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长腿一踹,床头的水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睡梦中的柳慕风被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江紫鸢焦急万分的模样,连忙坐起身,拉住她的手,“江紫鸢,怎么了?是不是怀瑾哥又和你闹脾气了?”
江紫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定位显示她可能还在海上。”
柳慕风惊讶地捂住嘴巴,“啊?怀瑾哥还在任性?”
江紫鸢摇摇头,“还不确定,我已经让副船长带人去找了。”
柳慕风犹豫着开口:“紫鸢,你说……怀瑾哥会不会是故意把定位扔进海里?”
江紫鸢疑惑地看着她。
柳慕风继续说道:“怀瑾哥他……一定是还在气你为了救我,把他丢在海里……”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所以……所以我想,他会不会是一气之下,把手环扔进海里,故意让你担心,想让你内疚……”
江紫鸢紧张的面色渐渐缓和,她喃喃道:“你说的对,陈怀瑾怎么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呢?他一定是故意躲起来的!”
江紫鸢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轻轻拍了拍柳慕风的背,柳慕风也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我幽幽叹气,江紫鸢啊江紫鸢,是不是柳慕风说什么你都会信?
我甚至毫不怀疑,哪怕是我的尸骨摆在她面前,柳慕风说一句这是狗骨头,江紫鸢下一秒就会扬手丢出去。
就在我哀叹之时,江紫鸢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副船长打来的。
“喂?怎么样?找到了吗?”江紫鸢语气还是带了些焦急。
“船长,我们好像找到那条鲨鱼了。”
江紫鸢的心脏猛地一紧,“鲨鱼?什么鲨鱼?”
“就是吞了定位的鲨鱼啊!”副船长继续说道:“我当时就想说,定位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被鲨鱼吞了!”
江紫鸢愣了一下,随即咆哮道:“胡说八道!鲨鱼喜欢血腥,陈怀瑾身上又没有伤口,怎么会吸引鲨鱼?!”
副船长战战兢兢,“我们寻着定位找到鲨鱼,又用简易声呐探测了一下,它……肚子里确实好像有个骨架……”
江紫鸢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不敢再往下想,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副船长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根据骨架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个……捐过骨髓的残疾男子。”
捐过骨髓的残疾男子?
江紫鸢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对啊!陈怀瑾怎么可能捐过骨髓呢?而且他也不是残疾!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
“我知道了,继续搜寻,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江紫鸢挂断电话,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遥远的海面。
可她手机再次响起。
她刚一接起,妈妈焦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的怀瑾呢?他怎么还联系不上?”
江紫鸢本能安抚道:“妈,您别急。陈怀瑾只是和我闹脾气,故意留在海上。”
“还在海上?!”妈妈颤抖着声音大吼,“你知不知道刚捐完骨髓?!你知不知道他现在需要人照顾?!你还把他一人晾在海上,你……你简直是混账!”
刚捐完骨髓?
江紫鸢如遭雷击,她呆愣在原地,手机瞬间滑落在地。