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茹李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吞我嫁妆?我让渣男父子悔断肠谢婉茹李琰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谭醋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面对顾昭的控诉,谢婉茹震惊了。她很快抓住了话里的关键信息。“信?什么信?”她什么时候给季芙蓉写过信?还骂她?然而顾昭却不愿多做解释了。只冷嘲了一句:“母亲又何必明知故问,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不记得了吗?要不是我偷偷翻找姨娘的妆奁发现了那封信,竟然不知,母亲私下里对姨娘竟是这么的恶毒。不仅言语中辱骂姨娘是贱人,不要脸,甚至还诅咒姨娘生不出儿子来。母亲,您好歹也是经受过诗书礼仪的熏陶的,怎能如此粗鄙,如此恶毒?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说到最后,顾昭已经是连多看一眼谢婉茹都觉得是对季芙蓉的不公了。那眼底浓郁的嫌弃之意,已经不屑于掩饰了。谢婉茹直到听他说完,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定就是季芙蓉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了。故意找人模仿...
《吞我嫁妆?我让渣男父子悔断肠谢婉茹李琰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面对顾昭的控诉,谢婉茹震惊了。
她很快抓住了话里的关键信息。
“信?什么信?”
她什么时候给季芙蓉写过信?还骂她?
然而顾昭却不愿多做解释了。只冷嘲了一句:“母亲又何必明知故问,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不记得了吗?要不是我偷偷翻找姨娘的妆奁发现了那封信,竟然不知,母亲私下里对姨娘竟是这么的恶毒。不仅言语中辱骂姨娘是贱人,不要脸,甚至还诅咒姨娘生不出儿子来。
母亲,您好歹也是经受过诗书礼仪的熏陶的,怎能如此粗鄙,如此恶毒?
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说到最后,顾昭已经是连多看一眼谢婉茹都觉得是对季芙蓉的不公了。
那眼底浓郁的嫌弃之意,已经不屑于掩饰了。
谢婉茹直到听他说完,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定就是季芙蓉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了。
故意找人模仿她的笔迹,再假借她的名义给府里送信,将自己辱骂了一通,然后还好巧不巧的‘刚好’让顾昭发现这封信,并拆开来看了去。
原来如此啊!
她就说,这些年来原身给侯府寄的好东西也不少,怎么就没见顾昭回应个一字半句的,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早在几年前,季芙蓉就在顾昭心里埋下了雷。把她塑造成一个不顾儿子,只顾自己逍遥快活自私凉薄的恶毒母亲。
这季芙蓉,可当真是狠毒!
可他顾昭呢?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活该被人耍的团团转。
想了想,她毫不客气的对顾昭也回怼道:“失望的该是我才对,我谢婉茹也不傻,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儿子?被人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
我看你不仅心盲,眼睛也是瞎的,好赖不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到地方做官,否则,当地的冤假错案怕是要不知凡几了。
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你还是别做官了吧,你不配!”
轰!
随着谢婉茹的一席话落下,顾昭顿时就如同被九天之上的惊雷给劈中了一般,愣在了当场!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你……你……”
他气冲头顶,伸手指着谢婉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话来。一张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红白交替,精彩纷呈。
“我什么我?你这个不孝子,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
别拿自己跟承启去比,你不配!”
谢承启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都能把别人的银子坑了,人家还反过来感谢他的。
不像顾昭这头猪。被顾老夫人给宠废了,是非不分。
顾昭在听到最后这句话时,一颗心被打击的七零八落,破碎不堪。
他哐哐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谢婉茹。
那眼里逐渐酝酿出一股滔天的愤怒和不甘。甚至还有恨意。
没错,是恨意。
他恨谢婉茹!
从未有过如此的强烈。
谢婉茹见他这副样子,哪里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顾昭此人,已经被顾老夫人和季芙蓉她们给养歪了,带废了,且本性是如此的自私和凉薄。
她敢笃定,就算她真的愿意帮助他,去恳请谢承启帮忙,顾昭也绝对不会对自己有半分感激。
这一点,从她踏入侯府大门的那一刻,就有了深切的体会。
有的人,心已经黑了,黑透了,千万别妄想去感化他,影响他。
那样的几率,堪比中五百万的彩票还稀奇。
“好!好的很,母亲今日这般对我,我一定会叫你后悔的!”
顾昭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奔出了屋子。速度之快,连院子里的狗都追不上。
不一会儿,春枝进来了,脸上是一片担忧,还夹杂着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谢婉茹率先说话。
“夫人,您这般伤世子的心,就不怕他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谢婉茹冷笑了声,道:“他都这么大了,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承担责任,不是吗?”
“可奴婢觉得……”
“觉得我的话太难听?太残忍?”
春枝没讲话,但半垂的头和欲言又止的神色告诉谢婉茹,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谢婉茹走近春枝,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个脑崩。
“傻姑娘,你刚也听到了,他顾昭是怎么怼我的?”
春枝:“……”
“你也觉得我应该忍一时之气,委曲求全的去帮助他,为了他去求承启帮忙,然后呢?你觉得他顾昭就会对我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从此对我孝顺有加远离季芙蓉那绿茶?”
春枝皱了皱眉,想到顾昭对谢婉茹的态度,心想大概率是不会的。
春枝摇了摇头,道:“夫人您说的对,是奴婢着相了。”
夫人明明在无相山受尽了苦楚和委屈,多少个日夜身中剧毒,恨不得当场就死在那里。
可在顾昭眼里,却成了她在那儿享福,潇洒快活。
春枝不由得心想,若不是顾世子事先这么伤害夫人的心,夫人也不会就此放弃。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愿意看到夫人为了所谓的亲生儿子,而让自己受委屈。去讨好顾家一家子。
母子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从那之后,顾昭再没踏入过谢婉茹的院子半步。
就连初一十五一起用餐的时候,顾昭也都是避开着谢婉茹,等人走了才来的。
对此,谢婉茹也并不在意,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心情没受到一丁点儿的影响。
荣福堂这边,老夫人房里的人参鹿茸吃完了,派人去厨房取,结果被告知。
“夫人吩咐了,说老夫人的病情已经好转,不需要再用到如此珍贵的药材,当然, 若是老夫人实在想吃,可以,十年的人参是五十两银子一两,五十年的人参要贵些,得一百两银子一两。”
顾老夫人的心腹嬷嬷听闻,差点气的一个倒仰。插着腰就对厨房一帮奴才开骂:
“反了天了你们,真以为老夫人上了年纪拿不动拐杖了是不是?这侯府身份最高的可是老夫人,不是她谢氏。
今儿你们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若敢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容嬷嬷扯着一通嗓子吼完,当即就吩咐一旁的几个下人,亲自打开库房门,将里面的一些年份高,保存好的人参鹿茸什么的,全都搜刮一空。
消息传到谢婉茹这里的时候,她正好在整理这个季度的账册。
“清醒了吗?”
“还没清醒的话,要不要再给右边也来一巴掌?”
谢婉茹的话,像一把尖刀一样,直直的插进顾昭的胸口,震得他整个人都麻了。
脸上的疼痛,远不及他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
要说在此之前,他还想着努力证明自己,让谢婉茹高看他一眼,那么这个时候,顾昭唯一想做的,就是恨不得亲手将谢婉茹推入地狱,承受最惨烈的烈火焚身之痛。
他恨啊!
为什么当初要托生在这个女人的肚子里?为什么她非得是自己的母亲?
可恶啊!
“母亲,大哥不过是顶了你两句,你怎么能出手打人?好歹也是侯府的世子,这要传了出去,日后在外面还怎么见人呐?”
顾嫣然想也不想的就上前,替顾昭说话。
殊不知,她看似一句无心之言,直接就戳中了顾昭的要害。
是啊,他可是侯府的世子,若是今日被掌掴的事传了出去,日后还怎么在同僚面前混?
要说先前顾昭对谢婉茹的恨意有十分,那么此刻就已经上升到了十二分,不,一百分。
顾昭紧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谢婉茹估计早被洞穿百八十回了。
而谢婉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顾嫣然,继续锁定顾昭,一字一句的道:“你身为侯府世子,竟罔顾嫡庶之分,认那妾室作娘,乱宗法伦常,是为不孝。
如今更是是非不分,以一己之私,恶意揣度自己的母亲,甚至编造谣言,毁我声誉,是为不悌。
如此不孝不悌的逆子,仅仅是是打你一巴掌而已,已经是轻的了。若是让圣上知道你这逆子是这么个情况,你信不信,你连这世子之位都保不住?”
嗡!
随着谢婉茹的话落,顾昭,顾德安,还有顾老夫人等全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婉茹。仿佛在看一个魔鬼一样。
该死的谢氏!她怎么敢?
“砰!”
顾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拐杖在地上用力的一跺,并吼道:
“够了,谢氏,你别太过分,别以为你有了诰命的身份,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昭儿,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你若是胆敢传出昭儿不孝的名声,我这个当婆母的,也一定说你不孝……咳咳……”
顾老夫人说着,竟像是一口气上不来似的,捂着胸口喘了两口大气。
一旁的心腹嬷嬷见状,忙上前帮她顺气,在背上拍了拍,一脸的紧张。
“老夫人,您得当心身子啊,可千万别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
谢婉茹只想笑。
看吧,连府上一个老奴都敢指着她的鼻子影射自己。
不过今日风头已经出过了,倒也确实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免得到时候这顾老夫人真出个什么好歹来,日后想要和离怕是更难了。
于是谢婉茹见热闹看的也差不多了,就带着春枝等人离开了现场。
其余顾家人见她这嚣张的模样,也都纷纷摇头,捶胸扼腕。
“祖母,母亲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世子哥哥?就算她不顾及娘的感受,可也该顾及自己还是顾家的宗妇啊。”
顾嫣然上前搀扶着老夫人,一边在旁边继续拱火。
老夫人缓过气之后,目光盯着谢婉茹离去的方向,一双老眼闪烁不已。
她拍了拍顾嫣然的手,道:“嫣然呐,这话你在祖母前面说说也就算了,在外面,可千万不能说你母亲的半句不是,知道吗?”
也不知道现在若是谢承启赶过去,来不来得及去帮忙。
这么一想,谢婉茹突然抓住谢承启的袖子,朝着他嘱咐道:
“承启,你这一路上必定不会太平,一定要多安排些人手保护你知道吗?还有你三弟那边,你一定要让他留意一个人。”
谢承启眸子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问:
“哦?是何人?”
“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我只知道她叫多娜。”
谢婉茹在说完这句话后,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糟糕,方才一时情急,竟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在谢承启眼里,自己从来没去过草原,又何来认识什么部落首领的女儿?并且还提醒他要多加注意。
这要说自己没问题,是个人都不信呐。
而就在谢婉茹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时,就看到谢承启突然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的问道:
“孩儿知道了,母亲还有什么其他的要交代的吗?”
听他这公事公办的语气,谢婉茹知道,对方这是起疑心了。
她张了张嘴,试着解释道:“承启,有些事,娘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请你务必要相信我,我对你们几个,没有坏心思。”
谢承启没说话,而是一直用打探的目光注视着谢婉茹。
直过了好半晌,就在谢婉茹快要顶不住这压迫性的目光时,就听见谢承启突然说话了。
“你不是她,对吗?”
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失落的意味。
其实自从上一次在侯府见到谢婉茹的第一次,听见她同自己说的那番话,跟以往的谢婉茹可以说是大相径庭。谢承启就已经有些怀疑上了。
只不过他一直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
如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他亦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原身的性子比较激进,对他的要求也比较严格,可以说就是个一板一眼的严母。从来不会像上次那样,和他推心置腹的说那样一番话。
谢婉茹也知道,自己的这层小马甲,今日怕是要捂不住了。索性也就摊开了话讲。
“没错,其实,我不是你们的母亲,只是灵魂占据了她的身子而已。”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谢承启忍不住眉头微皱,拳头也紧紧攥起。
“所以!那她呢?”
谢婉茹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原本在熬夜追小说,看到气不过的地方就发了一篇长评,结果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样了。”
“应该是那一次试药出了问题,你们的母亲……”
后面的话,谢婉茹没说出来,但谢承启明白,真正的谢婉茹,恐怕早就已经消失了。
否则,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可能会占据母亲的身子。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这世间之事,离奇的也有不少,兴许哪一天,她还会回来的。”
见谢承启半垂着眼睑,情绪有些低落,她便忍不住宽慰道。
自打在见到谢承启的第一眼,她就一直有种心虚和胆战心惊的感觉,生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马甲。
现在把事情说开了,才发现自己都轻松了好大一截,终于能在他面前轻松的舒一口气了。不用再装作一副深沉稳重,老气横秋的模样。
“事情就是这样,我承认,先前是我骗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但你放心,若有一天你母亲本人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赖着不走,我所生活的时代,可比这里要好一千倍。”
同样反应的还有顾昭。
先前心里有多得意,多想要看谢婉茹笑话,此刻就有多狼狈,多滑稽。
该死啊!
谢婉茹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早就让谢承启替她请封诰命了,却一直故意藏着不说,就是为了在苏公公面前看着自己丢脸,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被人耻笑。
顾昭死死的捏着拳头,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愤怒,还有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有他谢承启?
自打谢婉茹回京之后,就一直活在他谢承启的阴影之下,顾昭都快要气炸了。
同样错愕和震惊的还有顾德安和顾老夫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顾德安毕竟是在朝堂上混的,最先反应过来,忙朝着苏有年化笑道:
“哎哟,看这误会给闹的,原来是丞相给夫人请封的圣旨,那还等什么,快些跪下接旨吧。”
顾德安忙朝着顾家众人使眼色,并特意拽了一把还在神游的季芙蓉,领着众人在圣旨面前跪下。
苏有年讽刺的翻了个白眼,等众人全都下跪之后,才展开手里的圣旨,大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治世以崇勋为要,褒贤之典,历代攸隆。今有侯府谢氏,温婉贤良,性行淑均,柔嘉维则,端庄静雅,夙著女范。自入侯门,克勤克俭,内理家政,井然有序,雍容有度。
今特册谢氏为一品诰命夫人,锡之诰命,荣及宗族。望尔谢氏,益持恭顺,为天下妇人之表率,勿负朕恩,钦此!”
“臣妇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婉茹率先开口,顾家其余众人也都高呼万岁,看着谢婉茹接过苏公公手里的圣旨。
谢婉茹接过圣旨之后,朝着身后的春枝看了一眼,春枝会意后,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塞到苏公公手里,并道:
“公公一路辛苦,这些银子您拿回去喝茶。”
苏有年掂了掂手里的分量,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丞相的母亲,果真是个极其大方的。紧接着,苏有年又乐呵呵的说了些恭喜的话,转而就带着几个宫人离开了侯府。
等苏有年走了之后,顾家众人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而盯着谢婉茹手中的圣旨,心情十分的复杂。
尤其是季芙蓉,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跑上去撕烂谢婉茹那张碍眼的笑脸。
“母亲,你是故意的吧?”
顾昭这时候也不打算装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朝着谢婉茹发难。
“你明明知道,还故意藏着掖着不说,就是为了要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害我像一个小丑一样被宫里的人嘲笑,这样你就满意了?”
他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谢婉茹,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谢婉茹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朝着顾昭看过去,直接就让顾昭当场破防了。
“是不是在你心里,不管我怎么做,做什么,母亲你永远都只会记得你那养子,生了我却不养我,我好不容易努力向上爬,只为了能够证明自己,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你除了一天到晚的打击我,嘲笑我,还干什么了?你配当一个母亲吗?”
“啪”的一声。
谢婉茹见顾昭越说越离谱,直接上手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众人没想到,谢婉茹竟然在这个时候朝着顾世子打了一巴掌!
顾昭强忍住心头的怒意和厌恶,后退了一步,把自己摘开,沉着嗓子道:“母亲还请注意些分寸,孩儿已经是大人了。”
怎能还像对待三岁小孩那般,上下其手,哪怕是亲生母亲纵然也不行。
谢婉茹有些讪讪的收回了爪子,朝着顾德安道:“侯爷,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孩子这么久没在我身边养着,都不认我这个娘了……”
婉茹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叹道:
“哎,可怜我当初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却母子离心,去孝敬一个低贱的妾室,我的命,怎就如此的苦啊嘤嘤……”
顾昭一听,忍不住出口纠正道:“母亲怎可如此说话,你不在的这些年,都是娘在照顾着我,不可谓不尽心,俗话说,养恩大于生恩,我不求母亲能将娘看做平等的地位,可还请您,不要恶语侮辱,她是我的娘!”
听听,一口一个娘,却唤她母亲,还说不是白眼狼?
谢婉茹听闻,一脸震惊的看着顾昭,似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的亲生儿子口里说出来的。
过了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捂着胸口道:
“你……你……罢了,侯爷,你们还请回去吧,我一路跋山涉水下午才刚到家,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见任何人。”
婉茹都下了逐客令,顾德安自是没脸再继续待下去,遂带着顾昭很快离开了菊香院。
等父子两人都走远了以后,丫鬟春枝递上来一杯热茶,关切道:“已经走远了,夫人口渴了吧,这是从无相山带回来的顶级乌龙,奴婢特意等他们走了才端上来的,您快尝尝。”
谢婉茹给春枝竖起一个大拇指,感叹道:“知我者,还得是春枝也。演的不错。”
顾德安刚入院子的时候,按理说要奉上茶水的,可春枝不想糟蹋了这上好的茶,就借口说一行人刚回府,还没来得及烧水,请侯爷稍后,就将顾德安晾在了那儿。
等确认父子两人走远了,才给婉茹端上来。
“夫人又打趣奴婢了。要论演技,奴婢可不及您十分之一。”春枝边说,边站着给婉茹捏肩。
作为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她跟着夫人在无相山吃了整整十年的苦,春枝把一切也都看的透透的。
夫人这次回来,她本不是很看好,觉得侯府一大家子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夫人的。
可是夫人说了,她喜欢看戏,这次回来,就是要给侯府众人搭戏台子的,不好好唱上一出,对不起她在无相山受的这十年之苦。
“只是夫人,您真的不打算接受这次宴会吗?奴婢担心……”
“你是担心,到时候京中会有流言蜚语,说我离家多年,不教养子女,如今好不容易回来,继续霸占着侯夫人的位置,却不行主母之责,连一场宴会都不愿操持,对吧?”
春枝点点头,婉茹所说,正是她担心的地方。
京城可不比无相山,那里人口简单,没什么纷争。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可在这里,流言蜚语,足以毁掉一个人。若是夫人名声受损,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季芙蓉?
婉茹勾了勾嘴角,眸子暗了暗,笑道:“放心,最迟明日,他们就会妥协的。”
— —
翌日,果真如婉茹所料,顾德安亲自写下了一张借据,上面还摁好了手印,承诺这次宴会的银子,就当跟婉茹借的,约定一个月之内归还。
顾德安不想看到婉茹这张脸,就派了自己的长随文伯来送的借据,还带话说:
“侯爷希望,夫人能仔细对待此次宴会,最好将京中那些有名望的家族女眷都请来,若是世子能一举相中一门好亲事,亦不会忘记夫人的辛苦。”
听听,这算盘珠子,就差快蹦到她脸上了。
季芙蓉无能,弥补不了侯府的亏空,中公没有银子,要办宴会,只能朝婉茹开口借。这是其一。
其二,季家早就没落,季芙蓉的娘家也没个能帮衬的人,若是由她来操办,那些京官内眷根本不会有人买她面子,到时候恐怕连一个出席人都没有,打的,也是侯府众人的脸。
她自己应该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劝说顾德安同意写下借据,由婉茹来操办,就是看中她身边的人脉和家族。
到时候,宴会一办,季芙蓉既可以出风头,又能顺带为自己的女儿顾嫣然相看亲事,一举两得。
“夫人,季姨娘这是想以退为进啊。”
文纪走后,春枝拿着那张借据,想通了前因后果,便忍不住跟婉茹吐槽。
“这么说来,昨晚,侯爷来此,其实就是为了试探夫人,想白,嫖?”
婉茹冷笑了声,“可不就是?”
白,嫖这个词,还是婉茹穿书后无意中教会春枝的,现在倒是被她现学现卖了。
“那夫人,这次宴会……”
“他们不是要办吗?吩咐下去,一切都用最好的,按照侯府的最高规格来操办。”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她不心疼。
婉茹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记得,派人去季家也知会一声,顾昭不是说了,养恩大于生恩吗?他都要加官进爵一朝登科了,又怎能忘记养母的娘家人?”
春枝一听,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由地对夫人竖起大拇指。补充道:
“奴婢明白了,不仅如此,奴婢会转告郭嬷嬷一声,让她务必将季家人,安排在最上首的位置,奉为上宾!”
春枝不由地有些期待,已经落魄到退出了京城贵圈的一众季家人,在宴会当日,以上宾出席,一定会很精彩。
夫人说过,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顾得安不是宠妾灭妻吗?那她就把那妾给牵出来,在阳光底下溜一圈,届时阴暗腌臜,都将无所遁形。还能趁机为顾昭这个白眼狼挂上一大串拖油瓶。
简直大快人心!
很快,宴会这一天就到来。
一大早,就有人陆陆续续提着礼物上门,顾德安在朝为官,如今长子又被圣上钦点为二甲,赐以进士出身。京中的许多官员,都还是很看好宁远侯府的。
再加上婉茹十年没在京中的贵妇圈子里露面,这一回府,就接手操办这么大一场宴会,京中的夫人小姐们,就算不在乎宁远侯的面子,可看在婉茹是谢家嫡女的面子上,也都纷纷慕名而来。
婉茹的祖父,乃是三朝元老,亦是当年的太子太傅,虽说已经去世,但余威仍在。门下也有不少的门生学子后来在朝堂上做官。
到了快午时的时候,宁远侯府的大门外已是车水马龙,宴请名单上的宾客们,也都到了七七八八。
顾德安带着顾昭站在门口迎客,对前来赴宴的客人们一阵寒暄交流,谢婉茹则负责指挥宴席上的丫鬟小厮们干活,按照朝中的身份职位大小,引到事先安排的位置落座。
这次来的人比较多,男女宾都是分席而坐,诺达的院子里,席面从院子中间用数十道屏风隔开,正前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还请了戏班子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菊香院内,柔和的烛光映照在窗户的剪纸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谢婉茹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上,双手交叠于身前,一袭宝蓝色的锦缎长袍,包裹着她纤瘦的身体。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十年未见的丈夫,宁远侯顾德安。
他身着绯色官服,那张看似儒雅的脸上,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昭儿如今中了二甲,前途无量,这都是芙蓉这些年来悉心教导的功劳,这个平妻的位置,我是一定要给的。”
谢婉茹眼睑半阖,眸子里闪过一抹晦色,问道:“所以,你们千里迢迢接我回府,就是为了这事?”
顾德安听闻,对婉茹的态度很是不满,语气不由地加重了几分:“昭儿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来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如今他高中,你做母亲的,难道不应该回来亲自向他道贺一声?”
谢婉茹语气未变,只盯着顾德安,反问道:“不闻不问?当初昭儿病入膏肓,难道不是我跋山涉水求助到鬼医门出手相救,他才能捡回一条命来?
这些年来,我虽不在侯府,难道不是你们派人来说,让我安心在无相山修身养性,等身子恢复,再为侯府开枝散叶?
想要让季芙蓉抬做平妻,可以,现在就跟我和离!”
十年前,她的儿子顾昭突发恶疾,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听说,在千里之外的无相山有一门派叫鬼医门,能活死人肉白骨。
婉茹当初以一己之力,一路跋山涉水找到了鬼医门,散尽千金请求鬼医出手相救。只不过鬼医救人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谢婉茹为门派效力十年。
这十年间,她尝遍百草,以身试药,做了鬼医的药人,曾数次徘徊在鬼门关。
但也因祸得福,如今的她已是百毒不侵,并习得了一手好医术。
最后一次试药,是在一个月前,当时真正的谢婉茹被一味奇药毒死,恰巧现代的谢婉茹魂穿到了这具壳子里,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才知道,这个世界正是她先前追过的一本小说。
里面写了原身在回侯府后发现,长子顾昭这些年来,早就被妾室季芙蓉给带歪,不仅资质平庸,甘愿认贼作母,还在后来的官场争斗中靠出卖生母谢婉茹,踩着她的人血馒头上位,位极人臣。
她当初追的这本小说,也只是看了下简介和前面几章,被气的乳腺不通,就在那作者的账号下面发了上千字的长评吐槽。
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就穿到了这本书里。
不过好在,亲生儿子虽然不争气,但她却还有三个养子。
大儿子谢承启,性子冷淡让人捉摸不透,如今已是当朝右相,深受皇帝器重。
二女儿谢柔,长的是倾国倾城,现在混成了后宫最受宠的妃子。
三儿子谢墨,长的是英俊魁梧,阳刚帅气,实则最是心狠手辣。
有了三个养子养女在手,谢婉茹就不信,这一次,她还能被侯府这帮白眼狼给创死?
顾德安听到她的话,神色猛的一僵。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但转瞬即逝。
儿子即将入仕,女儿即将说亲,他自己也在朝中担任要职,自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传出宠妾灭妻,抛弃糟糠之妻的负面传闻。
因此,就算要跟婉茹和离,也绝不是现在。
这么一想,他压下心头的怒气,委婉道:
“你走了这么多年,母亲年事已高,偌大的侯府,总不能一直没有人操持,这些年,芙蓉将侯府打理的很好,昭儿和嫣儿也都出类拔萃,这次趁着昭儿高中,我和母亲便商量着宴请一些亲朋同僚家的女眷,一则为昭儿庆祝,二则,两个孩子的亲事,也可以提前相看起来了。”
谢婉茹表情未变,语气却带着几分嘲讽:“所以,是要让我,来主持此次宴会?”
只怕主持宴会是假,要她掏嫁妆银子补贴宴会和侯府的亏空才是真。
原书上曾交代过,侯府的产业在季芙蓉接手后,由原先的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到后面的逐渐亏空,这么些年下来,不出意外也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了。
顾德安抿直了嘴角,言不由衷的说道:“这也是母亲的意思,毕竟,你现在名义上还是侯夫人,亦是昭儿的生母。”
朝中即将给这批考中的学子安排职位,决不能在这个时候传出昭儿不顾生母,罔顾孝道的传闻。
因此,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要将谢氏接回府,借此来堵住朝着御史的口诛笔伐,以及那些夫人小姐们相看的时候,被问及生母时的尴尬。
“既然如此,宴会,我可以接手操持,但事先说好,这银子,得从中公来出。”
这一次,休想再从她这里扒走一个铜板,去喂这群白眼狼。
顾德安先是一愣,紧接着‘噌’的起身,一脸怒不可遏。“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昭儿的母亲……”
“那也要他真的拿我当做母亲。”
谢婉茹姿势未变,说出的话却是底气十足,“这个时辰,侯爷都下值来了我这里,可他顾昭呢,十年未见我这个母亲,怕是此刻正在季芙蓉那儿尽他的孝,演绎母子情深吧!
这些年来,我给他寄的东西,加起来怕是都能堆满一个库房了,可他顾昭可有回应过一字半句?”
这些年来,原身生怕府上众人对顾昭照顾不周,想尽办法的给他捎好东西,可顾昭那白眼狼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原身的好意,一边又对着季氏巴结讨好,别说是信件了,连一片羽毛都没给原身寄过。
书上说了,每日这个时辰,顾昭都会陪着那季芙蓉用膳,以彰显他的仁孝。
顾德安正欲开口,却被门口插进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母亲可是责怪孩儿来的太晚了?”
接近着,便看到一身高八尺,长身玉立的少年郎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皮肤白净,五官端正,黑发高高束起,用一根丝带系住,看上去颇有几分君子之风。
正是原身的亲生儿子,顾昭!
也是这本小说中的男主。
婉茹不由得暗自诽腹,不得不说,顾昭这皮相,倒是生的十分不错的,如果忽略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厌恶的话,倒还真的很容易让人相信他就是个正人君子。
见到婉茹,顾昭的表情亦没有显得有多欣喜,而是中规中矩的拱手行了一礼,唤道:“见过母亲!”
带着淡淡的客气与疏离。
谢婉茹扯了扯嘴角,一脸的姨母笑:“你就是昭儿吧?来,快过来,让为娘仔细看看。”
说着,就主动一把拉过顾昭的手,在他未曾反应过来之际,伸手就在他白净的脸上rua了两把,又扯了扯他的耳朵,捏了捏鼻子,最后,还不忘踮起脚尖在他头上薅了两把。
顾昭原本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让人一见就为之一亮的仪态,在谢婉茹的‘摧残’之下,不到几息功夫,就变得有些滑稽和狼狈。
顾嫣然不明所以,有些不服气。
“可是祖母,嫣然不喜欢母亲这样。嫣然很心疼世子哥哥。”
顾嫣然都快憋屈死了,明明是想让祖母想法子去对付谢婉茹,可她怎么还反过来劝自己要忍。
她内心是排斥的。
顾老夫人又岂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朝着顾昭看了一眼,继续道:“你难道不想帮助你世子哥哥,成为他的一大助力吗?”
顾嫣然一听这话,先是满脸的疑惑,紧接着咬了咬唇,道:“祖母,嫣儿自然是愿意的,您希望我怎么做?只要能帮到世子哥哥,嫣儿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一旁的顾昭一听这话,内心无限感动。
顾老夫人示意顾德安遣散了院子里的下人,只留下季芙蓉母子,还有顾德安,顾昭几人。
之后便开诚布公的道:“嫣儿过完年也要十六了,该相看好人家了。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段时间不妨先忍耐忍耐,借着谢氏的名头,多去外面走动走动,最好能联络上一些高官府邸的夫人们,早日将嫣儿的亲事给定下来。”
随着顾老夫人的话落,几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老夫人的意思是,要顾嫣然去讨好她谢婉茹,出席各种京中贵夫人们举办的宴会,好为自己择一门好亲事?
顾老夫人大概也知道这么做会让顾嫣然很委屈。于是她亲自褪下了手腕上的一个满绿镯子,塞到顾嫣然手里,道:
“嫣儿呐,咱侯府如今就你一个待嫁的女儿,这些年来,你父亲和兄长也从没拿你当过外人,这个时候,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的终身幸福,也是为了帮助你兄长,帮助整个侯府啊。
你放心,待你出嫁,祖母一定会为你准备一套丰厚的嫁妆,不会让你在夫家吃亏的。”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对于顾嫣然一个庶女来说,无疑是十分诱人的。
有哪家的庶女能像她这样,出席各种高端的宴会,吃穿用度就跟府上的嫡女一样,还能由家中长辈们相看最好的婚事。
除了庶出的身份上矮了一截,可以说顾嫣然过的比许多官员家的千金小姐都还好。
”可是母亲,嫣儿毕竟是庶出,那些高官府邸的夫人们,又如何能瞧得上?”季芙蓉一边佯装用帕子抹泪,一边担忧的说道。
关于这一点,老夫人也已经想到了。
“无妨,我侯府在京中的地位本就不低,咱们只需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嫣儿得侯府看重,在府中的待遇并不比一般的嫡女差,这就够了。”
“凭嫣儿的条件,就算是入皇家,也都是可以的。”
顾老夫人无意识的一句话,像一束光一样,直接点亮在了顾嫣然的心里。
“祖母,您真的这样认为吗?”
入皇家?那就是嫁给当朝的某个王爷或者皇子?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啊。
顾老夫人精明的老眼一闪,道:“这有什么,嫣儿生的貌美,就算不能做正妻,做个侧妃也是顶顶够的。正好谢氏刚封了诰命,应该明日就要进宫,嫣儿有机会,不妨多进宫里走动走动吧。”
顾嫣然一听这话,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在宫里,就只有六公主是她的好朋友,但要入宫的话却也是不容易的。
就像祖母说的,若是真能得某个皇子或者王爷相中,哪怕是做个侧妃,在身份上也可以高出京城不少贵女了。
谢婉茹担心他一气之下真把那些个世家子弟给整过头了,引起众怒,不由地劝说道:
“承启啊,娘没什么要紧的,真的,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清楚吗?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谢承启先是疑惑的扫了眼她,没说话,但紧绷的嘴角显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好。
“母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紧接着,谢婉茹便招呼那妙医娘子进了屋子,对她的身体进行了检查。
结果也确实如谢婉茹所料的那样,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小腹处磕碰导致了淤青,涂抹药膏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消散。
女大夫嘱咐了两句后,谢婉茹便吩咐春枝付了诊金,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穿戴好后,见谢承启还等候在一旁的花厅里,谢婉茹也移步过去,在凳子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你看,我就说了吧,真没什么大碍,我又不是瓷做的,哪儿能磕一下就坏了呢。”
不过谢婉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十分感动的。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承启啊,娘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一下。”
谢承启听闻,放下手里的茶盏,正色道:“母亲有话,但说无妨。”
谢婉茹想了想,遂开口问道:“娘这几日啊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你外祖母病了,很严重,我自打嫁来侯府,就再没回过江宁,我打算过阵子抽空回去一趟,看看你外祖母。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啊。”
她不能直接说自己未卜先知,预测到母亲生病,用托梦的说法,就正好。
谢承启听闻,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皱,“母亲如今有了诰命在身,若是以思念亲人为由,回娘家小住一段时日,倒也不是不可,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我来安排。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此事不急,我计划下个月初初出发。既然要回去,这段时间,总得做些准备才是,你外祖母身子不好,一些好药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娘这里还缺一味罕见的药材,遍寻不得,你认识的人多,若是有消息,可以先留意下,不管对方要多少银子,都可以买下来。”
谢承启听闻,若有其事的点点头,问:“那药材叫什么?我去命人找来。”
“紫石英,是一种矿物类的药材,一般只有在北方极寒之地才会有,大夏气候温暖,据我所知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药材,娘也只是让你碰碰运气罢了。”
实际上是谢婉茹的母亲病重,若想要治好,正好就缺了一味这样的药材。
她也知道,这样的药材肯定极其难得,跟谢承启这么一说,也的确是打算碰碰运气的。
可没想到谢承启竟无比认真的找春枝拿来纸笔记录了下来,问了此药的特点和性状等等,还说此事包在他身上。
谢婉茹听闻,不禁感到一阵温暖。于是问道:
“承启啊,你就这么相信我,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先是说自己做梦,然后借故要回江宁,这在正常人看来,本就有些牵强。
再有就是提出一种闻所未闻的稀奇药材,他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就刚好能预料到,这次去江宁就一定能用得上?
她虽然占着个养母的身份,但不想跟谢承启之间生出什么隔阂。因此,有些话,或者说有些误会,能说清楚的,就要尽早说清楚。
当然,除了她穿书的事。
听她这么问,谢承启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迎上谢婉茹好奇的目光,正色道:
在这之后,谢柔就一直杳无音讯。
直到一个月前,她才从谢承启的信中得知,二女儿谢柔,如今已贵为宫中贵妃,执掌六宫大权。
谢婉茹便想着二女儿的事,边往宫外走。
结果在经过一处湖心亭的时候,看到刚好有几个妃子在此处赏花,还有说有笑的。
谢婉茹不欲沾染是非,嘱咐领路的宫人朝着另一条小路绕着走,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谢婉茹刚准备抬脚的时候,就有人眼尖的发现了她。
“哟,这不是新晋的诰命夫人吗?怎么,在皇宫里,见到了淑妃娘娘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这么走了?”
说话的是后宫四妃之一的良妃,和淑妃是一伙儿的,向来以淑妃马首是瞻。
其余两个妃子见状,也很快转过头来,看着谢婉茹。
这下被人当众给发现,谢婉茹总也不好再当做没看到,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见礼请安。
“臣妇谢氏,见过诸位娘娘,恭请娘娘圣安!”
淑妃对外一直维持的是温和善良的人设,见状第一个出声道:“起来吧,你是丞相的母亲,在这宫里倒也不必如此拘束,且自在些就好。”
“谢娘娘!”
谢婉茹谢恩之后,就站直了身子。
这时候,众人都看清了谢婉茹的容貌,全都一愣。
这谢婉茹不是都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吗?怎地看上去还跟个二八年华的少年一般,身材精致纤细,皮肤光滑的如同刚剥壳的鸡蛋一般。
若不是头上竖着妇人的发髻,恐怕说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都是有人相信的。
一股叫做嫉妒的情绪在一众后妃们心中缓缓发酵,膨胀。
“原来你就是谢相的母亲,听闻你在无相山呆了整整十年,整日里和一帮大男人同进同出,难道是山里的水喝腻了,想要回到这京城的繁华乡,来体验体验不一样的滋味?”
随着良妃的话落,在场的另外几名妃子在听到这一语双关的话之后,全都用帕子捂着嘴,暗自偷笑。
谁都听得出来,良妃这话,看似简单的问候,实则是在暗讽谢婉茹不守妇道,没了清白。
即便谢婉茹被封做了诰命夫人,可在她们一众后妃们的眼里,君臣有别。见了她们也是要行礼问安的。
尤其是良妃知道,谢承启和太子是一伙儿的。那就是五皇子的敌人。
五皇子的敌人,自然也就是淑妃的敌人。
淑妃的敌人,也就是她良妃的敌人了,反正日后也处不到一块儿的,见了面就给一记下马威,在淑妃面前刷一波好感,很有必要。
果然,淑妃在听闻良妃这话后,假模假样的呵斥道:
“妹妹慎言,谢夫人乃是陛下刚封的诰命夫人,怎可如此折辱,还不快给谢夫人道歉?”
然而两人一看就是惯会搭配着唱戏的,淑妃唱白脸,良妃则负责唱红脸。
“哎呀淑妃姐姐,我可有哪里说错了嘛,你看,谢夫人生的这么貌美,就连你我这些后宫里的妃子见到了,都得叹一声自愧不如,更何况是外面的那些男人呢?”
“正因为谢氏如今贵为命妇,才更应该勤俭克恭,安守本分才是。你说是吧,谢夫人?”
良妃说完,还故意反问谢婉茹,询问她的意见。
与此同时,尚书房。
皇帝刚坐下来,找到那本顾昭上书请封诰命的奏折,用御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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