老朽早已不问世事,怕是帮不了元小姐什么。”
元瑾若并不气馁,她早知李先生的脾气,今日来此,也并非毫无准备。
“先生医术超绝,小女子仰慕已久,今日特来求教,并非求医。”
李先生放下医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元瑾若。
这个女子,沉稳冷静,与他见过的那些趋炎附势之徒截然不同。
“哦?元小姐想求教什么?”
“小女子想与先生比试医术。”元瑾若道。
李先生微微惊讶,“比试医术?元小姐可知,老朽钻研医术数十年,从未输过。”
元瑾若笑道:“不知先生可敢与小女子赌上一赌?”
“哦?”李先生来了兴趣。
元瑾若道:“若我输了,便将家传的一部医术秘籍献给先生;若我赢了,先生便随我下山,悬壶济世,如何?”
李先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老朽便与元小姐比试一番。”
比试的内容是诊治一位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
元瑾若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和前世积累的经验,准确地诊断出病人的病症,并开出了药方。
而李先生虽然医术高超,却因为久居山上,缺少实践经验,最终以微弱的差距败下阵来。
李先生愿赌服输,当场收拾行囊,准备跟随元瑾若下山。
元瑾若虽然赢了比试,却依旧将秘籍中关于心疾和头痛的部分内容赠予李先生。
“先生医术精湛,只是缺少实践经验,这些内容或许对先生有所帮助。”
李先生接过秘籍,道:
“元小姐如此高义,老朽感激不尽,从今往后,老朽必将倾囊相助!”
李先生下山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京城权贵圈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听说了吗?普陀山那位李先生竟然下山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他去了仁德医馆坐诊!”
“真是太好了!我之前托人去普陀山请李先生,都没能请动他老人家,这下好了,以后看病方便多了!”
许多曾经受过李先生恩惠的达官显贵,更是激动不已。
他们纷纷备上厚礼,前往仁德医馆拜访李先生,表达感激之情。
仁德医馆一时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而在杏林界,更是因此事震动不已。
“李先生为何会选择仁德医馆?难道是因为元瑾若?”
“元瑾若虽然医术不错,但也只是后起之秀,怎能与李先生相提并论?”
“莫非......是因为靖王?”

姜母轻嗤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身子这样娇贵,当初可是你哭哭啼啼要换嫁过来的。”
“娘家帮衬,也是应该的。”
元泠泠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当初为了嫁给姜承,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用尽手段换掉了元瑾若的婚事。
如今,姜母却用这件事来羞辱她。
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姜承对姜母十分孝顺,若是她真的得罪了姜母,以后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
想到这里,她只能软下态度。
“母亲,我身子真的不舒服,需要承儿回来照顾。”
姜母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不舒服?那就去看大夫!”
“府里请了那么多郎中,哪个不是名医?”
“整日里汤药不断,也不见好,真是浪费钱财!”
元泠泠牙关紧咬,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她堂堂侯府嫡女,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
“去,套车,回侯府。”
她无力地吩咐丫鬟。
姜母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元泠泠望着姜母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苦涩。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姜母会如此合不来。
如今,她只能依靠侯府的身份来压制姜母。
马车缓缓驶出姜府,朝着侯府的方向而去。
路过仁德医馆时,元泠泠突然叫停了马车。
“等等。”
她掀开帘子,目光落在了医馆门口。
一个带着帷帽的女人正从医馆里走出来,身形婀娜,气质清冷。
元泠泠心中一动,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元瑾若......”
一个名字在她脑海中闪过。
难道是她?
元泠泠的心跳猛地加快了几分。
难道真的是元瑾若?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小姐,要不要进去看看?”丫鬟翠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元泠泠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也好。”
她缓缓地下了马车,翠柳连忙伸手扶着她。
仁德医馆内,药香弥漫,人来人往。
元泠泠一踏进医馆,便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她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柜台上忙碌的伙计身上。
“翠柳。”
元泠泠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翠柳会意,连忙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银锭子,放在了柜台上。
“这位小哥,我家小姐身子不适,烦请立马找个女郎中来瞧瞧。”
伙计看了一眼银锭子,又看了看元泠泠,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医馆病人众多,都是按顺序排队候诊的。”
“您看,这......”
元泠泠眉头微蹙,有些不悦。
她堂堂侯府嫡女,何时需要排队候诊?
她冷冷地瞥了伙计一眼,没有说话。
翠柳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凑到排队的人身边,低声说道。
“这位大婶,我家小姐得了急症,情况十分严重,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先看?”
“事后,侯府必有重谢。”
一提起侯府,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排队众人纷纷退让,仿佛畏惧瘟神一般。
翠柳得意地扬起下巴,搀扶着元泠泠走到了空出来的座位上。
元瑾若坐在诊桌后,神色平静地抬眸,目光落在元泠泠身上。
她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眼前这位盛装打扮,却掩不住眉宇间疲惫之色的女子。
元泠泠轻笑一声,故作轻松地开口道:“仁德医馆如今名气可真大啊,连妹妹你都亲自来坐诊了。”
她刻意咬重了“妹妹”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元瑾若神色不变,纤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元小姐,你是来看病,还是来闹事的?”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元泠泠还未开口,元瑾若便接着说道:“我看你气色很差,印堂发黑,在姜家过得应该不太好吧?”
一句话,戳中了元泠泠的痛处。
她强撑着笑容,语气尖锐地说道:“我过得好不好就不劳妹妹费心了,倒是你在王府的日子,恐怕才是不容易吧?都出来抛头露面赚钱了,真是......辛苦。”
翠柳站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哪家的王妃像这样抛头露面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元瑾若的目光落在翠柳身上,眼神冰冷。
“翠柳,不得无礼。”元泠泠呵斥了一句,却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元瑾若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元小姐,你若真是来看病,便请挂号排队,若不是,还请离开,莫要扰乱医馆秩序。”
她语气冷淡,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翠柳立刻跳了出来,尖声道:“你什么态度!”
元瑾若懒得与她纠缠,直接对身旁的伙计吩咐道:“送客。”
两名身强力壮的伙计立刻上前,作势要将元泠泠和翠柳“请”出去。
翠柳哪里肯依,梗着脖子叫嚷道:“你们干什么!我们夫人可是付了诊金的!凭什么赶我们走!”
“付了诊金?”元瑾若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仁德医馆的规矩,是诊病之后再付诊金,元小姐何时付过诊金了?”
元泠泠此时也反应过来,这元瑾若分明是想借机羞辱她。
她强压下怒火,一把将自己的手放在诊脉台上,语气强硬地说道:“我现在就诊,你必须给我看!”
元瑾若看着她那只保养得宜,却微微颤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缓缓伸出两指,搭在元泠泠的腕上。
指尖轻触,便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紊乱而无力。
元瑾若不动声色地诊了片刻,心中已然有了数。
她收回手,语气平静地说道:“元小姐气血两亏,肝郁气滞,又有妇科顽疾,怕是房事上有些不谐。”
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直接戳中了元泠泠的痛处。
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愤。
元瑾若对元泠泠和姜承之间的私事毫无兴趣,更不想趟这浑水,万一治不好,反被倒打一耙,岂不是自找麻烦。
“元小姐,你这病,我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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